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俊身体一僵,他藏的这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呢?今早他听从爹爹的吩咐,出来看看冰雪姑娘跟彤守姑娘到底在做什么,谁知他跟着人群竟一路来到了范府门前,没想到她们居然。。。。。。更没想到还把他牵连其中!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出门前爹爹特意叮嘱他不要轻易插手此事,范员外是他们的世交,而涵盈的命握在冰雪手里,两方面都不好开罪。
“涵,涵俊贤侄?”范靠多傻眼,他怎么来了?难不成许进昨天对他的做法有所不满,今天特意派儿子来拆他的台!早知道就不把芳儿赶回去了!哎呀!失策了!
“许少堡主?”
“是许少堡主!”
“他怎么来了?”
“许少堡主是来主持公道的吧!”
“许家堡和范家交情一向不错,谁知道他会帮谁呢!”
“这。。。。。。”许涵俊不知该如何决断。
“涵,涵俊贤侄!”
“许少堡主!”
“许少堡主!”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许涵俊身上,大家都在等着他一锤定音。
范靠多的满怀期望,观众的热切注视,冰雪的泪眼相望,彤守的一脸怒火,似乎他要是说假话的话就会狠揍他一顿。
“其实,这件事。。。。。。”思考再三,许涵俊决定站在范靠多这边,顾及许家堡与范家的交情,暂时委屈一下冰雪他们,大不了事后他给他们一千两黄金,反正冰雪姑娘好象挺喜欢钱财的,这样应该行吧!
“咳!咳!”看穿许涵俊心中所想,冰雪不失时机的咳嗽了两声,成功的引来彤守的惊慌及其他人的注意。
“冰冰!你怎么样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出来了!”彤守吓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惹的许涵俊及一些惜花之人一阵心疼,“伤还没好就出来奔波!呜。。。。。。要是加重的话可怎么办啊!我又不懂医术!呜。。。。。。”
“没事的,死不了人。”冰雪按住胸口,朝彤守虚弱的一笑,脸色比原先更差了。
第26节:5 泪逼范府(7)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涵俊吓了一大跳,猛的想起那晚冰雪医治许涵盈的情形,当时若非辰岳及时出现,成功的说服冰雪,以她傲倔的性子,恐怕自己的妹妹已不在人世了,再者她医治二叔分文不取,说明她应该并不太重视钱财,今日若不还她一个公道,只怕。。。。。。
拿定主意许涵俊抱歉的瞄了繁靠多一眼:“咳!”先咳嗽一声壮壮胆,“范世伯,辰岳已救回了令千金,事先说好的赏金自然应该一分不少的付给人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把这事委婉的说出来。
“涵,涵俊贤侄!你你。。。。。。”范靠多气的两眼直冒火,枉他一直对他不薄,还想把他的爱女芳儿嫁给他,紧要关头他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可恶!气死他了!
这下谁是谁非,观众们可都听的清清楚楚了,上百道鄙夷不屑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范靠多,刺的他一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啊!就这么白白给人家了?不行!不行!他不能这么做,即使割他的肉他也不能这么做!
“没,没错,本,本老爷记起来了,本老爷是说过,只要辰岳能救回我女儿,就,就给他一千两黄金,前天上午下人弄,弄错了,可是,”范靠多的小眼睛贼贼一转,阴阴的笑道,“若你,你们说这一千两假银子是本,本老爷给你们的,那,那前天下午,昨天一天,为什么不来找本老爷说清楚,到,到了今天才,才来啊?”他含沙射影的向所有人暗示,真的银子被辰岳冰雪他们掉包了,今天她们是来敲他的竹杠的。
前天上午?
冰雪一惊,好他个辰岳,前天上午就回来了,居然到半夜才现身,一个大白天跑哪去算计人了,还弄的现在横生枝节,要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看她怎么修理他!见他个鬼的饭桶,区区一千两黄金也能弄出这么多事来,他以为她真的在乎那点小钱吗?她今天来,争的是一口气!若换成过去,恐怕还不够她们两三天的花消,塞牙逢都不够的一点小钱,他也舍不得给,还妄想做垂死挣扎,也不睁大他的狗眼看看,他今日惹到的是什么人!哼!
“范员外真的想知道?”冰雪声音低柔,眼角余光打量着自以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范靠多,幽暗的冷眸中闪烁着若有似无的寒光,手绢轻掩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她不是在推辞问题,而是不给他留任何回头的余地。
范靠多突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牙齿有打颤的欲望,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面子说什么也是不能丢的,咬咬牙,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当,当然想,想知道!”这次不是口吃,是颤抖。
感觉有点怪怪的!彤守好生好奇,师姐准备怎么对付饭桶啊?把前晚的事情说出来吗?
冷笑放大,在手绢拂上眼角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苍白的嘴唇轻轻颤动,半晌才喃喃哽咽道:“我,我大哥辰岳为救范大小姐,与采花蜂交战数次,身受重伤,他不想让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弟妹们担心,回到镇上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自行疗伤,咳咳,他原打算趁着黑夜悄悄回落秋院,谁知他回来时正赶上我们三人被一帮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围杀,大哥愤然出手,不想再度受创,原本已好了六七分的伤又加重了,他受了伤的事才无法隐瞒,小女子武功不济,不但没帮到大哥的忙,还被贼子打伤,累及家人,深更半夜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抓药,连夜熬药,这银子是真是假,咳咳,还是药房的老板告诉守儿的。昨天早上,我二哥辰峰曾来找寻过员外,却被员外拒之门外,昨天下午,我二哥辰峰去了许家堡找寻许堡主帮忙,却仍然一无所获。若非如此,此事又何须我们两个弱质女流出面,如今大哥身受重伤,我们怕那些贼子见我们兄妹四人没死,再来杀我们,只得留下二哥辰峰照料大哥,由我们两个手无伏击之力的弱女子来找寻员外,取回我大哥应得的赏金,希望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贼子有所顾及,不敢轻举枉动,让我们有个喘息的机会。。。。。。其实这一千两黄金我们本不是急着想要得,咳咳,不过这段时间由于小女子的赠医施药,大哥以往赚得的银两差不多被小女子消耗殆尽了,若不来找员外拿回那一千两黄金,只怕,只怕我们明天就要断粮了!小女子也是事出无奈,并非成心跟员外过不去,还望员外好心成全!”
第27节:5 泪逼范府(8)
一番话,说的是诚诚恳恳,悲悲戚戚,凄凄惨惨,惹的不少人泪流满面!
“这这这。。。。。。”范靠多急的大汗淋漓,他虽吝啬,却并不蠢笨,不管冰雪说这番话的目的何在,都会使所有人怀疑是他为了钱财,暗中派人下的毒手,“你,你,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我做的?你,你,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冰雪诧异的端详着范靠多,急忙说道:“员外误会了,小女子从未说过那些贼子是员外派来得啊!员外何出此言?难不成。。。。。。”她臆测着,难以说下去了。
“对耶!你那么急着否认,难不成是做贼心虚?”彤守明知那些狗杂种不是范靠多的人,却也掺和一脚,谁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叫她师姐滚!
这回所有人想不怀疑他都难!
“你,你,你们胡说八道!你,你,你们自己吃饱了撑着要赠医施药,去管别人的死活,还枉想拿,本,本老爷的钱,你,你,你做梦!”范靠多一个不小心,把多年来的行事原则说了出来,这下可好,犯了众怒。
“他妈的死胖子!你放什么狗屁!”
“我们镇上好不容易来了位心地善良的女菩萨,你居然还欺负人家,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辰岳少侠豁出命去好心好意救你女儿,你不但不知感恩,还克扣别人的血汗钱,你是不是人啊!”
“我说前个晚上半夜三更还怎么有人来我们药铺抓药呢,原来是被你派去的人暗算了!”
“哎!你说什么呢?”
“大伙儿不知道,前个晚上我们东家已经睡下了,突然听见有人重重的拍门,还一边拍一边叫,叫的又急又凶,我东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起来开门,门一开这位穿红衣服的姑娘就急匆匆闯了进来叫东家抓药,当时她的脸都哭花了,药一抓好她抓起药就要跑,被我一把抓住,结果她掏出一锭二十两的假银子给我!这下可把我东家气坏了,抓着她不肯放手,没想到她一个用力,把东家往我身上一推,一溜烟跑的没影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又去而复返,满头大汗的塞了我东家十两银子,二话不说就跑走了!这两天我们正奇怪是怎么一回事呢!还好今天来看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差点冤枉了无辜的好人!”
“打!”
“打死他!”
“姓范的,你去死吧!”
“死饭桶,看着!”
一下子,什么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往范靠多身上招呼!甚至还有人泼了他一脸盆臭哄哄的洗脚水!
第28节:6 药物催泪(1)
6 药物催泪
在范府大门西南方不远处的屋檐上有两条人影,一条斜躺着,一条正襟危坐。
“感觉怎样?”辰岳一本正经的看着傻愣愣的辰峰,举起酒壶浅尝一口香醇的美酒。
辰峰机械般的收回惊异的目光,抓抓脑袋:“大哥,那,那个在哭的女人不是冰冰吧!”那个女人怎么会是他那天塌下来也决不皱一皱眉的三妹呢!不可能!不可能的!眼花了!一定是大哥眼花了!只是长的有点象而已!
辰岳毫不犹豫的一点头,轻轻打碎了辰峰心里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期望。
“这怎么可能呢!冰冰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辰峰不可抑制的怪叫起来,幸好他待的屋檐离范府尚有一段距离,而且那里现在又是闹哄哄的,没有人会听到他发出的巨响。
是啊!怎么可能呢!再抿一口香醇的美酒,入口却变的苦涩难咽。他逼她出面解决此事,就是想试试她有多少能耐,测测她的底线在哪里,心里有个数,日后交锋时不至于连对手的斤两是多少都一无所知。而现在。。。。。。她用了一个他死也想不到的方法,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困扰辰峰两天的事,详装柔弱可怜!
柔弱可怜!
没有人愿意为难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子!而为难柔弱可怜的女子者必为世人所不齿!
好一招以柔克刚!好一招以弱敌强!好聪明的法子!她的这种做法不但成功的解决了范靠多,拿回了上赏金,维持了她小家碧玉的形象,博取了无限同情,而且以最大的限度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令人放松警惕,使他琢磨不透!
今天,她先是招摇过市,引起别人的注意,再以柔弱之姿登场,吞吞吐吐的预言又止,引得范靠多的出言不逊,加之守妹不时的精彩骂人,诱使胸大无脑的范丽芳自动吐露实情,迫使许涵俊站在她那边,逼的范靠多自掘坟墓,带出他们被人暗算的事情,最后不但一分不少的拿回了赏金,还令范靠多臭名远扬!实在厉害!
尤其是她说出被人暗算一招,用的着实高明,此招一出:一。机智的答复了范靠多的刁难,使其垂死挣扎失效,二。使那些无知的人认为是范靠多所为,对他群起而攻之,报了方才被他羞辱的仇,三。让许家堡的人放松警惕,以为他们找错了路,寻错了方向,保证了他们伤愈之前的安全问题,四。敲山震虎,叫许家堡某些聪明人明白,她不是傻子,若再敢来犯,决不轻饶,五。成功的报复了许家堡,但凡武林中人皆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宁肯被人一刀杀了也不愿名声受损,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将许家堡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公正无私的形象毁的七七八八,许进想不气的跳脚都难,六。成功的保全了自己的安危,当许进得知这个消息时,若他坐的住,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他坐不住,则毁了他女儿许涵盈活下去的希望,更彻底毁了许家堡的好名声及在江湖上的威望,无论他坐的住坐不住,他都不能动她一根毫毛,还得想方设法保护好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许家堡就是第一嫌疑犯,这招还真够狠的,七。保全了她柔弱可怜的形象,维护了她在愚民心中心地善良的美好形象,令人心悦诚服,八。是针对他的,警告他,她不是好惹的,不管他出什么样的奇招刁难,她皆能轻而易举的一一化解!
他听说过一石二鸟一石三鸟,她这一石是几鸟了?哼!别说鸟了,就是鹰都被她打下一打来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比龙啸乾还难对付!看来,明智的选择是,暂时不与她正面为敌!
第29节:6 药物催泪(2)
可怜的范靠多,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怜的许家堡,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名望,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毁了!
悠哉悠哉的品尝着二十年份的花雕,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厉眸倏眯,冰雪报复许家堡的方法是毁了它的名望,这比杀了他们还叫他们难受,而动手伤许义的人武功明显高出他们很多,别说是打伤一个小小的许义,就是灭了许家堡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把许义打成重伤却不杀他,莫非也是想毁了许家堡的名望?
先是许义莫名受伤,再是他被人吊在镇子口污辱,接着是冰雪出言诋毁许家堡,所有的事都好象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可是,许义被吊在镇子口时,冰雪受了伤,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出来暗算他,而且以她的身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许家堡掳人,那会是谁做的呢?在他所知的范围内,有这种身手,有这个时间,有这份动机,会是谁呢?
彤守?!
会是她吗?
她对冰雪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但凡冰雪不喜欢的东西她都坚决抵制,但凡冰雪想做的事情她都第一个冲去做,但凡冰雪抵触的事物她都在最短时间内毫不留情的扫除!她可说是冰雪的绝对哟内拥护者!在她心目中,恐怕把冰雪当神一样膜拜!若是有人妄图伤害冰雪,甚至是在她的眼皮下,以她冲动的性子,恐怕。。。。。。而且当辰峰带回许义受伤的消息时,她的反应略显冷淡,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这不符合她平日的行事作风,太反常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不也知道暗袭他们的人的身份了!
美酒含在口中,却难以下咽。
“辰峰,那晚守妹去抓药是什么时辰回来的?”隐约记得她是亥时六七刻左右出的门,第一次回来的时间好象是丑时不到,至于第二次是什么时辰回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时辰?辰峰不明辰岳问这个做什么,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好多问,拧着粗眉仔细回忆那晚的情形,好一会儿他才不肯定的说道:“守妹去抓药好象是亥时六七刻左右,第一次回来的时间好象是丑时不到,第二次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大概是卯时,或是卯时不到一点点。”
第二次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大概是卯时,或是卯时不到一点点?去抓药好象是亥时六七刻左右?第一次回来的时间好象是丑时不到?
如此说来,她第一次出门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而第二次出门花了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按常理来说,她第一次出门需要找药房抓药,花的时间应该多一些,而第二次出门只是把银子送去,直接奔往目的地,所需的时间要比第一次少一些才对。
而事实刚好相反,这说明什么?
她第二次出门时去了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