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谢大哥!”
谢长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世上除了谢子琪谁还会喊他大哥呢!
“谢大哥,要不你放弃吧,我这就拉你上来。”
谢长恭努力地仰起头,沈岳就在自己眼前站着。“你怎么来对岸了,赶紧回去。”谢长恭说完一转身往回游去。沈岳看到河面的血水,心中一惊,拔腿向桥上跑去。
谢长恭看不到高士奇的身影,又刺了下大腿。当他好不容易赶上谢长恭时,他又偷偷刺了一次,他脑海仲只有一个信念。
这次,我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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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疯了 累了 痛了
当谢长恭醒来时,他已经躺在显武殿自己房间的床上,床边站着彭致远和沈岳两个人。
他挣扎着挪动着身子,一股剧痛忽然从大腿间传来,他掀开被子,发现伤口已经包扎好。“昨天我是赢了还是输了?”谢长恭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迫切想知道结果。
彭致远和沈岳相互看看,同时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谢长恭看在眼里,心情低落到极点,原来他还是输了。
谢长恭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回忆着昨天的事。他记得他已经追上了高士奇,他记得他看到沈岳在岸边一直朝他挥手,他记得……
他只记得这些,之后的事他完全没有了印象。
彭致远上前替谢长恭盖好了被子。“长恭,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也别胡思乱想。”
谢长恭麻木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胡思乱想,而是完全没有了想法。他自从来到古代后,昨天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结果他还是失败了,这对谢长恭来说,多多少少是个打击。
“谢大哥,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把你从水中捞上来时,你是什么样子,我们当时都以为你疯了,你这又是何苦呢!”沈岳沮丧着脸,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长恭勉强冲他笑了笑,沈岳的这声“大哥”,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谢长恭的失落。
快乐时,一起狂。
失落时,一起抗。
之后的几天,秦仲达特意准许谢长恭在自己房间内静养。谢长恭再也不用天刚亮时起床了,再也不用傻乎乎地站在院子里了,再也不用对着徐汇东那张冰块脸了。
然而他并不快乐,他甚至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
每天,谢长恭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他想到了张锦心,紧接着便会想到谢子琪。当他伤势有些好转的时候,他有时会下床在房间里走动走动。走累了,他就会搬一张椅子坐在房间门口,时不时地望着院子里的训练。
原来有些生活,只有在失去的时候知道珍贵。比如军训,比如学生时代,比如现在。
在谢长恭静养的时间内,不时地会有人来看望他。其中秦仲达来过两次,他每次来的时候,嘴上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可谢长恭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其中高士奇也来过一次,谢长恭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本来以为高士奇只是来为了羞辱他,结果却不是。高士奇放下了一些补品,便快速地离开了,谢长恭曾为此纠结了一段时间。
当谢长恭终于能够下床自由走动的时候,秦仲达突然要见他。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有些害怕,泾阳是去不成了,难道他连显武殿也待不下去了么!
谢长恭站在偏殿门口,迟迟不愿意进去,他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临行前,彭致远慌慌张张地跑到他房间找他。“长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也没什么,天下如此之大,难道还没有你容身之处么?”
沈岳一声不吭地坐在板凳上,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谢大哥,又有点舍不得你……”
“是谢长恭么?”秦仲达的叫喊声打断了谢长恭的回忆。
谢长恭硬着头皮迈出了步子,无论是什么结果,他总要面对。“不知将军唤我来所为何事?”
“你回去跟家人告个别,七日后跟我去泾阳。”秦仲达头也没抬,眼睛根本没离开过手中的书籍。
“什么!”谢长恭惊讶地抬起来,他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错觉。“将军,你刚才说什么?”
秦仲达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望着谢长恭。“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换其他人。”
“不,属下当然愿意,只是……”
“你是想问你既然输了,怎么能去泾阳是么?”
谢长恭点点头。
“这个你以后自会知道。现在我要提醒你,只要你离开京城,除非打败羯族,否则你很难再回京城,你还有其他要求么?”
“我明白。”谢长恭脱口而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一个人跟我一起去。”
“不行!”秦仲达立即反对道。“致远根本不是行军打仗的材料,他更适合留在京城。”
谢长恭非常赞同秦仲达的看法,他也知道彭致远的志向,崇文馆才是他的目标。“我想让沈岳同我一起过去,他也很有实力。”
“那个大高个?”秦仲达略微思考了一会。“那行,七日后,在泗水便桥集合。”
其实谢长恭当时想说他不需要同家人告别,后来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无论怎么说,一个即将出远门的人,怎么会没有牵挂。
谢长恭有牵挂么?当然有!
父亲谢文博虽然一直不看好谢长恭,但他对谢长恭一直很好,谢长恭心里十分清楚。而他一直把自己的弟弟谢子琪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弟弟对他真的挺不错,是他没有尽到哥哥的本分。除此之外,还有越来越“放肆”的小风,还越来越严格的师傅王思远,还有越来越“顽皮”的老管家,还有……
当然也有一些谢长恭比较头痛的,比如他的生母谢夫人。之前每次请安时,他的母亲总是把他当做空气一样,来到古代这么长时间,他和他的母亲也没说上几句话,反倒是他和二娘倒亲近些。
最后还有一个介于上述两者之间的人,没错她就是张锦心。谢长恭自己有时也搞不清他和张锦心的关系,他甚至都认为仅仅是他自己的单相思。但每次谢长恭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张锦心又总会跟他走的很近,让谢长恭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
谢长恭从偏殿中出来,他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了。虽然只是刚刚进入秋天,但天气完全没有了以前丝毫燥热的感觉,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带来阵阵清凉,谢长恭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当谢长恭把好消息告诉彭致远和沈岳他们时,两人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异常失落。“我早就知道了,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出发?”彭致远失落地望着门外。
“七日后,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沈岳两会和我一起。”
彭致远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这样也好,你们两人也算有个伴了。”
沈岳一脸惊愕地望着谢长恭,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谢长恭起身拍着他的肩膀,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冲彭致远说道:
“彭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的约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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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酒楼三结义
第二日一大早,谢长恭早早起了床,提前到天香楼定了位置。天香楼,京城第一大酒楼,因陈霸先多次微服到访而出名,其后变成了达官贵人宴请宾客的最佳地点。
谢长恭在定酒席时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此一别后,恐怕再相见会很难,他就想着找一间高档的地方。
谁知当谢长恭去喊两人时,沈岳却死活不肯过去。谢长恭多少知道一点原因,沈岳家境贫寒,一家人以种地为生,他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沈岳上,这也是当初沈岳一定要来显武殿的原因。
谢长恭虽然理解,但还是将沈岳拉上了马车。当他和彭致远拖着沈岳跨进天香楼大门时,小二即刻赢了上来。“三位客官,小店现已客满,还请您稍等片刻。”
“我早上预定了雅间,你带我们过去就行了。”谢长恭说完拿出了凭证,这是一张手写的票据,不过上面的字,谢长恭一点也看不懂,倒不是上面的字多么生僻,而是过于潦草。
小二拿着票据在柜台仔细核对了一番,才将票据恭恭敬敬地还给了谢长恭,然后高声叫道:“三位客官,楼上雅间请。”
三人跟着小二来到楼梯前,刚想上楼,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喂,凭什么他们可以提前上去,而让我们在这等,这是看不起我家公子么?”
小儿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屁颠屁颠地跑到一楼的一张桌子前面。“任公子,你看!他们早上是预定好的雅间,烦请任公子再耐心等待一会。”
“既然还有雅间,你让他们让给我们就是,你告诉他们,我会付给他们十倍价钱。”说话之人轻轻端起茶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要是不愿意呢!”谢长恭大步走了过去,眼前之人他认识,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宋天楚抬头望去,愣了半秒,接着便站了起来,脸上迅速堆起了笑容。“原来是谢兄,请恕天楚眼拙。”
谢长恭咧嘴笑笑,他没有想到宋天楚竟然还记得自己。不过他还是不喜欢宋天楚,他总感觉此人很会掩饰自己,通俗一点就是会“装”,谢长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讨厌归讨厌,表面功夫还是做足。谢长恭紧接着将彭致远和沈岳介绍给宋天楚,又盛情邀请宋天楚上去坐坐。结果不出谢长恭所料,宋天楚笑着推辞了。
雅间里,彭致远神秘兮兮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崇文馆学士宋天楚?”
谢长恭点了点头,他知道彭致远肯定会问,因为他早已经发现彭致远眼中透露出兴奋的光芒。他很想帮助彭致远,但他和宋天楚也只是淡淡之交,而且他从骨子里并不相信宋天楚。
沈岳开始时还比较拘束,但当三人都喝开的时候,情况有所改变。他一杯接着一杯地敬着谢长恭和彭致远两人,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只是往往谢长恭才刚刚喝完杯中的酒,而他,两杯早已经下肚。
“劝君更近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谢长恭突然想起了这句诗,同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竟然如此投缘,不如就此结拜可好?”
彭致远和沈岳欣然同意,于是三人将桌子抬到一边,腾出一片空地,三人并排跪在地上,并且祭告了天地。
谢长恭又想到了电视中的情节,便从靴子中掏出匕首,率先划破了手指,将自己的滴在了酒杯中。
彭致远和沈岳纷纷响应,三人举着酒杯再次拜了天地。彭致远甚至琢磨出了誓言:彭致远、谢长恭、沈岳,三人虽然是异姓,但既然结为兄弟,以后必将同心协力,报效国家。不求同年同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三人念完,一同饮下了杯中酒,最后按照年龄排定次序,彭致远年龄最大,谢长恭紧随其后,而沈岳年龄最小。
当谢长恭回到谢府时,他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是小风协同四个个家丁将他抬回了房间。
第二日中午,谢长恭终于醒来。他双手揉着额头,口中饥渴难耐。“水,水,我要喝水。”
守在床边的小风飞快地跑到桌子前,拿来了一壶茶水和一个杯子,他满满地倒上一杯递给了谢长恭。
谢长恭接过杯子一口将水喝完,他还嫌不够,从小风手中抢过水壶,打开壶盖后,双手捧着水壶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直到一壶水下肚,谢长恭才满意地将水壶丢给了小风。他摸着肚子,打了一个嗝。“小风,你马上给我打一盆洗脸水,再给我准备一套干净衣裳。”
“公子,我懂,我懂!”小风说完,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谢长恭奇怪地摇了摇头,再想追问时,早已不见小风的身影。他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慢慢地穿起了衣服。当小风端着脸盆进来,谢长恭刚好穿戴整齐。
“小风,你刚才一直说你很懂我,你到底懂什么?”谢长恭从接过小风递来的毛巾,随口问道。
小风张大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公子,您打扮地这样隆重肯定要去见锦心小姐,对不对?”
谢长恭此时正捧着毛巾擦着脸,听到小风的话后,双手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把毛巾叠在手上。“不要瞎说,我只是打算一会去见娘亲。”
“公子,您骗人!”小风指着谢长恭高声叫道。
谢长恭低头苦笑,小风越来越“放肆”,还不是自己一直惯着他的结果。谢长恭拧了拧毛巾,直到再也不能滴出水来。“我这是实话实说,你以后出去后可不要乱说。”
“可是您今天早上睡觉的时候,在梦中明明说了啊!”
谢长恭心里骤然一紧,他的确有说梦话的习惯,他很早就知道。“那你跟我说说,在梦里我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小风边说边掰起了手指。“您早上一共喊了五十八次锦心小姐的名字。”
“嘭!”
谢长恭手中的毛巾滑落到地上,他愣了一会才弯腰捡了起来。“哦,是么!我昨天喝多了,只是随口胡说而已,再说我今天的确只是打算去跟爹和娘请安,并没有准备出府。”
谢长恭并不知道他的解释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牵强,他只是迫切地想让小风相信。
小风先是点点了头,片刻之后便大喊大叫起来。“公子,您骗人,您还是很想见锦心小姐,对不对!”
心思被人看穿,还是自己的书童,谢长恭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沉着脸,随手将毛巾甩了过去,结果却被小风轻而易举地躲了。小风冲谢长恭吐了吐舌头,拔腿就向门外跑。
谢长恭慢悠悠地把毛巾捡起,随手扔在脸盆里,接着便坐在板凳上发呆。
“我该去与她告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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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提亲
一个时辰后,谢长恭才从板凳上站起来,他走到房子门口,张开手臂,一声怒吼后,开始朝谢府的后罩房走去。
后罩房,谢府女眷住的地方。谢家大夫人白天一般都会在那里。
在谢长恭的印象中,他并没有来过后罩房几次,甚至不知道他母亲经常诵经的屋子在哪里,然而刚跨进院子,他就知道了答案。
整个后罩院总共只有几间房子,而诵经的声音瞬间传入他的耳朵里。谢长恭缓缓走入房间,只见谢夫人正跪在中中央,身前摆放着一尊金灿灿的佛像。
她右手立于胸前,左手不停地捻着佛珠,嘴上一直朗诵着经文。至于具体是什么经文,谢长恭却不知道,他一向对佛经不敢兴趣。
“娘!”
谢长恭足足喊了三声,谢夫人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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