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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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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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山呵呵而笑,应道:“小市镇人地生疏,不去也罢。少堡主有兴,请便。”

“整天闷在船上,上岸散散心也是好的。走吧,兄弟作东,镇上的鱼鲜极了,恰好是午膳时分,在镇上进膳也安静些,费姑娘请。”

“谢谢,不必了,荒村小镇抛头露面,有点惊世骇俗。”姑娘笑谢。

“费姑娘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在下深感失望。”纪少堡主失望地说。

柏青山过意不去,投子而起道:“昨夜闹贼,费姑娘确也有点倦意,不想走动。这样吧,在下陪少堡主到镇上走走,如何?”

能分开柏青山与费心兰,纪少堡主求之不得,笑道:“也好,咱们这就走。”

两人踏上跳板登岸,迎面来了两名背了一只大背箩的大汉,正与船夫打交道。两人皆未留意只概略地看出是两个衣着褴褛的村夫,毫不起眼。

两人在镇中巡检衙门前的小食店中进膳,喝了两壶酒,纪少堡主不住探询他的家世与出身,不着痕迹地以一些江湖动静来探口风。

柏青山机警地回答对方的探询,说自己住沂州,借祖上余荫耕田种地为生,家传武艺只够防身,出外游历以增见闻。

对江湖的动静一无所知,对方所说的武林秘辛江湖传闻表示毫无所悉,对武林各门派的秘学绝技更是一窍不通。

令纪少堡主大感迷惑,也感到心中一宽,显然已看出他是个初出道毫无所长的小伙子,不足为害容易对付。

两人看时光不早,纪少堡主欣然会帐踏出店门。

镇上只有两条街,刚从十字路口转出临河街口,便看到先前与船夫打交道的两名村夫,正背着背箩,快步向北匆匆而去。

未背箩的人,手中多了一个三尺余长的包裹。

街上行人不多,柏青山虽则看出两人形迹可疑,但并未介意。

船夫正在码头上催请客人上船,敲动着小锣大叫:“客官们快两步,开船啦!开船啦……”

柏青山向纪少堡主点头示意,说声谢谢,上船绕右舱板直趋中舱的舱门。

他感到有点不对,怎么门与窗被闭上了?

“笃笃笃……”他轻叩舱门,叫道:“小琴,姑娘,开门。”

连叫三声,声息毫无。

邻船的窗口,出现了纪少堡主的上身,扶窗将头伸出问:“柏兄,怎么啦?”

“怪!里面毫无声息!”他讶然叫。

纪少堡主一怔,穿窗而出一跃而过,猛地一脚踹在舱门上,“嘭”一声大震,舱门轰然倒下了。

两人抢入,大吃一惊。

小琴小剑两人,分别躺在舱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费心兰不见了,雷琴也失了踪。

纪少堡主见多识广,鼻翼掀动嗅了嗅,惊叫道:“子午返魂香!”

柏青山心中大急,大叫道:“船家,快来!船家……”

有女眷青天白日失踪,那还了得,纪少堡主也将手下唤出舱来,厉声问道:“纪孝,你们这些饭桶连一个人也看不住,怎么回事?”

师爷与纪孝被骂得叫屈不已,姑娘们在舱内,外面的人又不能进去,怎知舱内的动静?

救醒了两侍女,两侍女一无所知,是如何睡着的,两人皆记不起来了。

柏青山在与前舱相邻的舱壁角中,找到了一只豆大小孔,是新钻的孔穴,便知是怎么回事了,有人在前舱弄鬼。

船家这才记起,当客人们皆登岸进食时,有两名村夫以三两银子搭船至嘉兴,在前舱安顿,不久又登岸说是走陆路要快,就讨回船资上岸走了。

青天白日在船中,而且是在码头闹区,谁料得到有人弄鬼?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暗算。

柏青山听船家一提,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惊之下,立即命两婢携带行李登岸,先在码头附近的客店安顿,火速向北追凶。

纪少堡主雇的是包船,论日计算,他不落店,带了师爷郑秋与纪孝,随着柏青山向北追。

出镇北的街口栅门找人一问,有人目击两名村夫确是向北走了,走了约半刻时辰,可能已远出两里外啦!

这条大道可到府城,出镇向东北行,不与官道会合,而沿运河右岸并行,二十里外便是斗门镇,沿途村落甚多,一望无涯全是尚未插秧的水田,追人绝无困难。四人不顾惊世骇俗,展开轻功狂追。

远出五里地,大道一分为二,路旁有一座小亭,两条船一走东北一走东,路面大小,宽窄不同。

附近不见有人,无法打听消息,往哪一条路追?煞费思量只要追错一条路,一切都完了。

“我向东追。”纪少堡主断然地说。

柏青山在岔路口找脚迹,但失望了,道:“好,我追向斗门,前追五里仍无下落,在下立即折回,走!”

………………………………………………









第十四章 琴音退敌

纪少堡主带了师爷郑秋与纪孝,向东急急而去。

柏青山向斗门镇方向追,迫出三里地,只碰上两位行人,一问三不知,两位行人皆不曾留意有这么两个村夫。

按脚程,他早该将两村夫追上了。

他不死心,再向前追了两里地,到了一座小村落,一问之下,令他大失所望。所有的村民,皆不曾见到这些两个背背箩的村夫。

他不得不回头了,不顾一切洒开大步往回赶。返回三岔路口,小亭不见有人。他心中一紧,心说:“可能被纪少堡主追上了,他需要援手。”

不管纪少堡主是否需要援手,他怎能在小亭中等候?

救人如救火,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落在黑道人的手中,而且是被子午返魂香弄翻带走的,这种歹毒的迷香,只有一些下五门淫贼方敢使用。姑娘的命运可怕极了。

他向东面的大道赶,急如星火。

纪少堡主自与柏青山分道之后,焦急地沿东面的大道急赶。

远出里余,稻田已尽,眼前出现一片连绵无尽的荒野与一些土坡小丘,有不少茂密的树丛散布其间,野草荆棘,高与人齐。

在这一带,像这种土坡小丘,已是极为罕见了。

道路左边不远处,一名樵夫正在挥动樵斧,砍伐一棵被雷击倒的枯树,有韵律的斧声清晰地传到。

“去问问看。”纪少堡主向纪孝叫。

纪孝应喏一声,奔入林中一手按剑,一手叉腰问道:“喂!采樵的,在下有话问你。”

樵夫年约花甲,眯着老眼打量他片刻,大声问道:“喂!你说什么?老汉耳背呢。”

“倒霉,碰上个耳背的。”

“你看见刚才有两个人经过此地么?”纪孝凑近樵夫的耳畔大声问。

“人?有,有人。”

“我要问两个背了背箩的村夫。”

“村夫?南面村子里有。”

“见鬼!”

“鬼?老汉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

缠夹不清,纪孝火起,一把揪起老樵夫厉声大叫:“刚才有两个人经过此地么?”

老樵夫吓得打哆嗦,惊叫道:“有,有两个人,背……背了东西,挟了东……东西……”

“过去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就在前头。”

老樵夫所指的方向,不是路前端,而是指向北面的树林。

“他们进树林去了?”

“是……是的。前面三十步,有……有一条小路。”

纪孝将樵夫一推,扭头奔出,将老樵夫的话禀明。

三人大喜,立即转入小径急追,不错,林湿气重,有点泥泞,可清晰地看到脚印,其中的确有薄底快靴留下的痕迹。

追入林中里余,仍一无所见。

师爷郑秋心中一动,道:“少堡主,且慢!”

“怎么啦?”纪少堡主问。

“这条路不知通往何处?”

“可能通向他们预定的会合处。”

“他们沿途似乎不见派有断后的人。”

“走得愈快愈好,不必留置……”

“那老樵夫……”

纪少堡主咦了一声,突然叫道:“哎呀,咱们上当了,如果他们早有所计划,为何不杀樵夫灭口?回去找……”

“恐怕来不及了。”

“那么咱们追对了方向啦!咦!瞧,那株大树上……”

大树干被利器刮掉一层皮,上面用利器刻了一行歪歪斜斜的字。

“到此为止,穷追者死!知名不具。”

纪少堡主虎目怒睁,脱口叫道:“是老虔婆与云岭双魔。”

“少堡主,追是不追?”师爷郑秋秃眉深锁地问道。

“难道本少堡主怕他们不成?”

“但紫云庄主……”

“不要被老虔婆唬住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紫云庄主真来了……”

“紫云庄主在潜山极少外出,不会那么巧吧?”

“属下说的是只怕万一。”

纪少堡主沉吟片刻,断然地道:“不行,本少堡主追了费姑娘半年之久,行程数千里,岂能眼睁睁拱手送人?”

“少堡主,到处杨梅一样花,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实说,少堡主心中也该明白,天下的女人都差不多的,不管美丑,并无不同。少堡主阅人多矣,曾经到手的美女,姿色与费姑娘不相上下难分轩轾不是没有,热不了几天还不是被你弃如敝履?”

“费姑娘不同,她有一种令人永不生厌的气质……”

“哈哈!没到手的东西都是好的,真正弄到手之后,保证你热不到十天半月,费姑娘的气质与众不同么?哼!到了床第之中,她与天下间的女人绝无不同……”

“不许你胡说!”

“少堡主……”

“我发誓要将她夺回。”纪少堡主坚决地说。

“少堡主,犯得着为一个女人而……”

“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必须尽力去争取。”

“即使牺牲生命亦在所不惜?”

“正是此意。”

“好吧,少堡主自行定夺,属下唯命是从。”

“当然咱们得见机行事,不可鲁莽从事。纪孝,你先回去告知船上的人,如果纪忠已将万前辈找来了,火速命他将人带来相助。”纪少堡主的口气软了。

“是,小的这就走。”

纪孝正欲由原路退,师爷叫道:“纪孝,你想找死?”

“师爷这……”纪孝莫名其妙地问。

“后面必定已有人截断退路,你由原路走岂不是睁着眼睛往鬼门关里闯?”

纪孝会意,向西面的草丛密林中一钻,一闪不见。

纪少堡主与师爷将剑改系在背上,掖好衣袂,将暗器挂在顺手处,方大踏步向前闯,戒备着沿小径探进。

前行半里地,前面一处林空的小丘顶端,出现一座两楹的庙宇,远远地、便可看清院门上的匾额,刻的五个大字是:“敕建止止庵。”

“咦!一座尼庵。”纪少堡主颇感意外地说。

师爷郑秋摇摇头,道:“庵,也是伽蓝之一,并非仅由尼姑所住持。正如少林寺的初祖庵一般,仍由僧侣所住持。荒林僻野,尼姑怎敢在此清修?”

话未完,右侧的树林中,一个中年尼姑的身影从树后闪出,冷然注视着他们,不言不动,不像是活人,姜黄色的脸膛,一双大眼射出似可透人肺腑的寒芒冷电。左手握着一把银亮的如意,似玉非玉幻着耀目的银芒。

“如意神尼!”纪少堡主脱口叫。

前面路侧的灌木丛中,踱出一个人影,正是隆中鬼母,挡在路中阴阴一笑道:“纪少堡主,你真不想撒手?”

纪少堡主左右顾盼,林深草茂,看不出附近到底藏了多少人?他虎目怒睁,沉声道:“隆中鬼母,你把费姑娘怎样了?”

“她正在静候宰割。”

“在下要将她带走。”

“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可以全身而退。”

纪少堡主沉着地一步步接近,厉声道:“你敢掳劫纪家的贵客,心目中哪将敝堡放在眼下?”

“哼!别臭美,你纪家堡能奈何得了我隆中鬼母?给你留三分情面,你居然吹起牛来啦!退回去,再进一步,你将埋骨此地,纪家堡永远找不到你的尸体,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下落。”

纪少堡主不加理睬,不但再进一步,而且急进三步。

四步,五步……

右侧草丛一晃,银芒似电,人影如狂风,暗器先出,人随后进。

纪少堡主一声沉叱,人影急动,剑光一闪,罡风乍起。

人影突然静止,死一般的静。

纪少堡主屹立原处,仍保持“狂鹰展翼”的招术身法,神色肃穆庄严,向前直视三丈外的隆中鬼母,斜伸出的剑尖,有淡淡的五寸长血晕。他的左手掌心,有三枚钢镖闪闪生光。

右侧五尺,一名穿灰袍的中年人,剑徐徐下降,僵立在路旁,死死盯视着纪少堡主的剑尖。心坎上,鲜血透衣而出,血渍逐渐扩大。

久久,“嘭”一声响,中年人直挺挺地倒下了,一声未出。

左侧草丛中,升起了两个人影,是云岭双魔。

纪少堡主徐徐收势,向前迈步,左手一扬,三枚钢镖抛落在尸体上,冷冷地道:“二流小辈偷袭也占不了丝毫便宜。”

如意神尼身形倏动,一声低啸,闪电似的飞射而来。

“慢来!”师爷郑秋低叱,剑光一闪,截住了。剑涌千朵白莲,如意幻起万道银芒。双方由左方相错换位,再旋风似的绕回,这一照面间,已换了十招以上,胜负即判。

风雷乍息,如意神尼飞退丈外,右上臂外侧鲜血如泉,姜黄色的脸膛变成青灰色,嘴唇发黑身躯抽搐,呼吸不靖。

师爷郑秋神定气闲,三角脸泛着阴笑。附近的野草,被剑气震得纷纷折断。

如意神尼吸入一口长气,屏息着问:“你是谁?”

“区区郑秋,纪家堡八师爷之一。”

“能一照面击伤贫尼的人,武林中屈指可数。”

“承让承让。”

“报你的真名号。”

“师爷郑秋。”

云岭双魔的老大天魔昌隆举步上前,叫道:“如意神尼,让老朽埋葬了他。”

师爷要死不活地道:“你们附近大概有四五个人尚未现身,如果全是与诸位一般脓包的人,最好不要出来,本师爷不打算要你们的命。”

说完,收剑入鞘,背手退至纪少堡主的身后。

天魔昌隆几乎气炸了肺,勃然大怒急步而上,挥剑冲进。

师爷郑秋拔剑伸出,笑道:“你不行,双魔齐上也许济事些。”

天魔昌隆向左闪避开正面,但师爷的剑尖跟着他转,不管是任何兵刃,伸出便可阻止对方进击,等于是封住了中宫。

想进击的人必须由中宫取得进招部位,便得将阻止兵刃震开或诱离,当然也可以快捷的身法从侧方切入。

天魔闪不开,只好用剑震,“铮铮铮”连震三剑,火星飞溅。

师爷伸出的剑像是铸在空中的,对方的剑丝毫未能震离原位,根本不让对方近身。

天魔大骇,退了一步叫道:“老二,双剑合壁,夹攻他。”

师爷郑秋笑道:“在下早就告诉你们并肩上,你偏偏不信邪,自取其辱,何苦?”

纪少堡主用困惑的眼神注视着师爷郑秋,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错,师爷郑秋仍是他纪家堡原来那位师爷,猥琐的脸容与单薄的身材丝毫未变,但一击伤了大名鼎鼎的如意神尼,仅伸剑便令天魔近不了身,从容应变语气狂傲,未将眼前这些宇内一流魔头放在眼下。

据他所知师爷郑秋是他父亲手下的爪牙八位师爷之一,智谋并不见得突出,武艺也不算太佳,怎么今天居然脱胎换骨了?

困惑是一回事,眼前的困境又是一回事。

郑师爷出乎意外的高明,令他在惊奇中大感兴奋,心中大定,眼看双魔要联手进击,他不想加入,退至一旁监视着隆中鬼母,暂且冷眼旁观。

地魔铁云帚一扬,左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一尺二寸的短剑。

师爷郑秋剑垂身侧,桀桀怪笑道:“两位,手下留情,攻得太猛,在下吃不消,上啦!老夫候教。”

云岭双魔左右一分,脸色冷厉地滑步迫进。

师爷郑秋徐徐左移,盯着地魔笑道:“你阁下善攻下盘,看你能不能变穿山甲打地洞?”

天魔紧紧跟上,首先发难,剑化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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