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
这还没过几分钟,就转成方吼娘嘲笑宣铃兰了。
宣铃兰嘲笑方吼娘,向来是在心里笑,偶尔会用个下斜眼,或者轻轻歪个脖等身体语言,来表达对方吼娘的讥讽。
方吼娘此人粗糙到点,嘲笑就要嘲笑在明面儿上。
她刚刚被海葵无视的时候,宣铃兰一个瞥眼的蔑视嘲讽小动作,让她气上加气,气的她嗓眼儿疼。
这回总算轮到宣铃兰出糗,她自然不能放过,夸张的瞪眼咧嘴,恨不能告诉所有人,宣铃兰出糗了。
本该共同作战的方吼娘和宣铃兰,还没开战,却先窝里反了。
宣铃兰冷冷勾了下嘴角,摇着身轻哼一股气,扭着屁股进了船舱。她很想发作一场,用恶毒言辞嘲讽方吼娘的长相,然后抽打一顿海葵。
但她习惯在男人面前做些漂亮功夫,给男人们留下娇美善良的形象。所以,一旦有很多男人在场,她都会将怒气压下来,维持好形象。
宣铃兰人走心没走,还挂在海葵无视她这件事情上。
她这人睚眦必报,一点儿亏都吃不得。海葵让她在男人面前丢了脸,还让她被方吼娘这个丑母大虫嘲笑,她恨的要命。
宣铃兰脑筋一转,一条黑计窜上心头。
方吼娘见宣铃兰离开,并不拦着宣铃兰。
她和宣铃兰向来不对付,一起来讨伐海葵,不过是赶巧儿都想找海葵麻烦而已。
一山不容二虎,尤其两个母的。
方吼娘和宣铃兰的关系,一直势如水火。
此次瞬间翻脸,在所有海盗的意料之内。
要是她们不窝里反,那才天方奇谈。
在宣铃兰走后,方吼娘想上前去质问海葵,却又担心一会儿海葵还无视她,让她再丢个脸。
犹豫了几秒钟,见海葵一直在认真观看海面,方吼娘皱眉离开了甲板。
她和宣铃兰一样,也是人走心没走。
但她不像宣铃兰脑那么活,能瞬间想出一条暗害海葵的黑计。她想的是,等哪天碰到四周没人,她要狠狠揍海葵一顿,把海葵揍服,让海葵从此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尽管两人想法不同,但目的一样。
方吼娘回房后不久,宣铃兰找上门。她们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海葵,暂时达成合作关系,决定一起实施宣铃兰想出的黑计。
海葵一心扑在肉芽球一样的怪物身上,压根没关注方吼娘和宣铃兰。
她知道方吼娘和宣铃兰是为了那两个海盗找她麻烦。
但错不在她,她觉得没必要为此解释。
而且,她明白,就算她解释了,方吼娘和宣铃兰也不会信。这两个,明摆着就是借风起火,借机找她麻烦。
海葵撒了次网,没能把那海怪捞上来。
她想下去探探,却又担心再次被怪物迷惑缠住。思片刻,海葵决定去船舱内找蒋异浪,让蒋异浪派几个海盗,同她一起下去。
遇段兴秋,被段兴秋缠着说了两句话。海葵找了个借口甩开段兴秋,假装听不见段兴秋在后面呼喊,像是后面有狼追似的,匆匆跑进蒋异浪房间。
她进去的很不是时候。
宣铃兰早她五分钟进来,正抱贴在蒋异浪后背上,拿蒋异浪的后背磨胸。
快速后撤,海葵闪到门外侧,用力敲了两下门。
“进来。”蒋异浪声音有些低沉,心情似乎不佳。
海葵再次进门,眼神从站到一侧的宣铃兰脸上滑过,来到蒋异浪脸上。她直接表明来意,“我刚刚下水的时候,在水里碰见一个怪物。”
“什么怪物?”宣铃兰截断海葵的话,惊讶看着海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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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毒葵10
海葵对宣铃兰点了点下巴,言简意赅说清楚在海底遭遇的那一场危险。
蒋异浪和宣铃兰同时变了脸色。
蒋异浪低叫一声,“不好!”
“是红丝卷葵!”宣铃兰紧随蒋异浪其后,惊呼失声。
蒋异浪来不及同海葵解释,疾步冲出房间,去让海盗们更改航向,绕过这片海域。
海葵拉住急匆匆朝外走的宣铃兰,皱眉询问,“什么是红丝卷葵,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宣铃兰拍开海葵的手,不耐烦道:“别拽着我,耽误了后面那艘船改航道,你能赔得起那些人命么?”
抛了一个冷哼给海葵,宣铃兰快步疾行,转瞬间消失在通道拐角。
海葵愣了半瞬,摸了摸脑袋,准备上去找蒋异浪问问。
她走了两步,后头有人叫她名字。
海葵回头一看,是牛闯。
牛闯为了保住钢筋铁骨硬汉的美名,到现在也没把海葵救他的事情说出去,默认海盗们对海葵的恶毒猜测。
但他心里有愧,总觉着在海葵面前抬不起头来。
牛闯迫切需要一个能报答海葵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牛闯平常一直走粗糙汉线,可这会儿,却像是娇楼小娘附体似的,为扭捏。他用力搓了搓双手,尴尬而又无措,两只眼睛四处乱扫,不好意思看海葵。
海葵后撤一步,审视着牛闯,猜牛闯这番做作模样的目的。
牛闯挤出声音,“我知道红丝卷葵,我们前年在海上遇到过。”
海葵一听牛闯这话,立马凑到牛闯身前,目光灼灼的抬头盯着牛闯,“你给我讲讲,我正二虎着呢。”
牛闯目光与海葵目光对上那瞬间,心脏里头“哐当”一声,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似的。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愣呆了。
海葵催牛闯,“你别傻愣着啊,赶紧讲,讲完我好上去帮忙。”
牛闯用力眨动了下眼皮,搓搓手,“红丝卷葵,就是海里的一种大海葵。”
“嗯。然后呢?”海葵着急。
牛闯干咽了口唾沫,加快速,蹦豆似的为海葵讲解着红丝卷葵。
红丝卷葵,是海葵的一种。
它平时锚伏在深海礁石上,肉芽遍布的粗糙底皮吸附住礁石,绿色的触手四散在水中,与其他海葵看起来并无二致。
和其他海葵一样,红丝卷葵懒于换地方。
但红丝卷葵每年都有一段时间的活跃期。
红丝卷葵的活跃期,在冬至前后十几天。这十几天,所有红丝卷葵都会离开锚止的礁石,用底皮包裹住触手,像是一只畸形的肉球,在水里四处滚动。
每当活跃期,触手会将毒刺和毒素转移到肉芽外皮,将外皮武装成有毒盔甲。
讲到红丝卷葵毒性的时候,牛闯脸色沉郁下来,声音也低了两个调儿,“红丝卷葵这玩意儿的毒,和别的海葵毒性不一样。别的海葵毒性再大,也不过是毒死人。可这个红丝卷葵的毒,就像是**药,能让人互相残杀。”
沉重吐出一口气,牛闯接着道:“我们原先有四艘船。前年冬天半夜,其中一艘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爬了一堆红丝卷葵上去,船上那些兄弟都中了毒。他们都和疯了一样,拿着刀乱砍。”
海葵打断牛闯,“你的意思是,这种红丝卷葵,不会单独出现,会成群结队出现。而且,它们还会爬上船,主动害人?”
“对。”牛闯重声回答。
海葵道:“这东西可真是奇怪。有没有解毒办法?”
“没有。”牛闯摇头,“有几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清醒了,但是他们没来得及游到我们这边船上,就被突然钻出来的一群旗鱼刺死了。”
他用力揉了把头发,痛苦道:“当初我原本想去救那群兄弟。但是,唉!”
海葵拍拍牛闯的胳膊,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别想了,再难受你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我们也别在这里磨叽了,走吧,一块儿上去帮忙。”
朝牛闯点了点头,海葵加快脚步,冲上去找蒋异浪。
蒋异浪现在正在安排海盗们改变只船的航向,以期避开红丝卷葵。
他令所有人做好准备,时刻注意海面和船侧的动静,一旦发现有肉红色圆肉飘在海面或者贴在船侧,就吹号示警。
海葵快步走到蒋异浪身边,将发现告诉蒋异浪,“红丝卷葵触手顶上那些眼睛似的东西,爆出的汁,能解红丝卷葵的毒。”
船上嘈杂,蒋异浪听的七零八落,只听到海葵说触手和眼睛,没听明白海葵的意思。
他侧矮下头,将耳朵凑到海葵嘴边,“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
海葵扬声道:“红丝卷葵触手头儿遇到海水后,爆出的汁水,能解红丝卷葵的毒。”
停顿半秒,海葵解释,“之前我不是说,我后来清醒过来,看到那个人形缩成一个肉芽球了吗?我刚才想到,我看到红丝卷葵原来的模样,是在它触手头儿遇海水爆出汁水之后。那汁水被我张嘴吸进了嘴里,解了我身上的毒。”
在蒋异浪说话之前,海葵不放心的抢话,“我这是猜的,不是很肯定。要是再遇到红丝卷葵,我先试试。”
蒋异浪被海葵最后这一句话逗乐了,心里腾然一暖,原本阴郁沉重的心情,陡然轻松了几分。
他用力揉了几把海葵的头发,将海葵头发揉的如同狗窝。
在海葵反抗之前,他快速收回手,“不用你试,我来试。”
海葵后退一步,躲开蒋异浪再次伸向她头顶的手,“别乱动我头发!”
“好好,我不动。”蒋异浪像是哄孩似的,哄着海葵。
海葵射了蒋异浪一对眼刀,皱眉肃脸犹如严肃小老头儿,“深海里头,肯定出事了。昨天我们发现了绿眼鱼和阳隧毒水母,今天又碰上了红丝卷葵。我听牛闯说了,红丝卷葵应该是冬天出来活动,可现在是夏天,离秋天还有一个多月。”
蒋异浪道:“等避开红丝卷葵,我和你一起下海去探探。”
“我自己去。”海葵不愿意同蒋异浪合作。
蒋异浪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出声。
另一条船朝这边靠过来,白云天在一名海盗的搀扶下,站到船侧,朝蒋异浪招手,让蒋异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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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自相残杀1
蒋异浪不经海葵同意,搂住海葵的腰,带海葵跳到了另一条船上。
刚落到地面,海葵别腿拐在蒋异浪膝盖弯上,拐的蒋异浪朝前屈膝,趔趄了一下,差点儿单腿跪到地上。
白云天将右手虚握抵到嘴前,闷声一边笑一边咳嗽。
蒋异浪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海葵那恶意的举动而感到生气,反而眼里染笑,仿佛刚才丢丑的是海葵似的。
海葵看向白云天的双腿。
她很想撩开白云天的裤,看看白云天双腿上有没有黄金怪发丝留下的细洞。
蒋异浪看穿海葵的想法,道:“黄金怪的发丝已经和骨头长到了一起,他腿上没有洞,也没有疤。”
海葵轻哼一声,黑眼珠朝上挑,白了蒋异浪一眼。
白云天微微低头,似模似样的朝海葵作揖,道:“我听老大说了,多亏你帮忙,才能弄到黄金丝和骨针。多谢。”
“不用谢我。”海葵歪起左边嘴角,“这两样东西,一样是蒋异浪耍心眼从我手里要走的,另一样是他耍心眼让我装鬼杀人帮他弄到手的。要是他不耍心眼不骗我,我不会帮忙。”
白云天早前见海葵那次,只感觉海葵骨头硬,宁愿晒成人干也不愿意把御鲨的办法说出来。
他没想到,海葵不仅骨头硬,还擅长呛人。
呛的他好一阵尴尬。
白云天梗了一会儿,道:“那也得多谢你。即使你不是自愿,也帮了我大忙。”
海葵抻抻眉毛,没再继续呛顶白云天。
蒋异浪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海葵,越看越觉得海葵有意思。海葵不说话的时候,常常喜欢把脸板成小老头儿模样,看着十分有趣。说话的时候,她五官就会瞬间灵活起来,眼神更是灵动的不得了。
他很想掐着海葵那张鼓嘟嘟的脸使劲揉一顿,就像揉成功那张圆蛋脸一样。
可惜海葵不给揉。
蒋异浪心痒痒,却又不敢,只能过过眼瘾,在脑袋中臆想着揉搓海葵脸颊。
臆想犹如隔靴搔痒。
不仅不解痒,反而更痒了,令他心痒难耐。
海葵被蒋异浪看的浑身发毛,板脸叱道:“你有毛病啊,盯着我笑什么?”
蒋异浪弯弯嘴角,笑道:“我笑你人好。”
海葵扔两个字给蒋异浪,“有病。”
蒋异浪也觉得自己有病,类似犯贱的毛病。
海葵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想招惹海葵。看到海葵生气或者怒斥,甚至对他动手,他就会感到舒心愉快。
如果海葵不搭理他,他就难受,挑钻钻的总想逗弄一下海葵,引起海葵的注意。
白云天掐断怪异气氛,请蒋异浪进船舱。
海葵不在白云天的邀请之列。
海葵没自作多情的跟上去,对他们要谈的事情没任何兴趣。
蒋异浪像是叮嘱小孩儿似的,让海葵在甲板上玩一会儿,等他出来。
海葵没等蒋异浪。
蒋异浪前脚进了船舱,海葵后脚就离开了这艘船。她荡着船帆上的绳,跳到原先那艘船上,正好落到牛闯身侧。
牛闯面色凝重神色犹豫,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对海葵讲。
海葵以为牛闯又想起一些关于红丝卷葵的事儿了,便朝牛闯身边凑近一步,并竖起耳朵,摆出聆听的架势。
牛闯在海葵凑到他身边的时候,迅速别脚,朝船另一边走。
别脚的那一瞬间,牛闯从嘴角缝挤声出来,“你晚上小心。”
“嗯?”海葵不明白牛闯这话的意思。
她转过脸看向牛闯背影,有心想拉牛闯问问,可牛闯走的飞快,转眼就站到了方吼娘身后。
方吼娘,就像是雄霸天下的座山雕,横眉怒目看着海葵。
那痛恨的模样,仿佛海葵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剐了海葵一眼刀,方吼娘重重哼了一声,从牙缝呲出两个不甚清楚的词儿,“贱人。”
别过头,方吼娘命令忙碌的士兵海盗们,“大家伙仔细点,转舵的时候别转大了,也千万别看漏了眼,让红丝卷葵爬上来。”
她斜眼瞄向海葵,指桑骂槐,“一定要仔细,千万别看漏了。别把海里的坏胚漏上来,害了大家伙。”
海葵不喜欢主动找茬儿。她干自己该干的活儿,保证船行驶航道的安全,并探测海水里是否有怪物。
但如果有人老是找她的茬儿,她也不会忍着。
朝方吼娘招招手,海葵问道:“你刚才说的坏胚,是我么?”
方吼娘直肠,但并不算很缺心眼。
她没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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