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忠诚的是德意志,而不是某个人。”奥古斯特还是那样的冷静:“如果亚力克森男爵真的犯有叛国罪,我将第一个赞成对他处以绞刑。但是亲爱的弟弟,我愿意拿我的名誉打赌,亚力克森男爵是个爱国者。”
约阿希姆王子冷笑了声。
爱国者?他分得清什么才是爱国者吗?他朝坐在一边的兴登堡、鲁登道夫看了一眼,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些军方的高层居然都来了?
很明显,恩斯特·勃莱姆是德**方的骄傲,是在困境是用来激励士气的神一般的人物,他们是绝不肯让自己一手创造起来的英雄轰然倒地的。
那么他们将在这次审判前后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他无法发问,这些军方的高级将领们一个个都板着脸,显得异常的严肃。自己主持的情报局亲手策划了这次审判,如果现在向军方发问他们的态度,一定会自讨没趣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约阿希姆王子有些焦躁起来:“还有十分钟就到八点了,我打赌恩斯特一定会迟到的。”
“你赌什么,王子殿下?”始终未开口的加尔维茨将军忽然问道。
约阿希姆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顺口的一句话,居然会被加尔维茨将军当真了,想了下:“我赌十个金马克。”
“十个金马克,我接受您的赌注。”加尔维茨将军冷静地道。
“我也赌十个金马克,王子殿下。”冯·贝洛将军接口道:“我赌亚力克森男爵一定会准时出现的。”
奥古斯特一下也来了兴趣:“那么同样的,我也出十个金马克,赌他一定会在八点之前出现。”
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互相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道:“那么,我和第一军需总监大人将充当这次赌注的公证人。”
约阿希姆王子懊恼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这次赌注。
即便输了,他也并不在乎这点钱,但是让他不甘心的是,军方在对待恩斯特的态度上竟然是如此的一致:
无条件的支持恩斯特·勃莱姆上尉!
上帝,他仅仅是个小小的上尉而已!而支持他的人,是中将、一级上将,元帅!
尼古拉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正当他们心神不宁的时候,法庭外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一阵阵的欢呼声和喝彩声夹杂在一起传了进来。
奥古斯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会,一个穿着笔挺军服的人走了进来:
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男爵!
现在是七点五十。
“我亲爱的弟弟,你输了。”
这一刻的奥古斯特春风满面:“你的金马克请派人送到我们那里,当然,我们会打收条给你的。”
约阿希姆王子脸上的肉跳动了下:“好吧,我会按照赌注约定送去的。诸位,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和你们打一个赌,今天的审判一定会证明亚力克森男爵是有罪的。”
“你的赌注又是什么呢?弟弟?”奥古斯特追问道。
“在柏林城外,我有一个私人猎场,我愿意以其和你们对赌一万金马克!”约阿希姆非常自信地道。
“真是有趣的赌注。”奥古斯特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出五千金马克,还有谁愿意参与进来?”
没有任何一点悬念,冯·贝洛将军和加尔维茨将军都再次加入到了这场赌注之中。
赌注其实没有人在乎,真正在乎的是谁会赢得这场赌注。
甚至,这将变成两种不同势力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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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他是个叛国者
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男爵已经出现,而当约克索侯爵费力克斯出现的法庭的时候,这场让全德国瞩目的审判开始了!
王维屹就坐在那里,坐在三百人的面前,坐在全德国人的面前。
他的脸上坦然、、坚定、无所畏惧。也许在他看来,这不过又是自己正在面临的一个新的战场而已。
那位作家兼律师格则尔·施拉夫今天总算换上了一件干净体面的衣服,也和他的委托人一样,表情非常轻松。
他不必有什么压力,无论输赢,施拉夫都已经成功了。
六十八岁的约克索侯爵费力克斯,精神依旧饱满,当他说完“以神圣德意志皇帝的名义,我将努力寻求公平、公正”这句话的时候,王维屹和军事情报局的正面较量拉开帷幕。
军事情报局向恩斯特·勃莱姆提出了“叛国罪”的指控,他们的律师马克林的资格和声望可要比施拉夫强大得多了。
“。。。。。。这就是我对亚力克森男爵之前所取得的那些所谓荣誉的怀疑。。。。。。”马克林老生常谈的对王维屹歼灭几百英军的战果提出了质疑,用意非常简单,最大程度的弱化王维屹的“索姆河神迹”,减少他在人们心中的威望:
“在秋季攻势开始后,亚力克森男爵的补充营进攻速度极快,依靠着德意志强大的炮火力量,他攻克了一个英军阵地,并且俘虏了大量的英国人,就在这个时候,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释放了以英国高级军官罗森中校为首的大量俘虏!让人惊讶,私自放走了自己的敌人,这是什么样的行为?这让我们的敌人可以重新投入战场,让他们可以重新拿起武器,用罪恶的子弹射杀优秀的德意志士兵们。也许你们中的孩子、家人,会倒在这些原本应该在战俘营里的俘虏的枪口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亚力克森男爵毫无理智的行为引起的。。。。。。”
他的话明显的得到了一些人的共鸣。
而此时的王维屹还是不见丝毫表情。
马克林在那停顿了一下:“如果说亚力克森男爵仅仅是因为丧失了理智才这么做的,也许我们太低估这位‘索姆河奇迹的创造者’了。。。。。。我认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个被放跑的罗森中校,诸位还并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他是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有名的‘屠夫’道格拉斯·黑格姐姐的儿子。。。。。。”
“轰”的一下,法庭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
王维屹的眉毛也不禁跳动了一下。被自己放走的那个罗森中校居然是“屠夫”黑格的外甥?
“安静,安静!”费力克斯让法庭恢复了安静,接着对马克林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吗?马克林律师?”
“有。”马克林立即回答道:“陆军参谋部军事情报局的尼古拉上校可以亲自证明这一点。”
尼古拉随即站了起来:“是的,尊敬的约克索侯爵。罗森,全名是雷霍肖·罗森,英国第42东兰斯师43营营长,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他是道格拉斯·黑格姐姐的儿子,并且深得黑格信任。我们本来有一个抓获他的机会,但却很不幸的在亚力克森男爵的手里失去了。”
“既然亚力克森男爵放走了那么一个重要的人物,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对他所谓的‘索姆河神迹’表示怀疑?”马克林趁热打铁说道:“我绝对不相信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杀死那么多的敌人,我可以假设,这根本是亚力克森男爵和英国情报机关联合起来上演的一个圈套。。。。。。”
“马克林律师,我反对你这样毫无证据,全凭猜测的说法。”施拉夫终于开口了,否则很多人真的忘记亚力克森男爵还有一个律师了:
“你可以指证亚力克森男爵,但绝不可以如此的诋毁一个德**官的功勋!”
“我赞成。”费力克斯说道:“马克林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是的,如果我说错了,我愿意向亚力克森男爵道歉。”马克林的语气里毫无道歉的意思:“但是我坚持我的看法,一个居然放走了那么多俘虏的人,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那么多的敌人?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当亚力克森男爵知道了罗森中校是黑格姐姐的儿子后,他没有任何迟疑的便放走了他,因为一旦罗森中校被俘,这将会动摇到黑格的决心,而这却是亚力克森男爵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亚力克森男爵根本不是什么德意志的英雄,而是德意志的叛徒!是一个叛国者!一切都是他蓄意而为之的!”
法庭里再度传来了议论声。
坐在中间的里希特霍芬几乎要跳了起来,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狠狠的扇上马克林一个耳光,但曼施坦因很快发现了他的举动,拉了拉他,竭力让他保持了一些冷静。
埃莉娜的右手握了起来,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她非常紧张。。。。。。而另一边的阿道夫·希特勒也是面色铁青,他绝不允许有人这么诬蔑恩斯特上尉。
郭云峰却是异常的冷静,虽然那些德国人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如果德国人敢对恩斯特上尉怎么样,他拼了命也要把上尉救出来。。。。。。
马克林继续不断的的攻击着王维屹,抛出了一条又一条指证他的理由。但王维屹和他的律师施拉夫却始终都表现得冷静克制,任凭着马克林在那尽情发挥。
尼古拉一直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们,恩斯特·勃莱姆如此的坦然反而让他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马克林忽然说道:“关于我说的这一切,都需要直接的证据。约克索侯爵,我希望您能允许我请进我的下一位证人。”
这一要求得到了约克索侯爵的同意。一会,马克林所说的证人进来了。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阿道夫·希特勒和郭云峰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跳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谁?
巴伐利亚第16步兵团补充营霍尔少尉!
一百零二章 施拉夫的反击
巴伐利亚步兵第16团补充营霍尔少尉。
王维屹却还是那样让人惊讶的平静,好像无论是谁走进来都和自己一点关系也都没有。
相反,霍尔倒显得有些畏惧,在经过王维屹身边的时候,还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司。
马克林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当霍尔少尉站在证人席后,马克林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霍尔少尉,尽管你现在站在你上级的面前,但我希望你秉承一个正直绅士的名誉,把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上尉那天的事情仔细的说一次。”
“是的,我会的。”霍尔嗫嚅着,过了会才鼓足勇气说道:“我们攻克了敌人的阵地,并且抓到了大量的俘虏,其中就有罗森中校。。。。。。恩斯特上尉决定释放俘虏,我试图劝阻过,但他却没有听我的,还是坚持放走了罗森中校。。。。。。而且。。。。。。而且恩斯特上尉还去了英国人的阵地那里,并且呆了许久才回来。。。。。。”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迫使费力克斯几次大声斥责才能够让他们安静下来。
“这个该死的犹太人,他该下地狱!”阿道夫·希特勒铁青着脸咒骂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就希望冲上去,然后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个犹太人!
“去了英国人那里?”马克林变得兴奋起来:“亚力克森男爵,你为什么要去英国人那里?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在我的理解里,如果不是上级命令,一个军官难道会跑去敌人的阵营?我真的是非常好奇。”
王维屹淡淡的笑了一下。
施拉夫知道该自己出手了:“霍尔少尉,你能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我。。。。。。当然可以。。。。。。”
“但是据我所知,你的补充营的声望可不是那么很高。”施拉夫微微一笑:“在之前补充营第三连的连长郝斯中尉受伤后,你很希望能够接替郝斯中尉的位置,但是很可惜,最后担任第三连连长的却是亚力克森男爵,并且在之后的战斗中,你表现得一直都不是很积极,我能不能设想一下,你是因为妒嫉亚力克森男爵的功勋才故意说了那些话的?”
“我反对!”马克林大声说道:“我反对施拉夫律师这么毫无根据的指责!”
“啊,如果我猜测错的话,我也愿意和马克林律师那样道歉。”不等费力克斯说话,施拉夫已经抢先说道:“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在亚力克森男爵创造‘索姆河神迹’之前,你,霍尔少尉,逼迫着你的部下抛弃了你们的连长,恩斯特·勃莱姆!”
旁听席里又是一片哗然。
这个内幕如果不是施拉夫说出来,德国人始终都不知道。德**人可以在战场上战败,但却绝不允许出现抛弃战友,尤其是抛弃自己长官这样耻辱事情的发生!
马克林面色大变,对方根本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开始质疑起证人的人品来了,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还没有等他说话,主审的约克索侯爵费力克斯已经问道:“霍尔少尉,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我。。。。。。”霍尔有些害怕:“我接到了上级撤退的命令。。。。。。”
“撤退?”施拉夫不屑地道:“当你的上级恩斯特连长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了你们的撤退争取足够时间的时候,你居然抛弃了你的上级?约克索侯爵大人,我知道当时在现场有一个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而他现在也在旁听席上,我想请他出来。”
在得到了约克索侯爵的许可后,施拉夫转向了旁听席:“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您在吗?”
阿道夫·希特勒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证人席那。施拉夫开口说道:“阿道夫·希特勒先生,请报出你的番号和军衔。”
“巴伐利亚步兵第16团补充营第三连下士。”
“那次您在现场吗?”
“是的,我在,先生。”
“请告诉所有的人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希特勒冰冷的眼神朝霍尔看了一眼:“那天,我们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恩斯特上尉奋力为我们争取着撤退的时间,而当恩斯特上尉还在前线的时候,霍尔少尉就已经命令我们撤退。律师先生,您说得没有错,霍尔少尉,他抛弃了他的上级!”
霍尔张张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施拉夫紧接着问道:“阿道夫·希特勒下士,请你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当时霍尔少尉他有时间接应到亚力克森男爵吗?”
阿道夫·希特勒又朝霍尔看了看,然后嘴角露出了置人于死地的讥笑:
“有!”
惊呼声第三次在旁听席上响起。
“你确定?”
“我确定!”阿道夫·希特勒回答的如此肯定:“甚至我还哀求当时还是上士的霍尔,让我去把恩斯特上尉接应出来,但霍尔却断然拒绝了我的恳求。整个第三连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件事情。我尊敬霍尔少尉,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个无耻的逃兵!”
施拉夫的目光转到了霍尔身上:“霍尔少尉,阿道夫·希特勒先生的话有编造的成分在内吗?”
霍尔沉默了许久,艰难的摇了摇头。
“叛徒!”“懦夫!”“逃兵!”
大声的咒骂已经从旁听席那传了出来。
恩斯特·勃莱姆有罪还是无罪,暂时还不好说,但霍尔所做的卑劣事情,却已经彻底的激怒了旁听的德国人。
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贵族们,本来大多都对亚力克森男爵保持着同情之心,现在希特勒的话更加激发起了他们对霍尔的愤怒。
“这样的一个人,他不配做证人!”施拉夫开始乘胜追击了:“在战场上,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他的上级,他甚至不配当一个德**人。约克索侯爵大人,我请求您剥夺霍尔的证人资格,同时我建议军方立即对霍尔在战场上的卑劣行径进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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