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说过练功是想保护他,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王……”俞墨阳见苏昂走了过来,刚要开口,却被苏昂用手势制止了。
他赶忙停住,飞快地掠过来,“王爷,您来找甘姑娘吗?”
“她学得如何?”苏昂眼睛看着甘怡问道。
“大概是因为之前练过武的关系,甘姑娘领悟力非常强,再加上我悉心指导,进步十分神速。”俞墨阳扬起浓眉,神情不无得意,“照这样下去,甘姑娘说不定会成为高手呢。只不过她内力目前还无法发挥,不然会更厉害!”
苏昂点了点头,对俞墨阳挥了挥手,“你去吧!”
“那属下先告退了!”俞墨阳嘿嘿一笑,迅速起身离去。
“墨阳兄,你看我打得如……”甘怡将俞墨阳教的拳法打了一圈,收住架势回头,不见俞墨阳,却见苏昂抱臂站在那儿,不由愣了一下。
苏昂挑了挑长眉,“还不下来?要本王抱你下来吗?”
甘怡赏给他一对白眼,从梅花桩上跳了下来,特意绕开他远远的,往薄暮院走去。
苏昂皱了一下眉头,身形一动,便挡在了她跟前,“你这是在疏远本王吗?”
“这都看出来了,理解力不错。”甘怡瞪着他,“回答完毕,你可以让我过去了吗?”
“本王要知道原因!”苏昂眼神晃了晃,抿紧了唇。
甘怡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我高兴,不行吗?”
苏昂听着这话有点耳熟,细一思量,才想起这是他经常说的话,眼神不悦了起来,“好好说话,不准学本王说话!”
“学你说话就不是好好说话了吗?这么说来你从来就没好好说过话了?也对啊,你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讲道理,自私,自大,自恋,自以为是,自我中心,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苏昂目光一凛,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你……”想说什么又把话压了回去,收敛了眼中的冷厉,“你想本王拿你怎么办?”
甘怡听他话语里带上了些许无奈和叹息,心神荡漾了一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苏昂听她语气缓和了很多,眼神黑亮起来。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这个大变态
“女人!”苏昂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甘怡却气得翻了一下白眼,“我的性别我很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我!”
“那你想本王当你什么?”
“算了,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甘怡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不要随便碰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你当我是什么?你这个大变态,哼!”
变态?苏昂眉毛飞快地跳了两下,见她气呼呼地走了,赶忙喊道:“本王明天要出门,你也一起……”
“哈,王爷出门带花匠?听都没听过!”甘怡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句,加快脚步回了薄暮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问的,那个男人却不解风情透了,对他抱有幻想果然是脑袋进水了!
苏昂皱起眉头,这丫头又生什么气啊?不就说了她一句傻子,至于气好几天吗?再说她也一口一个白痴地骂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归结为:女人就是天生小器!
这两天运动量突然加大,甘怡一时有些不太习惯,疲倦感很重,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姑娘,你醒了?”浅香听到里面有动静,端了洗脸水来,笑吟吟地说道,“张宝和王宝两个在外面等候姑娘多时了呢!”
甘怡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张宝和王宝?什么人?”
“他们是咱们王府的正副典军!”浅香一边拧了帕子来帮她擦脸,一边给她解释,“像沈公子呢,他就是咱们王府的长史,兼一等护卫,而张宝和王宝呢,就是典军副典军,兼二等护卫……”
“哦,那那两块宝来找我干什么?”甘怡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沈公子和俞公子陪王爷出门去了,要两三天才能回来。王爷吩咐张宝和王宝来照应姑娘,所以他们两个一大早就来,想跟姑娘打个招呼……”
甘怡愣了一下,“他要两三天才回来吗?”
昨天听苏昂说要出门,并没有放心上,没想到要出去那么久。好像从壁岚山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忙得团团转,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隐隐觉得应该跟红莲有关。
他还真的很在乎那个红莲!她心里有些泛酸。
“姐姐,浅香姐!”正想着,花彩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外面来了一个公公,说要找你啊……”
太皇太后的懿旨
“公公?什么公公?”甘怡一时间没回过味儿来。
“哎呀,就是公公嘛,那些没胡子,说话女里女气的人啊!”
甘怡脸色沉了一沉,又是宫里的人,不会又是那什么康妃来找麻烦的吧?洗漱穿戴完毕,出门来,果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坐在上座喝着茶,两个二十多岁,穿着带有“景”字武服的年轻男子恭立在旁边,想来就是张宝和王宝了。
“那是长寿宫的总管太监,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浅香看清了那太监,悄声地告诉甘怡,“叫他雷公公就好!”
甘怡有点意外,本以为是康妃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太皇太后的人。上前去福了一福,“见过雷公公!”这称呼让她想起雷公来了。
雷光放下茶碗,眼睛眯成一条缝,将甘怡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呵呵地开了口,“你就是甘姑娘吧?”
“是。”
“我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来带甘姑娘进宫的……”
甘怡吃了一惊,“带我入宫?为什么?”
“我奉命办事,不便过问缘由。等姑娘见了太皇太后,自然就知晓了。太皇太后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呢,事不宜迟,请姑娘随我入宫去吧。”雷光说着站起身来,对甘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彩赶忙跑过来拉住甘怡的胳膊,“姐姐你不要去,宫里都是坏人……”
“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诋毁宫廷那是大罪啊!”雷光瞟了花彩一眼,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却带了几分严肃。
“公公不要见怪,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甘怡赶忙道歉。
雷光“嗯”了一声,表示不会追究。
“姐姐,我陪你去……”
“不可,太皇太后只命我带甘姑娘一人进宫。”不等花彩说完,雷光便将她的话挡了回去。
甘怡拍了拍花彩的脑袋,“花彩乖,我去去就回,你跟浅香姐姐留在家里等我!”
“可是……”花彩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甘怡对她笑了一笑,转身对雷光说道,“雷公公,那我们走吧。”
雷光点了点头,带着甘怡出了门。
“浅香姐,姐姐不会有事吧?”花彩扯着浅香的衣袖,一脸的担忧。
“应该不会有事的。”浅香这么说着,心里也很是不安,王爷、沈公子和俞公子都不在家,要是甘姑娘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入宫
甘怡随雷光坐上一辆精致的小马车,出了王府,直奔皇宫而来。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便进了宫门,再走一刻钟的样子,停在了长寿宫门前。
“姑娘,我们到了,下车吧!”雷光招呼了甘怡,带着她迈进门来。
甘怡边走边打量,建筑物十分高大,都是用大块青红石头建造,左右对称,整齐划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果然皇宫就是奢侈。
一连穿过三道大门,才进了一个十分宽阔的厅堂,从厅堂往右,穿过一小段回廊,进得东暖阁,就见上首坐着两个人。
左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明黄衣裙,梳着高髻,上插金晃晃的凤钗。容貌绝佳,眉宇间隐带威严。敢这副打扮的,应该是皇后了。
右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身形略微发福,深蓝衣裙。被旁边的金黄一衬,略显朴素,但是穿在她身上却又得体大方。发间隐现白丝,却风韵不减,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倾国倾城的容貌。
听到脚步声,含笑地打量过来,好一副慈眉善目,堪比菩萨。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老奴把甘姑娘带来了!”雷光先上前一步,躬身禀报道。
甘怡正在猜测右首那位妇人的身份,听雷光这么说,有点意外。她本以为太皇太后级别的人,一定是老态龙钟,没想到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心思转,脚步也没停,上前跪下身来,伏地行大礼,“民女甘怡,叩见太皇太后,叩见皇后娘娘!”
来的路上,雷光已经再三教导过她,她是草民,见了太皇太后一定要行大礼才为不失礼数。她不想给苏昂惹麻烦,一一照做。
“起来吧,快起来吧。”端德虚空抬了抬手,待甘怡起身,又将她细细地打量一番。原以为康妃夸大其词,没想到这个让苏昂倍加青睐的女子容貌果真不敢恭维,虽说不算是光头,但是那寸许来长的发茬立着,着实也很煞风景。
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是太皇太后,修养极好,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微笑地看着甘怡,“你的名字叫甘怡,是吗?”
圆谎
“是的,太皇太后,民女的父母给民女取这个名字,寓意‘甘之如饴’,希望民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以苦为乐,享受生活。”甘怡咬文嚼字地答道。
端德听了点了点头,“嗯,这个名字不错。”
“你是哪里人氏?家里是做什么的?”岳皇后在旁边插嘴问道。
甘怡心神一晃,遭了,一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思念爸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忘记自己是在失忆之中,这之后的谎该如何圆呢?
总不能说她是南方人,老爸是公车司机,老妈是中学教师,一次意外事故,两个都不幸去世了吧?况且她对这个时代还是两眼一抹黑,知道的地方实在太少了,风土人情也一概不了解,细细盘问就会露馅。
正着急,突然想起花彩曾经跟她说过,从九也山来的时候,去过晋城,还跟她说了好多那边的事情,暂时拿来应付一下。想罢,赶忙答道:“民女是晋城人,以前家里开私塾的,不过爹娘很早就过世了!”
“是吗?”端德和岳皇后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齐齐地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听说你在清禅寺做过僧人,你分明是女儿身,为何要去做僧人呢?”岳皇后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这俩显然事先做了功课的,这户口查得还真详细!甘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民女无依无靠,四处漂泊,为了方便行走,扮作男装。那一天饿晕在清禅寺山门前,被清禅寺的师傅所救。民女贪恋清禅寺是个容身之所,就没有告知真实身份,剃发做了和尚。”
虽然清禅寺的和尚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编好了留在清禅寺的理由。万一有好事的人去清禅寺调查,也抓不住她什么把柄。
“唉,这也怨不得你。你一个孤女,独身在外,又能如何呢?”端德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又跟岳皇后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不少的事情,包括甘怡和苏昂相识的过程,才正了神色,“哀家今日叫你来,为的是景亲王的亲事……”
投缘吗?
果然又是因为苏昂!
苏昂脑门上又没贴标签,标明是谁的私有物,她在景亲王府住一下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看不顺眼呢?
“你应该也听说了,景亲王和殊月郡主有婚约在身。你应该也知道殊月郡主的身份,她是曲怀王的掌上明珠。这门亲事是先皇和曲怀王定下的,不止关系到皇上和藩王的和睦,也关系到我们皇家的威信!”
甘怡静静地听端德说完了这一番话,才微笑地说道:“太皇太后,过您恐怕是找错了说的对象了,这话您应该跟景亲王说才对,景亲王的亲事,民女不敢妄加评论,更不敢评论!”
岳皇后听了这话,眼神凌厉起来,“小小一个丫头,竟敢当面指责太皇太后,简直不知轻重!”
这是找茬要开始了吗?
“民女是粗鄙村姑,确实说话没有深浅。不过民女并没有冒犯太皇太后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民女无才无德无貌,能得见两位凤颜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实在不敢跟两位至尊商议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承受不起。
民女不过是机缘巧合,救过景亲王一次,景亲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才收留在府中做了一名小小的花匠。民女也别无奢望,只想暂时谋求个落脚的地方,等囊中稍微宽裕了,就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居乐业,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端德听她说了这一番话,心中暗暗惊讶。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平庸无华,说起话来倒是有条有理,字字隐而不露,句句留有余地。态度也是不亢不卑,从容淡定,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气度啊!
那小丫头一段话说完,处处以退为进,已经跨出了话题之外,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只会显得咄咄逼人,不通情理了,更有损太皇太后的威仪。
岳皇后虽然没有端德体会得那么深刻,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再多说话了,征询地看向端德。
端德略一沉吟,微笑地看向甘怡,“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我最近总是觉得寂寞。皇孙和孙媳妇儿们也都忙,不能时常陪伴左右。我一看到你就觉投缘,不如你留下陪我几日,也好好看看这皇宫,你意下如何?”
投缘吗?甘怡不以为然地暗哼了一声。不过既然人家开了口,她也不能不识好歹,于是跪下来,“多谢太皇太后恩典!”
未来的王妃不重要?
花彩和浅香在薄暮院门口张望了几十回,也不见甘怡回来,实在忍不住担心,索性跑到王府门口去等。
又张望了几十回,依然不见甘怡回来,眼看天就黑了,花彩沉不住气了,“不行,我要去皇宫救姐姐!”
“不行,擅闯皇宫可是死罪。”浅香赶忙拦住她。
“那姐姐怎么办?她去了一天还没回来,肯定是被那个叫康妃的怎么样了。我不能坐在这儿甘等……”
“不行啊,皇宫守卫森严!”
“我有巫毒,放倒守卫就行了!别看我小,动起真格来,百八十个壮汉都近不得我身!”
浅香叹了一口气,“禁卫军何止百八十个,成千上万呢,一旦被抓住,就要砍头的,你去不得!”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花彩急得直跺脚,“姐姐要是有个七长八短,我以后跟着谁去啊?”
“是三长两短!”
“哎呀,那个无所谓了!”
浅香拧起眉头,其实她的担忧比花彩更甚,毕竟在王府这么多年,宫廷的水到底有多深她比花彩更了解。
王爷朝野瞩目,甘姑娘受到王爷的青睐,必定会遭人嫉恨。太皇太后不会拿甘姑娘怎样,但是难保别人不会对她下手。
一来她喜欢甘姑娘,不想她有事;二来,一旦甘姑娘出事,王爷定会震怒,那么后果……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扯花彩的手,“我们去找张宝王宝!”
“不行,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放出墨雪鸽,否则沈公子会发火的!”张宝和王宝听了浅香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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