《危险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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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女人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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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魏怀轩踌躇着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母亲,一旦他母亲知道她如此放浪、堕落的习性,想必会马上提出解除他们的婚约。
  萧子琳要求周末放一天假,周五下班后就不见人影。
  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她才抱着一大袋从超市买回来的生鲜肉食,突兀的说是要请大伙吃牛肉面。
  “魏妈妈,你早上有没有少吃点,留着肚子等我呀?”她笑盈盈的挽着魏母,两人亲昵的模样,简直就像母女。
  “傻瓜才等你。”魏怀玉损人总是不遗余力。“我妈妈的嘴巴特刁,手艺更是一流,不要妄想用区区一碗牛肉面就要收买人心。”
  今早魏怀玉一接到萧子琳的电话,说要请公司几位同事到家里吃她亲手煮的牛肉面,她很不屑的立刻打电话要求周嫂多做几道菜,以便在萧子琳献丑的时候,多少替他们魏家留点颜面。
  “嘿,话可不要说得太满。”萧子琳仍是笑脸盈盈,丝毫看不出她通宵达旦玩乐后的疲态。
  魏怀轩由此断定,她必然是在某个男人家里过夜。不可思议的是母亲似乎不以为杵,跟她不但有说有笑,还频频怜疼地催促她先回房休息。
  “我的牛肉面可是有家学渊源哦。”萧子琳的爸爸是台湾名厨周北和的入室弟子,虽然最后并没有以操弄柴米油盐维生,却也加惠了自家的儿女、妻子。
  魏怀轩自始至终站在远远的角落,冷眼看着她大言不惭的表演贤妻良母的肥皂剧。平心而论,他和怀玉一样,非常看扁她的烹饪技术,虽然上一次她宵夜煮得不错。
  午间十二点整,安华和微娜他们一行五六人准时抵达,很叫人意外的是茱儿也来了。
  偌大的客厅,一下多了这么一群叽叽呱呱的男男女女,也显得拥挤不堪。
  “怀轩,进去帮忙,月宜一个人怕忙不过来。”魏母难掩忧心地不断朝厨房张望。
  “是她要请客的,就让她……”
  “住口!”魏怀玉看好戏的心态,被魏母一声暴喝,化为无声。
  “我去瞧瞧好了没。”魏怀轩尚未走入厨房,就闻到一股清淡中隐隐飘漾着浓郁的湛香。
  萧子琳身上穿着碎花围裙,轻巧利落的将滚水里的面团捞起,放进另一边氤氲着白烟的锅里。方才沁人脾胃的芳香想必就是来自那里。
  他忽尔感到一阵赏心悦目,眼前无疑的是一个难得的美景,俏丽佳人洗手做羹汤,他从不曾觉得她是如此婉约动人。
  “如果你闲着没事的话,麻烦过来帮忙把汤面端出去,我还要炒几样小菜。”
  “这么快就完成了?”他走近她身旁,心旷神怡地盯着她泛着淡淡油光的嫣容。
  “多亏周嫂一早就起来帮我熬汤。拜托拿张面纸帮我擦下汗,滴到汤里就不好意思了。”她一手铲子,一手长筷,恨不能再多生出一只手来。
  “既然要请客,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我很想知道昨晚你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义务事事向你报告,下班后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讨厌他事情还没查明就先定她罪的口吻,“你究竟帮不帮忙?不帮忙我就请安华进来。”
  魏怀轩强忍住腾腾的怒火,把装碗的牛肉面一一端至餐厅。
  众人闻到香味,一窝蜂地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安排好座位,等萧子琳巧笑倩兮的从厨房走出,大伙已经大呼受不了,拿筷的手蠢蠢欲动。
  “魏妈妈,这碗是特地为您精制的浓汤。”考虑到魏母年岁较大,牙床不好,萧子琳将原已煮好的牛肉舀出一部分,回锅再蒸半小时。
  魏母拿起筷子,在那半带筋的牛肉上轻轻一触,就叫了声,“好,二十年没尝过这么香的牛肉面了。”
  “太夸张了吧。”魏怀玉不以为然地吃了一口,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大伙见魏怀轩也已开动,立刻像风卷残云,唏里呼噜,不一会儿的工夫,汤面连同四盘分量很够的小菜,已全部见底。
  看看众人脸上的表情,仍是意犹未尽呢,就惟独魏怀轩始终不作声,他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萧子琳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可历经一整个下午的监控,他黑瞳中不断接收的尽是一个笑语嫣然,人缘好得匪夷所思的女人,周旋在潮水般的赞美声中,其余的,什么也没发现。
  “呵!”薇娜饱足地长吁一口气,后知后觉的说:“我知道了,原来这才叫牛肉面,中华料理不愧是世界三大料理之一。”
  “希望你室内设计的本领和你的厨艺一样精湛。”茱儿对她有着刮目相看的欣然。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萧子琳要讨好的对象,他们只是来沾光的,她巴结的主要目标是魏母。
  住进魏家这段时日以来,她曾仔仔细细观察过魏家母子三人的互动。魏怀玉纵使嗓门大,脾气暴躁,但对魏母仍是相当敬畏;魏怀轩也是一样,叱喀柏林建筑业的他,最是力有未逮,无可奈何的大概就是他的母亲了。
  因此,想留在魏家拨云弄雨,趁机作乱以报大仇,惟有擒贼擒王了。
  那日闹到接近黄昏,众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魏母将萧子琳叫到房里,百般疼爱的送给她一只珍藏了几十年的名贵翡翠玉环。
  “你放心,我一定叫怀轩娶你,像你这么好的女孩还不要,他要什么呢!”
  魏母的话在那天夜里发酵成了魏怀轩盛大的怒火。十一点多了,他带着满身的酒意,在房门外大声敲击。
  “请进。”萧子琳刚梳洗完毕,长发慵懒的在后脑用笔绾成一个歪歪的髻,身上聊胜于无地裹上一条毛巾,逆着光,像一朵娇甜隽咏的百合。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嗅出他身上的酒气,她赶紧倒一杯热茶给他。
  “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没啊。”持着毛巾,她体贴地为他拭去额际、发鬓上的水珠。“下雨啦,怎么也不撑伞呢?”
  她的喘息就在他的耳畔,她弧线动人的胸部、深邃乳沟,清楚呈现在他眼前。
  魏怀轩浑身血脉贲张,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她绝美的胴体。
  该拿这个美丽的坏女人如何呢?
  耿直磊落的他,说不出有多么憎恶她的颓唐,在商场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遇上了她,却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不要再玩游戏了好吗?”把萧子琳拉到跟前,他一字一顿的,“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要碍着谁,听清楚了?”
  萧子琳气馁地搁下毛巾。“我真的没跟魏妈妈说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那今天的午餐又是怎么回事?”魏怀轩不信她真有那么贤慧,主动下厨宴请众人。
  “那是庆祝我到公司满一个月,幸运的没被冷面杀手开除。”
  “谁是冷面杀手?”
  “茱儿喽。”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胡说八道。”魏怀轩忍住笑意,虽然他也觉得用这名词来形容茱儿蛮贴切的。“你……不是假借机会讨好我母亲,以便——”
  “以便嫁给你?”萧子琳咬着朱唇,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不愧是名闻遐迩的建筑师,想象力丰富得令人叹为观止。”
  “难道你不是?”他深感伟大的男性质严遭到残酷创伤。
  “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我的目的是钱。”
  “我给你的还不够?”他胸口怒火又起,这次是因她的贪得无厌。
  “还差一点,我男朋友他——”
  “休想!”他的拒绝一如狂烈风暴,朝她面门重击而来。“去告诉你那个没出息的男朋友,从今天起他休想再拿到我任何一毛钱。”
  人家又没说那笔钱是给她男朋友的。原本只是想小小刺激他一下,居然气成这样,没风度。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如果他喝得够多,脑筋够混沌到让他能不顾一切做些傻事,他发誓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那夜,在极度的迷乱中,他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荒诞的梦。
  梦中他怀着无边的喜悦,沉浸在萧子琳似狎似戏的柔情中难以自拔。
  她光裸起舞的玲珑身躯,如回旋翩飞的华美仙子,一再撩拨着他长久以来禁锢于内心的激越情潮。
  他们交合在温煦的冬日午后,在寒霜飘雪的海滨,在落英繁华的山林……
  在虚无缥缈的那一刻,他竟然倾其生命,用最缠绵悱恻的方式爱她。
  排山倒海的狂流,将他从迷离的梦境惊醒,他痛苦的责打自己,愤恨那卑劣的情欲出卖了他的灵魂。
  他不会也不要爱上她,那个可恨可鄙的坏女人!
  起身踱至临湖的窗前,旭日已悄悄攀上云层,壮丽的霞光正蓄势待发。
  宁谧的氛围中,齿轮辗转的声音低低传来,俯身眺望,那打着哆嗦的娇小身影不就是萧子琳。
  她背着一个大布包,帽子、手套、围巾把自己裹得只剩两只眼睛。每天她总是大清早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来,明明不是个好女人,却越来越得他母亲和姐姐的欢心。
  “月宜。”魏母持着一个不锈钢的水瓶,赶着递给她。“我要周嫂给你泡的人参、红枣和枸杞子,记得喝,天冷了,气象局说今儿个会下雪。”
  “谢谢魏妈妈。”
  两人亲昵的样子,看得楼上的魏怀轩快作呕。
  “月宜,等一下,我送你上班去。”连怀玉都被她收服了?魏怀轩相信,她肯定在行使着某种诡计,等着吧,他迟早会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月初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萧子琳和阮月宜约好,请她到市区一家有百年历史的餐厅吃晚饭,顺便再交给她五万欧元。
  并不是她心肠坏,故意拖拖拉拉不肯一次给清,实在是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顾虑。
  九点了,比相约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她怎么还不来呢?饿死人了,先点一客鱼排吃再说。
  九点三十八分,依然不见人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萧子琳。”阮月宜的男友突地走进餐厅,大剌剌的来到她面前。“月宜有事不能来,我要我来替她把‘东西’拿回去。”
  “她什么事不能来?”萧子琳对这虎面男人一向没有好感。
  “私事,东西呢?”他把手伸到她眼前,要她赶快给钱了事。
  “没带。”开玩笑,她长得很像白痴吗?这么简单就给钱,哼!“月宜今儿个不能来,我就再约她。”“我说过了,她有事。”
  “你是什么东西,我干吗听你的?让开,否则我就说你抢劫!”他压得了阮月宜,可欺不了她,没见过恰查某吗?
  “你、你给我拿来!”说着说着就真的动手了。
  萧子琳被他用力一扯,差点扑跌倒地。机灵的她,马上用英语大喊,“救命啊,这男人要抢我的东西!”
  “妈的,你……有种你给我待着。”话没说完,他已经火速奔出餐厅,躲得无影无踪了。
  “再凶呀,跑那么快干吗?”
  萧子琳这会儿再也坐不住,拿起皮包,招了计程车,直接赶往公寓,看看阮月宜究竟出了什么事。
  夜里的柏林街头寒冽彻骨,车子飞快冲过数个十字路口,朝黑墨般的前方奔驰。
  来到所租的公寓,萧子琳站在对街,仰头上望,里头灯光微弱,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他并非有意跟踪她,而是一种本能的情感上驱使。
  加完班已近七点,看到萧子琳持着皮包仓促走出办公室,他下意识地跟了上来。
  她约了什么人在这间知名且昂贵的餐厅碰面呢?她选了临窗的位警,在那儿枯坐两个多小时,在他几乎要认定她是领了薪资一个人出来打牙祭时,陡然见到一名皮肤黝黑,形貌壮实的男子走到她座椅旁,两人一阵拉扯,他险些就要冲过去帮她解围。
  没想到那男子冲出餐厅后,她也形色匆匆的不知要赶往何处,基于好奇心他就一路尾随而来。现在他的座车就停在她煌急登上的公寓对面巷口,心绪芜杂的望着楼上的一举一动。
  “月宜、月宜!”打开铁门,一股浓烈呛员的瓦斯味熏得萧子琳猛咳不止。“搞什么飞机?”忙冲进厨房,将总开关关掉。
  打开窗子,街上的喧嚣和清新的空气随即涌来,大口大口吸了十几口,她才觉得脑袋瓜子获得足够的氧气,感觉不再那么反胃欲呕。
  阮月宜也真是的,那么不小心,出去瓦斯也不关,万一造成火灾可如何是好。
  浴室的灯还亮着,准定是洗完澡就直接出去了。节约能源人人有责,等她回来得好好念她几句。
  “啊?!”萧子琳走到浴室外头打算关灯,发现浴室的门没关,里头躺在浴缸旁,手腕上鲜血汩汩直流的,不就是阮月宜!
  “喂,你这是在干吗!找死也不是这样。”使出浑身的力气,勉强将她拉到客厅沙发上歪躺着,她才惊觉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是想死啊,你不要救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阮月宜抽抽噎噎的,眼泪湿了整张小脸。
  “出了什么事,这样痛不欲生的?”萧子琳拧了一条热毛巾,帮她把泪水、鼻涕擦干净。
  阮月宜掀了掀嘴唇,话还没出口呢,又泣不成声了。
  “别说了,让我用脚背想想看,准是你那没心没肝没肺,专吃软饭的杀千刀男朋友对不对?”瞧,她骂人多溜,而且一猜就中。
  阮月宜抹掉泪水,用力提掉鼻涕,伤心透顶的说:“今今……今天下午,我到购物中心买东西,看到他带了一个女人,我生气的冲过去质问他,他不但不给我解释,还当众骂我。回到这里,我就跟他吵,他一气就动手打我,还威胁我,如果不赶紧催你把钱拿来,他就不要我了。”
  “畜生!”萧子琳义愤填膺地,恨不能现在就去把那王八蛋剁成肉泥,丢到海里喂鲨鱼。幸好刚刚在餐厅,她没傻乎乎的把钱给他,否则又是肉包子打狗。“既然已经看清楚他的嘴脸了,你还想跟着他?”
  “不然呢?”
  “反正这里租约快到期了,你干脆换个地方住。”简单替她手腕上的伤口擦药包扎好,萧子琳动手帮她收拾行李。“天涯何处无芳草,劝你别太死心眼,最后人财两失,你就欲哭无泪了。”
  “可是我……”
  “还可是,再那么没骨气,我这笔钱就不给你,让你给他打死算了。”
  “好,好吧……”阮月宜走到门口,忽又问:“我可不可以留个字条,跟他说一声?”
  “老天!”萧子琳相信她的头顶包准已经烟雾缭绕了。
  第六章
  萧子琳打了一通电话给房东,跟他把退租的一些细节说明清楚之后,拉着阮月宜就走。
  都要一刀两断了,还留字条做啥?让那臭男人循线前来抢劫?真不知这越南妹的脑袋里是装着什么东东。
  一轮弯月孤寂的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三两颗明亮的星子陪衬左右。好冷,萧子琳拉紧领子,回头见阮月宜一身单薄的衣裳,于心不忍地将她挽近身侧。
  “我给你的钱呢?不够你买一件大衣?”明知阮月宜的钱都落到那杀千刀的手里,她还是忍不住要怄她两句。
  “子琳姐,”阮月宜气若游丝地唤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我想我……”
  子琳姐?改躲至车内观看的魏怀轩一愣。那女孩为什么叫她子琳姐?
  “有话就直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月宜!过来。”阮月宜的男友在数步之遥大叫。
  “别理他,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坏蛋,你要是再跟他在一起,就是自毁前程。”萧子琳抓紧阮月宜的臂膀,不让她因心软,一错再错。
  两人的对话令坐在车里,目睹一切的魏怀轩惊愕得无以复加。
  阮月宜?
  “可是我……”
  又哭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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