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味道?莫非皇……皇上想吃我吗?”
“那就看你的表现喽。朕一般不吃人的,尤其是对朕好的男人,朕一定会好好疼他的,不过那些伺候不好朕的,朕就只有把他们当点心了……”
“啊……”夏侯狄忍受不住心头的恐惧,大声尖叫了起来,挣脱她的手,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
新娘子阴阴地笑了两声,“见了朕的真容,还想跑吗?”
夏侯狄用力地拉了半天门,那门却分毫不动,不由绝望了,死死地靠在门上,盯着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新娘,“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
“你就怎样?”新娘慢慢地逼近,“你以为你能逃过朕的手掌心吗?”
“你不要过来!”夏侯狄一眼瞟到桌上的匕首,猛然扑过来抓在手里,指着她,“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好啊,那你就杀了朕试试啊!”新娘子已经到了近前,又探出那毛茸茸的小爪。
“啊——”夏侯狄嘶声大叫,眼中杀意迸现,手中的匕首朝她腹部狠狠地刺去,顿时鲜血淋漓……
细细品尝
甘怡心情有些忐忑地踱着步子,见乙臻快步走来,眼睛一亮,“怎么样?”
“皇上放心,一切顺利。”乙臻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微笑地答道,“奴婢派人暗中引导,夏侯狄已经出了同阳门,顺利逃出宫去了!”
甘怡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按照我们商议好的来办。我……要去见一个人!”
“奴婢明白,皇上只管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奴婢会办好的。”乙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甘怡点了点头,迈步往春和宫而来。
她的心因为急切而膨胀着,微微颤抖着,使得呼吸声都有些紊乱了。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奔跑。
离他越来越近,思念也越来越强烈,想见到他,下一秒就想见到他。
苏昂立在房中,细细地打量着一切。这里到处都有她的味道,到处都有她的痕迹,这让他失了平日的沉稳冷漠,思绪动荡着。
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急忙抬头看去,就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奔进门来。因为跑得太急,她额上挂着汗珠,双颊微微地泛着红晕,娇媚异常。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炽热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这张让他日夜思念的脸。
甘怡一步一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依然黑亮,依然深邃,带着某种魔力的漩涡,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缓缓地抬起手来,伸向他的脸庞,猛然地挥下去。
“啪——”一声脆响乍起而逝。
苏昂似乎并不惊讶,盯着她的目光又灼热了几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眼中泛起泪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知道!”苏昂心倏忽痛了起来,微微皱起长眉,“我都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你不知道!”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为了你那点骄傲和自尊,你竟然放任我痛苦了两年,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抱歉!”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柔软的唇瓣和心酸的责备一并含住,细细品尝……
缠绵缱绻
唇舌纠缠,无声诉说,苦涩散去,痛苦消弭,重逢的喜悦和无尽的爱恋在心底绽放,弥漫,燃烧。
她和他紧紧相拥,贪恋着彼此的味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倾听彼此的心跳。整个世界都被他们遗忘了,眼中,心中,脑中只有彼此。
他的唇灼热着,把相思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她的心滚烫着,全心全意地回应着他。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缠绵缱绻。
激情褪去,依然紧紧相拥,深情地对望着。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眼眸中还残留着温情,他却才想起来问。
甘怡眨了眨眼,“怎么,怕死吗?”
“嗯,怕。”他认真地点头,死过一次才知道,原来无法扔下她,怎样也不想离开她,所以他不想死,想生生世世跟她在一起。
“你好不容易活过来,我又怎么能让你死?”甘怡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嘴角微扬,将她再抱紧一些,“我们成亲吧!”
甘怡扁了眼,“成哪门子亲?”
“你不想嫁给我吗?”苏昂有些急了,皱起长眉。
甘怡忍不住笑了起来,“傻瓜,我们不是早就成亲了吗?刚才不是也还你洞房花烛夜了吗?”
“我收回休妻的话,我们再成亲一次!”
“你又没写过休书,我也没同意好不好?”提起这个,甘怡忍不住瞪起眼睛,“竟然为了那么点小事就要休妻,要是再敢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嗯!”他也不想再有下次了。
甘怡见他脸上带着微笑,不觉怔了怔,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脸上细细抚摸,抚摸着他笑容的形状。果然,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她心动,让她眷恋至深。
“苏昂……”
“嗯?”
“没事,我只想叫你的名字。”能听到他的回应声真好。
“嗯。”
“苏昂……”
“嗯!”
“苏昂,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嗯,不会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让我离开,我们是夫妻,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嗯!”他眼眸黑亮地答应着,唇覆上来,深深吻落……
贪欢误朝?
上朝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却依然不见皇上的身影,文武百官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乐正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丫头怎么搞的?
昨天大婚,今天早朝就迟到,一定会引起别人的议论,说她贪图床第之欢,弃国事于不顾。以她的头脑,一定不会想不到这一层的。
明明能想到,却还是不来上朝,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不怕毁了自己一国之君的名声吗?
几个朝臣商议过后,过来找乐正风,“乐正大人,皇上迟迟不上早朝,不知道是何原因,大家都等得心焦,担心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素来与皇上亲近,不如你代表文武百官去后宫探问一下,如何?”
乐正风迟疑了一下,点头,“好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乙臻带着两名宫女走了出来,在上面站定,环视一圈,提高声音说道:“各位大人,皇上昨夜突染重病,卧床不起,无法前来上朝。皇上有口谕传下,朝中事务暂由乐正大人代为处理,请各位大人各就其位,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是!”众人应了,又急着问道,“皇上生的什么病啊?”
“是啊,皇上昨日大婚,怎会突染重病呢?”
乙臻微微叹了一口气,“恕奴婢不便奉告!”言罢招呼了宫女转身而去。
她这不明不白的话,更是引得朝臣好奇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皇上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之间怎么就染上重病了呢?”
乐正风沉吟了半晌,快步追上乙臻,“告诉我,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乙臻迟疑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告诉他道,“皇上得的是心病。”
“心病?”乐正风愈发迷茫了。
“是啊,皇夫昨天夜里刺伤皇上逃走了……”
“什么?!”乐正风大吃一惊,“那皇上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乐正大人放心,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唉,这里人多耳杂,奴婢不便多说,请您处理完朝中事务,来后宫一趟吧。”
乐正风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听说甘怡没事,稍稍放心了一些,点了点头,“好!”
这正是儿臣所要的!
虽然乙臻的声音很低,可是她与乐正风的对话还是让那些耳朵尖的人听了去,一时间皇夫大婚之夜刺伤皇上逃跑的消息便在朝中传扬开来。
“皇夫真的逃跑了吗?”
“乙臻仪官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皇夫为什么要逃跑?”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是洞房花烛的时候出事了就对了!”
“皇夫逃跑这种事情,太伤皇上尊严了,难怪她会病倒了……”
“谁说不是呢?那个夏侯狄倒是个人物,竟敢逃皇上的婚……”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断,再添枝加叶地传扬开去,闹得朝堂上下沸沸扬扬。
南宫良和欧阳燕听到消息吃惊不已,十万火急地赶来春和宫,却见甘怡好好的,没有半点伤病的模样。
“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燕急急地问道,“皇婿逃走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甘怡微笑。
“昨天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是儿臣把他吓唬走的。”
“什么?!”欧阳燕满脸不解,“吓唬走的?这么说你没有看中他?那又为什么选了他,还要跟他成婚?”
甘怡笑了一笑,“儿臣确实没有看中夏侯狄。不过选皇夫兹事体大,关系到皇室的尊严和体统,总不能不了了之,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所以儿臣才选了夏侯狄,跟他成婚,让这件事有个结果!”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把他吓唬走了,惹得满朝议论纷纷,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岂不是更伤及你的威严吗?”
“这正是儿臣所要的!”
南宫良脸色沉了沉,“影儿,你告诉父皇,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儿臣需要一个退位的理由!”
“退位?!”南宫良和欧阳燕吓了一跳,“影儿,你在胡说什么?”
甘怡正了神色,屈膝跪下来,“儿臣要退位,请父皇和母后成全!”
“是为了苏昂那小子吗?”南宫良目光严厉起来。
甘怡点头,“是,儿臣要退位,和他离开这里。”
“你简直是胡闹!”南宫良气得手指直发抖,“你身为一国之君,到底把皇位、把江山社稷当成什么?儿戏吗?”
另有人选
“儿臣若是有半点儿戏之心,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在苏昂出现的那一刻,就会选他做皇夫,云安国知道以后会怎样对待三圣海,儿臣全然不会放在心上。”
南宫良握紧了拳头,“你说你自有分寸,让父皇母后放心。难道扔下三圣海、扔下父皇母后和苏昂那小子远走高飞,就是你所谓的分寸吗?”
“三圣海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治国的皇上,并不是非我不可;我离开皇宫,也不等于说你们失去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们的女儿。”
“这么说,你打定主意要跟苏昂走了?”
甘怡点头,“是!”
欧阳燕满面忧虑,“影儿啊,你……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世上好男儿多得是,你为何偏偏……”
“我是苏昂的妻子,不管他是王爷也好,是罪人也好,我都要跟他在一起。既然他不能留在皇宫,我就跟他出宫去,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请父皇母后成全!”甘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唉,你这孩子脾气怎的如此倔强?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欧阳燕无奈地叹着气。
南宫良脸上的愤怒渐渐散去,盯着甘怡看了半晌,才叹息了一声,“你应该知道三圣海皇室的祖制吧?国君一旦退位就不可再登基,难道你打算让父皇违背祖制再次坐上皇位,被人唾骂吗?还是说你想让年幼的皓儿回来继承皇位?”
“父皇不必违背祖制,皓儿也不必回来继承皇位,儿臣另有人选!”
“另有人选?”南宫良目光一晃,“你所说的是何人?”
“乐正风!”
南宫良和欧阳燕俱是吃了一惊,“你说风儿?”
“是,他有胆有识有才,在朝中威信很高,他比我更适合做皇上!”
“可是……风儿他不是南宫家的血脉,怎可继承皇位?”
甘怡笑了一笑,“父皇,只要国家太平,百姓安乐,谁来做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呢?姓南宫也好,姓乐正也好,只要是个好皇帝不就行了吗?”
南宫良沉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主意已定,把什么都打算好了。罢了,让父皇想一想吧……”
就依了你们
“先是抛弃我嫁给苏昂,这次又想把国家的重担扔给我,跟苏昂远走高飞!”乐正风苦笑地看了甘怡一眼,“你还真残忍!”
甘怡粲然一笑,“怎么,你不乐意了?”
“是啊,我对你很不满!”
“其实你也知道,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皇帝不是吗?”甘怡在他肩上按了两下,“做皇上有时候必须要下得了狠心才行,我做不到,而你能!”
“你那意思就是说我比你狠了?”
甘怡笑,“不是吗?”
乐正风笑了一笑,不作言语,沉默许久才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他去哪里我就跟他去哪里!”
“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若是不同意呢?”
“我会恳求他们,说服他们,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乐正风点了点头,微微叹息一声,“好吧,我会帮你劝劝他们的。”
“谢谢!”
“我走了!”
“嗯!”
乙臻目送乐正风的背影走远,神情黯然下来。
“怎么了?”甘怡打量着她的脸色。
“皇上退位的话,我们这些女仪官也都要出宫吧?”
甘怡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在担心再也见不到乐正风了啊?放心,我会说服他保留女仪官的职位,就算说服不了,也会想办法让你留在宫里的。”
乙臻眼睛亮了起来,赶忙福身,“多谢皇上!”
南宫良正在为甘怡的事情愁眉不展,见乐正风进门来,收敛了思绪,微笑地问道:“风儿,你有事吗?”
“臣为皇位之事而来。”乐正风郑重地跪下来,“臣请太上皇恩准,让臣继承皇位!”
南宫良脸上的微笑散去,目光严肃起来,“你想做皇上吗?”
“是,请太上皇允许臣做七年皇上,七年后,臣会把皇位传于成年的皓儿,让皇室恢复南宫姓。”
南宫良目光闪了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想满足影的心愿,让她过得幸福一些,这……恐怕也是臣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南宫良面露沉吟,良久才点了点头,“天下有哪个父亲不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呢?好吧,就依了你们……”
传闻
“皇上,从三圣海传来的消息!”冯全匆匆地进门来,递上一卷快报。
苏律不抬头,手中朱笔继续圈圈点点,“念!”
“是!”冯全答应着展开快报,“三圣海皇上南宫影突染重病,半月余不能临朝,终于病危。传下旨意,赐宰相乐正风南宫姓,继承皇位,新皇于六月二十六日登基……”
“病危?”苏律放下朱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可说是什么病了吗?”
冯全摇了摇头,“这快报上没说,不过……”
“不过怎样?”
“据说是因为大婚之夜,皇夫逃婚,使得三圣海皇上急怒攻心,一病不起……”
苏律目光闪了一下,“皇夫逃婚?”
“是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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