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院子上面也修筑好了,有了屋檐,雨水不易直接滴到那枯井上面,然而那“笃笃……”的声音却越来越响,半点没有停歇下来。
“轰……”又是一阵巨响伴随着倾盆大雨而来,整个义庄都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弥漫在森冷之中。
忽然一个黑影闪身进了院子里,他站在枯井前面,双手按在那井上的石板上,似乎是打算靠双手将那石板搬起来。
碧绿的小蛇先是按兵不动地缠在柱子上,许久之后才慢慢爬了下来,一路游到了那枯井旁边,竖着身子盯着那黑影。
黑影双手按在石板上,他力大无穷,那石板明明被水泥灌上了,在他的强力之下竟然微微开始有些松动。
小蛇摇了摇尾巴,忽然游上了那石板,顺势爬到了那黑影的手臂上。
“啊!”那黑影起初还没有察觉到那不断靠近的小蛇,直到手臂上传来微微的凉意,他下意识地一抓,那滑溜地感觉吓了他一跳。
小蛇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朝他努了努嘴,一边吐着信子,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太过清晰的声音,那人几乎是一瞬便察觉到缠在他手臂上的是什么东西,惊吓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闪电划过,正好打在石板上的小蛇身上,那碧绿的颜色在暗夜中格外地明显,那森白的牙齿泛着银色的光芒,看上去锋利无比。
灋虎视眈眈地看向那黑影,竟然会是这个人,看来今夜的收获还真不小。
被一条毒蛇盯上的感觉如何,墨云勾了勾唇角,看向那石板上的小蛇,这条蛇,他记得,淳宁公主的宠,它怎会在这里。
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人影之后,这才面露一丝惊奇地看向灋。
“怎么会那么巧?”他低低说了一句,淳宁公主的宠,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嘶嘶……”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与那碧绿的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几乎晃花了眼。
石板之上那“笃笃……”的声音越加地清晰,外间的雨也越来越大,看来井下的血蜘蛛急躁地想要从井下爬出来。眼前这人分明是来助那些血蜘蛛的,看来这事果真和那红衣女子有些关系。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番外之意外被掳
番外之意外被掳
院落很宽敞,沿着回廊往里面走。可以看到一个亭院楼阁,依山傍水,假山林立,小湖清泉。只这小小一段路上的风景就看得人心旷神怡,更别提整个院子的布局,景致,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苏州圆林古代翻版。
奚月泠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暗道,这院落建时怕也花了不少心思。
“到了,姑娘请把。”身后那人将她一路带了进来,交代了几句便自行离开,态度自始至终都极为恭敬。
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摆和衣袖,奚月泠缓步进了中厅,厅中站着一人,背身而立,身影挺拔,气宇轩昂,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之势,想来叫人掳了她来的十有**便是此人了。
她并未开口,只缄默地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眼前这人。明明是掳她来的。这对方待她的态度倒也恭敬,她对眼前这人便越发感兴趣了起来。
那背影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刚毅的脸,面无表情,唇角紧抿着,看上去就是很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
“姑娘辛苦了,坐吧。”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很有磁性,低低的,十分悦耳。他始终未把视线投放到奚月泠身上,对她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见此,奚月泠只沉默着坐了下来,心中却觉好笑,这人实在有趣,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突然向前跨了一步,那人走至她面前,一手勾起她的下颚细细打量了一下,嘴里冷冷哼了一句,“你就是那个迷惑了鬼面阎罗的女子,姿色倒是上乘,不过要迷倒那个冷情的家伙,难道是功夫了得?”他满脸嘲讽,分明是意有所指。
如此下作之话,奚月林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却并未说什么。睁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瞪着眼前这人,眼里不断冒出怒火。
一个态度轻蔑,一个怒目相向,空气中似乎都流转着一触即发的气氛,情面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哼~”对她的满腔怒火那人丝毫也不在意,握住她下颚的手慢慢收紧,嘴边的笑越发得残忍嗜血起来。
下颚传来痛意,奚月泠却自动忽略,只是手慢慢拽成了拳,不愿认输地狠狠瞪着那罪魁祸首。
那人一手紧紧握着那小巧的下颚,又伸出一手顺着那光滑的脸颊慢慢滑动着,一直滑向那白皙的颈子,眼里的轻蔑始终不减。
他这般动作在奚月泠眼里已足够够上**骚**的罪名了,只是这人越是如此,她紧拽着的手却反而松开了,展颜一笑,轻轻道:“在下与公子不过第一次见面,公子就这样招待我?”
那只在她颈间留恋的手轻轻抚上了那性感的锁骨,握着她下额的手却缓缓下移握住那纤细的柳腰,那人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地在锁骨处摸来摸去。意味不明。
被如此搂在一个男子怀里,除了傅逸霄,奚月泠还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再加上这人的态度实在奇怪,刚才还出言讽刺如今却做出这般举动,她心中也慢慢有些失了把握。
那在锁骨上不断动着的手竟有了继续向下的意思,她心中一急挣扎了起来,怒道:“放手!”
轻松地就制止了她的挣扎,这点挣动的气力在他眼中简直太微不足道,他将身体更贴近了西月泠几分,笑:“没有人告诉过你在男人怀里的时候不要挣扎么,越挣扎越能勾动男人,还是你是有意****?”
真想狠狠踹他一脚,却知道那根本是徒劳,奚月泠渐渐安静了下来,凌厉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公子再不放手,月泠就不客气了!”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那人笑得狂妄,藐视地低头看着他。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子除了空有美貌,再不会有什么了,女人么,从来就是被男人牢牢握在手里的。那本来被他当做唯一对手的鬼面阎罗,居然被美色迷惑,看来也不值得一提了!心中的轻蔑一旦生成就很难改变,他一向就瞧不起女人。
这人的讽刺嘲弄完全激发了奚月泠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心中的女权主义,她狠狠地一抬脚就踢向某处,动作快得连自信如斯的他都躲闪不急,只能匆匆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对她的牵制。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你…”他脸色不悦,凶狠地瞪着奚月泠,转瞬却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鬼面阎罗看上的女人,性子倒是很刚烈么!”
“诸葛凌云,我的名字,记住了。”那人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转身走出了大厅。
那****,奚月泠被带到了一个厢房,逸,你何时能找到我呢,躺在床上如此一想,她便安心地睡了。
昱日,诸葛凌云公然带着她去湖上泛舟, 天气晴朗,清风吹来都带着几分清爽。奚月泠着一身白色长裙,发绾成了一个简单文雅的发髻,看上去清丽可人。而他也是一身儒生的打扮,手拿折扇,简直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这人倒是胆大,掳了她,竟然胆敢这样带着她出去,分明是故意挑衅傅逸霄。
一路走来。这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无数百姓的视线,更有甚者就直勾勾地盯着奚月泠,女子也向诸葛凌云投去了爱慕的视线。
走到街角处快到船停靠的湖岸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迅速地将他们围了起来。一个手中一样拿着折扇,却长得极端猥琐的公子哥站了出来。
两人难得地对视一眼,眼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不说话,只看着那公子哥,看看他的开场白。
“爷看上这妞了,识相的就可以滚了!”这话显然是对着诸葛凌云说的。只是这般挑衅的话倒是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说过。
几个家丁都捏起了拳头,冷笑着看着他,威胁的味道十分的明显。
诸葛凌云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眼里的笑意更甚,逐个打量了这些家丁,这些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纨绔公子见他毫不在意的潇洒模样顿时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喝斥那些家丁直接上前强抢。
奚月泠神情淡淡地往边上一站,一脸事不关己的闲散,就看身旁这人如何应付了。
轻轻一收折扇,诸葛凌云笑得张狂,几个简单的擒拿,一推一拉就解决了那几个家丁。
“你…你给我等着!”公子哥领着被打趴下的家丁狼狈逃走,围观的百姓顿觉无趣便也散了。
莫名湖湖水湛蓝,远远望去风景怡人,山青水秀,停满了游船。诸葛凌云领着奚月泠上了其中一艘龙船,上面没几个人,清雅的丝竹声声声传来,沁人心脾。
眼前这人带她来这里,摆明了就是为了引傅逸霄出来,她环顾四周,龙船环境布置得十分雅致,四角各有抚琴的女子轻弹抚唱,两人团坐中间,视角倒也正好。嘴角轻轻一勾,这阵势也不错,看来逸与这人怕是过节很深了。
静静坐着欣赏了一会,琴声停了下来,四角的女子各自散去。
奚月泠看着对面那人,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公子倒是有闲情逸致,你就那么确定他会来?’
诸葛凌云倒是纹丝不动地坐着,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目光迥然地看着她,那一眼似想看穿一切一般直透心底。
抬头,笑得淡然如清风拂过一般。这人不急,她倒是急得什么。
夜色如墨,暗沉沉的看不到天际,只有湖上的零星几艘龙船上有点点的烛光,昏黄的,晃荡着……
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上了船,他直接跨步走进船舱,定定地看着奚月泠,那种眼神,无波无澜,却又好像随时会汹涌澎湃一样,可以包容一切。
“你终于来了……”诸葛凌云突然起身,目光凌厉地看向傅逸霄,冷笑道,“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果真重要,竟然敢为了她来送死!”
他这番挑衅的话语,傅逸霄听着却没有多大感觉,他只是缓步走到奚月泠身边,那银质的面具在夜色之中,不断闪烁着银光,看上去神秘莫测。
“你来了……”奚月泠浅浅一笑,这一下午都和那人一起坐在那船舱之中,他一直未来,诸葛凌云中间还狂暴地怒骂了几声,然而她始终是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银质的面具虽然遮去了他所有的表情,她却知道此时他的眉一定是拧着的。昨夜若不是她不听他的劝阻,在他有事离开时,自己一人出去,也不致会被人掳走了。
诸葛凌云森冷着一张脸注视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两人,竟然敢无视他的话,好……实在是好……
“鬼面阎罗,你休要嚣张,今日我定叫你走不出这里。”他继续叫嚣着,然而对面两人却无一人主动理睬他,就当他是空气一般。
奚月泠抿嘴浅浅一笑,逸永远都有将人惹恼的本事,他总是用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表情示人。无论你怎么挑衅,他都不会给你半点异常的表情,这就是逸!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三十九章命悬一线(1)
第三十九章命悬一线(1)
“嘶嘶……”小蛇紧盯着眼前的黑影,一双泛绿的眼珠子,在暗夜中显得格外诡异。被这样的毒蛇盯上,简直就如芒刺在背一般。
墨云却不是一般人,初时他还有些吃惊,待回过神来,便气定神闲地看向那碧绿的小东西。“真是奇了,原来淳宁公主养的是这般有趣的小蛇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隐隐带着一点戏耍的意味。
灋趴伏在那石板之上,底下那“笃笃……”的声音就像在耳畔响起一样,一阵接着一阵。
墨云耳力惊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不断加大的声音,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冷冷一笑,“小东西,该不会是你家主子派你过来探查情吧?”他嘴里虽这么说,反过来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就是这小蛇再怎么通灵性,想必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然而那小蛇一动不动地趴在那井盖上,那口森白的牙齿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他可以感到小蛇身上那警惕的感觉,它一直全身戒备地看着他。心中那荒唐的感觉就像是得到了证实一样,可是又觉得荒谬。
雨势越来越大,昨日才刚刚修整好的屋檐上竟然慢慢渗下了几滴雨水,灋唰地一下抬头,心中慢慢涌起了一丝不安。
墨云一直注意着小蛇的举动,见它忽然抬头,眼底便闪过了一抹冷光,这小东西果然是……他暗暗一笑,立马上前了几步,一直走到了枯井边上。
他出手极快,几乎快赶上闪电的速度,然而灋却不是平常的蛇。蛇尾轻轻一扫,一口尖利的牙齿正对上墨云的虎口,眼看就要咬上。
“你倒是敏捷!”墨云身子一侧,轻巧地避开了小蛇的牙齿,再抬头看去,那蛇依旧稳稳地趴在井盖上,好似刚才根本未曾离开过。
乌云不断地聚集起来,雨点打得那屋檐“帕里啪啦”作响,他看了那天色一眼,脚下劲力一出,转瞬便在原地消失。
灋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也有些不安地看着那屋檐上不断滴下的雨水,看来那人似乎也感到这雨会再下得大些,井下那些血蜘蛛不用他帮忙,恐怕就会自己从井下爬出来。何况还有它在这里,那人便放弃了原来的所为。
“笃笃……”声音,一下接着一下,那仿佛那井盖都震动了起来。看来鬼面阎罗所作,也不过只能拖延时间,没人能阻止这些血蜘蛛。
“灋,灋……你那边怎么样?”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灋回过神来,瞅了身下的井盖一眼。
“不太乐观!”奚月泠此时正在御医院里,看着柳荀倾捣弄剩下的那半株草药,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手握住了胸前的玉佩,呼唤着灋。当听到不太乐观这四个字时,她脸色变了变。
柳荀倾将那剩下的那半株草药使劲地捣了捣,那茎干的绿色汁液直接将那叶的血色覆盖住了,他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日他便有了这感觉,这草叶他见过,而且绝对不止一次。
“那个红衣女子身边的人去了义庄,看情况应该和他们有关。”灋的声音继续说着,模糊的声音透着一丝焦虑。
红衣女子身边那人,是那个武功甚高的家伙吧,这件事果然和他们有关。奚月泠心中想着这事,倒未察觉到灋声音中的古怪。
“殿下……”柳荀倾看着那药罐子中的绿色****,思索着一会,到底要不要说,此事这般严重,师傅他……
奚月奚月泠回身看着他,这人刚才还一个劲地捣弄着,怎么这会儿反而呆呆地盯着那药罐子。看神情还很为难,难道真的研究不出来么?
“怎么了?”她略有些奇怪,便起身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药罐子,还是绿色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柳荀倾指尖一抖,眉间一蹙,踟蹰了半天,才低喃着说,“我从前似乎见过这草药……”他嘴里虽说似乎,可是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定是见过。
只需一思索,奚月泠便猜了个大概,柳荀倾见过,他又一直跟在黎柏然身边,黎柏然又与红衣女子有关系,那么这结果便是显而易见了。
“我在师傅那里见过……很多这样的草药……”柳荀倾的声音低低的,忽然抬头看向奚月泠,“这件事和师傅有关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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