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到达童贯住地的前一天,派人上门拜访童贯,假说朝廷有茶叶和药物赏赐给童贯,并且朝廷因军务紧急,要童贯回京担任抗金的河北宣抚使。童贯信以为真,对使者说:“朝廷还是少不了我”。第二天,张明达赶到,童贯高高兴兴地迎接,正在跪接圣旨的时候,张明达宣读童贯的十大罪状。童贯虽然醒悟,但是为时已晚,被张明达的随从一刀砍下了脑袋。
陈东等人不了解兵事,自不知原禁军太尉高俅之恶,此人执掌禁军十多年,将禁军从精锐之师变成了无用的摆设,碰到金军就土崩瓦解,其罪可诛。**逃到了州,童贯、高各带领若干胜捷兵和禁军也赶到与之汇合,一时间又组成了一个赵的亲信小班子。但是赵的宠臣们却为了邀宠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在到达州后不久,童贯便与高生冲突,冲突结果是童贯扈从赵继续南下,而把高俅留在了州,高俅于是以生病为由,回到了开封。原来历史上,当时随从皇帝的童贯、梁师成一伙人都被连坐杀死,童贯被处死并于开封,蔡攸也被钦宗下旨处死,恰恰是因为高俅提前离开了江南,没有参与当时徽宗集团与钦宗集团的斗争,反而使他得到了一个比童贯、蔡攸等人幸运得多的下场。
………【第七十一章 赵佶禅位】………
俊义拿着赵的那一份罪己诏,捧腹大笑:“人之将善!”李清照接过细细看了笑道:“临时抱佛脚而已,不过看那赵的平素轻佻的秉性,他必不能长久,再遭挫折,定会禅让皇位给他那个从来都不疼爱的太子赵桓。/果然,数日后就传来了赵禅位的消息。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午时分,赵正式下诏皇太子赵桓权领开封牧,在宋代就是登上皇帝宝座的前兆。下午,皇太子赵桓入朝谢恩,赵又赐以排方玉带。在宋代,“排方玉带”只有摄政监国方可使用,绝不是当臣子的可以用的。此情此景明眼人已经揣摩出,此时的皇上已有“内禅”之意了。
当晚,赵召集文武大臣在宫中议事。赵神情疲惫,强打精神,拉着宠臣蔡攸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晕厥,跌坠于御床之下。众大臣手忙脚乱地将他搀扶到宣和殿东暖阁,御医赶快给做了一剂“还魂汤”,赵这才悠悠醒来。从眼睛看还是正常的,但是话说不出来,类似于中风症状。赵马上索来纸笔,用左手写道:“我已无半边也,如何了得大事?”群臣也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赵又用左手写道:“大家为什么不说话呀?”殿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这种关键时刻,谁敢瞎表态。看到没有人接下茬儿,赵只得自己写道:“皇太子桓,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赵见左右无人能应,又大声说道:“吴敏是朕亲自拔擢的大臣,必然不负朕躬,可由他前来起草退位诏书,并诏皇太子进宫。”
吴敏成绣在胸,挥笔而就。赵阅罢之后,将诏书中“皇太子桓可即皇帝位,凡军国庶务,一听裁决,朕将以道君号退处龙德宫。”一句中的“朕”字改为“予”,又在左下角御批道:依此甚慰怀。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赵的“偏瘫”又作了。
众所周知,预立储君的制度确立于西汉汉高祖刘邦,太子刘盈在老师“商山四皓”的帮助之下确立了太子的地位,也为后代立太子确立了原则:立嫡以长不以贤。
可是这条原则执行起来难度极大,此后舍嫡立庶地事情屡见不鲜,废立太子的现象不时出现,甚至还生了唐玄宗“一日杀三子”类的极端事件。立嫡长子有很多的败笔,西晋惠帝就是一个白痴,看到老百姓逃荒没有饭吃,竟然问为什么不吃肉,但是就这样一个废物还是被立为了皇帝。赵年间地即位问题在于:赵桓即后来的赵桓虽然是赵赵的嫡长子,但其爱子恰恰不是赵桓,而是三子赵楷。
赵治国的本事很差,但是生孩子的能力确实很不错。到靖康元年,他最小的女儿恭福帝姬出生之时,不到四十五岁的赵已有三十一个儿子和三十四个女儿。其中除了六个皇子与十四个帝姬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好早逝之外,共存二十五个皇子与二十个公主。在这二十五名皇子当中,只有赵桓即后来地宗一人系嫡出,剩下的都是妃嫔生出来地。
赵桓生于元符三年四月,其生母王氏是赵的东宫原配夫人和第一位皇后。王皇后因为品行端正不久就失宠,宦官胡说王皇后和外人勾勾搭搭,小心眼儿外加缺心眼儿的赵居然也相信,派人秘密地调查,结果也是无疾而终,但王皇后从此长门冷落,于大观二年(1)九月含恨去世,死时年仅二十五岁。赵桓皇位的竞争赵楷生于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先封嘉王,政和八年九月封郓王。然而赵楷本人确属赵最钟爱的儿子,其原因在于他的性情和爱好与其父皇相近,臭味相投,属一丘之貉。
但如果说赵、赵楷父子“趣尚一同”,那么赵、赵桓二父子的性情与爱好则大异其趣,简直不像是亲生父子。
赵风流倜傥,赵桓举止拘谨;赵多才多艺,赵桓对于音乐美术的事情一无所好;赵以“好色”闻名,曾经“御用”过的妃嫔有几百个,即使到了四十多岁,每周还要“御用”处女一人;赵桓不是好色之徒,妃嫔也就是两三个。赵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赵桓,觉得这个孩子不像自己,赵桓对赵地所作所为也看法颇多,觉得也不像自己的老爹。赵宠信宦官与侫幸,赵桓看到这些坏蛋就烦。赵崇道抑佛,将佛刹改为宫观,将释迦牟尼改为天尊,将菩萨改为大士等。赵桓很不赞同,上宫殿与老爸公开理论,碰了一鼻子的灰。赵穷奢侈
祸国殃民的事情;赵桓在东宫则号称“恭俭之德,下”,手下的用品没有多少,但是图书却很多,使用的被褥都不带花纹,家具也不用漆。
赵桓位居太子期间,并非完全无人支持。耿南仲和李邦彦这两个后来祸国殃民的人,就是太子赵桓最忠诚的支持。然而在当时的权要之中,基本都是趋炎附势之徒,支持赵桓较少,支持赵楷居多,尤其是赵宠信的“六贼”等人,他们对赵桓事事横挑鼻子竖挑眼。赵桓处处谨小慎微,善于伪装自己地想法,所以把柄较少,这是赵桓的太子地位未能动摇地更为重要的因素。但是久而久之,赵桓养成了懦弱地个性。
赵不喜欢这个应该即位的嫡长子,但是如今情况非同寻常,面对这样一副烂摊子,急于脱身苦海地赵,立即就想起那个曾被他冷遇多年的大儿子来了,准备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他。太子赵桓也不是傻子,得知父亲要传位于他的消息也很吃惊。如果是在平时,这种荣登大宝的事情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但今日赵家的江山社稷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现在当这个皇上弄不好就成为金人的阶下囚!
十二月二十三日夜里,被传入宫中的赵桓来到父皇病榻前痛哭流涕,打死也不肯受命。赵命内侍宦官宣读“内禅”诏书,赵桓不肯奉诏,只是一味地低声哭泣。赵一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命童贯、李邦彦以天子御衣覆于太子身上“黄袍加身”,太子避而不受。赵又用左手写道:“你不接受皇位就是不孝顺!”太子哭着答道:“我如果答应了,就是真的不孝顺!”。赵也很着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药蛋传递下去,命人将太子赵桓名义上的母亲郑皇后叫来。郑皇后委婉劝谕太子道:“我们都老了,以后就都要靠着你了,别让你父皇着急了!”赵桓就是推辞不即位。
赵一看文的不行,又开始动武的了,命内侍簇拥太子至大殿即位。太子拖拖拉拉地不肯走,内侍强拥而去,太子极力挣扎,跌倒在地,也昏了过去。这一晚上,北宋皇宫内还真热闹,一片乱哄哄的景象,根本不考虑金兵大敌当前的危险。内侍慌忙用御辇将太子抬到福宁殿,一面传御医赶紧灌凉水按肚脐眼儿,一面紧急通知文武群臣朝贺新的“官家”即位。
太子赵桓在福宁殿里经过了御医的治疗还是不省人事,估计他已经醒来了就是在装孙子,而宰执大臣与众文武已在大殿恭候了。众臣不见太子即位,不知底细,私下窃窃私语。宰相白时中到大殿宣布,新皇帝已经即位了,请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上朝即可见到新君。百官就是不走,都想着今夜见了说不准还有“迎立”的功劳,到手的便宜谁不要呀,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齐声表示要见到活蹦乱跳的新天子。
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上,群臣还是死赖着不走。白时中茫然伫立,没有办法。“六贼”之一的大宦官梁师成从大内匆匆赶来,对白时中附耳言道:“官家(赵桓)虽已醒来,现仍不肯正大位,相公该如何定夺?”另一个宰相李邦彦知道太子素与礼部员外郎兼太子詹事耿南仲交好,便召耿南仲与吴敏前来。耿南仲入福宁殿规劝太子,吴敏则在大殿上向群臣出示了“内禅”诏书。吴敏让大家尽可放心,今日夜深了,新的“官家”当于明日在大殿召见大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着,在凄冷的北风中,渐渐地散去。
十二月二十四日,赵桓正式即位,上午在大殿召见群臣,终于让臣子们见到了鲜活的新皇帝。下午还检阅军队,并且大赦天下,一副新皇帝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由于吴敏等大臣的努力,急于避难东南的赵一开始就移交出了全部的权力,从而避免了新皇帝从登基开始就沦为傀儡。于是,在钦宗即位的当天,赵向外廷传出话来:“予为教主道君移往龙德宫,除教门事外,朝中政务一概不管。”
赵桓在1125年年底即位之初,为了获得一个好的口彩,把第二年的年号改为“靖康”,取《诗颂将》中“日靖四方”一句,加上“永康兆民”,含义就是平定四方的战乱,让老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
愿望确实是不错的,但是需要用事实来证明,然而历史的车轮好像并不是按照人的愿望来转动的。
………【第七十二章 宋失黄河】………
宣和七年十二月末,正当赵宋朝廷搞那处禅让的闹剧的军队却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作为烂泥怎么力都扶不上墙。
十二月二十二日,准备引退的赵命令宦官梁方平率领东京禁军主力去防守浚州的黄河大桥,力图把金兵遏制在黄河以北地区。奉命防卫黄河大桥的梁方平,率领十万中央禁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汴京。这一队人马在这个宦官的带领下,经过了漫长的七天行军,终于走完了从汴京至浚州的一百里路。
宋朝廷派了梁方平率中央禁军去防守黄河以北的浚州大桥,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禁军步军将领何灌不以为然,他上奏说:“金兵倾巢出动,锐不可当。今梁方平将京中精锐尽行带走,万一有甚闪失,则京中危殆。不如多下几万兵马,防卫京师为根本也。”
当时的宰相白时中是个标准大草包,他对武将出身的何灌的忧虑不屑一顾,斥道:“圣上要求必须把金兵拦截在黄河北岸,现在就必须把全部的精锐开赴前线,怎么能够容忍敌军逼近到大门口!?”白时中固执不听劝阻,只让何灌率三万步兵,驻在黄河以南的滑州,作为梁方平的援军,也是第二道防线。
身负国运安危的宦官梁方平,到了浚州之后,不是整军备战部署多层次、有纵深的防线,而是每日和亲信纵酒狂欢。这个宦官自认为金兵知道他领兵十万在此镇守,就会知难而退。
宋朝的“武官怕:,文官爱钱”是出了名的。做官既然有福可享,只要把官做稳就是了,廉政不廉政、忠诚不忠诚的,是无所谓的事情,没几个人放在心上。在梁方平们的习惯思维里,大宋体制的稳固、高薪地好处,那是世世代代也断不了的。宋朝是天朝大国,根本灭亡不了,只要朝廷灭亡不了,他们奢侈烂的生活就不用担心。
完颜宗望等金军将领早大宋君臣骨子里的**看透了,根本没把什么所谓的禁军精锐放在眼里。在北宋末年,禁军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士兵早就不习兵事,否则梁方平的军队也不可能七天行军一百多里。在金兵的眼里,赵宋地中央禁军就是一群养得又肥又壮的待宰猪,一听到和中央禁军打仗就特别有精神。于是金兵在占领相州后,完颜宗望就派了一小队骑兵前去骚扰,探听一下虚实,后续金兵休整一下随后就会杀到。
那梁方平也不寻常,闻报后上城去观望,见敌骑兵远远而来,也不知道后续有没有支援的队伍,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几个随从下了城楼开门出城,打马向南一路狂奔。至于浚州前线地战事怎么进行,根本就不管了,只要能够把命保住就行。其他的军队一看主帅跑了,哪里还守得住,一夜之间,所有的中央禁军竟逃得干干净净。金兵也不用探听什么虚实了,也顾不上什么休整,杀猪还用得着休息吗,立即追杀了过来。
驻守在南岸地守桥宋军,见前方队莫名其妙逃散,又见金军旗帜自天边遥遥而来,也是吓得不轻,驻扎黄河南岸的何灌一见情况危急,下令立即烧毁黄河大桥。很快河面上出现了一条长达两千余米的火龙,熊熊烈焰夹带着滚滚浓烟直冲天际,连那个惨淡无力的冬日,都被大火笼罩得黯然失色了。
桥上尚未过河地上名宋军,被烧得焦头烂额,士兵哀号着,战马嘶鸣着,纷纷落水。即便有少量宋兵逃回北岸,也随即被掩杀而来的女真铁骑斩杀殆尽。
这种景象通过禁军中卧底特工地述传到卢俊义面前。卢俊义看罢。传给李清照看。两人都不禁想起了后世两次惨事。公元1937年日本兽军攻占南京地战役。国民政府守军软弱无能。在日军地攻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纷纷夺路而逃。也出现了很多自相残杀地惨状蒋介石政府为了阻止日军进一步侵略。竟然在不通告下游百姓地情况下掘开了黄河大堤。滚滚黄河之水汹涌而出。阻止了日军地进攻。但是也淹没了大片地土地。淹死了将近一百万地下游百姓。如此看来。自古以来。无能地军事指挥者所走地道路都是一样地。
可怜这座刚刚建成十年浚州大桥。在一片火焰中化为了灰烬。冒着烟气地残桩焦木连同无数地人死马。顺水漂浮在河面上。经过自己人地焚烧与金兵地屠杀。黄北岸地宋军梁方平兵团十万人马全军覆没。
不怕虎一样地敌人。就怕猪一样地队友。黄河南岸地何灌兵团一看到北岸地宋军已经完蛋了。也连夜收集败兵向汴京方向撤退。此时。东京汴梁以北。
阳(河南孟县)东至大名府地数百里黄河天堑上。白地。再没有一个宋朝守兵了。冰冷混浊地黄河水面上。只剩下烧得黑乎乎地那些大桥铁索。孤零零地在凄凄地夜风中瑟瑟抖。仿佛在嘲弄着宋朝一群废物地无能。北宋至为重要地黄河防线就这样可耻地被赵宋禁军拱手让给金兵。
靖康元年正月初三早晨。金军可没有停止追击地脚步。准备渡过黄河。继续享受不战而胜地快乐。但是。浚州地黄河大桥已经烧毁了。只能用船来过河了。由于以前有大桥。浚州逐渐失去了渡口地作用。城内?公与民船日渐减少。金兵在浚州城内以及附近地区。刮地三尺也只搜集到能够承载六七人地渔船十余条和几艘稍大一些地民船。这支船队运力非常有限。一次只能航渡百余人马。而对于五六万急于渡河追击地金兵而言。他们所能凭借地工具只有这些。但是即使条件这样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