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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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魔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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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春把脑袋摇得快掉下来了:“天哪,这就是新闻系的高材生啊?这算什么牵强附会的推理?按这里的土话发音,那‘筐子’完全可以翻译成‘光时’、‘刚思’‘康姿’,还有什么‘杭慈’,差不多的名字多了。”

吴子阳扶住叶初春的脑袋:“小姐,你别弄的标准太高啊。我又不是‘FBI’(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而且我的推理还有别的佐证。”

“什么佐证?”叶初春问。

吴子阳的这个佐证其实是旁证。

这个旁证来自梅老太的述说以及她听到的传言。

一是韩令坤之死。韩令坤带焦慕兰逃走以后,先后生了五个孩子,由于不断添丁进口,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困难。于是,韩令坤于1929年冒险潜回已成“萧宅”的吴家大院,寻找当年吴延福藏匿的钱财。不料冤家路窄,他的行踪恰恰被卜氏的家人发现,卜氏的老父密报了萧道成。萧道成让萧子敬带警察抓获韩令坤,将其毒刑拷打致死。

二是卜氏余族的逃亡。此事过去七八年,韩令坤之子韩德让再回夏边为父报仇,杀了住在大院内的萧子敬的小妾和两个孩子,又去追杀卜氏的老父。卜氏家族因此逃离夏边去了北海。卜家人丁不旺,好像只有卜氏的亲妹妹留有后代至今,那家人应该是姓康。

三是萧子敬后人的下落。这是梅老太的儿子打听到的。说是萧子敬于1946年作为汉奸被处决后,其妾逃到省城,改嫁简家,将其前子易姓为简。

叶初春把这些联系起来一想,不禁呆住了。

吴子阳做结论似的说:“你明白了吧?我们现在面临的形势相当复杂,从这些旁证来推理,韩世良是韩令坤的后代毫无疑问。”

叶初春马上补了一句:“可是,老康和小简子到底是不是卜氏和萧子敬的后代,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也许他们姓康和姓简只是一种巧合!”

“尽管叶小妹说的这种巧合实在是太‘巧’,但是鄙人无言反驳。可是我们没有功夫也没有必要再去调查证实他们到底是谁的后代。我要做的,就是及时通知我二叔,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们得把这三个‘嫌疑人’都撵走。当然韩世良不在‘撵走’范畴,对他是重点防范的问题。”

“我的天哪,他们都凑到吴家大院来干什么?就是为了那虚无飘渺的财宝?”

“谁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基本断定,前一段就是他们几个人在兴风作浪,至于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各自为战’,是联合行动还是分散作案,一时还闹不明白。我二叔说了,明天让韩世良搬走所有东西,然后辞退老康和小简子。这样一来,吴家大院很快就会风平浪静的!”

事实证明,吴子阳想得是太简单了。

吴甘来叫住了正要回家的秋荷:“小王,你晚上回去还有什么事吗?”

秋荷说:“没事啊,怎么了吴叔叔?”

秋荷的大名叫王秀敏。她今年十九岁,是文化馆的王武佑介绍来的。

虽然同姓王,但是秋荷跟王武佑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两家只不过是住前后街的邻居。

秋荷的父母都是早年进城的民工。他们经过多年的辛劳,攒钱买了一套旧房子,把乡下的儿女也接到了城里。秋荷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只好在家给支摊卖煎饼的母亲帮奇∨書∨網忙。王武佑是秋荷妈的老主顾,因此在认识吴甘来以后,听吴甘来说想找个女孩子在家里做杂务,就推荐了秋荷。秋荷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而且老实听话,干活认真,吴甘来对她很满意。

吴甘来说:“你要是没事,晚上在这给你吴姐做个伴好不好?我每月给你加五十元工资。”

秋荷笑着说:“行啊。我回去我妈也不让我闲着,在这还能歇歇。我不用你加工资。”

“那哪行。你去给你妈说一声,然后就回来。你住你吴姐旁边那间,里面什么都有。这样也省得你来回跑,怪累的。”

秋荷答应着,就先回家去了。

吴甘来又跟老康和小简子都做了交代。

他让小简子今天晚上加点小心,经常出来“巡逻”一下。如果耽误了睡觉,明天就放他一天假。又让老康住到小楼的楼下,负责关照后院,这样前后都有男人,安全上比较有保证。吴甘来想,过了今天晚上,明天韩世良把东西都搬走,把地窨子和西厢房一清理,也许就会消除所有的隐患。

对于吴子阳推理出来的那个关于老康和小简子身世的结论,吴甘来有点半信半疑。康姓是本地的一个大姓,姓康的人很多,互相之间有点沾亲带故很正常,康有志不见得正好就是卜氏的后人。而且他厨艺精湛、工作认真,上班就来,下班就走,生活很有规律。怎么看都不是会装神弄鬼的人。

吴甘来对小简子印象不佳。但他傻乎乎的,不像有什么心计。不过吴子阳关于防患于未然的提醒是对的。吴甘来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不可靠”的闲杂人员都清理掉,就是自己人忙活点,辛苦点,也得让吴家大院彻底安静下来。

安排妥当以后,吴甘来回到正屋的客厅,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刚看了没几分钟,忽然电话铃响了。

吴甘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远在广州的五叔吴道宏。吴道宏在电话上急急地说,他那个在鸿运公司主事的妻侄出车祸负了伤,让吴甘来赶紧去医院看看。

所谓“鸿运公司”,是吴道宏在齐渊投资建设的一家工艺品公司。他派了妻侄程茂来担任常务董事兼副总经理。吴甘来见过那个“程总”两次,因为看不惯他那公子哥加假洋鬼子的做派,跟他一直是面和心不和,很少来往。吴道宏交代说,程茂的老婆和哥嫂正往齐渊赶,他们没到之前,你代表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帮着处理一下。

吴甘来实在是讨厌那个家伙,但是人家现在遇到了难处,加上吴道宏亲自交代,不去也不行。他这才深切地感到,吴子阳不在自己身边还真是不方便。否则,象跑医院这样的事情,吴子阳就可以代办了。

第三十一章

袁舟履关好房门,点燃一只烟抽着,一边看他老婆在屋子里用大塑料盆洗澡。

他老婆叫黄彩华,熟人都开玩笑叫她“黄花菜”。

黄花菜比袁舟履小七八岁,虽也是许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身条挺好,皮肤也不错,袁舟履看着看着就想上去动手。

黄花菜打了他一巴掌:“你个老色鬼!”

袁舟履笑道:“我本来不色,是你在引诱我。”

黄花菜撇撇嘴:“你看人家家里,房子好几间,安上热水器,住起来多‘恣’,谁象你家,洗澡还得用这个破盆子。”

袁舟履说:“你别急。吴家大院这个活很有赚头,吴老头子又有钱,怎么也得挣他个五千六千的,钱到手我马上就给你安个电烧的热水器。”

“这两间小狗窝你往哪安,安你头上啊。再说了,现在没有不拖工钱的,这会儿干完,年底给你钱就不错了。”

袁舟履叹道:“这倒是不假,他妈的有钱人心最黑了。”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袁舟履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是你啊,难得,大领导有什么指教啊?……”

袁舟履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半天。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阴着脸冷笑,渐渐的脸上阴转多云转少云,很快就阳光灿烂地笑起来:“哈哈哈,你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我老袁算什么啊,一个土木之人,承你看得起我,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就到。”

黄花菜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谁啊,叫你干什么?”

袁舟履说:“你再也猜不到的人。是韩世良,请我去喝酒。”

“他?他肯请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别理他。”

袁舟履跟韩世良曾经闹过矛盾。原因是袁舟履给文化馆安装土暖气,韩世良硬说他工程质量不好,压着工钱不给他。袁舟履被干活的民工逼得没法,只好给韩世良送礼,送一遍还不行,一直送了三次,韩世良才给他结清了工钱。算上送礼的花费,加上因为民工闹事多给人家的工资,袁舟履不光没挣到钱,还倒贴了好几百。从此袁舟履恨韩世良恨的咬牙切齿,在街上碰了面都不待搭理的。

袁舟履并不知道韩世良为什么要请他,后来想了想,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什么来往,如果说韩世良有事求他,必定是因为他承建的吴家大院工程。可那现在已经不是文化馆的地盘了,跟韩世良有什么关系呢?

在夏州酒店见到韩世良,袁舟履还觉得有些不得劲。韩世良却热情非常,跟袁舟履先握手,后递烟,再奉茶,伺候得殷勤周到,就像两人间从没有过任何的过节。

在等候上菜的时候,韩世良把一个黑色的皮包放到袁舟履身边的椅子上,又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老弟,过去的事不是你老兄为难你,实在是那个时候我有苦衷。我们没有财权,花钱还要给局里打报告,现在的官僚作风你还不知道,一拖就拖那么长的时间。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对不起老弟。这点东西和这些钱,算是我给老弟正式赔礼了,老弟你一定要给我面子啊。”

袁舟履看看那个包,里面是两瓶酒两条烟,信封里都是百元大钞,估计不少于2000元。袁舟履有些兴奋也有些惶恐,这个一毛不拔的家伙出手这么大方,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求呢?

见袁舟履咧嘴笑了,韩世良松了一口气。很快酒菜上齐,他们二人在越来越融洽的气氛中,称兄道弟地吃喝起来。

吴甘来先给鸿运公司打电话,弄清楚程茂是跟人撞车,碰伤了头部,人已经昏迷,正在齐渊人民医院急救室救治。他先跟吴子英打个招呼,又关照了老康、小简子,这才“打的”去了齐渊。

吴甘来走后,老康俨然以一家之主的派头,认真负责地检查了整个院子,并不顾秋荷关于“要节约用电”的提醒,坚持把前后院的院灯全都打开。这之后他到“值班室”跟小简子说:“吴老板不在家,你就辛苦点吧,最迟每隔一个小时,你就到前后院都转一圈。把大门插好,别把收音机开那么响,院子里进来人你也听不到。”

小简子发牢骚说:“照你这么说,那我今晚上还睡不睡了?”

老康说:“你今晚就是不能睡。吴老板不是说了吗,明天让你睡一天觉,什么都不用你干。”

老康安排好以后,就回到小楼下面的房间,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想到楼上住的吴子英,他忽然感到浑身燥热难耐,翻来复去怎么也不得劲。他下床走到走廊,把奇#書*網收集整理头从窗户上伸出去看看楼上,只见吴子英的房间还亮着灯。回到屋里他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转磨,越转身上越难受。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老康打开一看,竟然是吴子英发来的短信:

“你睡了吗?秋荷在我隔壁打呼噜,好响,吵得我睡不着。”

老康立即给她回了短信:“我不能睡,你爸不在,我得多留点神。你实在睡不着就下来坐坐,楼下凉快点。”

几分钟后,老康听到楼梯一阵吱呀作响。他连忙开门到走廊头上,把吴子英接到自己屋里。

吴子英上身穿着老康做的那件衬衣,下身却是一条很短的裙子。灯光下,只见她皮肤晶莹、曲线玲珑,人好像比白天看起来漂亮了许多。老康看着看着就有些忍耐不住。他借口走廊上有蚊子,过去把窗户关了。又出去检查一下小楼的门,看到那门从里面插得好好的。想想小简子也刚刚“巡查”一遍过去,这样说来,一个小时之内,应该是绝对“安全”的时段。

老康进来就笑眯眯地看吴子英,吴子英也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老康猛地冲过去,抓住吴子英狂吻起来,一只手还伸进了她的胸前。吴子英也紧紧抱着他,使劲挺着胸,回应他的热吻。老康更加热血沸腾,反身把吴子英按倒在床上,就急不可耐地解她的衣服……

就在两人激情澎湃时,突然听到院子里“扑腾”一声,紧接着就是小简子的尖叫声。很快,有人用力砸着小楼的楼门。

老康和吴子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楼外的人是小简子。他一边砸门一边大叫:“老康,老康,快,快,快开门!”

老康刚应了一声,只听哗啦一响,显然是小简子把门踢开了。

吴子英吓得六神无主。老康急指床下,吴子英只好一头钻了进去。

老康走到门边,没等他拉门,小简子就猛然撞了进来。

“干什么?深更半夜,你发什么神经!”

老康斥责道。

小简子满头是汗,却浑身哆嗦:“外外外,外面有,有,有……”小简子“有”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来有什么。

老康侧耳细听,院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他骂小简子:“真他妈的胆小鬼。到底有什么呀?走,领我去看看。”

老康推他,他却直愣愣地望着床上。老康这才看到,原来是吴子英把乳罩落在那里了。

“快走吧你!”老康使劲把小简子推了出去。

从晚上十点钟开始,小简子就很敬业地隔一个钟头出来转一圈,先把前院后院看个遍,再去检查西面围墙、北头的平房、东南角的厕所和院子的大门。转一圈五六分钟,误差都不超过一分钟。但是到了午夜时分,这个规律被他自己的肚子给打乱了。那时他刚转完一圈回来,进门往床上一仰,就开始听收音机。听了一会儿想起老康的叮嘱,赶紧又把收音机关了。这一关的瞬间,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小简子赶紧出门观察,一出来救发现院子的灯不知何时都灭了。他正要到房头的开关那里去开灯,却忽然看到西厢房头上有个黑影一闪。他吃了一惊,大声叫道:“谁啊?老康吗?”

再定睛看去,黑影已经不见了。小简子被这一吓,把屎也憋回去了。他急忙回屋拿出手电,就朝西厢房那里跑去。

就在西厢房的北山墙墙根,小简子看到一个黑影。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斜靠在墙边。小简子晚上已经“巡逻”好几趟了,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东西,说明这肯定是什么人才放在这里的。小简子首先就怀疑起老康来。心里冷笑道:好小子,那会儿你还装得象个人物,还给我布置任务。你竟然趁吴老板不在偷他的东西。这回你可是犯在我手里了!

小简子去提那个麻袋,一下没提动,显见得里面的东西还很重。小简子有些奇怪,就动手解那个麻袋。解开外面捆的绳子,里面是编织袋,解开以后里面还有塑料袋。小简子不解:什么宝贝封这么严实?

塑料袋上系着细细的麻绳,很是难解。小简子解了半天解不开着了急,伸手用力一撕撕开一个口子,再一用力,就把整个袋子全撕开了。

一股浓重的的石灰味夹杂着刺鼻的臭味扑了出来。把小简子呛得后退一步。他一边使劲用手扇,一边举起电筒照了过去。

那竟然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尸体好像是用石灰包裹着,皮肤和肌肉组织都已经干化。脑袋上全都是森森白骨,眼睛成了两个深洞,鼻子塌陷,颧骨高耸,惨白的牙齿全部裸露在外面。

小简子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从后脊梁骨往外冒着寒气。他后退两步还是站不住,扑腾摔个跟头,爬起来就往小楼那里跑,敲了几下老康不来开门,他一脚就把门踹开,冲进了老康的房间。

老康的狼狈样和床上的乳罩,让小简子马上就解除了对他的怀疑。跟老康出门的时候他结结巴巴把事情一说,老康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两人就像要去踩地雷阵一样,小心翼翼接近了月亮门。老康慢慢伸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妈的,你这个混小子。”老康回身就揪住了小简子的耳朵。“你睁开你那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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