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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无奈,掏出玲出门前为她准备好的白金卡对导购小姐说:“就买这个了。”
女人眼尖得注意到她手里的卡是天生集团的八号白金VIP卡。这系列卡只限量出品了十张,持有它的人可以以一折价购买天生集团任何东西。持有者大多都是杀生丸生意上的朋友,剩余两张他送给了最疼爱的妹妹玲和忠心耿耿的管家邪见。还有一张数字最吉利的八号卡,她一直想要而没敢直接要求,没想到现在竟然落入了眼前这个黄毛丫头手里。她顿时眼红得抓狂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玲愉悦地回答:“自然是哥哥送给晴子的啦。”
女人的脸忽青忽白,嫉妒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目光落在晴子身上,喃喃重复她的名字:“晴子……”
直到走出商场离开那女人的502强力胶视线,晴子仍感觉毛骨悚然,什么事都没做就无辜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为了帮玲气气那女人,她这牺牲也太大了点吧。
出了一口恶气的玲心情十分好,安慰她道:“没事啦,她最多跟我哥哥发发牢骚,我哥哥自然知道这都是我干的,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和杀生丸传绯闻的不是她!想到他冷冽的眼神,晴子没来由得打了个寒战。她脑子飞快地盘算道,他要是兴师问罪的话她就把玲找私家侦探的事供出去争取个立功减刑……玲,对不起啦,不是我不义,只能怪你不仁在先,你哥哥实在太恐怖了,我不想死在他手里啊……
玲完全不知她心底转着的小九九,还以为她在不高兴,想了想把八号白金VIP卡给她:“作为对你受创心灵的补偿,这卡就送你吧,也算是圣诞礼物。”
晴子大喜,正要接过来又有些迟疑:“真的能送我?”
“嗯,这张卡是我前阵子跟哥哥要来的,也就是我的了,我想送谁就送谁。”玲说,“我还有一张是六号卡,两个都是很吉利的数字喔。”
晴子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把玩了一会儿,她想起手里袋中装着的白衬衣:“那这个怎么办?”
“拿去送给类咯,不然真的送给我哥哥也行。”玲嬉笑道。
晴子白她一眼:“那我送给类了。”
“喔喔,原来比起我哥哥,你还是更爱解类身上的白衬衣啊……”
“……”
一起过圣诞
傍晚时分,晴子到达餐厅发现爱做电灯泡的人不只玲一个。道明寺,杉菜,西门和美作四人齐刷刷坐在花泽类那桌冲她招手:“嗨~”
“嗨~”晴子皮笑肉不笑地也挥挥手,看向花泽类。他无奈地解释道:“不关我事,是这些无聊的家伙硬要跟着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西门揽住花泽类的肩膀对晴子微笑:“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们啊?”
“没有啦……”晴子口是心非地回答道,对杉菜笑笑:“学姐,好久不见了。”
杉菜也笑:“我真没想到你会和类在一起,不过你们这样坐一起看上去好般配喔……”
晴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踌躇着要怎么接话,坐在杉菜旁边的道明寺忽然发飙了,抢过杉菜手中的冰淇淋小勺吼道:“不是叫你不要吃这个吗?!”
杉菜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嘛……”
“这个也不准吃——”
“那个也不准吃——”
晴子愕然,这是怎么回事?杉菜竟然会在道明寺面前表现得那么乖顺听话?
“靠,这个不准吃那个不让吃,你存心想饿死我是不是?!”杉菜不负晴子的期待终于回吼了一句。
“我这不都为了你好——”
乒乒乓乓——那对准夫妇吵得不亦乐乎,晴子疑惑地问美作:“他们又怎么了?”
美作嬉笑:“大姐头更年期提前到来。”
“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杉菜耳神甚好,闻言不客气地擂美作一拳,疼得他龇牙咧嘴,嘟囔道,“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粗鲁!”
晴子大吃一惊:“学姐,你怀孕了?”
杉菜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然后死死瞪住道明寺:“都怪你!害我要做未婚妈妈,丢死人了!”
“……什么未婚妈妈,过一个月咱不就要举行婚礼了吗?放心啦,才两个月看不出肚子!”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下,道明寺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西门打趣道:“我看你是早有预谋吧,不然杉菜怎么会这么轻易答应嫁给你。”
“少罗嗦,本大爷的事不要你们管!”道明寺恼羞成怒了,“再多话不让你们当伴郎!”
“你当然是不希望我们当伴郎啦,我们仨出马不把你这个新郎的风头都抢光了?”
“滚,本大爷比你们帅多了好不好!”道明寺搂住杉菜撒娇,“老婆,你说是不是我最帅?”
“是是是,您是凤梨王子,谁能帅过您~”杉菜笑得花枝乱颤。
几个人就孩子是男是女应该取什么名字展开热烈讨论,餐桌上笑声不断。晴子一直注意着花泽类的反应,他的嘴角挂着淡笑跟着开玩笑,神色如常。若不是他拉着她的那只手一片冰凉,晴子也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妥。
察觉到她在看他,花泽类回头凑到她耳边,亲昵地问:“怎么了?”
晴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脸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吃过晚餐,西门提议大家一起去温泉山庄玩,庆祝道明寺和杉菜这对金童玉女即将为人父母。花泽类问晴子:“要一起去吗?还是我们独自行动?”
晴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到了温泉山庄,玩了会儿保龄球和桌上乒乓,四个男生去了泡温泉。由于孕妇不宜泡温泉,于是晴子陪杉菜在餐厅喝果汁。她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餐厅为庆祝圣诞的表演节目刚好开始了。几场华丽舞蹈过后,表演台上站立着一个个子高挑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开始拉小提琴。圣诞歌,欢乐颂。还有两首晴子叫不出名字的世界名曲。
男子琴技精湛,餐厅众人都安静下来,听得如痴如醉。晴子望着他也有些失神,她想起在学校音乐厅第一次看见花泽类拉琴的情景。明明是两个月前的事,为什么她觉得过去好久好久。
微叹一口气,她看见对面的杉菜也在专注得望着拉琴的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中。
几分钟后琴声戛然而止,漂亮的女歌手走上台开始唱歌,晴子和杉菜这才相视一笑,开始聊天。杉菜问晴子:“你为什么喜欢类?”
她问得太直接,晴子愣了一下呐呐道:“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喜欢和花泽类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见他笑,喜欢他拉着她的手。然而这种喜欢就是爱情吗,她不知道。
“学姐,你以前为什么会喜欢类呢?”她问杉菜。
杉菜调皮地笑笑:“因为他长得帅,气质忧郁,像个王子啊。”
晴子不信她是这么肤浅的人。
“呵呵,开玩笑的。”杉菜笑了笑,回忆着往事缓缓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类,他和我认识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表面很阴郁冷漠,内心却很温柔也很寂寞。我第一次见到F4他们,我不小心撞到了道明寺,那可恶的家伙竟然踢翻我手里的垃圾桶!类却帮我捡了起来……呵呵,这家伙以前的口头禅是‘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但其实他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那时候我不可自拔地迷恋他,迷恋他帅气的脸,迷恋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迷恋他拉琴的手指……然而他心里只有静一个人,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粗鲁得很特别的女生,呵呵……后来的事你知道了,我渐渐喜欢上了道明寺那家伙……”
待她说完,晴子问:“你知道类后来喜欢的人是你吗?”
杉菜点头:“说不知道那真是太装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也许我们就是有缘无分吧。”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真的能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晴子不相信她能这么容易忘记初恋。
“在我心里他是很特别的存在,他给了我最美好的爱情体验,他教会我守候与等待,教会我如何爱一个人……然而也仅仅是有些特别而已。我现在爱的人只有道明寺,我决心要共度一生的人也只有道明寺。”杉菜认真地说。
望着她因为怀孕而显得平和温柔的脸,晴子的心情很复杂。
杉菜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我看得出来类因为你变得开心很多,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不要犹豫也不要彷徨,一定要尽心尽力去爱,用心去经营你们的感情。”
晴子笑笑,低头啜了口果汁。
过了一会儿,四个男生回来了。
“接下来我们去干吗?”杉菜问。
西门眨眼:“去天台看星星,据说今晚有流星雨。”
“嘁,你以为你还是少男少女啊?这么幼稚这么文艺的活动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杉菜鄙夷地说。
花泽类乖乖举手:“我。”
“……果然是你的风格,够白痴。”
花泽类好脾气地跟着笑,晴子默不做声地看着他。
天台上,风有些大,杉菜躲在道明寺的大衣里,孤家寡人西门和美作靠在一起,晴子则披着花泽类的外套站在他身边。
几分钟过去后,冻得不行的美作大叫:“流星怎么还不出来啊?”
他一叫完,忽然嘭的一声,一蓬蓬的烟花在寂静的天空中炸开,吓得他哇哇大叫两声:“靠,我点的是流星不是烟花啊,上错了!”
没有流星雨,有烟花做补偿也是不错的。天空再次恢复平静,六人的脖子都酸了。道明寺揽着杉菜说:“我老婆困了,我们先撤了,你们要看流星雨的自己慢等。”
西门和美作不约而同地打哈欠:“我们也累了。”
晴子拉拉花泽类的衣角,征询地看着他。
“我想看流星雨。”花泽类也不知道怎么了,像个小孩子似的,执拗地坚持要看到流星雨才睡觉。晴子无奈,只得对其他四人道了晚安留下陪着他。
十几分钟又过去了,流星雨还没有要下的意思,反倒是花泽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晴子拉住他冰冷的手摩挲着劝道:“我们回去吧,再这么熬下去会感冒的。”
花泽类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有些歉疚,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闷闷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因为拉她一起挨冻所以觉得对不起?她没有问。
结束一个拥抱,两人默契地沉默下来,并肩下楼走到房间门口。花泽类拿房卡开了门,晴子走进去,回头发现花泽类跟在后面有些疑惑:“你不是困了吗,还不回自己的房间?”
花泽类看着她,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这就是我的房间。”
“啊?那我的房间在哪?”晴子傻傻地问。
花泽类忍不住笑出来:“我手里只有一张房卡,你说你的房间在哪?”
“……你是说西门只给我们定了一个房间?”晴子不敢置信地问。
花泽类点头。
晴子杏目圆睁,忿忿地说:“他怎么这么小气?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好不好!”
说完她看看房间里唯一一张雪白雪白的大床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们怎么办?”
花泽类耸耸肩:“凉拌咯。”
“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
“好啦,我去西门那边睡吧。”说着花泽类就往门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晴子,“吹了冷风容易感冒,你快去洗澡吧。”
晴子洗完澡出来,听到一声轻轻的扣门声。她疑惑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看见脑袋变大的花泽类。
她拉开门奇怪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花泽类苦笑:“西门不给我开门。”
“那去找美作啊!”
“他也不开……”
“……那就去楼下再开个房间!”晴子着急地说。
“去了,服务员说没有房间了。”花泽类无辜地说。
晴子有些头痛:“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睡沙发吧。”说着花泽类翻箱倒柜开始找备用的被子。结果,没有,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都找不到一片被子或者毛毯……
晴子嘴角抽搐,说:“我怎么感觉我们被人整了?”
花泽类疲倦地呼一口气:“我有同感。”
没有别的办法,晴子只得把大床分一半给花泽类睡。关灯后,两人各自背过身去窸窸窣窣地脱掉自己的外套毛衣和长裤之类,然后钻进被窝躺下。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闻到花泽类身上淡淡的香味,晴子的心砰砰砰地乱跳,脸上一片热辣。过去十八年,她从没有和男生睡在一张床上。手脚无措不知该放在哪,僵尸似的平躺着,一动不敢动,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
花泽类似乎就没有这个烦恼,对她道了晚安就背过去睡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N分钟过去了……
晴子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不自在。左侧,花泽类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漫过来,令她不由自主地一再往自己的右侧挪移。一不小心就挪到了床沿,眼看就要掉到床底下了,突然有只温热有力的手臂横过来稳稳地把她捞回床上。
晴子吓得大叫一声,紧紧闭住眼睛。
“呵,胆小鬼。”
她睁开眼对上花泽类满含笑意的眼睛,同时注意到他的双手正紧紧地抱住她的腰与肩,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身下,自己的双手则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样亲密而陌生的姿势让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走、走开……”她松开手用力推他。他却岿然不动,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晴子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越发不自在。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花泽类轻笑:“就是好看。”
晴子怔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静静地对视着,空气里流动的暧昧逐渐升温。晴子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有些害怕有些茫然,隐隐又带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期待和兴奋。
随着花泽类的呼吸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几秒钟过去,意料中的吻并没有落在唇上。身上迫人的重量远离,她忐忑地睁开眼睛,扭头看着花泽类。他轻声说:“快睡吧。”
“哦……”
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晴子来不及多想,周公很快到访,她沉沉坠入梦乡。
流川回来了
圣诞过后,晴子与花泽类之间似乎有些变了,然而到底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容不得她多想,紧锣密鼓的期末考试就来了。期末考试后,寒假来了。
花泽类父母都在美国,考试结束后他要过去一家团聚。到机场送别时想到一个多月都见不到面,晴子有些不舍,花泽类笑着把她拥入怀中:“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不是见家长?晴子脸红道:“我才不去,哥哥难得有长假,我要陪他。”
“哥哥比我还重要啊?”花泽类故作失望。
晴子好笑地捶他一下:“你再不走就要广播寻人了。”
目送飞机安全飞上天空,晴子这才坐车回学校取前夜打包好的行李。樱乃,朋香和玲都已经回家了,黄昏的校园显得空空荡荡,萧瑟冷清。
晴子莫名地有些惆怅。
拉着行李箱走到站牌下,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部长——”她笑着挥挥手。
手塚回头看见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