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衣襟讨好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是仙官,决不能知法犯法。”时光老人一脸的正色,不容商量的余地。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楚红嬉笑的不断拉扯着他的衣襟。
“你若不放手,休怪本官对你不留情。”时光老人突然变得神情严峻起来,凌厉的目光盯向楚红。
楚红心中一颤,乖乖的放下小手,嘟起不满的小嘴,站在一旁,还不时暗自的冲他翻个白眼。
哼,不就是个执事的老官嘛!又有什么了不起了。
瞧你一拽一拽的,牛什么?
大鼻子都可以栓头牛了。
时光老人见她不语,淡淡的笑道:“你莫要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既然送你回到应属于你的年代,你就要好好的……珍重自己……”说罢,暗自的叹口气,唉,真是个可怜的丫头啊!
“那我……可不可以看到二十一世纪的她,又是什么情况啊!”楚红商量的口吻央求着他。
“嗯,这倒可以。”时光老人点点头,拂尘一甩,立刻,就看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一个身着休闲服饰的女孩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她躺在医院里,微微的睁开了她的双眸,正迷茫的面对楚红的家人的片段……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呢?”女孩诧异的看着陌生的周围,以及那些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的人们。
楚红定睛一看,她的模样竟跟自己穿越之前时一模一样。
聪明如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那便是与她一样的灵魂穿越,而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真正的巴雅尔,柔嘉格格。 想到这,她惊喜又苦恼,喜的是父母不再因为自己的离世而难过;苦恼的是,千万不要如她的本性般的胡作非为,那时,她真正楚红的名声可就真的玩完了。
她不断的在心中祷告:老天保佑,保佑那个巴雅尔千万不要害我啊!
爸爸妈妈这般的疼我,生我养我是父母恩,而我楚红还没等机会要好好的报答,却离奇的灵魂穿越到灵异时空,另一个年代。
这边的巴雅尔已经尽失人心,不要在自己成长的年代再胡作非为了。
“孩子,你……不记得我们了吗?”一对夫妇涌上前来,拉着她的双手,泪流满面的伤心道。
“爸爸,妈妈,天啊,才短短的几个月不见,你们竟这么憔悴消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你们这么伤心,早知如此,我就不出国留学了,留在你们的身边,照顾你们,孝顺你们。”看着那边的父母日渐消瘦,楚红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热泪盈眶。
“……我……额娘呢?”半天,那边的“楚红”突然说出这种奇异的话来,让整个房间的人们都愣了。
“……额娘……”那妇女半晌,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天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古装剧也不会如此着迷成性吧?
再说了,我的女儿楚楚最乖了,她断然不会拿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呀!
一丝恐惧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
她困惑而迷茫的望去她的丈夫,期盼着一丝安慰。
“虽然不知道楚楚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但我想,总会有原因的,我们请医生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
女儿死而复生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是吗?
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楚楚啊!”那个男人拍拍她的肩膀,抚慰道。
“对,裕丞,你说得对,是我关心则乱,我们现在就请医生检查一下楚楚吧!”妇女点点头,抹去脸颊上的泪水,赞同道。
“医生,请你检查一下吧!”金裕丞道。
“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但请你们回避一下。”女医生点头道。
“爱华,我们走吧,别打扰医生了。”金裕丞搀起妻子,离开房间。
在关门的那霎间,爱华突然扑向门口,嚎啕大哭:“我的楚楚,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只顾工作,忽略了你,你绝对不会染上这个恶疾的,更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楚楚,我对不起你,我可怜的孩子,妈妈的好孩子,值得骄傲的好孩子啊……”
“爱华,爱华,别这样了,你这么哭,会影响医生做手术,同样会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的。”金裕丞忍着泪,坚强的安慰着爱华。
“妈……妈……妈……”云中的楚红再也压抑不住心底那激动的情绪,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过了多久,突然从耳边传来墨菊和小佩的急呼声:“格格,格格,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可不要吓着奴婢们呀,格格,格格……”
“小顺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过来。”墨菊冲着门口发愣的小太监大声嚷道。
“呃,是是是,我……我马上就去……”说着,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
“格格,你不要吓着奴婢们呀……”墨菊和小佩伤心的落下了泪。
唉,好不容易见格格转了性子,对下人这么好,这么客气,拿所有人当家人般的关心,这么好的主子,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不行了呢!
“妈……妈……”一声尖叫,楚红腾地一声直起身来,额上的冷汗滚滚而流,睁开热泪盈眶的眸子,看了看这熟悉的房间,看看满脸泪痕,哭的宛如兔子眼的墨菊和小佩,恍如隔世般的迷茫……
“我刚才……做什么了?梦到爸爸妈妈了,梦到他们守在那个巴雅尔的身边,为她痛不欲生,为她憔悴,还有那个……白发仙翁,这些……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楚红直直的瞪着双眼,回想这一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五节、乡愁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墨菊瞪着大眼,惊愕的问道。
“是啊,格格,你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觉,可突然……您大叫起来,我们看到格格您那副痛苦的样子,又一直昏迷不醒,真的吓坏我们啦!”小佩一脸担心的神情。
“……我……在做梦吗?”楚红瞪着眼,错愕的看着她们,回想着方才的种种片段,她真的怀疑这个梦境里的情景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心思烦乱的楚红在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嘴皮子下,脑袋都快要炸了,拧着眉头,极力的忍下心中将要爆发的不耐,冲着她们淡淡的微笑道:“你们累了,都下去歇息吧,我没事了!”
“格格,您……真的没事了吧?”小佩看着心思恍惚的格格,心里很担心。
“奴婢们陪着格格,好不好?”墨菊一眨不眨的看着被梦境惊醒而虚弱不堪的格格,很不放心的离开她。
楚红瞧出她们的各个心神担忧的神情,不禁莞尔的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你们安歇去吧!”说完,她便下床推赶着她们:“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了,你们快走吧,瞧瞧你们一个个都成了熊猫眼了。”
“既然格格没事了,那奴婢们就告退了。”小佩只得作罢,拉着墨菊和其他的丫头们出了房门。
幽香清雅的闺房之中,只有楚红一人。
她静静的走向床头坐下,双手抱膝,默默的瞥向窗外那抹明媚的阳光,久久的出神:爸、妈,你们好吗?
你们可曾知道,身在灵异时空的女儿楚楚,天天的想念着你们?
不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
习惯了天天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突然地发生这种离奇的穿越,我想,如果是你们,也一定觉得匪夷所思吧!
如果梦境能成为现实,我倒宁愿像你们所见的那样,让那个巴雅尔代替我,以弥补我心底的缺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知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可我却未曾有机会来报答你们,就这样与你们隔世永别,老天真的好残忍!
在云端里看到你们那么消瘦,原本那满鬓乌黑的头发多了些苍老的白发,原本那张平坦的脸颊上多了少许的皱纹,看到你们百般痛楚,我心里真的不好受啊!
我真的好想大喊一声,爸爸妈妈,我没有事,我还好端端的活着,可是,就算我喊破了嗓子,你们也不会听到的;就算我想一头钻到你们的怀中,与你们同欢喜一场,可时空的变异,也不会让我实现的……
我好想家,好想你们,好想念你们每一个人……
我不禁想到一首最为现实的诗来: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还有好多好多思乡的古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几首尽人皆知的诗,婉转而饱含了无尽的相思的诗,此刻,不正是我的写照吗?
古代的那些诗人真不愧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种种的离别与忘怀的悲戚而凄凉的神情,都被如实的写照在诗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想到父母恩情,想到今生难以相见,楚红悲从中来,撕心裂肺,柔肠寸断!
一颗漂泊羁旅的游子心在寂寞而凄凉中鲜血淋淋……
第十六节、南面独尊
翌日清晨,继思斋内。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梳妆台前,三个妙龄的女子平静的出现在铜镜之内。
楚红身着华贵的旗装,胸前佩戴的精美珠链,脚踏盆底鞋,再加上小佩与墨菊精心的装扮,一个宛若月光仙子般的天娇美人便出现了。
“天啊,格格,您实在是太美了!”小佩欣喜不已的叫道。
“格格美若天仙,貌如惊鸿啊!”墨菊开心的咧着笑意。
楚红听得她们的小嘴如同抹了蜜般的甘甜,唇边不时的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形成一个极美的弧度。
“小佩,你们在我头上究竟插了多少的东西啊,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戴在头上,固然好看飘逸,可是……也太沉了嘛!”装扮完的楚红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打量了一番。
虽然心中满意,但头上这些闲杂玩意拼拼凑凑的可真不轻啊!
“格格,上至大福晋,下至格格们,都是这般的装扮啊!”墨菊解释道。
“老天啊,我真的期盼着夜晚早早的来临哦!”楚红皱着眉头,无奈的叹口气。
“这是为什么?”小佩与墨菊不解。
“到了晚上,你们就可以帮我把这些东东卸了去啊!”楚红边抚弄着梳好的小辫边轻松地说道。
“什么叫……东东……啊……”两个丫头困惑的看着楚红。
“啊……这个……东东啊,其实就是指的你们给我插得这些珠钗呀、簪子啊、金步摇呀这些的东东啊!”楚红总是微笑的面对着她们。
“啊……”
“你们天天的把我整这么漂漂做什么呀?”莫不是要参加什么选美大会吗?
这个年代,可能吗?
“主子身为格格,是宫里的小主子,自然要装扮的靓丽些啦!”墨菊眨巴着清澈如水的眸子,嬉笑的说。
“而且,主子本就是个娇美人嘛!”小佩从旁笑道。
“两个丫头尽来耍嘴!”楚红娇嗔的斜睨着她们。
“快说,我们要到哪去玩?”楚红转身问道她们。
“格格,按照规矩,您该到大福晋那去请安了!”墨菊提醒道。
“还要请安啊……”唉,这些古代的规矩真多!
“我们走吧”说完,她便带着两个丫头出了房门。
一路上,她们不时见到侍卫、太监、皇子、皇亲贵胄等等,见到他们时,楚红总会向他们投来一个点头微笑,以示招呼。
那些惊诧的跟看尤物似的形色各类的人们,纷纷对这个柔嘉格格刮目相看。
“……她……是柔嘉格格吗?还是我……认错人了……”
“……她是格格呀,只不过……变得有些离谱了……”
“格格从前那可是个惹不起的小主子,谁要敢得罪了她呀,就等着死翘翘吧……”
“可不是嘛,过去格格小性子那么一使啊,别的咱不怕,怕的就是被无辜折腾个鸡飞狗跳、人人遭殃……”
“这小主子发起小火来,只怕这个宫里,除了大汗和大福晋,谁也奈何不了她呀!”
“听说这次格格大病初愈后,整个人儿都变了。”
“我也听说过,格格完全变了个性子,与过去截然不同唉……”
“看来这次,大福晋惩治的格格真的不轻啊……”
“嗨,人家是恨铁不成钢,咱们大福晋那是将戾气化为祥和,整治了格格,格格不也乖顺了吗?”
“真没想到,如今的格格竟会变成这样?匪夷所思,不可置信啊……”
“什么不可置信,方才你又不是没见格格,忘了她笑眯眯的跟咱们打招呼了?”
“这倒没忘,不过,总是那么一点的不踏实……”
“你是叫格格给吓怕了吧?才如此的胆怯吗?”
“人生真是善变啊……”
……
清宁宫内,楚红恭敬的给哲哲、大玉儿请安。
哲哲与大玉儿见巴雅尔如此恭顺的见礼,神情中并无一丝邪气,很是欢喜。
“起来吧,好孩子。”哲哲祥和而满面笑容的道。
“多谢两位福晋!”楚红边谢恩边起身来。
“巴雅尔,来,做我身边。”哲哲笑吟吟的招呼着楚红。
“多谢福晋!”楚红喜滋滋的依赖在哲哲身旁,崇拜着看着她。
富丽堂皇的清宁宫里,不时的传来种种的娇嗔的嬉闹声和畅怀的欢笑声……
皇太极突然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三人连忙起身见礼。
皇太极端坐在塌边,手端起茶碗就想喝,想到了什么,又气呼呼的将茶碗摔在桌上。
三人望着充满怒气的皇太极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哲哲走到皇太极身边,温柔的关切道:“大汗,您这是怎么了?”
皇太极倒抽口气,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道:“该死的阿敏,让他去守永平四城,他居然……硬将永平四城给丢了,不但如此,竟然屠城,抢夺掳掠,害得全城百姓对我大金……”
楚红心中暗思:皇太极的权术谋略就要展开攻击了,二贝勒阿敏就因此而栽了,她暗叹口气:“阿敏要over,莽古尔泰也快结束了,大贝勒代善明哲保身,也要下台了,这一连串的拉下三大贝勒,皇太极就是winer了!”
哲哲不懂朝政,只得宽慰皇太极。
大玉儿迎上前,道:“大汗,二贝勒阿敏做法卑劣,实在罪不容恕。但是,且念他以往为大金立下汗马之劳,就让他将功赎罪吧!”
“不行”皇太极打断她,怒气难解的道:“阿敏这次屠杀了士民百姓,我的苦心筹划,这下全都前功尽弃。对于阿敏,必须严惩,否则,大金的军纪何在?威严何在?”
“那……大汗预备怎样惩治二贝勒呢?”楚红轻叹口气,缓缓地说。
皇太极神情凝重,恨恨的道:“朕……饶他死罪,但活罪难逃,朕要将他终身监禁,永不见天日!”
闻言后,哲哲震惊,大玉儿钦佩的看着皇太极,楚红心下佩服:“皇太极毕竟是皇太极,深谋远虑!”
“大汗英明!”大玉儿与楚红异口同声道。
此话一出,不但她们自己不可思议的迎视对方,就连皇太极与哲哲也都惊看她们。
皇太极之所以赦免阿敏死罪,用意在于考虑其他贝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