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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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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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被深深爱着的孩子。
  朱莉曾经叛逆,文身,刺青,在脖子上挂着装了情人鲜血的小瓶子,把自己打扮成女吸血鬼,闹双性恋的绯闻,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过。自从收养了第一个孩子,走下银幕的她铅华洗净,着一袭旧衣,束一把马尾,全心全意做一个好母亲。孩子是最好的装饰,胜过世间最璀璨的钻石,当她的心灵开始感受别人的甘苦,这个女人惊人得美丽起来,并且最终赢得了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
  《史密斯夫妇》之后,朱莉和皮特曾为杂志社拍过一组照片,那是一个美国式大家庭,有五个孩子,吃饭摆五把餐椅,出游要开个中巴,在庭院玩耍时身边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俗世幸福,既吵嚷又浓烈。童话的结局,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得生活在一起,然后有了很多很多孩子,仙女和妖精都愿意脱掉华美的外衣,做人世间最平凡不过的母亲和妻子。
  这样的人生,未必就真的幸福,但一定充实。朱莉给新收养的越南养子取名“天空”,那些坚持认为她做秀的人说,这些人什么都有了,连双胞胎都要生出来了,为什么非要跑来跑去到处收养人家的孩子?
  对此我只想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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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兰 感恩的心
宋玉兰
  感恩的心
  10年前的今天,我站在从杭州驶往故乡方向的列车上,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田野、树林、河流和村庄,内心的渴望象长了翅膀,恨不得一步踏入家门,跌进爹娘和兄姊的宠爱,感受家的包容和温馨。
  10年后的今天,我独自在电脑前听当年感动过自己的歌《感恩的心》,不变的感动。心底最温柔的那抹,岁月不曾磨蚀过一分。我知道在最深的静夜,我依然活在自己如歌的梦里,固执着不肯长大。
  一直是个没什么野心,不善于计划的人。朋友们都羡慕我的人生很顺,我是深深感恩的,感谢亲人和朋友,在我心灵创痛最深的那段岁月,给了我无尽的爱和关怀,让我有勇气挺起清瘦的脊梁,来面对不期而至的打击和压力;曾经经历过的风雨和坎坷,于我来说都是值得珍惜一生的精神财富。只是亲人朋友们为了生计和家庭,没有时间常聚首,总是忙碌中一通急匆匆的电话,然后归于沉寂。只留遗憾的我,在回忆里怅然若失。
  难道,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存而生存?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计劳作,然后老了,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到操劳一生的老父亲,从没享受过高质量的人生,他是否曾有遗憾和悲哀?泪,便会不自觉地涌上来。
  告诉自己要善待身边还在的老人,尽我所能让他们的有生之年轻松和快乐,清贫也罢富足也罢,只要他们拥有我们的孝心和笑脸,就是幸福的。
  去年是心灵归于平静的一年,因为,忽然间参透了很多,近似于禅的意境。我想,也许,前世的我或许是个出家人,跟佛有千丝万缕的缘分,所以才能突兀地释然于一切可笑可爱可恶可恨的事物,能够以慈悲的心怀为一切际遇找出理由并自圆其说,不再钻牛角尖,不再冲动和咄咄逼人,除了对我的母亲和我的爱人,对任何人不再有较真的劲头。也许,看淡了一切,就不会再自寻烦恼,就能够以超然世外的心态来看淡生活。
  去年也结识了不少惺惺相惜的人,发现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小小的烦恼也就付之一笑了。
  依然喜欢当年喜欢的一切东西;美丽而感性的文字、音乐、旅游;依然钟爱当年钟爱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爱人的,亲人的,朋友的。一个活在自己喜欢的人事物里的人是幸福的,正如活在爱里的女人是永远年轻的。
  所以此刻,我真的没有太多的欲望,象一个装满人生美酒的杯子,我不再多要了。不再开怀畅饮,开始懂得浅斟细酌。
  其实,对于幸福,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如果一个人的愿望总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那一定是很幸福了。看着那些为私利劳心劳神、上窜下跳的人,也只是觉得可怜,很想告诉他:没有什么比一个平静喜悦的内心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了,就算得到了金钱和地位,但是你背叛了良心,你会觉得幸福吗?
  如果岁月可以如小溪平缓地滑过,如果人生的际遇能偶有惊喜,如果身边的人能健康平安,如果能在这个喧闹的人世拥有自己的心灵空间,那么,我们有理由确信自己是被爱的,被恩宠的,并且懂得去容忍、去妥协、去付出、去关爱。
  有生的日子,我只希望所有好人都健康平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切如意,自己的心灵因平静喜悦而知福。
  嗨,悠着点,好吗?
  记得那个桃花烂漫的江南三月,闲坐在波光潋滟的西湖畔,欣赏桃的花开柳的叶摆,倾听莺的欢歌燕的呢喃,沉浸在人间的神话里,似梦似幻,飘飘欲仙。
  忽然一声蛮腔蛮调飘过来:嗨,悠着点,好吗?
  在这样一个充满国色天香的古典世界里,一个外国人的中国腔是会让人觉得突兀的,循声望去,只见环湖的白堤上一群得意忘形的小伙子在边拍照边高谈阔论,话题是令他们自豪的人间天堂,看样子也就是大一的学生。
  那个外国留学生是他们中的一员,其中一个中国学生带着骄傲的口吻问:你们有西湖吗?有西湖十景吗?有人间天堂吗?
  “嗨,悠着点,好吗?”这个软软的带着友爱和诙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没有多一个字,没有少一个字,戛然而止。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正常不过的调笑和逗趣,但在我听来,却是余音袅袅,意味深长。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的场景都已如过眼云烟,不再记起。那个明媚的春天,那条桃花漫天的白堤和那句充满善意和隐忍的话语,竟然在不同的时空,不期然地出现在思维里。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上苍给了你美貌和智慧,那么请珍惜。不要将天然的璞玉雕琢成华丽的水晶,一碰易碎的;不要将狡猾当成智慧,一试就是浅的。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生活给了你太多的顺利,那么请感激。不要将环境的恩赐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你自己付出了吗?不要将别人的友好当作是予取予求的,谁欠过你吗?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事业给了你期望的成功,那么请清醒。不要将众人的阿谀当作是珍珠,那算明察秋毫吗?不要将逆耳的忠言当作是芒刺,那是明智豁达吗?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人情曾给过你久违的慰藉,那么请多虑。不要因时过境迁遗忘朋友曾给你的安慰,良心长驻好吗?不要因为曾伤你的人的回归而惊喜,你可以以德报怨但请不要过分溜须?人格唯贵好吗?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爱情给了你渴盼的甜蜜,那么请多思。不要将甜言蜜语当成面包,那能当饭吗?但也不要将金银首饰当作面子,那能作衣吗?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婚姻给了你企求的温暖,那么请多感。不要对对方的付出视若无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相互的吗?不要以为自己的言行是独立的个体,你不需为对方的心情负责任吗?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上苍把平凡和愚笨给了你,也请珍视。平凡人自有平凡的幸福,愚笨者自有愚笨的快乐。风光无尽易伤神,老天爷饿不死瞎眼雀。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生活把坎坷送给了你,也请笑纳。切记“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温室之花易夭折,风雨过后是彩虹。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事业把背影抛给了你,也请沉稳。人生百年苦乐多,是非成败转头空。贪多则吃山珍如同嚼蜡,知足则食野菜亦觉清香。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人情把伤害丢给你,也请隐忍。虽然古有“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但今人也说:“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好群众的眼睛雪亮的”。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丘比特老把苦涩赠给你,也请耐心。早开的花未必娇艳,晚熟的果未必不甜。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婚姻把疲惫留给你,也请振作。城外风光固然美,酷暑严寒也难当。城内景色虽然旧,冬暖夏凉是避风港啊。
  嗨,悠着点,好吗?当你处在人生的低谷,形影相吊,繁华落尽,也请坚强。要知道再美的花开总预示花落,再喧哗的盛宴总演绎人散曲终。不如将心灵的琴弦幽幽地弹拨,看天边雁过,听空谷回音;长歌当哭,浅醉扶笑。试问世上有几人?可以有如此天分,和福分?
  嗨,悠着点,好吗?当你处在人生的顶峰,歌舞升平,荣华无限,也请矜持。要明白沧海桑田世事难料,斗转星移祸福相倚。小人得志喜洋洋,君子失意坦荡荡。莫若将头脑的浮华回归本真,参清心之禅,坐静思之观;行人之世,做人之事。试问人生有几何?可以任你蹉跎,和悔过?
  嗨,悠着点,好吗?你可以为志得意满者锦上添花,但请不要过分拍马逢迎,势利是人性的悲哀,它没资格理直气壮,在你满足自己的同时,请考虑他人的承受能力。
  嗨,悠着点,好吗?你可以不给心灰意冷者雪中送炭,但请不要落井下石,善良是人性的闪光,它有权利义正辞严,在你无视他人的时候,请审视自己的冷酷用心。
  嗨,悠着点,好吗?如果你的正直和真诚不容于世俗和偏见,请不要悲伤,也不要埋怨,古人云: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请你,在人生的舞台上粉墨登场的时候,正视自己扮演的各个角色,以平和的心态,捧着你的人格和良知,牢记“天同此理,人同此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时时对灵魂里反叛的那个你,致以轻轻的问候:
  嗨,悠着点,好吗?
  

李倩 因花飞过蔷薇去
李 倩
  终有一老
  一
  在小区外的小路上,来来回回的,我经常会碰到他们,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妇。
  女的坐在轮椅上,银发枭面,形容枯槁,瘦得不过几十斤的重量,她目光混浊呆滞;胸前围着只有孩子会才带的口水巾;男的身材矮胖,头顶无发,脖子上习惯搭着条毛巾,是一个面容非常和善可亲的老头儿。
  去年夏天,第一次碰见他们,在小区右面那个非常陡的大下坡处。已近傍晚,狂风大作,天阴沉欲雨。打车途经下坡的时候,正看见老头奋力推着女人往上走,顶风,轮椅似乎摇摆不定,而老者也好象拼出全身力气弓着腰支撑着轮椅。那一刻,我几乎想冲下车去帮他一把。犹豫中,车驶过。到家后,大雨倾盆如注,我兀自懊悔不已。好多天后,我还一直在想那个傍晚偶遇的老人家。
  另一次,清晨,我们带孩子从菜市场回来。还是他们,男的推着老太太在快步前行。经过一个小水洼的时候,为了躲避,男的急转方向,许是动作有些大了,吓着了轮椅上的女人,女人使劲抬起手,“啊-啊”的叫,象是委屈。此刻的老头,一手轻拍着老伴儿慌忙安慰:“别着急啊,别着急,我这不是躲着这个水坑吗?吓着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那样子却象一个犯了错误惹妈妈生气的小孩子。老太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好半天才安静下来。我们经过,老头看了我们一眼,咧开嘴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释给我们:“她,老小孩呢!”随即将老太太腿上的薄毯子往上拉了拉,又仔细将她胸前的口水巾掖了掖,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留意,所以我总是能不断地见到这对老人,有时候是清晨,有时侯是黄昏,从小区门前经过。老太太始终微闭着眼睛,没有半点精神,脸上却恍惚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每次看到他们,总是不由自主目送他们,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那种淡淡的爱意和温暖,却久久弥漫在心间。
  谁将年华偷换,不觉中,已是鬓染白斑。爱情如果能够走到最后,或许就是如此这般吧,相携相伴,不离不弃,没有不满,没有厌倦。
  当我老了,亲爱的,你会这样吗?
  你不嫌弃我臃肿的身材和满脸的皱纹,我不厌烦你如雷的鼾声和口水连连,仅此而已,就足够了!
  二
  楼下住着一位九十高龄的老人,隔一段时间就会看见她出现在这个小区里。听妈妈说,她儿子很多,老人由孩子们轮流赡养,每隔两个月就会换一家。
  她喜欢坐在鱼池旁的石阶上,看院子里的孩子们跑来跑去,一个人静静享受阳光的温暖;她喜欢用投送的广告纸叠成小盒子送给带孩子的妈妈们,给她们带回家盛一些果壳纸屑。小年每每从她身边经过时,总是不忘朗朗的喊一声“老奶奶好”!而她则高兴的拉起小年的胖胳膊狠狠的亲上一口。
  老人的儿子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和气的中年人,每天开着自己的车进进出出。下班的点儿,老人的儿子回来了,将车停在自家车位上,下了车,从我身边经过,点头微笑后,便径自越过老人走了过去,没有侧目,没有问候,仿佛路人。
  我有些诧异,诧异于他从自己的老母亲面前经过,为什么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为什么不打一个招呼,哪怕是一句“妈;我回来了!”
  老人的目光则是从儿子的车一进来,就一直系在儿子的身上了,看着他停下了车,看着他面无表情从自己身边经过,看着他独自走进楼门。之后,老人也慢慢站起身来,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佝着背,拎着小马扎,蹒跚向家走去。
  与那些儿孙满堂却无人赡养的老人,无疑,她是幸福的,因为每个孩子都会在固定的日子雷打不动地将老人接到自己的家中。然而,我却觉得她是寂寞的。为人子女的不明白,自己年迈的妈妈,需要的不仅仅是衣食的奉养,需要更多的是情感上的沟通和慰籍,哪怕是多喊上几声“妈”,只是,这也成为了奢侈。
  看着老人躅踯而去的背影,心里面不免一阵无奈和悲凉,有些痛,有些酸。
  “妈妈,快过来,和我扔小石子”!正想着,小年儿在不远处大声召唤着我。
  当我老了,亲爱的,你会这样吗?
  当我走不动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把我放在孤独的角落;当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早已听腻的话时,希望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就像你小时侯,妈妈总喜欢将你抱在怀中;就象你小时候,妈妈给你讲上百遍小白兔的故事,直到看着你微笑着进入梦乡。
  男孩和女孩
  清晨的公交车上,上来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和女孩,并排站在我前面。
  男孩子高高的个子,穿着宽大的白T恤和牛仔中裤,黑框的眼镜,耳朵里塞着耳机,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浑身洋溢着年轻而蓬勃的青春气息!我暗自感叹着,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很自然的,我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女孩。白色棉质的连衣裙,一张干净的不经世的脸庞,清爽的黑发束在脑后,扎着紫色的毛绒绒的小头饰,清新的好象早晨的露珠。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两手紧紧抓住扶手,淡淡地看向窗外,好象在微笑,亦好象在沉思。
  若不是那根长长的mp3的线,我压根儿不会想到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们之间始终没有一句对白,我原以为他们就是这个车上放假还要去学校参加补习班的许多孩子之一。是的,直到我无意中发现,男孩耳机的另一端竟然在女孩的耳朵里,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我很好奇,他们在听一首什么样的歌呢?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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