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流水间 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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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流水间 GL-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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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但既然已经过了子时,应该算是十九了。”

    “有没有搞错啊?!”云小七闭着眼睛抚了抚自己的前额脑门扎辫。。。。。。我竟然真的睡了一天一夜不曾睁眼?!睡得也太死了吧??猪啊!!。。。。。。。难道是因为内伤未痊愈的缘故么?但现在稍许转了一小周天内息,已无大碍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再去多想了,睡了一天一夜,又刚吃饱饭,云小七再怎么嗜睡也没法回房去接着躺下了,问了马厩的所在便谢了老蔡,转身往船尾走去,许久才看到了马厩,见着墨玉独自一马将半个马厩给占据了,而其他几匹马儿挤在另一边儿的马厩里,不敢越雷池半步。

    云小七看着墨玉睥睨群马的那副傲态,不禁出声轻笑,上前抚着墨玉额间那块菱形白色,说道:“你这家伙也忒霸道了些,既然同舟共济了,那便是有缘,何不亲善共处?我知你喜宽旷,待得到了泾州便让你撒欢驰骋,再给你换上最好的马蹄铁,你看可好?”

    云小七一说完,墨玉便上下晃着脖子“呼哧呼哧”着,左边前蹄轻轻磕着地板,减了许多郁郁之气。

    “好骏的黑马!果然极具灵性!”

    突然自后方传来一句沉稳的男声,云小七转身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自角落暗处走到月光之下,堂堂七尺,水纹窄袖,浓眉大眼,举止大度。

    云小七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对着来者抱了一拳。

    那浓眉大眼的青年瞧着云小七随风而立,一派闲定,英姿飒爽,镇静淡然,心中不由的赞了声‘好!’,同时见了云小七的举动,也立刻站定回了一礼之后又不禁上前踏了两步说道:“在下侯牧之,敢问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不敢,云小七。”

    “不愧是云家儿郎,真乃人如其名,如云小友这般的举止气度之人,侯某还未曾在江湖上多见。”

    云小七微微皱眉:“江湖?”

    侯牧之微微一笑:“不错!云小友耳目聪颖,只闻一句微言便知侯某方位,如此夜半三更孤身一人却毫无惧色,反而气定神闲有礼得体。再看这匹通黑宝驹,白日里端的是生人勿近,方才见着云小友了才一改之前的暴躁,良马识人,能让此宝驹乖顺听从的,怎会是池中之物?此刻无灯无火,然而云小友双目却是迥然有神,可见内家功夫是练得极好的!”

    云小七不动声色听完侯牧之的那番言之凿凿,未置可否:“侯大侠实在是过奖了,云某初出家门,还未曾入得江湖,不敢当!”

    “哈哈!相请不如偶遇,侯某见云小友并非一脸倦意,不如与侯某畅饮一番如何?”侯牧之像变戏法那般,左手拎出不大不小的一个酒坛子。

    “清风明月,美酒当前,人生一大乐事,自然奉陪到底。”

    酒到酣处,废话就多了起来。

    云小七听侯牧之说他与同门几人在林家滩那儿登的这楼船,也就是十六铺码头之前那个点子,还说在十六铺码头靠岸那会儿,船上许多人看着云小七一路跨马飞奔上船,几个有眼界的都说墨玉是一匹难得的良驹,还听说今天白日里有一两个眼馋的跑去马厩,差些被墨玉一脚蹬下船,如此反倒更让人觉着此马儿难求,巴巴候着马主儿想询个价,谁知一天一夜没见正主儿来马厩探望。

    “哈哈!”云小七朗声一笑,接着将碗中酒一口饮尽,“如此。。。。。。侯大侠也是在守株待兔么?”

    侯牧之为云小七倒了满满一碗酒,笑道:“灵兽择主,能将墨玉养成这般通灵的,主人定非凡夫俗子,怎会将那些个黄白物什放在眼里?侯某只是想看看,能有墨玉此等良驹是哪样的人物。谁想半夜犯了酒瘾随处走走,竟然真的遇着了,真真是巧的很!如今见了,心服口服,大快人心!来!干了!”

    云小七也不推脱,双手举碗碰了便喝。

    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大半个酒坛子就空了,侯牧之睁着浓眉大眼,对云小七说着江湖上的一些奇闻趣事,虽然喝得满面红光但毫无醉态,只是话越说越多。云小七仍旧是面不改色,一碗一碗地喝酒下去,倒是话不多,听着侯牧之讲着各门各派大事小事,遇着有趣的即爽朗一笑附言几句,字字珠玑直中要害,反倒是侯牧之听了更是哈哈大笑,酒喝得更勤了。

    “今夜与侯大侠把酒言欢,实乃快意人生。”云小七为侯牧之倒满了一碗酒之后,晃了晃酒坛子,里面所剩无几了,她心中暗笑……总算快要喝完了!终于可以散了!后面几天窝在房里打死我也不出门了!对!叫送膳入房!!

    侯牧之喝了大半碗酒,拍了下云小七的肩膀,呵呵笑道:“云小友酒量甚好!之后去泾州的这段时日里,你我可得多聚聚才是!对了!云小友住哪间房来着?”

    云小七喝了口酒,刚想胡编乱造个房号,突然觉得左后方有一深一浅两道气息……这么晚了会是谁?她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坐在对面的侯牧之突然对着云小七身后挥了挥手,唤了声:“大师姐!小师妹!”

    不会这么巧吧?!

    云小七装作一脸茫然看着侯牧之,侯牧之对着云小七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云小友,侯某夜半偷跑出来喝酒可是坏了规矩的。。。。。。。。还望等下子帮我担待着些。。。。。。。不胜感激!感激不甚!”一说完便站了起来,对着云小七身后恭恭敬敬抱拳行礼。

    云小七抬头看着侯牧之隐藏在双手之后那张紧张得快要滴汗的红脸,不禁一阵好笑,又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于是也站起,转身,垂目,抱拳。

    “侯师哥!就知道你偷跑出来喝酒了,这回还跑到马厩来了,大半夜的大呼小叫,还让不让人睡的了?”一个小姑娘提着个透着橘黄色光芒的小灯笼,三步两步蹦到侯牧之跟前,对着他一阵说个不停。

    侯牧之连连作揖笑着赔不是:“小师妹别生气,是侯师哥扰人清梦了,侯师哥带云兄弟一块儿给小师妹和大师姐赔罪……抱歉抱歉!”

    好你个侯牧之!刚才是谁的屁话那么多来着?!

    云小七低头作揖,微扯嘴角轻轻翻了个白眼,微吸一口气开口解释:“是在下的不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巧遇到了同样爱马道友,于是恳请侯大侠举杯邀明月……多饮了几杯,扰了大家的清净。。。。。。还望两位姑娘见谅!”

    “你请侯师哥?那酒坛子明明是侯师哥的,怎会是你请他?”小姑娘果真伶牙俐齿。

    “这。。。。。。。我。。。。。。。。”侯牧之支支吾吾。

    “侯大侠看得起在下,一见如故,特意赠予美酒,在下想着有缘同船渡,相请不如偶遇,于是拉着侯大侠共享美酒,品谈古今。。。。。。。。。是在下思虑不周全!惭愧惭愧!”云小七胡言乱语。

    侯牧之听闻云小七都说的如此谦卑了,连忙打着圆场:“小师妹,云兄弟恭敬有礼,是个良善之人,更是不拘小节的,他都已经致歉了,那就算了吧……”

    云小七忙顺着梯子接着说:“夜已是很深的了,况且在下不胜酒力,未免失礼,不得不回房歇息了,告辞!”急急说完便低着头转身就走,刚行了几步突然自身后传来一句温软暖语:

    “阁下请留步!聆音有要事相商。”

    云小七不由自主地刹住了步伐,定定地站立在原地不动弹,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看着自己在木板上的倒影,在灯笼光亮下的愈拉愈短……呼!该来的还是躲不过,既然躲不了,那还躲什么?

    云小七暮然回身,看着眼前的青丝女子,微微一笑,作了一揖:“不知姑娘,所为何事?”

    “啊!!你!”本与侯牧之站在一处的那小姑娘一声惊呼,随后跑到云小七的跟前,将手里的灯笼提得高了些,原本疑问神色随即变成了喜悦,“小虎!你是小虎!你真是小虎!”

    云小七对着那小姑娘弯着眼睛笑着说:“这位姑娘,在下不叫小虎。”

    “是啊小师妹。”侯牧之赶紧也跟了过来,“这位兄弟名唤‘云小七’,何时与你说过他叫‘小虎’了?小虎。。。。。小虎??”

    云小七见侯牧之两眼瞪着自己,无奈说道:“我真不叫小虎。”

    “‘小虎’是我给你起的诨号!你忘了在帝都的时候,与我要面具跟我打赌的事儿?”那小姑娘依依不饶地问着,“那个虎头面具啊!在桉鹿山的时候你戴着的!你不会。。。。。被那坏老头给。。。。。。。打傻了吧??”

    云小七看着那小姑娘一脸担忧,不由地笑了起来:“我没傻,我没事。”
第二十五章
    这句话刚说完,三道目光更是齐齐聚集在了云小七的脸上,有意想不到的,有如释重负的,倒是最后一道目光,让她觉得毫无变化,似乎是洞察到了一切,胸有成竹一般。

    “原来就是你呀!我说怎么刚才看到你背影那时候,为何觉得似曾相识呢!那样子的举止动态可不就是同一个人吗?”侯牧之咧着大嘴高兴笑着,随后收敛了神情,认真抱了一拳:“相救之恩,没齿难忘!今后云公子若有用得着侯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云小七连忙摆了摆手:“如此行事自是应当的,难道还见死不救么?贵派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况且今晚喝了侯大侠的美酒,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侯牧之大手一挥,哈哈一笑:“一坛子劣酒而已,怎抵得上救命的交情?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云公子何必见外?”

    “劣酒?哈哈!”云小七咧嘴一笑,“这仪狄谷的‘瑞露’每年才出六十三坛,酒香缥缈,千金难求。若是应谷主听闻此等佳酿却被称作‘劣酒’,说不定要指着侯大侠的鼻子叱你胡说八道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云公子不仅识马而且还懂酒?!得友如此真乃侯某三生有幸!云公子可要务必得来流水阁一趟,侯某那儿还有……”

    “嗯???好啊侯师哥!我就说你房里一定还藏了酒吧?我可猜对的了!”

    侯牧之也刚发觉自己大喜之下说漏了嘴,只得抓着后脑勺‘嘿嘿’讪笑。

    云小七轻声一笑,对着那小姑娘一揖:“在下云小七,还未请教这位乖巧妹妹的芳名?”

    那小姑娘见云小七作揖笑看着自己,弯弯的眼中透着并不陌生的温情,不禁脸颊一热,也跟着笑了起来对答:“我叫卓怡萱,流水阁第二代弟子。”挽着身边的青丝女子接着对云小七说道,“这位是我流水阁大弟子,我们的大师姐, ;‘武剑如剑舞’乐聆音。”又看了眼侯牧之笑道,“这是我六师哥,侯牧之。”

    云小七对着眼前三人又作了一礼,接着单手扶着前额淡笑道:“那坛子‘瑞露’的三分后劲上来了,在下酒量浅薄,未免失礼,先行告辞了……”又见着乐聆音看着自己,于是微一颔首,“同舟共济,来日方长。”

    侯牧之看着云小七快速离去的背影,赞道:“云公子年纪虽轻,但酒量倒是不错的。”

    “他都说自己酒量浅薄了,侯师哥怎么还夸他酒量好?”卓怡萱问道。

    “那可是整整一坛子的‘瑞露’呀小师妹!前年九师弟跟着我只喝了两碗,一灌下去他便醉了个一天一夜。此次这云公子可没比我少喝,你看他方才可有大醉一场?”

    “哼……看来他平日里也没少喝酒呀!”

    “呵呵!明日见了他,问问便知了。”

    可惜后面几日,云小七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有人敲门就装作没听见,但还是在第四日晚上被侯牧之逮到了……马厩。

    “云公子,这几日怎得不见你了?难道是存心躲着我们不成?”侯牧之瞪大着双眼使劲拍了下云小七的肩膀。

    “哪里?只是这几日在下还需静养调理内息,所以无法出得房门罢了。侯大侠莫怪!”云小七嬉皮笑脸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肩。

    侯牧之一听云小七提及内息,不由得念及云小七被黑衣老者狠拍一掌之凶险,心中一片愧疚,一肚子的郁闷早已扔到了爪哇国,他轻拍了一下云小七的右肩说:“走吧!我们大师姐等候你多日了,却总是在这船上遇不见你,真有要事相商的。”

    云小七跟着侯牧之来到地字层的一间房中,她一进门便看到其他几个流水阁弟子都在里面。屋中之人见了云小七一踏入门槛,即刻不约而同地站立,无论男女均抱拳行江湖之礼。云小七一惊之下立即作了长长一揖回礼,待她举目抬头时,对上了一双温情似水的笑眸,于是她也弯着眼睛回了一笑,就听着一边儿的侯牧之对着流水阁弟子说:“你们瞧!终于还是让我在马厩堵着他了!我说的没错吧?云公子到底也是个爱马之人啊!这几日内伤稍愈便去探马,可见其心纯良。这样一人,我侯牧之可是交定这个朋友了!”

    只见坐在乐聆音左侧的那个儒雅男子对着云小七又一长揖,斯文笑言:“之前只怪花某疑心太甚,居然误会了云公子,实在是无礼!但当时形势严峻、真假难辨,花某一时口不择言,实属情非得已。云公子挺身而出救人于危难之时,真乃大智大勇,可见云公子心胸宽厚于常人,还望云公子海涵,恕花某鲁莽无礼了。”

    云小七爽朗一笑,回礼道:“花大侠同门情深,急人所急,一心想要护得身边之人周全妥当,如此重情重义,在下怎会心生芥蒂?”

    “好!”侯牧之对着云小七说道,“云公子真是个爽快之人。来!这位就是我们二师兄,花清池。”又指着一个端静秀气女子介绍,“这位是三师姐,秦言卿。那位是…………”

    侯牧之将流水阁弟子一一引荐给云小七认识,云小七微笑着与人客套,一圈子兜下来,看得出那几个流水阁之人内外兼修有条不紊,由此可见流水阁主卓卉君是个因材施教的好师父,更难得的是作为名门正派,对于她这个“野路子”冒出来的无名小卒丝毫没有轻蔑冷眼,德行课也教育得不错,名师出高徒,不禁让云小七对卓卉君那样的人物起了好奇之心。

    一番招呼之后,那间地字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乐聆音,花清池,云小七。

    “云公子,”首先开口的是花清池,“桉鹿山一战,幸亏云公子精通药理,因地制宜掘了白根果,解了我等中的‘五体投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恩此德……请再受花某一拜!”

    云小七连忙摆手,解释道:“只是在家中读了几本医书罢了,凑巧在那个时候想了起来,那时候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姑且一试,说到底还是几位福大命大。”

    “云公子实过太谦,二十年前‘五体投地’闻名江湖,无人能解,只有下毒之人手中才有解药。当年此毒落入一伙无耻之徒手中,谋财害命伤天害理,家师与一位武林前辈一夜之间将那群宵小处理了之后,‘五体投地’也随着销声匿迹,不曾想如今又重现于桉鹿山,更没想到,云公子举手之间便将此毒顷刻化解,聆音佩服之至!”

    乐聆音对着云小七说话,云小七看着乐聆音的眼睛,其中除了盈盈笑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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