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江山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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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江山不负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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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了,一会怎么跟掌柜的结账?”童福安穿好衣服,烦恼地说。

    童福全也起来收拾整齐,皱眉道:“我们从后窗逃走吧。”

    “只有这样了。”童福安看看后窗下面,是一条小巷,点头同意。两人先后爬上窗户,跳了下去,刚要跑路,却被出来倒垃圾的店小二看见。

    “快来人!抓住这两个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小贼!”店小二大叫。

    “找死!”童福安暗骂,手往后一甩,一只袖箭飞出,刺入店小二咽喉,店小二顿时倒地,但店里的掌柜已经听到呼喊,带着一众帮工抄了菜刀锅铲追了出来,童福安不敢大伤人命,拖着童福全亡命逃跑。

    那家店掌柜追了一段路,还报了官,一时间,捕快出动,童福安兄弟两被追赶得一顿乱跑,把京都安宁的街市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哥!怎么办!”童福全慌张回头,看着蜂拥而来的追兵,焦急问。

    “跑!”童福安蹦出一个字。

    两人闷头往前奔走,突然,一声女子断喝在他们前面传来,两人吓得猛然停住脚步,惊惶抬头,只见师父云梦仙姑白衣飘摇骑在马上,手持长剑,带着众师兄师姐冷冷站在道路中央。

    “师父!”童福安和童福全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两个孽畜!竟敢偷盗藏经阁经书私逃下山!绑起来!”云梦仙姑下令,两个师兄一跃下马,手持绳索跑过来将两人五花大绑。

    冒死逃命这么多天,瞬间前功尽弃,兄弟两对望着,都是满脸不甘。

    “带回山再做处置!走!”云梦仙姑说完,收回宝剑,转身飘然而去。童福安兄弟被师兄们扛在肩上,上马后紧紧跟上师父,也不管追赶的捕快,迅疾离去。

    师父带他们回山倒是不如他们逃离时亡命,她走了半天,觉得累了后,便在路边一家酒家停下,自顾自进了店内。

    众弟子们停好马,押着童氏兄弟也进了店。大家在师父下首坐下,安安静静地吃喝,童福安兄弟被丢在墙角,两人闻着饭菜香味,已忍不住咽下几口口水。

    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帮汉子,在邻座坐下,大声喧哗,招呼酒家上酒上菜。

    云梦仙姑清净突然被打搅,不由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云梦的弟子们见师父皱眉,大弟子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对师父道:“一帮莽夫,待徒儿去轰走他们。”

    云梦什么也没说,端坐着一脸厌烦。

    大弟子站起,走到那帮人桌前,脸如寒冰,口气霸道:“请各位换个地方,我们师父嫌你们吵得慌。”

    那些人瞬间安静,惊异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一桌人捶桌打椅狂笑。

    云梦的大弟子脸色顿变,从腰间抽出长剑,吼道:“笑什么?滚出去!”

    “你们瞎了狗眼?!端木家族极雨剑庄的人你们竟敢过来吆喝?活得不耐烦了?”那桌人里,一个大汉站起来,猛然击打桌子,大吼。

    “哼!端木家又如何?”大弟子一脚将他们的饭桌踢翻,酒水饭菜洒落一地。

    “反了!反了!”汉子们怒吼,纷纷亮出刀剑,一时间,而青莲门的众弟子也一跃而起,过来迎战,一时间,酒馆内打杀声顿起,乱成一团。

    青莲门弟子们武功高强,但端木家的人也不含糊,酒馆太小,他们一边已经打到了外面院子里。

    云梦仙姑一直淡淡坐着,似乎这场打斗跟她毫无关系,而童福安兄弟则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机警地睁大双眼,寻找脱身的机会。

    极雨剑庄的人首先并没有占到上风,但端木家族何其之大,一会之后,有报信引来了一大队人马,将酒馆团团围住,这时,云梦才抬起头,冷冷看向外面。

    眼看着弟子已有不支之色,她终于抽出了长剑,如一只白鹤,飞出了酒馆,杀向阵内,只见她白衣飘飘,一柄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庄的人已在她的剑下倒下一片。

第176章 面临净身

    “什么人竟敢在京都撒野?”两匹马疾驰而来,停在院子中央,马背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师父!”极雨剑庄的弟子纷纷叫道,一时间士气大振,原来来的正是极雨极风两大剑庄的总教头。

    云梦仙姑正眼也不看他们,只挥舞着她手中的利剑。

    “活得不耐烦了!”两位教头大吼,持剑从马上飞跃而下,一齐攻向云梦。

    外面混战,而酒家里面,童福安兄弟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酒家的掌柜和小二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躲在柜台下面探着头张望,掌柜的急得直跺脚。

    “大叔!求求您!救救我们!”童福安哭着向他们求救。

    掌柜的看看他们,哭丧着脸说:“他们这么凶,我如何敢救你?”

    “求求您,大叔,救救我们,他们把我们兄弟两抓上山,是要杀了我们炼药的,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吧,您看,我们都还只是小孩——”童福安哭着说。

    掌柜的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跺脚,说道:“我若是救了你,却被他们杀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又没有看到,你只说我们自己跑了就行,他们虽然凶残,却也并不滥杀无辜,我们因为是他们仇家的孩子,才会受此虐待的。”童福安猛力摇头。

    掌柜的看看他们两兄弟,童福安此时哭得确实可怜,终于还是于心不忍,从柜台后猫腰走了出来,偷偷溜到他们背后,为他们解开了绳索。

    童福安和童福全手脚自由后,来不及谢过掌柜的,拔腿就往后院跑,从后院的围墙翻过去,拼命逃走。

    跑到巷子尽头,童福安突然停住脚步,紧跟在身后的弟弟差点撞到他身上。

    “哥——怎么——不跑了——”童福全气喘吁吁。

    “不跑了,咱们回去,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童福安说。

    童福全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就在这附近?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快跑吧!”

    童福安冷笑,说:“跑?我们的腿能跑过师父吗?那些什么端木家族的人,绝对不会是师父的对手,过不了半个时辰,师父定然追来,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绝对料不到我们还有胆逗留在这里。”

    童福全点头:“嗯,那我们躲在哪里?”

    童福安回头看看长长的巷子,指着一张小门说:“那里有户人家的后门,我们从后门翻墙进去,如果被人发现了,就装可怜,让他们收留我们。”

    “好。”

    兄弟两朝着小门奔去,然后一齐翻身上了围墙,跳进院子里面。“扑通”的响声惊动了院子里的家丁,一下子便跑来了好几个大汉,团团围住两人。

    “大爷救命!”童福安兄弟两一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为何闯入国舅爷的别院?”众人问。

    “国舅府?”童福安吃了一惊,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闯进了国舅爷的别院,他也知道当今国舅爷是姓端木,那刚才与师父起冲突的正是端木家族的人,忙说:“我们是从一个大恶人手里逃出来的,如今大恶人与她的弟子正与端木剑庄的人交手,端木剑庄的英雄气盖云天,见他们俘虏虐待我们两个孩子,所以出手相救,但大恶人太厉害,剑庄的英雄暂时没有占到上风,我们兄弟两便趁乱逃到了这里。”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家丁们忙鞠躬施礼,齐呼“国舅爷”,并向他禀报了情况。

    国舅爷正是端木蒙正,他走到两兄弟身边,从头到脚把两人打量一番,问道:“你们说的大恶人为何要抓你们两?”

    “我们是她仇家的孩子,上辈子的恩怨,我们也不甚了然,只知道她带领弟子把我们父母都杀了,然后说要带我们上山,剖心炼药。”童福安还是编造谎言。

    “竟有这种歹毒之人?”端木蒙正皱眉。

    “是——求国舅爷救命,收留我们,我们兄弟自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国舅爷的救命恩情。”童福安拖着弟弟扑倒在地,磕头大哭求救。

    端木蒙正沉吟一会,问道:“两人倒是生得齐整,你们可愿意进宫?”

    “进宫?”童福安吃惊抬头。

    “嗯,皇后娘娘正好委托本官为她找两个干净利落的小子进宫随侍,你们若是愿意,本官就把你们带进宫里去。”端木蒙正点头。

    童福安看看童福全,但弟弟的表情更加懵懂,皇宫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而神奇的地方,从来想都没有想过能进去那里面。

    “只要能逃避仇家,能活命,有口饭吃,有衣服穿,我们愿意。”童福安说。

    端木蒙正微微笑笑,说道:“如果愿意的话,那就先去净身师那里净身,然后在带去娘娘身边,只要你们服侍得好,能得到娘娘宠爱,娘娘自然会眷顾你们。”

    “净身?”童福安顿时懵了。

    端木蒙正皱眉,问道:“你们不愿意?”

    “我们兄弟两都去净身?那不是做太监吗?”童福安颤声问。

    “不做太监,难道还能将两个野小子放去娘娘身边吗?”端木蒙正斥道。

    “不要,我们不要净身,不要做太监。”童福安连连摇头,手拉着童福全,跪在地上往后退。

    “不要?那你们就滚吧。”端木蒙正脸上有了怒意,一瞪眼睛喝道。

    “我们滚,我们滚。”童福安拉着弟弟起来,退了几步后转身朝来时的小门跑去,一个家丁为他们打开门,童福安探头往外一瞧,只见师父云梦仙姑带着一众师弟已从巷子那端追来,吓得他赶紧把门关上,用背靠住小门。

    端木蒙正冷冷看着他们,问道:“怎么?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是吗?”

    童福安沮丧点头,又跪下来哭道:“国舅爷,求求您,不要让我们兄弟净身,我们就在您府里做长工好吗?”

    端木蒙正看着他,说道:“本官还是看你们面目清秀,才说要送去娘娘身边,别人想要这机会都没有,你们竟然还推脱。”

第177章 当年噩梦

    童福安看看弟弟,不由抱住他大哭。两人父母早逝,孤苦无依,被青莲门云梦收留,在山庄里做些杂役,跟着师兄师姐们练点入门的功夫。

    几年过去,两人身份卑微,师兄师姐们虽然不曾虐待他们,但吆三喝四是在所难免的,而师父的武功绝学,也似乎从来没有要悉心传授给他们的意思,两兄弟背后不免有了些怨言。某天,童福安偶然听得师兄吐露,说山庄的藏经阁里,有一本绝世神书《冰火神功》,只要能练成,就能天下无敌,于是便有了偷盗经书,逃离山庄的念头。如今经书偷到,也逃离了山庄,却要落到净身做太监的地步,那童家后继无人怎么办呢?

    端木蒙正沉着脸看着他们兄弟,问道:“想好了没有?不愿意也没人强求,滚出去就行。”

    隔着围墙,童福安已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他看着端木蒙正,绝望地点头。

    端木蒙正脸上露出笑容,吩咐下人:“带他们去净身师那。”他说完转身便走了,下人领命,过来对童福安兄弟说:“走吧,别哭哭啼啼的了,国舅爷看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他老人家可是物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中意的呢,看你们两清秀机灵,才把这机会给你们,以后若是得到娘娘宠爱,连达官贵人都要让着几分,何等荣耀!”

    童福安思量着他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他们两人,除此之外,估计也再难有什么机会出头,与其流落街头,如丧家之犬,不如忍痛进宫,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他止住悲伤,牵着弟弟起来,毅然跟在下人后面,去找净身师。

    那人让他们换了干净衣服,让他们坐了一顶小轿,半个时辰后,将他们抬到一个低矮的土房前停下,让他们下轿,然后拍打大门。大门一会之后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瘦如枯柴的老头现在门口,死鱼一般浑浊的眼睛看上去诡异可怖,童福安和童福安不由紧紧挨着,面露胆怯。

    “这两人交给你了,好生照顾,他们可是国舅爷选中,要献给皇后娘娘的。”国舅府的下人嘱咐老头,看样子,他就是净身师。

    “嗯。”老头面无表情,眼睛看着童福安兄弟,示意他们进去。童福安牵着弟弟,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净身的屋子在后院独立的小单间,是用破砖和碎坯垒起来的。“这不是白薯炕吗?”童福安进去后,打量着房间,小心问。

    老头看看他,幽幽地说话,声音如地狱传来:“乡下栽白薯先要用热炕加温发芽,净身室就和白薯炕一起两用,炕面用砖铺成,是因为净身后一个来月的大小便,经常会洒在炕上,不用砖铺是不成的,用土坯就会变成泥浆了。净身的人要像鬼叫似地嚎三四天才能过去,不在这单家独户的白薯炕谁受得了?”

    童福安和童福全听着他的话,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上炕吧。”净身师老头指指炕,说,“谁先来?”

    “哥——”童福全躲到童福安身后,童福安看着炕,炕上放有一块门板,很窄,仅够一个人躺下用,两头用砖垫起,离炕有四五寸高,木板周围是稻草,潮漉漉的。炕上还有一些黑色的凝固的淤血,让他忍不住恶心。

    “快点!”老头催促。因为童福安兄弟没有父母随同,也没有带来礼品,净身师也就省去了礼节。

    童福安硬着头皮爬上炕,双拳紧握,闭上眼睛。童福全不敢目睹哥哥净身,转身流着眼泪跑出了屋子。

    净身师拿来绑带,将童福安的下腹部和大腿上部紧紧绑牢,然后有弟子为他端来了辣椒水,老头用一个布球沾了水,小心洗涤童福安的下身。童福安牙齿咯咯作响,心里的绝望和恐惧一波强似一波。

    “把他手脚绑住。”老头吩咐弟子。

    童福安的手脚很快被净身师的弟子绑了起来,他们是为了防止他痛苦时乱动,影响手术。

    净身师拿着一把类似于镰刀一样锋利的弯刀过来,童福安降头侧到一边,闭紧了双眼,随着一阵剧痛,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回忆到这里,童福安浑浊的双眼已是泪水盈眶,多少年来,那一幕无数次在梦里重演,无数次将他从梦中惊醒,当时痛苦,毕生难忘。

    兄弟两熬过一个月后,终于能下地行走,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太监,两人被端木蒙正送进宫里,因为相貌出众,口齿伶俐,深得皇后端木云姬欢心,成了端木云姬的心腹。

    童福安想到弟弟童福全,皱起了眉头,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一定是已经死于非命了,想到这,他的眼里露出凶光,紧握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他猛然站起,大步走到屋子门口,一脚踢开门冲进去,走到床边一把将小咕咚提起来。

    “干什么?”小咕咚跟这个魔头呆在一起,也一直没敢睡着,他睁大眼睛惊问。

    “我问你,我兄弟是不是你们这帮家伙杀掉的?”童福安的眼里透着寒光。

    “你兄弟是谁?我们不认识。”小咕咚回想起在破庙杀死的那个白发公公,猜想一定就是童福安的兄弟,但现在这状况,哪里敢承认是他们杀了他。

    “你们从西陵来东陵的路上,没有和一个满头白发,模样跟我差不多的公公交过手吗?”童福安厉声问。

    “满头白发,模样跟你差不多?”小咕咚故做思索的样子。

    “是!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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