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就是我们的小福星!”甘怡嗔了她一眼,“我们走吧,她们姐妹难得重逢,让她们好好说说话吧!”
“是,王妃!”沈玉砚笑容相当和煦。
甘怡回到房里来,把云紫凉姐妹事情告诉了苏昂,苏昂嘴角微微地扬了一下,“是吗?找到了吗?”
“咦,你知道紫凉有姐姐吗?”
“嗯。”苏昂语气淡淡的,“本王也一直在派人帮她找!”
甘怡扁了扁眼,“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到底悄无声息地做了多少事?”
说到这个念头闪了闪,凑到他跟前,“我……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你知道吗?”
命有福星
苏昂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宫里的事如何了?”
切,果然不信。
她不由有些失落,本以为他跟别人不同,会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让她露出了马脚!”她有些闷闷地答。
乌珏和云紫凉叙过姐妹情,重新来拜会甘怡,忍不住唏嘘,“虽然我跟景王妃第一次见面,可是缘分却早就在了,我的徒弟和妹妹都受到你的照顾,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甘怡微笑,“乌大师客气了,是紫凉一直在照顾我才对!”
“那我呢?我也有照顾姐姐!”花彩皱起鼻子,“姐姐你怎么那么偏心,光说紫凉姐不说我?”
“哼,你这丫头,就知道惹麻烦,别人不知道,为师我可是清楚得很!”乌珏板起脸来,“竟然偷溜下山,还偷走我的百巫!”
甘怡吃惊地看了花彩一眼,“怎么,你是偷溜下山的吗?”
“嘻嘻,谁让师父总说我小,不让我下山的?”
“那你说遇到不会中你毒的人就是主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乌珏听了笑起来,“那是我随口乱说哄她玩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碰上一个不会中毒的人,看来这是天意啊!”
“原来是这样!”甘怡想起当初花彩拜她当主人时那又郁闷又无奈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花彩说景王妃中的是玄蛇毒?”
甘怡点头,“是啊,幸好我遇到了玄佑法师,学了绵绕神功,才能解毒。”
“原来如此,我一直担心中了花彩百巫的景亲王,掐算他的命数,却发现他命有福星,会帮他度过此劫。原来那福星就是王妃你!”
甘怡有些惊讶,“大师会掐算命数啊?”
“只会那么一点而已。”乌珏笑道,“说来我云游的路上碰到一个姑娘,她也中了玄蛇之毒,我指点她去清禅寺找玄佑,不知道她现今如何了!”
“你说的是红莲吗?”甘怡愈发惊讶了,“原来红莲所说的指点迷津的女道长就是你,道长竟然知道玄蛇之毒?”
花彩不无骄傲地笑道:“当然了,我师父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
云紫凉目光飞快地闪了闪,“姐姐,你可知道一种控制人的法术?”
无名小卒而已
乌珏听甘怡和云紫凉说了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种法术,是从异域而来,叫做瞑术!”
甘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瞑术?!”
“是啊。此法术是在施术对象身上布咒,从而控制其心智,迫使其做一些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因为此法术违背人的意愿,多用来做恶事,乃不道德的法术,所以在异域被视为禁忌法术。”
“那大师知不知道什么人会这种法术?”
乌珏摇了摇头,“按照你们所说,那施术之人的瞑术泛泛,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泛泛?”
“是啊,法术娴熟之人只需在施术对象身上画下法阵,便能轻易控制他人。而对王妃施术之人,却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对施术对象连续三次布咒,用瞑针刺其皮肉,沾染其血,而后燃暝香施法,这乃是最下等的手法!”
甘怡恍然,“原来我手腕上的血点是这么来的!”她沉吟了半晌,“那么大师,你认识会瞑术的人吗?”
“此乃禁忌之术,会的人非奸即恶,我也只是听说过名字而已。”乌珏说着看了她一眼,“王妃莫非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甘怡笑了一下,“我并不想拿这种害人的法术去惩罚谁,如果我用了,跟那施术的人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调查出施术的人,揭发恶人,救出好人罢了!”
乌珏听完笑了起来,“何必那么麻烦?此类法术我也会!”
“啊?!”甘怡吃惊地望着她,“大师也会瞑术吗?”
“你错了,我会的不是禁忌法术,乃是巫术。虽说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控制他人,却并非是不道德的法术,你要你能确定他做了恶事,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甘怡和云紫凉对视一眼,眼睛齐齐地亮了起来,看来有望为岳皇后平冤了。
“请大师助我一臂之力!”甘怡正了神色。
“姐姐,请你帮王妃揭发坏人吧!”云紫凉也说道。
乌珏微笑地点了点头,“既然我与景王妃如此有缘,这个忙是无论如何也要帮的。”
不关我事
南萃涵接到端德的传召,匆匆来到长寿宫,进门来却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正在疑惑间,周围突然黑了下来,仿佛置身于黑夜之中,不,那黑暗比黑夜还要浓稠,让人压抑,心生恐惧。
“有人吗?”她不安地喊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快来人,把灯点上!”
一连喊了许多声,都无人应答,她慌了,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着,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触碰的东西,让她有点方向感,有点依靠。
可是走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旷无比的黑暗之地。心底的恐惧被一圈一圈地放大开来,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亮,她心头一喜,拔腿奔了过去,走到近前却惊愕地停住了。那不是灯光,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浑身散发着细弱的白光。
“你……你是谁?”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缓缓抬头,额上触目惊心的血洞,涔涔地流着血,血条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那样狰狞恐怖。
“你……你是程贵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人咧嘴阴阴一笑,“原来你还记得我,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
“不关我的事,你是自杀的。”她急声地争辩着。
“不关你事?”女人目光阴狠起来,“若不是你指使我,利用我,暗示我,逼迫我,我又怎么会自杀?”
南萃涵咬了咬唇,“是你想要得到皇上恩宠,心甘情愿要帮我的,是你自愿在新妇难的比试上替我作弊,又让小田子埋伏在荷塘里暗算景王妃,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说与你无关?”程贵人冷笑着逼过来,“你这个女人的心肠果然歹毒至极,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给我赔命……”
“你不要过来!”南萃涵惊恐地后退,退了数步却觉身体猛地撞上了一堵墙壁,退无可退,眼见程贵人已经逼到了近前,她的愤怒在恐惧中爆发了,猛地扑上去掐住程贵人的脖子,“去死,你去死……”
你……你又是谁?
她尖声地嘶喊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程贵人在她手下翻着白眼,身上的光芒渐渐淡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呼,呼,呼……”她松开手,粗重地喘着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死了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想到这个她猛然愣住了,是啊,程贵人死了,为什么她还能见到,还能与她说话?是梦吗?是了,这是一定是一个噩梦!
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很疼,难道不是梦吗?她愕然地张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梦,她又在哪里?
“你想知道你在哪里吗?”一个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
她惊然回头,就见一个浑身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男人站在那儿,脸如白板,没有五官,甚是可怖。
“你……你又是谁?”她颤声地问道。
“二小姐还是那么眼拙啊!”男人伸手抹了一下脸,细眼,淡眉,薄唇,长长的鹰钩鼻子,脸色乌青,冷笑地盯着她。
“南松?!”她惊呼出声。
南松往前走了一步,细眼阴冷地盯着她,“二小姐,你还真是个狠毒的女人,用完了我就杀我灭口……”
“你……你是活该!”南萃涵往后退了一步,“你明知道姐姐不喜欢你,你还对她纠缠不休,我是为姐姐除害。”
“你不要一口一个为了姐姐,你从来就没为你姐姐想过,不是吗?你杀了她的孩子……”
“你住口,孩子是你杀的,我杀了你也是为孩子报仇。”南萃涵又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闪了又闪,“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姐姐,我是为了保护姐姐才杀你的。南松,你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了姐姐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死也愿意,不是吗?”
南松愣了一愣,“是啊,为了她我愿意去死……”他苦笑着,身上的光芒渐渐消散,隐没在黑暗之中,没有了动静。
南萃涵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刚要松一口气,突听前面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哇,哇,哇……”
声声凄厉,惊心动魄。
她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循声望去,两道微弱的光芒缓缓升起……
我不是你姐姐!
竟然是两个浑身包裹着微弱光芒的孩子,一个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容颜,一个白白嫩嫩的,两个一起长大了嘴巴,对着她大声地哭着,扰得她心烦意乱。
“你们不要哭了!”她冷声地命令着两个孩子。
“哇,哇,哇……”两个孩子不听她的话,哭得愈发厉害了,哭声震得她耳膜直疼,心仿佛被重锤敲击着一样,又重又疼。
她有些忍受不住了,嘶声喊道:“你不要哭了,你觉得很委屈吗?你有什么委屈的?你死了对我和姐姐都好,不是吗?
只有你死了,父王才会生气,皇上才会想尽办法弥补我们,我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你的娘亲也才能当贵妃,享尽荣华富贵!”
白白嫩嫩的孩子哭声戛然而止,黑乎乎的孩子却哭得更加大声了,“哇,哇,哇……”
“你也不要哭了,和嫔算什么东西,你做了她的孩子也不会开心。我这是在帮你,你不如重新去轮回,找个好人家,好母亲……”
“哇,哇,哇……”
孩子哭得更凄厉了,不止是他,连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也一起哭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像两个黑洞,要吞她进去的黑洞。
“你们太可恨了!”她愤怒了,发疯一样扑了过去,伸手掐住那孩子脖子,“你们都去死吧……”
“啪——”随着一声脆响,她的半边脸颊火辣辣起来。
“谁打我?!”她怒吼着,却猛然地愣住了。
那浓重的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她站在长寿宫,上面坐着端德,苏律,岳皇后,英太妃,甘怡,苏昂,表情各异,有痛恨,有愤怒,有怜悯,有鄙夷。
还有一个康妃,此时正站在她跟前,眼含泪水愤怒地盯着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为了做皇后竟然杀了我的孩子!”
“姐姐……”南萃涵慌了,急忙拉住她的手,“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她,是岳书雪杀了小皇子,你忘了吗?”
“你不要再狡辩了,我都听到了!”康妃咬牙切齿地推开她,“我不是你姐姐!”
读心巫术
南萃涵跌坐在地上,不断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唉,真是造孽啊!”端德叹着气,不忍地别过头去。
苏律眼神冰冷地盯着她,“朕一直怀疑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你自己全都说了,好,很好,你就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吧!
来人……”
“慢着!”南萃涵爬起来,急急地说道,“皇上,我刚才所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是中了妖术,肯定是什么人对我用了妖术,才让我说了一些谎话。”
“妖术?”甘怡弯起嘴角,“那可不是什么妖术!”扭头对门外喊了一句,“大师,你进来吧!”
乌珏应声进门来,挨个见过礼,微笑地看着南萃涵,“小姑娘,做了一场很好的梦吧?”
“是你?!”南萃涵恨恨地望着她,“是你对我用了妖术对不对?”
“你错了,那不是妖术,是读心巫术。”乌珏笑了一笑,“这种巫术会把你内心深处潜藏的罪恶读取出来,你所说的都是你最真实的想法,你所做的也是基于你最真实的心意。跟你对别人用的瞑术不一样,没有半点强迫。”
“你知道瞑术?”南萃涵脱口问道,问完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对,是你跟那个女人串通好了,编造一些谎话让我来说,一定是这样的。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他们控制我,迷惑我,欺骗您,欺骗太皇太后,欺骗姐姐……”
乌珏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你错了,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心灵没有空隙,我的巫术对你是不会起作用的。”
“我不信!”南萃涵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证明给我看!”
“哦?你要我怎么证明?”
南萃涵眼波一转,伸手指向甘怡,“她,你对她用你的妖术,证明给我看。”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齐齐地看向甘怡,甘怡目光闪了闪,沉吟不语。
“怎么?做过亏心事不敢尝试吗?”南萃涵幸灾乐祸盯着她,“你一直把自己装得跟女神一样,害怕别人看到你的丑陋面吗?”
纯善之人
甘怡弯了弯嘴角,看向乌珏,“大师,对我用那个巫术,会不会对我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伤害?”
“不许做!”不等乌珏回答,苏昂就冷声喝道。
“没关系的!”甘怡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乌珏说话。
乌珏笑了一笑,“不会有影响的,除非王妃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甘怡粲然一笑,“那好,请大师对我用巫术吧!”
“好!”乌珏点了点头,双手食指和中指相合,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股淡淡的黑雾从她指尖发散出来,朝甘怡围拢过去。
众人紧张地盯着她,就见她双目微闭,周身明亮,似乎散发着光芒,将那黑雾逐渐冲散,直到消失不见。
乌珏收了手势,甘怡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面色温润祥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许久才睁开眼睛。
“好了吗?”端德好奇地问道。
“是啊,太皇太后。”乌珏不无赞赏地看甘怡一眼,“但凡世间之人,都会有贪痴之念,心灵难免会有空隙。可是王妃心中却没有半点空隙,甚至连消极的想法都没有,真乃罕见的纯善之人啊!”
端德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吗?真好,很好!”
“哈哈哈……”南萃涵放声大笑起来,“纯善之人?!还不是你的妖术在作祟?你与她串通一气,来蒙骗皇上和太皇太后,还有脸说什么纯善之人?”
“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巫术了?”乌珏微笑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胆量再试一次?上一次我只对你用了三成术法,这次你敢不敢尝试一下十成?”
南萃涵目光连闪,“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妖术?被你玩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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