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丧气地想到这里,心里一乱,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好了,都跟我们回去做笔录!”**叱了一声,抓住她的胳膊往外走。夏微蓝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起自己生平第一次和人打架居然就要进拘留所,心里又急又怕,看到外面停着的警车,忽然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拉住门框死死不肯松手。
“不去……我不去”她哭着,“我不去警局!别告诉我妈!”
**显然看多了这种状况,冷冷:“刚刚打人打得爽了把?敢作敢当,难道现在就想赖掉么?”
警(河蟹)察试图将她带走,然而夏微蓝顾不得丢脸,如考拉一样死死抱着门框,哭着喊着就是死活不肯上警车。一时间金图门烧烤店外面云集了诸多看热闹的人,都是从附近酒吧出来的,把背街小巷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看到她哭得伤心,陈格便又得了意,冷笑:“怎么。现在害怕了?哭什么哭?早点跪下来求我们,说不定澳少爷和我们就放了你!”
“做梦!”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一看外面闪着光的警车,就立刻软了下去。可是……可是……是不是真的道歉服软,他们就不告她了?那样就不用进警(和谐)察局了?妈妈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了?
“怎么样?”陈格冷笑。
她内心正在挣扎,想着要么就别宁死不屈,认个不是,说不定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以她对陈格这种垃圾的了解,就算她肯屈膝,对方难保不会趁机作践。
正在犹豫,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这里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她明显地听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抓住她胳膊的巡(和谐)警的手立刻松开了——夏微蓝愕然抬起头,看到一辆劳斯莱斯银影停在街上。因为道路堵塞而无法行驶,车上的人便开门走下来,身后跟着数个黑西装的保镖。
那强大的气场,顿时让店里鸦雀无声。
夏微蓝还以一种可笑夸张的姿势死死攀在门框上,几个警(河蟹)察都扯不下来。那个年轻男子一进门,就一脚踩在了满地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霍少爷!”三胖子大惊失色。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去,“小心啊!”
那个年轻人抬起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扎在鞋底的碎玻璃片,又抬头看了看树袋熊一样攀在门框上的女孩,眼神略微变了变。
“啊?”她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他,忍不住脱口惊呼了一声。
这个人……好脸熟啊!哪里见到过么?
“还不下来?”看到她还悬在门框上,那人身后的保镖忍不住低叱了一声,夏微蓝看着那个人看得出了神,双手居然真的应声一送,一屁股摔在地上,诶哟了一声。
手指被玻璃割破了,开始流血,钻心的疼。
“霍少爷!是属下该死,没有管好场子!”三胖子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连忙凑上去赔笑,“一桩小事而已,您别为这些耽误时间,前头霍爷的就会就要开始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丫头。。。。。。”
那个人并没有理睬滔滔不绝的三胖子,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夏微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一款暗金色的手机屏幕,眼神变了一变,开口:“是你砸的场子?”
“对!就是她!”陈格喊了起来。
“少爷没问你。”身后的保安冷冷,“闭嘴。”
“是。。。。。。是我。”夏微蓝从地上挣扎起来,艰难的突出了两个字——无论怎么说,这事儿的确是她挑起的,敢作敢当,何况还有监控和那么多认证呢,如果真的要赖也是赖不过去,还不如爽快的认了。
“店是我砸的,人也是我打的。”她梗着脖子,“你看怎么办吧。”
那个人看着她,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哦?”
“算了,我跟你们去做笔录好了。”她把割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不再反抗,走向那些**——看起来这个年轻人来头很大,落在他手里,还不如去**局干脆利落呢!
然而当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霍铭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去跟这种垃圾打架?”他温和的道,从西装左上方袋子里扯出折叠好的白色丝质方巾擦拭她手指上沁出的血珠,责怪,“居然还弄伤了手,等一下还怎么去晚宴上见我父亲呢?”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三胖子脑子转的快,连忙上前:“这个小丫。。。。。。小姑娘,您认识?”
胳膊被人抓着,手指被人擦拭着,夏微蓝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半响说不出话来——不是做梦吧?这个人,他。。。。。。他说,认识自己?就算是今天遭受了人生最大的一场打击,她也不应该有这种紊乱的错觉吧?
“恩,这位夏姑娘是我的朋友,”霍铭洋却淡淡含笑,看着目瞪口呆的女孩,“她刚从B城来到这里,人也比较顽皮——这次店里损失了多少,你回头告诉林管家,一定给加倍补上。”
他轻描淡写,夏微蓝却吓得一个哆嗦。
吓?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夏?还知道自己是从B城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啊?不用不用!”三胖子迭声的道,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被少爷的朋友砸,乃是小店的荣幸。。。。。。啊啊,不。。。。。。是无所谓的了!——何况刚才还害得这位姑娘割伤了手,小店愿意赔偿全部的医药费。。。。。。”
夏微蓝张口结舌的看着,啼笑皆非。
这个帅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人有瞬间颠倒黑白的魔力?
“多谢了。”霍铭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另外一边,目光扫过大澳一行人,“看来我的朋友和诸位有过一点误会,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小事化了呢?近景差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大澳脸色阴晴不定,想说什么又停住。
“你说算了就算了?那还要**干什么?”陈格毕竟是从外地来的,有些不忿,“开玩笑!他打伤了我们那么多人,难道就想一走了之?”
“哦?”霍铭洋看着他,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欺负我的朋友,我本来也是想小事化了不再追究的,如今看来,倒是这位先生不肯了?”
陈格怒道:“明明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哦?是吗?”霍铭洋蹙眉,打量着对方,“真奇怪。区区一个小女生,为什么敢先动手打一群男人?——这里谁看见她先动手?”
“大家都看见了!对不对?”陈格下意识的转身看着自己的同伴,然而,那一行方才嚣张无比的年轻人居然此刻像是被集体封住了嘴巴一样,个个一言不发,垂头不语。连大奥都没有开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有监控!”陈格念头一转,叫了起来,“可以看店里的监控!”
“是么?”霍铭洋蹙眉,转头看着三胖子,“监控在那里?”
“哎呀!”三胖子立刻凑上去陪笑,“少爷别怪罪……今儿不凑巧,店里的监控正好坏了!居然啥都没录到,正是太不凑巧了!”
“那就麻烦了,”霍铭洋叹了口气,看着夏微蓝,“这样就没办法替你讨回公道了。怎么办呢?”
“没事没事!”三胖子拍着胸脯,一副江湖习气,“这里还有人证呢!我可以作证,今晚的确是这群家伙喝醉了酒闹事,居然欺负起了我店里的女服务员——对,挑头的就是这小子!我亲眼看见的!”
“胡说八道!”陈格一下子跳了起来,涨红了脸,“明明是她先动手!”
他下意识地冲向霍铭洋,然而还没有近身三米,两个带着墨镜的保镖立刻从两侧冲上前,将他大力推开,几乎是把他压在了墙角。
“算了,陈格,”一边的大澳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向霍少爷认个错吧。霍少爷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的。”
“什么?”陈格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大澳平日是这样嚣张的人,仗着父母的势力在S城地头上几乎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快道歉!”大澳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轻声——
“如果你还想=想活着离开S城的话。”
10点23分。前后不过十分钟,金图门烧烤店的围观人群就散的干干净净。
“真是不好意思,”霍铭洋回头对着巡(河蟹)警们微笑,“回头请各位喝茶,”
“哪里,哪里。”巡(河蟹)警的头儿知道对方的身份,连忙摇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自己能解决当然是最好的。霍少爷那么说就是太客气了,这S城的治安,说到底还要靠每个公民自觉。”
“我的朋友是个守法的公民,今晚不过是一场误会——微蓝,是不是?”霍铭洋回头看着夏微蓝,脸上的笑容地停滞了——
不知何时,那个女孩居然已经不在店里了!
Chapter 8 灰姑娘的水晶鞋
夏微蓝趁着混乱出了门,背着包在世贸广场的背街小巷里一路狂奔。十点多,这一条酒吧街已经很热闹,灯红酒绿,俊男靓女。她穿过一团团的人群,踉跄飞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下意识的希望尽快地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那些人,每一个都令她不安,令她痛苦,无论是昔年的同学陈格,朝思暮想的宝宝,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说话的语调,都令她难过之极。她长到这么大,从没有听过那么多龌龊阴暗的话,见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男人。
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今晚发生的一切——那个被自己亲昵的叫做“宝宝”的人怀抱着浓装的年轻女孩,在酒桌上挥舞着手机,向男伴们炫耀自己的战果,好看的脸上露出得意而轻的表情。
这就是她一生里第一次喜欢的人么?
“还说她难追?切,老子只用了七分力气就搞定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看到了吧?倒贴人家还不要——”
那样的话,仿佛一柄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刺进了她的心里。疼痛。被抽空的感觉。难受的想要吐。筋疲力尽。然而想哭却怎么又哭不出来。
等跑到了小巷的尽头,看到了前面灯火辉煌的广场,她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广告牌下,捂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如果没有来S城就好了……如果没有来就好了!
如果她老老实实地去北方的那些名校就读,甚或去美国,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吧?她原本是为了宝宝才来这里的……可是这个陌生的城市,就这样以最不堪的姿态迎接了她。
“好了别哭了。”忽然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淑女是不能当街坐地大哭的。”
他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脸。霍铭洋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缩成一团哭泣的女孩,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夏微蓝看到她的眼神,连忙胡乱擦了一把眼角,站起身来就要走,却听到她在身后皱着眉头问:“那个人是你的第一个男朋友么?”
“关你什么事?”他没有否认,只是嘀咕了一句,抽了抽鼻子。
他沉默了一下,道:“这是一件很糟糕的是。你还小,遇到的第一个人如果不好,很可能会让你觉得恋爱不过如此,男人也不过如此。”
“那又关你什么事!”夏微蓝跺跺脚,有些羞愤交加,想要掉头跑开,却被对方拉住了,霍铭洋看着她,道:“当然关我的事,我想让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么垃圾……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
他愣了一下,觉得她的眼神很奇特,让人看了遍实现一下子吸引住,无法转移开来。咦,怎么回事?这个人干吗要对自己说这样奇怪的话?她的心无缘无故的跳了一跳,却也有一种隐约的不安开始蔓延。
霍铭洋看他垂下了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抬起手,本来想帮她擦拭满脸的泪水,然后发现自己的手巾已经包在了对方的手指上,只能叹了口气,指了指她胸口:“你看,衣服都破成这样了,来换一换吧。”
夜风吹来,夏微蓝这才觉得身上果然凉嗖嗖的,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的衣服列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胸衣的花边,向来是被那个叫BOBO的凶悍女人撕坏的。她不由得面红耳赤的遮住,手忙脚乱。
对方很绅士的没有再多看一眼,只道:“进来换一件吧!”
他说得自然,夏微蓝不由自主站起身懵懂得跟着他,进门前抬头一看,才忽然惊觉……SELENE?这……这不是昨晚看到的那个贵的要死的、一件衣服就可以在老家买房子的超级黑点么?
“不了!”她慌忙往外退,“我回家去换好了!”
见鬼,五万多一套的衣服,把她卖了也不够啊!
“这个时间,公交车似乎已经没了。”霍铭洋拿出怀表看了看,蹙眉,“难道你就准备这样一路走回去?”
她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今天出来打工,身上没带多少钱,只怕连打车都不够的。那么远的路,自己总不成一路捂着胸口走回去吧?
“不如帮我一个忙。”身边的人却在温文尔雅的微笑。
“嗯?”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今晚我没有女伴。或者说,我需要一个女伴。”
“啊?”她莫名其妙,还是没回过神。
“不知小姐是否肯赏脸出席一下我的晚宴?”他微笑。
发出邀约以后,他便等待着她受宠若惊的回答,然而夏微蓝只是张大了眼睛,迷惑不解的看着他,眼里除了吃惊和意外,却还有一层本能的警惕,顿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霍铭洋脸上的笑容微微停滞了一下——自己这样殷勤而绅士的对待她,原本以为她会和所有年轻女孩一样目眩神迷,可以轻易**纵,然而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固执和倔强,似乎有着天然的警惕和自卫能力,居然不退让一步。
难道,他脑子里就缺少一根叫“灰姑娘情结”的筋么?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他再也没有耐心,淡淡的直接开出条件来,“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呆上几天而已——如果你愿意接受,这套衣服就算我送给你的。”
呆上几天?那怎么行!被老妈知道他就要被打断腿了!而且,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送自己那么贵的衣服?还装作是认识他的熟人来给自己解围?恩,这里面一定有鬼……她可不能上这个当!
“一套衣服就想收买我?”她用一种大义凌然的口吻道,“我才不跟你去!”
他收敛了笑容,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量,扣住她的肩膀,眼里有露出那种森然的气息来:“不去也得去。”
她看到他那样的眼神,心里骤然升起了一股冷意,也不说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右腿上——然而还来不及一脚踹开这个人,手臂上却传来细细的刺痛,仿佛被一只蚊子咬了一口。
“啊?”她失声惊呼,下意识的觉得不妙,一把推开他,踉跄退了两步。然而只是三五秒钟,一种奇特的恍惚感从心底升起,眼前一切都变成了白雾蒙蒙。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今生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在逼近,夏微蓝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尝试着往大路上走去,想挥手拦一辆出租车——然而手刚抬起来,人就头重脚轻的栽了下去。
一只细细的针瞬地缩入了袖子里,身后的保镖默默上前,鞠了一躬:“恕属下冒昧。刚刚才这个小姐想偷袭你——这里地段特殊,不能闹大,我不得不给他注射了一点镇静剂。”
“这个小辣椒!”霍铭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夏微蓝,苦笑着转头,唤了一声:“老白!”
“是。”后面驾车等着的司机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顺从地将车倒回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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