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松布点了点头,又往泰兴殿看了一眼,“姓甘?难道天下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巴使节说了什么吗?”冯全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听清楚,转头来问。
“啊,没事,我自言自语!”巴松布笑着掩饰过去,一路跟着冯全回到司宾馆,总觉放心不下,叫了亲从来,“伏易,你立刻去调查一下,这个云安国景亲王妃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伏易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查!”
苏昂推了为大晋国使节团接风的晚宴,回到王府早早地睡下,第二天一早便带上三公子和守苍,以及吵着嚷着要跟甘怡一起去的花彩,出发前往清禅寺。
苏昂和甘怡乘车,由沈玉砚驾车,其余的人骑马。由于花彩不会骑马,只能跟云紫凉共乘一骑,少了些自由。不过能出门,她已经很高兴了!
刚出了凉京城,苏勋被带着两个亲随骑马追了上来。
“皇叔,我来了!”他一口气跑到车边,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皇婶,一路上多多关照了!”
“好!”甘怡嘴里应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人精神还真好,昨天明明去参加晚宴了,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他在,这一路上别想消停了。
出了凉京走了半日,甘怡感觉方向不太对,忍不住提出质疑,“沈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好像不是去清禅寺的路啊!”
“这确实不是去清禅寺的路,我们要先绕道去一趟潭兴。”沈玉砚语调和煦地告诉她说。
“潭兴?去那里干什么?”
苏昂瞟了她一眼,“去见一个人!”
甘怡本想问问他去见什么人,可是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模样,也就不多问了。
再走半日,到傍晚十分,就来到了潭兴城,先找了一家客栈安置了车马,苏昂便带着甘怡,沈玉砚以及云紫凉一起出了门……
血迹
四个人出了客栈,直奔潭兴城西,来到一家大宅门前,却见宅门紧闭,上面贴着官府的封条。
“王爷……”沈玉砚请示地看向苏昂。
“探一探!”苏昂眼神有些冰冷了。
“是!”沈玉砚答应着,和云紫凉对视一眼,双双飞身而起,越过两米高的院墙,进到里面去了。
约摸有一刻钟的工夫,云紫凉又越墙而出,脸色严肃地过来禀报道:“王爷,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床上和地上有些血迹,玉砚正在仔细探查!”
“血迹?”甘怡忍不住皱起眉头,“是不是这家人出什么事情了?”
“看来是的!”云紫凉点头,正巧看见一个担着杂货的老者远远地走过,赶忙上前去问,“老人家,请问这家出了什么事情了?”
老者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登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说道:“死了,全家都被人杀了……你们是外乡人吧?赶快走吧,这里一到黑天就闹鬼啊……”说着不等她细问,便加快脚步急急地离去了。
回来把老者的话告诉了苏昂,苏昂皱起眉头,目光就愈发冰冷了。
再过一刻钟左右的模样,沈玉砚也从里面出来了,“王爷,属下已经仔细探查过了,屋里的陈设整齐,没有挣扎的痕迹,血迹大都在床上,很显然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击毙命的。而且血迹还很新……”
“封条也很新,看来出事没几天。”云紫凉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封条,补充说道。
“回客栈,去查清楚!”苏昂冷声地吩咐着。
沈玉砚答应一声,闪身而去。云紫凉则陪着苏昂和甘怡一起回到了客栈。
甘怡见苏昂整个面部线条都绷紧了,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出事的那家人……跟你很熟吗?”
苏昂看了她一眼,神色稍缓,“不熟,他知道凌家的事情!”
“凌家?”甘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红蛛教主红莲来,她的原名叫凌瑶香,原来苏昂是为了调查她的事情特意绕道来潭兴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迟疑地看着苏昂。
“问!”
“你……跟那个红莲是什么关系?”
准你吃醋
苏昂闻言挑了挑眉,“你很在意?”
“谁在意了,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甘怡口是心非地躲开他的眼神,“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她救过本王的命!”苏昂口气淡淡的。
甘怡有些意外,“红莲救过你的命?所以……你想过要以身相许是不?”
苏昂绷紧了唇线不答,看着她的眼神黑亮了起来。
甘怡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许了,扁起眼来,“你还跟多少个女人有瓜葛,最好先跟我说清楚,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等她说完,苏昂伸手一扯,将她拉到怀里来,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干嘛?心虚想讨好我啊?”甘怡翻了翻白眼。
“本王准你吃醋!”苏昂嘴角微扬,似乎心情很好。
甘怡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打翻了醋坛子,不由有些窘迫。她自认为不是小心眼的人,怎么一提到红莲,就不知不觉地闹起别扭来了?
不过算了,适当吃醋有益身体健康,她也不想掩饰,故作凶恶地瞪着苏昂:“你听着啊,你是我的夫君,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你要是敢想着别的女人,我……我也想别的男人!”
“你敢!”苏昂目光登时冷了起来。
“你要是敢我就敢!”甘怡扬起脸来跟他对着瞪。
苏昂目光晃了一下,别开眼睛,“本王只想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咦,这算是解释吗?那意思是说他在乎的是六年前的事,不是红莲这个人?
能说出这句话,对他这个冰块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甘怡忍不住弯起嘴角,“好,批准了!”
“王爷……”沈玉砚带着征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甘怡赶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进来!”苏昂不悦地喊了一句。
沈玉砚推门进来,眉眼弯弯地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甘怡见他欲言又止的,很识趣地迈步往外走去,“你们慢慢说,我去找紫凉和花彩聊天……”
“不必回避!”苏昂一伸手,将她扯了回来,看了沈玉砚一眼,“说!”
夜半黑影
“黎家一家人是六日前的夜里遇害的。跟属下推测的一样,一家七口均是在熟睡之中,被人一剑割喉而毙命。黎虎辉的一妻一妾,两儿一女,以及两个下人都无一幸免,只有黎虎辉一人不知去向……”
苏昂目光凛了一凛,“何人下的手?”
“官府怀疑是黎虎辉杀了全家逃走,正在四处缉拿他。”
甘怡听了忍不住愤愤然,“这潭兴的官是不是个糊涂官啊?哪有人那么狠心会杀死自己全家的?”
沈玉砚眉眼一弯,“王妃说得极是,属下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一来,黎虎辉一家上下和睦,没有任何仇怨;二来,黎虎辉不擅长用剑,能那么精准使人一剑毙命,绝非他所为!”
“查!”苏昂目光冰冷地吐出一个字。
“好的,王爷。”沈玉砚答应着退出门去。
甘怡见苏昂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也猜到那个叫黎虎辉的人对调查六年前的事情至关重要,虽然她不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吧,那个黎虎辉一定是逃跑了,一定能找到他的!”她安慰着苏昂。
苏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握紧她的手,表情缓和了不少。
坐了一天的车,两个人有些累了,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便早早地上床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甘怡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蓦然醒转了过来。稍一愣神,便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好,是迷香!
她心里一惊,急忙伸手去捂苏昂的口鼻,还不等碰到他,就感觉一只大手已经先一步捂住她的口鼻。
原来他也醒了!
“别动!”苏昂感觉她动了一下,低声地喝住她。
甘怡会意,屏住呼吸躺住不动。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有什么人拨开了门闩,随后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有一个黑影敏捷地闪了进来,又轻轻地将门合上。
在门口稍作停顿,便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来,侧耳细听了片刻,确定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手臂一晃,一道寒光朝苏昂的胸口直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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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茗眼睛发炎,不敢多用电脑,歇歇写写,已经尽力了,今天就更到这里,请亲们见谅!感谢你们的支持,鞠躬!!
你做主便是
就在那寒光即将贯穿苏昂胸膛之时,苏昂猛然出手,一把握住了那黑影的手腕,同时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那人的腹部。
那黑影惨呼着飞了出去,一路掠倒桌椅,发出乒乓的声响,又咚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这边甘怡和苏昂已经迅速起身下床,一个去摸火折子,一个朝那黑影欺了过去。
那黑影反应极快,撞墙的瞬间,借着那股力道,迅速弹身立起,身形急晃,朝窗边冲去。在苏昂抓向他背心的同时,整个人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王爷,王妃……”
火光一闪,沈玉砚、俞墨阳、云紫凉和守苍四人齐齐地奔了过来。
“追!”苏昂眼中冷光乍现,一指那破碎的窗户,沉声吩咐道。
不等沈玉砚吩咐,俞墨阳和守苍身形已动了,先后从那窗户飞射而出,追踪那刺客而去。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云紫凉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桌上,急切地问道。
“我们没事!”甘怡答道。
“还是让属下看看!”云紫凉不放心,分别抓过苏昂和甘怡的手腕,试了脉搏,发现二人都没事,这才放了心。
沈玉砚手脚飞快地将乱掉的家什归置好,脸上的表情不似以往和煦,凤眼微眯地看着云紫凉,“为何王爷门前无人守卫?这个时辰,应该是紫凉你在值夜才对!”
“王爷,王妃,很抱歉,是属下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听到别处有动静,前往查看……”云紫凉一脸歉意地低下头去。
“没事没事,你不用这么自责。沈公子你也不要责怪紫凉,反正我们两个都没事。”甘怡安慰地按了按云紫凉的肩膀。
云紫凉依然低着头,“不,是属下的责任,幸好王爷和王妃没有闪失,否则属下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请王爷和王妃责罚!”
“没那么严重,你保护我们已经够辛苦了,哪能有点失误就责罚啊?”甘怡看向苏昂,“是不是?”
“不用问本王,你做主便是!”苏昂语气淡淡的。
“我做主?”甘怡愣了一下。
苏昂挑了一下眉,“你是王府的女主人,为何做不得主?”
刺客的目标
沈玉砚闻言眼尾一翘,王爷这是想为王妃立威吗?
甘怡心里一暖,点了点头,“那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关紫凉的事,责罚什么的就免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谢王妃不罚之恩!”云紫凉屈膝就拜。
甘怡赶忙搀住她,“不要这样了,像之前那样对我就行了!”
“王爷,王妃……”俞墨阳和守苍急步地进门来,“我们已经在周围仔细探查过了,没能找到那刺客,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英亲王和两个亲随都被下了迷香,却并无大碍,看来刺客的目标只是王爷和王妃!”
“这刺客孤身一人前来行刺……”沈玉砚眉眼弯弯地看向苏昂,“王爷,属下以为跟黎家的事情有关!”
苏昂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去查清楚!”
“是!”几个人齐声答道。
“王爷,属下有一个提议!”沈玉砚略作沉吟,说道,“既然黎虎辉已经下落不明,我们也不必都留在这里。调查的事情交给属下,王爷和王妃继续赶往清禅寺,王爷认为这样可好?”
苏昂目光晃了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是!”
“玉砚,你保护王爷和王妃去清禅寺,我留下来调查!”俞墨阳跟沈玉砚商量道。
沈玉砚眉眼一弯,“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刚到潭兴就有刺客行刺王爷,说明有人不想让黎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你要当心!”
“放心吧,只管交给我。”俞墨阳自信满满地扬起浓眉。
商议妥当,沈玉砚为苏昂和甘怡调换了一间房,让二人睡下,安排俞墨阳和守苍两个人在门前值夜,自己和云紫凉则在整个客栈暗中巡视,以保万全。
“哎?皇叔和皇婶昨晚遇到刺客了吗?”第二天一早,苏勋听说了刺客的事情,吃惊不已,“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那时王爷被人下了迷香,睡得正熟!”沈玉砚眉眼弯弯地告诉他说。
“难怪我一早起来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苏勋露出恍然的神情,又跑到甘怡身边来,“皇婶,你没被刺客伤到吧?”
还不等甘怡说话,苏昂一伸手,将她揽了过去,冷声吩咐道:“出发!”
埋伏
“这里怎么阴森森的?”甘怡往车外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焦躁。
出了潭兴走了半日,在一个小镇上歇过脚,便拐入了山林之中。原来万里无云的天气也突然阴沉起来,让人不觉心中压抑。
苏昂感觉出她的不安,伸手揽住她,自己却皱起了眉头。从刚才开始,他也感觉怪怪的,心里就跟横了一根刺儿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焦躁的不止车里的这两个,沈玉砚眼尾微微翘起,一双凤眼紧紧地盯着前方。云紫凉和守苍也都肃了脸色,就连花彩也不再叽叽喳喳地说话,板着一张小脸沉默着。
只有苏勋和他的两个随从毫无知觉,一路兴高采烈地催着马儿撒着欢儿地跑。
出了山林,前面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山谷,守苍催马往前跑了几步,“我先去前面探查一下!”
云紫凉略作迟疑,将花彩提起来扔给沈玉砚,“我也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轰”地一声巨响,前面烟尘翻滚,飞沙走石,将刚跑到近前的守苍连人带马吞噬了。
“嘶——”所有的马都受了惊,扬蹄嘶鸣起来。
沈玉砚迅速起身,一脚踩住一边的车辕,手中急急地勒住马缰绳,强迫马停了下来。那边云紫凉已然飞身下马,迅速贴近马车,警惕地望着四周。
苏勋和他的两个亲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齐齐地被甩下了马背,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主子,您没事吧?”两名亲从急急地爬了起来,将苏勋扶了起来。
“我没事。”苏勋呲牙咧嘴地摇了一下头,急急地往前看去,“这是怎么回事?”
苏昂也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在前面山谷埋了炸药,阻断了我们的去路!”沈玉砚凤眼微眯地扫着四周,感觉周围气息隐动,低声地提醒着云紫凉,“当心,来了!”
话音未落,数条黑影从两侧树林之中闪身而出,直奔马车逼了过来。
“保护王爷和王妃!”沈玉砚双脚一点车辕,白影一晃,已然飞身而去,朝那些黑影迎了过去……
混战
沈玉砚刚刚拦下那四个黑衣人,便听到嗖嗖几声,几条飞云爪破空而来,直奔马车。
云紫凉急忙提身而起,伸手抓住一条,抬脚踢飞另一条,却仍有四条随着几声闷响,牢牢地抓在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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