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
像孔雀一样花枝招展的Lockhart经常逮着他要求合影,相册上有很多的照片。大多数出自Colin的手。这个小男孩太喜欢拍照了,尤其是拍自己的偶像Harry。Potter的照。
他连魁地奇的照片也拍了。
Harry看着那个绿茵的场地,忽然有一种想拿起扫帚,好好出去溜达一圈的冲动。只是现在的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飞得那么好,他好久没飞过了,反而像个不运动的中年男人一样呆在办公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嗯,这有一张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的照片,Harry一眼就认出那个飞在自己后面的金发身影。
那时候,Malfoy很强势,他反而像个愣头青。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变了。
而看到Ginny那个时候的照片时,Harry的心情愈发沉重了。对着现在的Ginny,他几乎忘了她也曾用崇拜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己。
三年级……
这一年里,Harry最重要的照片就是与小天狼星Sirius的合影了。
他终于也有了自己的亲人,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教父,但这也可以让Harry高兴上好久了。
小时候,他窝在Dudsley家的壁橱里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如果他们还在,他又会生活得什么样子?
不用早起给Dudsley家做早餐、不用跟着Dudsley表哥的屁股给他收拾玩具、不用被Venon姨夫辱骂……
这个时候的Ginny是什么样子的呢?Harry特地找了一下,却发现没有她的照片。
反而是Malfoy,他出现在Harry很多照片的背景中。
仔细看,Harry能够清楚辨认出那时Malfoy的眉眼。那种刚步上少年期的脸孔,脱去了婴儿肥,俊美而清秀。
可是,彼时Malfoy这个人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四年级……
最热闹的一年啊。
Harry带着微笑看大家在照片上展现的笑靥。
Cho Chang的、Hermione的、Fleur的……
她们是那一场耶诞舞会中的焦点。
那一年,男生们开始在寝室中大谈特谈霍格沃茨的女孩,都是萌动的年纪,他们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想要邀请的舞伴。
可惜Harry邀请不到Cho。
最让人意外的是Neville吧,他邀请了Ginny,Harry记得在战后补办的婚礼上,大家曾拿这个开过玩笑。他们说:“嘿,Harry,你想揍一顿Neville吗?”
Neville搭上Harry的肩膀,哥俩好地踢了一脚那个八卦的家伙:“少来挑拨我们的革命友谊。”
但是说到想揍谁的话,Harry想起来四年级时的Demelza。Robins,因为这个家伙竟然在他们讨论喜欢你的女生类型时不住地幻想Draco。Malfoy那个家伙。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性取向的不同而已。但是,Harry就是觉得Demelza。Robins那时猥琐的表情很碍眼。
猥琐到让人想一拳砸过去。
接下来是五年级吧,Harry打算继续看下去,他想看看过去的自己是怎么和Ginny变成男女朋友的。
那时两人间绝没有现在这么僵。
然后,就在Harry翻到下一页的时候,窗台响起了猫头鹰扑棱扑棱翅膀的声音。
一个猫头鹰送来了Ginny的信件。
Harry把信拿了下来,不经意撇过寄信着的署名,发现是Ginny的那个魁地奇情人寄来的。既然他们两人都不打算瞒住女方的丈夫经行通信了,Harry干脆擅自拆开来看。
“Ginny,你和孩子还好吗……”
“让自己快乐一点……”
“多注意身体……”
“如果Potter先生不愿意成全我们,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永远等你,我爱你……”
这个球员从Ginny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开始追求她了吧,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怀着那份痴情。
而Harry看着这些充满温情的句子,眼神有些黯然。
要说Harry不怒,那是假的。但是Ginny做了这么一件事,他和她,都有错。
刚结婚那几年,这个家的一切都是Ginny在打理,他则一心扑到重建的工作上。重建忙完得差不多了,他就扑到了魔法部的工作上。
现在稳定下来了,可是等他注意到这个家的时候,冷淡已经开始蔓延。
也亏Ginny忍了那么多年才选择亲自动手逼他离婚吧。然而无论如何,他不会答应Ginny离婚的请求。。
只要瞒得住,孩子他们要生就生,情人关系要维持就维持,唯独让James面对一个破碎的家庭这件事,Harry不会做出让步。
当Ginny醒来下楼时,她一眼就看到了Harry拿着信坐在沙发上喝酒。不顾怀有身孕,她快步跑向Harry把信夺了下来。
“你看了我的信。”Ginny有些生气。
Harry大大方方地承认:“好吧,我看了。”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们不顾Potter家的脸面在这里传情书不也一样无耻?”Harry习惯性地和Ginny吵上。但是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本来不想再起祸端。
可是着已经惹恼了Ginny,她拿着信打算离开。
然后,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句话:“Ginny,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我可以空出很多时间陪你。”Harry难得在他们两人的战争中示弱。
Ginny说:“Harry,晚了,一切都不能挽救了。”
转过身,Ginny直直地望向Harry的眼睛,她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有多少时间呆在一起,而是我们的心有多少时间呆在一起。”
说这句话时,她感到从心底里涌出的无力。
揉揉有些微红的眼眶,Ginny叹了口气,补充道:“Harry,我感受不到你爱我的心。”
而有一句,她没说。那就是:你的爱已经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我挣扎了那么多年才明白,我抢不过来。
可Harry显然还认识不到这一点。
☆、Chapter。17 Son
Malfoy的晚餐进行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压抑,Zabini坐在那里,觉得自己食不下咽。
盘子里还剩下不少的食物,Scorpius便搁下餐具告辞了。只有Draco,还在那里机械地嚼咽,好像吃就仅仅是为了生存一样。
Zabini摇摇头,拿过Draco的盘子替他把牛排一块一块切开,没有打算责备Zabini多事无礼的Draco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但是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眼睛没有聚焦。
“Scorpius的事总有解决办法。”Zabini说。
Draco没有回答。
“听说Potter已经让校方把录取通知书寄来了,放宽点心吧。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一半。”
Draco随便“嗯”了一声。
“这几天我会约Bletchley和Warrington出来吃顿饭,他们也的孩子也在今年去霍格沃茨上学,这样Scorpius也好有个照应。”Zabini说,把最后的一小块牛排仔细切好,“来吧,把这个吃完。”
拿起叉子,Draco一边想东西一边慢慢嚼动。这样子的他看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乖巧,在平时,是绝对看不到的。
而Zabini在Draco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晚上的时候,Draco从一个密封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根魔杖。他虔诚地抚摸它木质的条纹,小心而充满思念。这是Narcissa留下的遗物,Draco的魔杖被Harry带走后,他用的就是他母亲的这一根。
接着,Draco从Malfoy家的手杖里把自己的魔杖抽出来。它陪自己渡过了童年,它随Potter经历了战争。
拿着两根魔杖望了望,Draco把Narcissa的魔杖□手杖里。再次抚摸了一下这根属于自己的魔杖后,Draco下定决心,带着它走向Scorpius的卧室。
、
这个孩子在这个时间点里还捧着书在看,快开学了,对霍格沃茨没有多少概念的他找来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这本书恶补。
当看见Draco推开门进来的时候,Scorpius把书一合,塞到一堆文化课本下。他不想让Draco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有多憧憬九月份的开学。真是……别扭透了。
“父亲。”Scorpius说得有些勉强。
“不想这么叫你可以选择用原来的称呼。”Draco说。不过是应了他的要求陪他去了去买了一次东西,他不必把自己原来的话遵守得那么彻底。
Scorpius撇撇嘴,既然Draco这个男人已经坐到了他的要求,他就一定会按自己说的这么叫他。
“父亲,请问找我有什么?”Scorpius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而顺从。
Draco撇了一眼Scorpius在身后做出玩手指的小动作,当作没有看到般把自己的魔杖递给Scorpius:“拿着,上学用。”
Scorpius一看这魔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Draco自己的魔杖,他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回应。
Zabini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溜进来,他朝Scorpius笑笑,说:“上学了不能没有魔杖,你就拿着吧。”然后,他走到Scorpius的身后推了推这个孩子的背。
把手慢慢抬起来碰到魔杖,Scorpius同时不可避免地碰到Draco的皮肤,然后,他像是触电一样快速地把拿到魔杖的手收了回来。
“那你……怎么办?”Scorpius沉沉地问。
Draco看着这个把头低着,只能让人看见金色发旋的孩子,回答:“用我母亲的。”
魔杖这种东西啊,就是这么奇妙,它有时候只是一些魔咒的载体,怎样最大限度的发挥其作用,还要看主人自己,而且需要注意的是魔杖选择巫师,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每一支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使用不属于你的魔杖,魔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根本无法施法——除非你的法力高强,或者与魔杖的主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现在,Draco与Narcissa的魔杖,Scorpius与Draco的魔杖,就是最后那种可能。他们与魔杖的主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们是父子。血缘上联系着,永远不能撇清。
最意外的是,在Draco转身离开时,Scorpius诚心诚意道了一句:“父亲。晚安。”
Draco的脚步顿了一下。
而Zabini,他一扬手一个巴掌轻轻地拍到了Scorpius的后脑勺上,他笑着说:“你这个臭小子。”
Scorpius别扭地撇撇嘴。
然后,他听到Draco说的话,语调平静却耐人寻味。这位父亲说:“有事来找我,我们都是Malfoy。”
我们是父子……
在两位大人走后,Scorpius拿着魔杖试了几次,发现还是没反应。但是他这一次没有闹什么情绪。
把魔杖随意放在抽屉里,无法入眠的Scorpius躺在床上盯着那个地方看。
Draco。Malfoy的魔杖……Scorpius。Malfoy的魔杖……
他说:“我们都是Malfoy。”
翻转一个身,Scorpius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抽屉。
Draco。Malfoy的魔杖……Scorpius。Malfoy的魔杖……Malfoy的魔杖……
好吧,Scorpius承认自己魇住了。
啊掀开被子爬起来,拿出魔杖后,Scorpius又尝试着挥了一次。可是,除了一股连同自己与魔杖的暖流外,什么异常状况也没有出现。
Scorpius撇撇嘴。
把魔杖放回抽屉,Scorpius走回床打算睡觉。掀开被子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朝抽屉看了几眼。
婆婆妈妈的行为,烦死了!
最终,Scorpius还是回到抽屉那里拿起魔杖,把它塞到了自己睡觉的枕头下。
好了,这样他就能安心睡了。
而把Scorpius的事情解决完的Draco恢复了他平时的状态,现在的他和Zabini在书房里商议着明天公众演讲的事。
这件事,他们筹划了太久太久,从书面宣传到志愿者招募,足足耗了大半年。
好不容易,几个社会知名人士答应一起出场,给他的食死徒权益促进会做嘉宾。Draco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以一个隆重的开场,把活动的理念宣扬出去。到时候,《预言家日报》也会好好为他们做报道的,毕竟他们给了这家报社很多很多的赞助。
“确定Potter明天也会出席吗?”Zabini问。
Draco摇摇头:“不太清楚,但是他说会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支持声明。”
“有他在场事情会好办很多。”
Draco实事求是地开口道:“没有他我们也要办下去,这件事我们计划很久了,不能再拖。”
只要拖一天,前食死徒们的遭遇就会凄惨一天,也许现在在巫师界的哪个角落,就有食死徒在期盼药物;而送不起孩子去德国读书的食死徒,会在没有门路的情况下让孩子错过受教育的机会。
当然,更多的是食死徒们在生活和工作方面遭受的不平等的待遇。
好几年前,威森加摩就对所有食死徒所犯下的罪作出了审判决定。不能被原谅的邪恶魔鬼已经在阿磁卡班用余生去忏悔,但已经付出过代价的人却还要在往后的生活中背着罪恶的枷锁。
这样的生活,需要改变。
然而,在举办这种会和巫师界的主流观点冲突的活动时,Zabini最担心的不是演讲的成功与否,他更担心的是,Draco的安全。
如果有过激分子在趁机闹事,他怕Draco会因此受到牵连而受伤。
而Draco像是把这些置之身外,他说:“多雇几个保镖吧。”
就像巫师们常说的那一句谚语:We might as well be hanged for a dragon as an egg。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就不要介意为此付出。
Zabini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Draco根本就变现得像头倔强的驴,他决定的事,Zabini劝说一百遍也没法把这个家伙劝回头。
☆、Chapter。18 Speech
演讲的地点定在格雷广场。
当Draco在Zabini在保镖的层层护送下到达这里时,必要的麦克风等装备都已经被安装好,就等着他和那几位名人一起到来准备开场事宜。
这种自发式的演讲和官方下达命令必须出席的讲话很不同,一开始,也就是拿到了传单的人过来的一群人。
他们中的一部分是来捧场的前食死徒,但是碍于身份关系,他们也不敢嚷嚷,就那样静静地呆着那里等待演讲开始。而他们也许是窝在家里不随便外出的破落贵族,也许是为了生计在餐馆里打工的劳动者,也有可能是和Draco一样,在审判后再次崛起的人。
角落里还放着那条写着“食死徒权益促进会”的横幅,Draco也没敢让人现在就挂上,他怕会在演讲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招致人群中的不满者的报复。
而那几位随之到达的社会名流也表现得很不安,要知道他们之所以答应帮忙,都是因为和Malfoy家的现任家主有着生意上的密不可分的联系。但是公开表示对食死徒的态度这种事,实在是太当出头鸟了。他们很害怕会得到某些巫师的报复。
Zabini在那里一再安慰他们,表示不会有问题的。为了平复他们的情绪, Draco把自己身边的保镖都拨了过去,Zabini只能尽量让自己在上台前都守在Draco身边。
当这些细节都被处理好时,距离演讲开始只剩下半个钟头,救世主似乎没打算要来。
离演讲开始的时间就剩下二十分钟了,Draco终于指挥工作人员把横幅挂上,广场上立刻传来一阵嘈杂声,人群就像炸开的锅一样。而循着着动静来围观的巫师逐渐多了起来,形成一个很大的包围圈,他们中有的人一看见食死徒三个字就开始在人群里面捣乱。
还好情况都在保镖和志愿者的控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