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对!”甘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按了按苏昂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能帮你解毒的。不管怎么说,你身体里也流着我的血嘛。我先练功去!”
流着她的血?苏昂眉毛飞快地跳了两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小丫头玲珑剔透,胸怀万象,你福缘不浅啊!”玄佑扫了苏昂一眼,嘿嘿地笑着,“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苏昂挑了一下长眉,嘴角微扬,“本王知道,不会让她跑掉的!”
决斗之约
“王爷,王府传来的消息!”云紫凉快步地进门来,手里握着一个锦囊。
沈玉砚眉眼一弯,刚要伸出手来去接,却见她已经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苏昂跟前,将锦囊双手递了上去。
虽说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落,可是笑容还是不由自主地滞了一下。
苏昂从锦囊之中拿出一张纸来,迅速地看了一遍,随手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看,是红莲写来的信,相约半月之后在关子山之巅决战。他眼尾翘了一下,“王爷,关子山在凉京以东两百里……”
“明日回京!”苏昂果决地吩咐道。
沈玉砚略作迟疑,眉眼弯弯地问道:“王妃是否也一起回去?”
这些日子她正跟玄佑老和尚虚心学习绵绕神功的使用方法,十分勤奋。
“她留下!”苏昂皱了一下眉,语气突然淡了下来。
“你想让谁留下啊?”甘怡面带不满,一脚跨进门来,不等苏昂答话,已经到了沈玉砚身前,将那张纸从他手中扯了过来,看完上面的内容,翻了翻白眼,“不就是个决斗吗?你怕我会抱住你大腿哭死哭活不让你去啊?”
苏昂扫了她一眼,“本王处理完事情立刻回来!”
“你脑袋坏掉了?清禅寺不是我们的家,景亲王府才是。我堂堂的景亲王妃,干嘛有家不回,要在寺院里吃糠咽菜啊?”言罢一拉云紫凉,“紫凉,走,帮我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回家去!”
“是,王妃!”云紫凉答应着跟她一起出门而去。
沈玉砚眉眼一弯,“看来王妃决心已定!”
“随她去!”苏昂淡淡地道。
她那倔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况且这一趟回去,来回最起码也要二十天,与她分开那么久,他也舍不得。
东西收拾停当,甘怡想了想,起身来到后山找玄佑。这些日子承蒙老和尚悉心教导,也算是她的师父了,要走了总要打个招呼。
“哦,是吗?你要回凉京了吗?”玄佑颇有些惋惜地咂了一下嘴巴,“老衲我还没吃够烤鱼呢,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再来?”
鸱尾之祸
“凉京离这里不过两日的路程,我想来就能来了。下次来给你带比烤鱼好吃的东西,让你吃个过瘾!”甘怡笑道。
玄佑捋着胡子嘿嘿一笑,“好,老衲等你来。”
“老人家,谢谢你了!”甘怡正了神色跟他道谢。
“不谢不谢,反正老衲我闲着也是闲着。”玄佑往她跟前凑了一凑,“你要走了,老衲没有宝珠相送,不过可以给你看看相。”
言罢对着她的脸一通乱瞄,突地变了脸色,“哎呀,小丫头,你印堂发暗,头顶黑云隐罩,近日之内恐怕要有灾祸啊!”
甘怡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装什么神棍啊?什么灾祸,你不要吓唬我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并非有意吓唬你!”玄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小丫头,你记住老衲的话,你最近必有鸱尾之祸,需避水而行,切不可大意。否则定有血光之灾!”
甘怡见他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却也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吃货水货的?你要说也给我说得明白点嘛!”
“天机不可泄露,老衲也只能言尽于此,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甘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都泄了,索性就露个痛快不行吗?”
“嘿嘿,老衲也只能看出这些而已。”玄佑捻须笑了两声,“好了,天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老衲也要去也!”
“嗯,那我走了!”甘怡站起身来,弯起嘴角,“在我下次来之前,你要好好活着啊!”
“嘿嘿,老衲无名无求,神鬼不收!”
回到行宫院,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圆空带领众人前来送行,一番寒暄过后,正要出发,就见虚净拉着圆藏飞快地跑了来,“景王妃请留步!”
甘怡一直没能看到虚净,还在纳闷,原来这小家伙是去找他师父去了。看向圆藏,微笑地问道:“法师身体可好了?”
“老衲已无大碍,承蒙王妃舍命相救,老衲感激不尽。”圆藏对她郑重揖礼。
“铭……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师父!”虚净也跟着揖礼。
甘怡见他神情开朗,精神很好,也替他高兴,“虚净,以后要好好孝敬你师父,知道吗?”
“我知道了,姐姐!”虚净害羞地笑道。
“嗯,那你们保重,我们走了!”甘怡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跟苏昂等人一起上了马,疾驰而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和尚齐声念道。
运功排毒
甘怡用内力牵动体内那一股绵柔的力量,将血气之中暴戾之气慢慢包围起来,慢慢推向手臂,再由指尖排除体外。
眼见那一抹黑气没入净垢珠消失不见,她才缓缓撤掉内力,收了架势。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从榻上起身下来。
回到凉京三天,她除去睡觉时间,几乎都在修炼绵绕神功。
离苏昂和红莲的决斗期限,只有十天了,她想尽快熟练运用绵绕神功,把苏昂身上的毒解掉,让他恢复功力。
虽说她的内力并没有恢复到十成十,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对绵绕神功的掌控也流畅了起来,对自己体内之毒的感觉也愈发敏锐了。
这样为苏昂解毒的胜算就又多了几成!
“王妃,雷公公来了!”云紫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赶忙收好净垢珠,起身出门来,“雷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太皇太后听闻王妃已经从清禅寺回来了,召您进宫去叙话。”
甘怡翻了翻白眼,这老太太消息真够灵通的,他们一路隐秘地回到凉京,她也能知道。
“你去告诉雷公公,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毕竟也身为皇家的人,不能对太皇太后不敬。
“是,王妃!”云紫凉答应着要走。
“紫凉!”甘怡叫住她,打量了她几眼,“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紫凉笑了一笑,“王妃放心,属下没事。”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甘怡叮嘱着她,“有事就吩咐张宝王宝去做,不要自己扛着!”
一回到凉京,沈玉砚便为苏昂的决斗做准备,亲自赶往关子山调查地形,俞墨阳也出去办事了,这么大一个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云紫凉一个人负责打理,确实也够她累的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回雷公公的话!”云紫凉答应着,快步离去。
甘怡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云紫凉拼命做事的目的呢?只是有些事越想放下就越是放不下!
回到前宅四下不见苏昂,她不由有些好奇,“这个时候苏昂到哪里去了?”
点头致意
“哦,王爷带着那位守苍师傅出去办事了,说是晚饭之前会回来!”浅香一边帮她装扮着,一边笑吟吟地答道。
“什么事啊,每天都出去?”甘怡嘀咕着,感觉自己就够忙的,没想到他比自己更忙。
浅香手脚麻利地帮她打理好了妆容,拿过镜子来,“王妃,您看看,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奴婢再为您重新整理!”
“挺好的!”甘怡草草地往镜子里扫了一眼,反正也不是去宫里相亲,差不多就行了。
雷光在外面等了半天,才见甘怡出门来,赶忙上前来见礼,“老奴见过景亲王妃!”
“公公不要多礼!”甘怡微笑地抬了抬手。
“那么请王妃快随老奴入宫吧,这些日子您不在,太皇太后老念叨着您,这不听说您回来了,立刻就打发老奴来请您入宫,这会儿啊,怕是等急了。”
甘怡知道他这是变相催她快点,也不难为一个跑腿的,答应着跟他出了门。
“王妃慢走,一个时辰之后属下驾车去北华门接您!”云紫凉将她送出门来。
“好!”她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一路奔皇宫而来,进了北华门,到长寿宫门前停下,由雷光引着进门来。
刚走过两道门,正碰上两名宫女引着两个人出门而来。这两个人甘怡见过,正是去清禅寺之前,在泰兴殿外碰到的大晋国的使节巴松布和他的随从。
双方照面,都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相互点了点头,权当致意。毕竟这次不同于上次,苏昂这个男主人不在身侧,碍于男女有别,不好交谈。
“王妃,您怎么了?”双方擦身而过,雷光见甘怡蓦地停住脚步,眼神一瞬间冰冷起来,赶忙出声问道。
“哦,没事,一步没走对,差点崴了脚。”甘怡笑了一笑,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巴松布和他的随从也正扭头望来,目光相碰,只好再次点头致意。
迈步往前走了一段,感觉身后的气息远去,才忍不住问道:“雷公公,大晋国的使节怎么会到后宫来?”
“大晋国的使团明日要离开凉京回国去,特地来跟太皇太后辞行的……”
八月初八
甘怡眼色沉了沉,“明天要走了吗?”
“是啊,王妃。”雷光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大晋国的使节那么在意,不过也不敢多问,赶忙引着她进门来。
端德一见甘怡便面带欣喜地招手,“丫头,可算见到你了,快来,让我看看,瘦了没?”
甘怡给她和岳皇后分别见过礼,走到她身边去,让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个够本,才在旁边落了座。
“景王妃,你和皇叔这次去清禅寺上香,可顺利吗?”岳皇后微笑地问道。
“托皇后娘娘的福,很顺利。”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甘怡报喜不报忧。
“是吗?那就好!”岳皇后微微点头,又笑道,“你不在凉京,皇祖母一直念着你,尤其是玩那玉牌的时候,总是那丫头那丫头的喊着……”
“难怪我一直打喷嚏,原来是被太皇太后念的!”甘怡也附和地开着玩笑。
端德大笑了两声,“你这丫头,就会哄人开心。对了,你进门的时候可看见晋国的使节了”
“是,看到了!”
“你知不知道我送了那巴松布什么礼物?”端德笑得有些神秘。
“是什么?”
“我送了他一副玉牌,还把你教给我的玩法让人写下来,一并送给了他。”
这老太太还真是无师自通,这么快就想把赌博事业发展到邻国去了。
“还是太皇太后有心思!”
“是啊,那巴使节看到玉牌,新奇不已,连连称赞我们云安国地大物博呢!”岳皇后也不无得意地笑道。
正说笑着,听到门外有人通传,“贵妃娘娘驾到——”
南萃涵脚步姗姗地走了进来,看到甘怡似乎有些意外,见过礼落了座,莞尔一笑,“景王妃回来得正是时候,萃涵还担心你下月初八赶不回来呢!”
甘怡听了这话有些迷茫,“下月初八?那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哦,本宫还忘记跟你说这事了。”岳皇后接过话茬,“你初嫁入景亲王府,应该还没听说过,每年的八月初八是咱们皇室的赏菊节。”
“赏菊节?”甘怡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节日,更不知道这节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新妇难
南萃涵微微一笑,“是啊,那一天皇室的所有女眷都要入宫,陪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一起喝茶赏菊,吟诗作对。听说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叫‘新妇难’呢!”
“新妇难?那又是什么?”甘怡越听越糊涂了。
“这也算是我们皇室的传统了!”岳皇后笑道,“我们皇族支系庞大,平日都各忙各的,很少有机会聚一聚。借着赏菊节,让女眷们见见面,以免生疏了。
尤其是新婚嫁入我们皇室的,除了太皇太后和本宫,认识的人恐怕就没有几个了。也借着这个机会,让新婚女眷与大家熟络熟络,免得日后见了面相互不认识。
最开始大家见了新妇,都会问一些问题,所谓不问不答不熟悉嘛。有些性子好闹的,就会出些难题,刁难一下新妇,却也并无恶意,只是玩笑而已。
渐渐的这个玩笑就演变成了一种习俗,让过去一年内成婚的女眷进行一次比试,聊当做赏菊助兴。
当然比试的题目也都是女眷们一起琢磨出来的,里面难免有一些偏的难的。新婚女眷过不了关,就会哀叹,‘新妇难啊’,于是便有了这个名称!”
甘怡听了岳皇后一番解释,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原来是要比赛啊!
“那么今年要参加这个游戏的有几个人呢?”她知道肯定有南萃涵,不然她不会故意提起这个茬来。
“从去年八月初八到今年八月初八新婚的女眷,包括你和南贵妃在内,总共有七人。”岳皇后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不假思索地答道。
果然,看来又免不了要跟那朵荷花狭路相逢了。
“萃涵见景王妃去清禅寺迟迟不回来,还为景王妃捏了一把汗呢!”南萃涵微笑地看了看甘怡,“听说赏菊节那日,新婚女眷若是不到场,会被认为胆怯退缩,遭人轻视嘲笑的。”
甘怡知道南萃涵怕她到时不来,故意激将呢。看来她在试贤洞的比试中输了,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趁这个机会扳回面子来。
笑了一笑,却并没有言语。
岳皇后见她面露沉思,微微一笑,“景王妃,那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非去不可吗?
甘怡知道岳皇后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是给她宽心呢。
既然是比试,就会分输赢,那么就会有得意的,也会有失意的。
本来这种比赛放到平常百姓家或许只是一场游戏,可是放到皇室,牵扯就大了去了。一旦输了,丢的可不止是自己的脸,夫君乃至所在的支系恐怕都抬不起头了!
她并不怕比试,更不怕输,只是八月初八,正好在苏昂和红莲相约决斗的前一日。
红莲和苏昂约定的决斗时辰是八月初九子时,关子山离凉京二百多里,不走山路快马加鞭也要半天时间。
若是参加这个比试,怕是很难赶上苏昂的决斗……
“丫头,别怕,有哀家给你撑腰,她们不敢难为你!”端德见她沉吟不语,也会错了意,给她打气道。
“谢太皇太后!”甘怡站起身来,“不过我要跟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先行告罪,赏菊节我不能参加了!”
端德和岳皇后都露出吃惊的神色,“为什么不能参加?”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岳皇后眼神有些不悦,“赏菊节可是我们皇室重要的节日,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去做呢?”
“是啊,丫头,你非去不可吗?”端德也好奇不已。
甘怡笑了一笑,“我有难言之隐,请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体谅!”
“是吗?那么哀家就不过问了!”端德面色颇有些惋惜,“原本哀家还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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