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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埃尓隆德问。
“他们不求财。”索林回答道，“他们连桌上的现金都没拿。”
“求财好解决，不要钱就难办了。”埃尓隆德叹口气，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
“警察来了。”透过窗户，瑟兰督伊看到了楼下的警车，叹口气，“打起来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枪声很快就停止了，警方派出了谈判人员，不知道内容是什么。过了一会，忽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直直坠到楼底。
瑟兰督伊倒吸了一口气，那个黑影是一个人！仔细看一下，从身材和衣服隐约可以看出是内奸小胡子。
“别怕，有我，我会保护你。”埃尓隆德捏住瑟兰督伊的手安慰他。
因为目睹了死亡事件，大部分人质的情绪都很糟糕，有几个女性甚至已经哭了起来，倒是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算是平静。
埃尓隆德本想等警察处理这些暴徒，但是对方是奥克斯人，个性凶残，他们可能等不到警察的救援了，还是要自救的，他小声说：“如果知道他们的目的，说不定有助于自保。”
“给我个电脑就行。”瑟兰督伊环视了一周，没发现电脑的踪迹。
“我办公室有。”索林回答。
“外面有人，去不了。”埃尓隆德否定了这个提议。
他们还在想对策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女声插了进来，“我背包里有一个，在这层楼的女洗手间靠窗户的隔间，他们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包没拿。”
“我想办法去拿。”埃尓隆德说。
那女声又说了，“在女洗手间。”
“你出去太危险了，还是我想办法去女洗手间吧。”埃尓隆德阻止了那个女性。
“我叫伊希尔。”女性介绍了自己。
“埃尓隆德。”
“瑟兰督伊。”
“索林。”
埃尓隆德正在思考如何混进女洗手间，索林说了一句，“你们知道奥克斯基本分不清中州人的男女吗？”
大家纷纷表示惊讶。
索林冷笑着说，“奥克斯的男女都长的差不多，还一样的残暴，一样的让人恶心。他们分中州人的男女据说是靠衣服，穿裙子的是女的。”
“我参过军，上过战场，杀过奥克斯。”索林补充了一句。
埃尓隆德略知道索林的过去的，索林祖籍孤山，但是孤山被奥克斯占领过，索林的祖父、父亲和很多亲朋好友都死于奥克斯之手，索林可能是这些人里对奥克斯了解最多的人。
索林的话给了埃尓隆德新思路，他从模特身上揪下了衣服和裙子，但是埃尔隆德也是个快一米九的男性，上衣实在是穿不进去，使劲吸一口气把裙子勉强套上，长裙变成了半裙，高跟鞋是没有了，索性光脚，带上假发，又让伊希尔帮忙画了个浓妆。转了一圈，除了一双毛发略发达的腿和超出正常女性的身高，一切都很完美。
“连胸脯都很完美。”瑟兰督伊补充了一下，埃尓隆德从未疏于锻炼，所以胸肌相当发达。
埃尔隆德弯下腰让自己显得矮小一些，捂着肚子，敲开了通向外厅的大门，尖着嗓子说：“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洗手间。”
一个奥克斯人走过来，很烦躁的上下看了他几眼，抬下巴指了指墙角，“角落里自己去解决。”
埃尔隆德两腿绞在一起，表情痛苦的说：“我需要很长时间……角落里……会很臭……”
怕奥克斯听不明白，埃尔隆德又大声说：“我要大号！”
这下奥克斯人听明白了，他让另一个叫马力的奥克斯人带埃尔隆德去了洗手间，奥克斯拿着枪站在洗手间门口，示意埃尔隆德自己进去。
第十五章
埃尔隆德是第一次进女洗手间，虽然知道没有其他人，但是还是很紧张，找到靠窗户的隔间，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背包，背包里有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手机，钥匙串上还有瑞士军刀。埃尔隆德把需要的东西随身藏好，哎呦哎呦喊了一会儿，然后冲水走出了洗手间。
从奥克斯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埃尔隆德发现其实自己无需弯腰，因为这个叫马力的奥克斯人实在是很高大，大概估计一下至少有两米，从他挽起的袖子可以看到发达的小臂的肌肉，更别说上臂和大腿了。
埃尔隆德迈着小碎步走回了关押人质的房间，马力冲着房间里的人喊了一句，“都老老实实呆着，别找事儿。”
那名头发全白的老人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说：“我也想去洗手间。”
马力看了老人一眼，挥挥手，说：“赶快去。”
埃尔隆德继续迈着小碎步打算走回瑟兰督伊所在的角落，忽然响起了枪声，随后传来马力嚣张的笑声，“这么老还不死，留着简直是浪费粮食。”
埃尓隆德缓缓坐在地面上，慢慢扭头看过去，那名老人就倒在楼道里，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汩汩流出。
“啪——”领头的上去就扇了马力一巴掌，“谁让你现在杀人的？阿佐格说他们都有用，不能随便杀。”
另一个奥克斯人上来拍了领头人肩膀一下，“波格，人质多的是，杀一个不算什么。不能因为一个中州人伤害兄弟的感情。”
波格冲着来劝架的奥克斯人说，“卡密，你这么纵容他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奥克斯人不会因为几个脆弱的中州人轻易送命。”一个声音低沉的奥克斯人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马力，去把人扔了，别留着发臭。”
马力揉揉脸，恶狠狠的瞪了波格一眼，拖着老人的尸体走了。
波格身上的对讲机响了，有人问：“什么事？”
波格看着马力离去的方向，说：“处理了一个不听话的人质。”
“看着他们，别杀光了，还有用。”对讲机另一头的人吩咐道。
刚刚也有人质死去，但是毕竟隔着一堵玻璃墙，现在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人倒下，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悲观的情绪让很多人恐惧的哭了出来。
哭声似乎刺激了奥克斯人的兴奋神经，他们大笑着关上了门。
看到地上残留的血迹，埃尔隆德庆幸自己的幸运。等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埃尓隆德才慢慢蹭到瑟兰督伊身边，从裙子里拿出笔记本，又从腰间解下电源线。
看埃尔隆德平安，瑟兰督伊松口气，看看埃尔隆德怪异的样子，糟糕的心情略微好了点。不想露出太过焦虑的情绪，瑟兰督伊只能扯着嘴角说：“你这是用大腿夹着的？”
埃尔隆德叹口气，拉着瑟兰督伊的手说：“快干正事儿。”
瑟兰督伊卸下手腕上的手环，拔开封口，竟然是一个小巧的U盘，他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
埃尔隆德转头和索林说：“你估计要几个人才能干掉一个奥克斯人？”
索林的眼中满是仇恨，“你我两个人正面没取胜的机会，偷袭有可能成功。”
瑟兰督伊黑进了监控系统，很快整个大楼的监控摄像就接过来了。这栋大楼有些陈旧了，至于公共区域的楼道，电梯间，楼梯等处有摄像头，好多还都是坏的，只能知道歹徒封锁了大门，二楼有多个奥克斯人，人质所在的十楼有四个，剩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十二楼，还有几个是在各个楼层巡视的，每个歹徒手上都扛着冲锋枪，腰间也别着手雷，不过暂时没发现重武器。这伙歹徒的首领在十二楼坐着，从监控里只能看见他半个身子。很多地方都有血迹，偶然能看见藏在某个房间里但裸露在楼道里的肢体，一楼甚至能直接看到安保人员的尸体。瑟兰督伊都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埃尓隆德捏了捏瑟兰督伊的肩膀，给他一些安慰。
“这里的监控比较落后，只能看，不能听。他们可能已经和警察谈判过了。”瑟兰督伊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停，“我定位了这栋楼里的手机和对讲机，如果有电话或者短信我这里都能看到，现在要怎么办？以前的短信和通话记录也能找到，你要一条一条翻吗？”
埃尔隆德问：“能联系上格洛芬德尔吗？这里应该是他的辖区。”
“问他歹徒想干什么吗？”
“嗯，顺便问问警察打算怎么办。”
正在伊鲁博大厦下蹲守的格洛芬德尔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手机上有一行字：我是瑟兰督伊，和埃尔隆德、索林都在伊鲁博大厦。
格洛芬德尔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手机上有显示了一行字：发短信到你自己手机上，我能看见。奥克斯人想要什么？
格洛芬德尔左右看看，然后在手机上打字：释放安纳塔。
安纳塔这个名字大部分中州人都不陌生，他是米尔寇的儿子，而米尔寇是奥克斯人的首领。多年前的“最终联盟”之战赶走了妄图踏上中州的奥克斯人，但是中州也损失惨重，无法远征北地把奥克斯人的首领米尔寇彻底歼灭，所以这么多年来边境小规模的冲突一直不断，近几年更有传闻说米尔寇正在招兵买马，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一年前，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中州军队意外抓获了米尔寇的儿子安纳塔。很多在“最终联盟”之战和边境冲突中失去亲人的中州人一致要求处死安纳塔，但是米尔寇公开发表声明，并制造了小规模的爆炸，说如果处死安纳塔，会让更多的中州人血债血偿。中州内部也有各种势力，所以安纳塔至今还被关押着，既没有被审判处死，也没有被释放。
格洛芬德尔的手机上又显示了一行字：同意了吗？
格洛芬德尔回了一句：同意了，明早交易，警察今天不会采取行动。你们保重。
看来谈判成功了，埃尔隆德略微放下了心，但是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安纳塔是重犯，激进派会因为十多个人质就放人吗？
不过奥克斯人和政府的谈判表面上的确达成了一致，警察也送进来了一些补给品，作为人质都分到了一些。优先把食物分给了妇孺，留给几个男人的不多了。埃尔隆德把自己那份给瑟兰督伊吃，瑟兰督伊现在怀孕了，需要更多的营养。瑟兰督伊坚持要埃尔隆德自己吃，他怕明天会生变故，毕竟埃尔隆德是为数不多的战斗力之一。
很快就入夜了，已经是秋末了，夜里还是很凉的，不过家居店有个好处是有被褥和床，一样优先妇孺，分到最后只剩一条薄被了。这次瑟兰督伊没有推辞，裹上被子倚在埃尔隆德肩膀上睡着了，今天一天担惊受怕，他的确感觉到累了。
只要没有完全脱险，埃尔隆德都不敢放松警惕。他和索林商量了一下，打算一人警戒一会儿，这时候那名父亲也表示自己可以一起警戒。这名父亲叫阿拉松，他的儿子叫阿拉贡，妻子叫吉尔蕾恩。阿拉松个头比埃尔隆德略矮一点，但看起来很结实，平时应该也是注意锻炼的人，埃尔隆德同意他的加入。
索林先放哨，埃尓隆德搂着瑟兰督伊睡了一会，就这么一会功夫埃尓隆德还做了个梦，梦里血色钧天，他陷在里面出不来。
索林忽然拍醒了埃尓隆德，焦急的说：“格洛芬德尔说不要让奥克斯带走人质。”
埃尓隆德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时无法理解格洛芬德尔的意思，“他还说什么了？”
“你自己看吧。”索林被笔记本电脑捧到埃尓隆德眼前。
埃尓隆德仔细看了格洛芬德尔发来的信息，一共三条，第一条就一个字，急；第二条是索林说的不要让奥克斯人带走人质；第三条只有两个字“飞机”，应该没写完。
“奥克斯要对人质不利？”埃尓隆德说道。
“我猜是，恐怕警方也要有行动了。”索林说出自己的判断，“只是飞机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
感受到埃尓隆德不同寻常的心跳，瑟兰督伊也醒来了，他从索林手里接过电脑，调来监控看了一遍，发现奥克斯人大部分也休息了，但也有小部分在放哨。
瑟兰督伊睡觉之前放的破解软件突破了又一处的防火墙，另一批资源通过网络传了过了，瑟兰督伊问：“我们要不要换个楼层？我刚刚黑了城建部，拿到了大厦的建筑图纸，九层是一个典当公司，所以把通往楼梯的门换上了防爆门，如果同时把电梯停了，防爆门落锁，至少会比这安全吧。”
“门有多厚？”索林问道，“奥克斯人徒手就可以拆扇门，而且他们还有枪。”
“40公分的钢板应该能挡一些子弹吧。”瑟兰督伊看着图纸说道，“希望他们没有偷工减料吧。”
寂静的夜里说话的声音比较明显，阿拉松和伊米尔都醒了，大家都睡的不太安稳，一有动静就会惊醒。
第十六章
“奥克斯人都在，我们去不了九层。”
“杀掉。”索林从一开始就想着要杀掉奥克斯人的，他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你们知道奥克斯人全部是alpha吧？”
作为一个omega，瑟兰督伊对有关alpha和omega的话题有点敏感，“然后？”
“你是omega吧？”索林问道。
“难道你让我色诱奥克斯人？”瑟兰督伊露出非常嫌恶的表情，他现在看到奥克斯人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诱惑他们，还不如让他死了。
“不行。”就算瑟兰督伊不同意，埃尓隆德也不会同意的，无论从哪个方面埃尓隆德都不会同意。
“奥克斯人喜欢集体活动，唯有这件事情他们会避开同伴。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分开并且主动放弃武器吗？”索林看着瑟兰督伊的肚子，“我不会让瑟兰督伊有危险的，我只需要他的信息素，其余的我来。”
“omega信息素？”瑟兰督伊叹口气，“你不会打算让我当众来一发吧？”
想起无辜被杀的同胞，瑟兰督伊有点动摇，但是左右看了看，他小声说：“这里还有未成年人，说不定还有没男朋友的小姑娘，你至少给我点挡的东西吧……”
埃尓隆德是万般不情愿，但是瑟兰督伊坚持，而且一时半会儿确实找不到其他方法，只能利用桌椅、模特还有床单被子帮瑟兰督伊搭了一个小帐篷。
瑟兰督伊钻进小帐篷里之后，埃尓隆德和索林他们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给打算参与的人分工。能帮上忙的也就索林、阿拉松和伊米尔了，看不出伊米尔人小巧玲珑，竟然是警校的毕业生，已经在密林片区实习了，而且自称是警校射击冠军和格斗冠军。
埃尔罗斯相信她取得的荣誉，但是警校毕竟是理论，面对一群亡命之徒很难奏效，况且伊米尔的腰都没奥克斯人的大腿粗，埃尓隆德也不敢给她派危险的任务，只让她放风。
埃尓隆德他们的武器只有埃尓隆德藏在手表中的钢丝，瑟兰督伊的发带，伊米尔的瑞士军刀，在床下还发现了一对哑铃，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了。初步计划是阿拉松用瑟兰督伊的omega信息素引诱一个奥克斯人进来，然后埃尓隆德用钢丝勒住奥克斯人的脖子，蒙上被子以防奥克斯人的求救声传出去。
本来色诱这个事儿索林自愿承担，但是如果有其他奥克斯冲进来，也只有索林能暂时阻挡一会儿了。
计划的细节还在敲定，瑟兰督伊钻出头来，恼羞成怒的说：“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撸的出来！”
索林示意埃尓隆德去帮帮忙，埃尓隆德摇摇头。索林比划一下，意思是抓紧时间，埃尓隆德认命的钻进了帐篷。
瑟兰督伊看着钻进来的埃尓隆德，没好气的说，“这办法太荒谬了，索林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