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法让Draco的眼睛肿胀得有些难受。
包厢里继续传来拉里森的怒骂。
☆、Chapter。45 Essere Pari
包厢里继续传来拉里森的怒骂，难听的词语不绝于耳。
“那个千人骑的烂…货！”
“那个欠…操的贱…人！”
“那个……啊！”
包厢内传来一阵惊呼，Draco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有Harry的身影，他脱去隐形斗篷用魔杖指着拉里森和他的心腹。
“你要干什么！”拉里森的心腹看着自己的老板倒下后开始害怕地往后退，难道这个家伙为了掩饰他的姘…头而要杀人灭口吗？
Harry不语，他一步步地朝这个家伙逼近，在某一个瞬间，他看到了门缝外有一双熟悉灰蓝色的眼睛在看着他，那一刻他的动作变得迟疑。
与此同时拉里森的心腹扑过来攻击他，Harry依然是望着门外的眼睛，而Draco则一动不动地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Harry苦涩一笑。
这是他自己的错，他怨不得那个家伙见死不救。挣扎地抽出手，Harry举起魔杖指着这个家伙的后脑勺给他来了一个“昏昏倒地”和“一忘皆空”，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家伙立刻倒下。
踢开这个巫师，Harry给拉里森也用了一个“一忘皆空”的咒语。
Draco静静地看着他把这些违法的行为干完。
打开门把Draco拉了进来，Harry沉默地使用战争中学来的办法消除自己施魔法的痕迹。
“我可以告发你。”Draco幽幽地说。
Harry继续默默地干着活。
Draco颇为生气地说：“我可以告发你！”
Harry没有阻止他。
而Draco在他的再三沉默后彻底爆发了，他激动地吼：“我可以告发你！！！”
Harry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他快速把走到崩溃边缘的Draco抱进怀里。
而刚听到别人的羞辱又看到这一场争斗的Draco则愤怒地推搡着Harry，知道所有事情后的Harry根本不敢对他太过暴力，于是Draco挣脱开来。
在挣脱的那一刻，Draco一巴掌甩上了Harry的脸：“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消除他们的记忆吗？啊？Potter司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啊？因为你最后的那张纸条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这次你要我怎么还？像他们所说的一样继续做你的婊…子？”
Harry捂着自己的脸继续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Draco的话，可他知道自己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那样龌龊的念头。
而对自尊异常敏感的Draco显然在这一次遭受的伤害颇深，他褪去了平日里淡漠的伪装。愤怒地脱下自己的袍子，他指着自己的身体朝Harry吼出所有的不甘。
是的，他这些年的努力在那些人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他的那些矜持也许在这个救世主的眼里就只是一种可笑的坚持。
他们都可以用看“婊…子”的眼光去看他，他是一个“bi*th”！
“上啊！你不是要这具身体吗？！我给你！我还你的恩情！”
我换你的恩情！
这一句就像利箭刺穿Harry的心脏。
包厢里幽暗的灯光下，他看着Draco魅惑的身体在面前展露。心里有魔鬼告诉他：“前进，前进……过去把他压倒……他是你的……”
可是Draco脸上的表情让Harry把那些罪恶的念头深深拔去。愧疚着看着Draco，他想不到这个曾经骄傲的斯莱特林已经被伤害得那么深。
空气里的温度有些冷，Draco曝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凉，看着迟迟未动的Harry，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尊严又被伤了一分。
哈，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其实根本就不是垂涎自己，他不过是喜欢看自己痛苦的表情。Harry。Potter，我这自轻自贱的行为是不是又刚好戳中你取乐的点上？
Draco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堪。
叹一口气，Harry拿起隐形斗篷给Draco披上，他现在就只有这一件外袍。而给Draco裹袍子的动作，他做得分外认真。从脚到脖子，他确定自己严严实实地把它们包了起来。
“你这样又是要干什么？Potter？卖弄你的虚伪吗？”
Harry没有说话，他心疼地用手拂过Draco的脸蛋，这是一个Draco在过去渴望了好久好久却没得到的行为，它让Draco的心在一刹那脆弱无比。
他羞耻发现自己想哭。
Harry知道Draco的倔强，如果他看着，他知道这个别扭的人一定会永远强忍痛楚。
把斗篷的帽子给Draco戴上，Harry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Harry心疼地说。
然后他感到肩膀上有一股湿意渐渐传来。
苦累了的Draco正被Harry抱在沙发上沉睡，强迫自己维持了这么多年淡漠的他在刚才彻底崩溃了一次。
外面有人在找Draco，Harry可以听到Zabini特大的一声呼唤，可是他不想回应。
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他只想拥着怀里的人默默地坐。
包厢里灯光很暗，这让Harry想起了十一年前发生在同样昏暗的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事。
Hermione说：“Harry，我和Ron知道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出去了。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那是Malfoy！Harry！别说你喜欢他！”
“好吧；Harry。很高兴听到你说不喜欢他，这样就好办了。你现在就去和他说分手，这场游戏你不会玩下去。”
“Harry，你不能再拖了！明天我们就得冒险区魔法部夺去魂器，这一去以后就生死难料，我们的生活再也不会安全。把这件事料理好吧，在你没有喜欢上他的时候处理掉是最好的。”
“Harry，欢迎回复单身的你回来。”
Harry……
他记得这一熟悉的称呼Draco也有唤过，就在他那一晚醉酒耍泼的时候。那一唤的声音很小，Harry以为自己记错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有可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现在呢？Harry为当初的那些自以为是后悔了。
他承认Ginny说的是对的，他的心里其实一直住着一个人，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等待Draco醒来的时间似乎很漫长，但它实际上很短暂，因为Draco只是小咪了一会儿。
在他睁开眼的那一霎那，Harry从那双再度恢复淡漠的眼睛里得到了自己审判。
“Potter，我想你会把今晚的事情忘掉。”
Harry苦涩一笑：“是的，我会。”
Draco点点头：“很好，我们又会恢复交易的关系。”
Harry不知道Draco是要多大的努力才可以让自己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被那一个个发音刀割得无以复加。
看着Draco拿过衣服一件件穿上，看着这个斯莱特林又恢复他这么多年来表现在人前的一面，Harry知道自己该放手了。
那些晚，Draco说：“谢谢，我也恨你。”
“她没有心。”
“我也没有。”
Harry都记得。
如果Draco真的想要那样，他会放手。
放手吧……
Harry对自己还想要有所牵扯的心这么说。
几经努力，在Draco即将拉门离开的那一刻，Harry终于说了出来。
他说：“Malfoy，我们的交易结束了。钱货两清，你自由了……”
☆、Chapter。46 Gone
两清？
听到这句话的Draco反身给了Harry一拳，不偏不正，正好砸到Harry的胃部，Harry立刻跪倒在地上开始吐酸水。当那些带着胃酸的液体涌过食道时，他为那股灼痛感反射性地冒眼泪。
“Harry。Potter，你说得没错。在这笔交易的上，我们两清了。”Draco冷冷地说。在别的方面，他们从来都不会有两清的一刻。
Harry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任何动作地看着Draco离开的，而Draco甚至没有回头看Harry一眼。
在门被关得仅有一条缝的时候，Harry忍着喉管的难受尝试唤一声Draco，可是如火烧般折磨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音。
“Dra……co……”没有人会听出这嘶哑的两个音节唤的是Draco的名字，即使是Harry自己。
看见好友回来，Zabini着急地问：“Draco，你刚才去了哪里？”
Draco用平时的状态回复Zabini，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在他那完美的表现里，没有人会想到不久前他曾崩溃过。
这就是Draco。Malfoy。
他举起酒杯和自己的团队一起干下它，烈性的酒滑下的喉，他忍住对这种酒的不适赞扬策划组组长对酒的绝佳选择，然后宾客尽欢。
只是今晚的事情真的没有在Draco的心里留下痕迹吗？不，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Draco想起刚才丢脸尴尬的表现，脸上露出自厌的表情。
F**k，此刻的Draco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然后可以用张口大骂来表现自己现在的情绪，可是他只能捉紧裤子的布料为适才的失控懊悔。
梅林，Draco的心里在不断地喊着梅林。这是这行为丝毫没有减轻他内心的不适感。
他居然像个懦夫一样哭了？
Draco真想把自己拍死在墙上。
最恐怖的是，他居然还在那个Potter的面前做出了那么冲动无耻的行为。
Draco真想把那个混蛋钉死在架子上。
Bloody Hell！
那该死的教养去了哪里？那该死的矜持都见鬼了吗？
Draco怨恨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时的那个任性讨厌的自己。而这一变化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会因此而受到影响，他害怕自己那颗软弱的心又会因此变得可恨起来。
可会伤到心的又何止爱情？
当亲情戳中它的时候，我们的心一样会痛苦不堪。
“主人……”
Qiqi在庄园前的道路上挡住马车前不让Draco往庄园走。看着Draco责备的眼神，她大大的眼里有难过的泪水，可是她依然坚定地挡在马车面前。
Draco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让开！”他厉声说。
如果这是在平时，家养小精灵一定会为违抗主人的命令而惩罚自己，但Qiqi这一次就像铁了心一样没有回应主人的命令。
“主人……不要回庄园……你会很难过的……”Qiqi强忍着眼泪艰难进劝。
一想到可能是Scorpious出事的Draco可没有时间和她磨蹭，在发现马被Qiqi用魔法定住后，他用魔杖直接使用幻影移形回到了庄园的门口。
门口有一排家养小精灵低着头合着手在祈祷，见到Draco回来，它们立刻围住自己的主人不让他接近庄园一步。
“都给我让开！”Draco表现得恼火非常。
可Nini却大无畏地顶着他的火气指挥大家把他们的主人扯住。
“主人，这是为你好。”
“□是为了我好？”Draco觉得自己真该给这些愚蠢的魔法生物一顿教训。
着急之下，Draco威胁他们：“不给我让开我就给衣服你们让你们离开！我说到做到！”
一群家养小精灵开始嚎啕大哭。
Draco拨开这些烦人的家养小精灵大步往前走。然而在跨过庄园门口的那一刻，他惊呆了。
张大眼睛望着Nini，Draco想确认是不是那一回事。结果Nini和一群教养小精灵对着路边的树开始撞起来。
Draco一下子腿软。
“妈妈……”Draco慌乱地奔向庄园，Scorpious站在门口等他，结果被他一下子撞开。
“父亲！”Scorpious叫唤着那个从自己身边跑过的身影，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追随着Draco跑到摆放家族肖像画的尽头，Scorpious捂住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跪倒在了一副画像前。
那是她的祖母Narcissa。Malfoy的画像。有时候经过这里，Scorpious会看见她在肖像画里优雅地喝着下午茶，即使她永远都是重复喝下午茶的动作，Scorpious觉得自己能看见她是挺好的。
但是现在画像里那个高贵的女人消失了，她的灵魂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一副古老的画的人从睡眠中醒来，年纪大得掉光了牙的画中金发老人对着不知道是自己多少代后的子孙说话：“孩子，那副指引灵魂回归的画像没用了。你的母亲不会再回来，她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
Scorpious忽然想起了刚看过的书，书上说巫师死后灵魂会在这世间飘荡，而他们的亲人会用古老的魔法给他们留下会动的画像。如果他们的灵魂能找到回家的方向，那么画像里那个像扯线木偶一样活动的巫师就像突然生动鲜明起来，因为有灵魂住进了那里。
如果灵魂没有回来，画像的人物就会机械地永远重复画像里的动作。
Malfoy家摆放了很多很多这样的画像，它们中有的动了几百年都没有召回迷失的灵魂，可是画像依然在家里不断地等，它们是让亲人回家的灯。而有的画像仅在第二天就找到了脱离**的魂魄，然后家人热泪盈眶地和他们讲话。
不幸的是在这条长长的挂满肖像画的走廊里，不动的画像仅有寥寥几幅。这说明他们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回来的可能。
而Narcissa的灵魂就是这样的情况，她离开了。带走了结界，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魔法波动。
Draco难过得无法呼吸。
妈妈。
Draco等她等了整整八年，他以为自己终会在有生之年再一次见到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消失告诉Draco他的希望永远破灭。
那个温柔地亲吻他额头的女人……
那个宠溺着他、只想让他快乐的女人……
那个在黑暗的时期里坚强地安慰他的女人……
那个在他回来后默默地守着迷茫的他的女人……
永远离开了。
Draco忽然觉得这个家空旷得恐怖。
站在这头看着自己的父亲，Scorpious就像看到那个在翻倒巷的小屋子里哀悼奶奶的自己。这一刻，他觉得他们的心是相同的，他们有着一样的痛苦，他们有着一样的思念。
走过去，Scorpious张开双臂死死搂住自己的父亲。
也许当初Draco只是站在那间昏暗的屋子的门口看Scorpious发泄对奶奶离世的悲伤，可是我们要庆幸这个孩子对父亲的爱，他没有记住当初Draco表现的疏远和无情。
相反，他记住了父亲在这些年月里对他沉默的爱。
“爸爸。”
Scorpious在这一刻叫出了心底最渴望的那一声甜蜜的称呼。
Draco反手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
其实无论这个金发巫师平时表现得怎么坚强，他都需要一个怀抱让自己倾诉情感。现在，他无比感谢梅林让自己把这个孩子找了回来。
看着这温馨美好的一幕，Nini和Qiqi她们躲在拐角处看唰唰地掉眼泪。扯起衣服的布料擦了擦眼泪后，她们搞笑地在同一刻用擦过眼泪的布料擤起鼻涕来。
“真是太感动了。”Nini说。
Qiqi再擤了一通最大的鼻涕表示赞同。
这一刻，我们不知道Narcissa会不会是在天堂看着这一幕。因为按照麻瓜们的说法，善良的灵魂往往是上帝的派来的天使，也许她只是回到天父的身旁。当然，前提是上帝不介意Narcissa的巫师身份。
而她，将会通过云层继续默默地守护她的天使，还有那个企图用自己小小的怀抱安慰爸爸的小天使。
他们的金发在灯光下一样温暖闪耀。
☆、Chapter。47 Star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Draco疑惑地发现自己居然望着一片熟悉无比的天花板，他看它看了十几年了，照理来说它现在应该在Scorpious的房间内。
一个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