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张锦心慢悠悠地走到身边,而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盯地谢长恭浑身不自在。“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今天有正事跟你说。”
谢长恭心中大喜,暗暗松了口气,嘴上依然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会不愿意见您呢!您可是……”
“别贫嘴了。”张锦心呵呵笑着,显然并不在意之前的事。“我问过姐姐了,李伯父特地举荐了你,只是被其他大臣否决了!”
“我知道是谁,是高士奇的父亲对不对?”谢长恭每想到此处,心中就会燃起一团火。
“吏部尚书高达的确反对,不过他倒不能起决定作用,还有一个人反对,李伯父才不得不将你的名字踢出名单之外!”
谢长恭这下真是有些糊涂了,张锦心口中的李伯父正是当朝左相李世荣,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中谁又能影响他的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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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弱了
张锦心见谢长恭眉头紧皱,也不再卖关子。“是当朝右相宋景大人执意要把你踢出名单,李伯父也没有办法。”
“宋景,宋天楚的父亲?”谢长恭抬起头,脸色沉重。
“正是,你竟然记得!我在想是不是高士奇的父亲去求的右相大人。”
“肯定是这样,这个高士奇为什么老和我作对?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他。”谢长恭握紧拳头,眼中充满怒火。
面对谢长恭的愤怒,张锦心这次并没有害怕,反而用奇怪地眼神望着他。“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什么记不起来了?”谢长恭感到莫名其妙。
张锦心迅速将目光移到别处,眼神迅速暗淡下来。“没什么,你现在赶紧去京兆府报名,也许还有机会进显武殿。”
谢长恭并没有听出张锦心语气的不同,反而咧着嘴说道:“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已经去过了,牌子也领来了,你看!”
张锦心将木牌又推了回去。“原来我什么也帮不到你。”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
谢长恭显然没有听到,正低头把玩着木牌。张锦心嘟着嘴,埋怨道:“那你看吧,我先走了!”
“好,好啊!”
张锦心气得一跺脚,急忙向院外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她忍不住回头喊道:“你一定要胜出,一定要进显武殿!”她说完,转身跑出了院子。
三日后。
谢长恭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了谢府,谢子琪和小风本来要为他送行,他感觉太悲壮,就阻止了他们。他站在谢府门口伫立良久,他在等一个人,他非常希望她能来。
然而街道上并没有张锦心的身影,他失望地迈开了步子。
他前脚刚走,街道的巷口处露出一个头来,她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当谢长恭来到京兆府衙前,已经有人聚集在了那里。他随意数了一下,大约后二三十人。
“都别吵了,等会出发到显武殿,大家一定不要喧哗,秦将军今天会亲自到场!”
随着衙役的一声大喊,所有人迅速安静下来。谢长恭心里更是有点兴奋,偶像无论古今都会有,而秦仲达就是他的偶像,只不过他并不能确定衙役口中的秦将军是不是秦仲达。
所有人被强制分成两列,谢长恭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人,他们多穿着锦衣华服,大部分都不是普通家庭的子弟。
“看来真正的平民百姓并没有多少,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富家子弟,我还是要小心应付为好。”谢长恭拿定了主意,开始思考之后可能遇到的意外。
突然,谢长恭感到后背被人捅了一下,他立即警觉地转过身来。“是你!”
彭致远抱起拳头,满脸笑意。“谢兄,我们又见面了。”
谢长恭也拱手致意,两人又交谈一番,甚是投机。谢长恭来到古代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接触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真诚。
没过多久,从远处赶来一队接应他们的官兵。谢长恭走在大街上,前面有人为他们开道,两边有官兵护卫着,周围的行人停下脚步,羡慕的目光向他袭来,他心里开始出现幻觉:他出征凯旋归来,骑在一匹骏马上,接受着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一路走去,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也难怪,显武殿何其重要,一般人自然很难接近它。谢长恭停下脚步,举目望去,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院坐落在他的眼前。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显武殿”。大门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好一座气派的皇家宫殿,仅仅一座大门就如此讲究,那里面会是何种景象呢!谢长恭忍不住暗暗赞叹,再一次坚定了他进入显武殿的决心。
谢长恭心不在焉地等待着别人的安排,他曾仔细观察过跟他一起来的人,对于选拔他非常自信,如今他只是期待秦将军的出现,然而他四处张望了许久,附近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出现。
前来选拔的人共有三十人,只选取三人。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偷懒,谢长恭等人被分成三组,每组选取一人出来,这样结果会出来的很快。令谢长恭庆幸的是,他和彭致远并不在一组。
就在这时,显武殿门缓缓打开。
一阵脚步声传来,谢长恭激动地回头望去,却又迅速转了回来,他啐了一口唾沫,又往前站了站,开始专心留意他所在小组的比试。
谢长恭第五个出场,他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对手,接着又很轻松地击败了几人,顺利地取得了小组的第一。当他的名字被大声喊出来时,其他两个小组仍然在进行激烈地战斗,而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获胜的喜悦。
“真是太弱了!”谢长恭摇摇头,心中有些失望,或者说与他之前的期望相差甚远。
“可以嘛!你终于还是进来了。”
谢长恭听到刺耳的声音,白了高士奇一眼,转身向另一个小组走去。他固然非常生气,却也清楚地知道此时并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他挤入人群中,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中央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谢长恭张大嘴巴,啧啧称赞,他没有想到在古代也会有如此强壮的人,看来这一小组的第一名非他莫属。
谢长恭又想到了彭致远,急忙向最后一个小组走去。当他挤到人群中,正好看到彭致远正在和别人苦战,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的汗水,显然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但是彭致远并没有放弃,凭着他的毅力又坚持了一段时间。
谢长恭已经把彭致远当成了朋友,看到彭致远的情况,手心微微出汗。他发现彭致远的对手的武功明显高出彭致远许多,然而对方却始终不使出全力将彭致远击倒,仿佛只是在戏耍他。
彭致远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打倒了。谢长恭曾经想过劝说他放弃,但他始终开不了口,他懂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什么!谢长恭慢慢地蹲在地上,时刻留意场中的一切。
“果然!”
谢长恭一声冷笑,迅速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用力抛了出去。
“梆”的一声!
两支匕首同时掉落在地上,彭致远面前的男子,双手抱在一起,鲜血一滴滴流在地上。他惊恐地看向周围,全身不断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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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霹雳将军
人群中央的彭致远疲惫半跪在地上,显然已经毫无战斗力。对面那人不甘心失败,双手迅速地抓住匕首,径直朝彭致远胸前刺入。
“小心!”
谢长恭大叫一声,正欲上前,却发现从人群中跳出一个人来。只见来人身穿银色铠甲,背后披着红色披风,一出手便牢牢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歹人。
“参见秦将军!”
大部分的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只有谢长恭一个人愣在当场,当他清醒过来,看到周围跪倒的人群,心中喜亦忧。他死死叮嘱前面自己的匕首,耳边一直响着王思远的嘱咐,他一咬牙,迅速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匕首轻轻放回靴子里。
捡回匕首后,谢长恭微微松了口气,慌忙跪在秦将军脚边。“看来眼前的人定是秦仲达无疑,他应该没有看到我的匕首。”他边想边悄悄抬起头,直到发现秦仲达一直望着前方时,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都起来吧!”秦仲达大喊一声。“把他给我压下去,今天的三位入选者分别是他们三个。”秦仲达依次指了谢长恭、彭致远以及那个强壮男子。
彭致远听后,立即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谢长恭甚至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敢问将军如何处置刚才那个人?”谢长恭鼓足勇气问道。
“他求胜心切,以至于丧失了理智,私下里开导一番就会放了他。”秦仲达一直昂着头,轻描淡写地答道。
谢长恭低着头,一时接不上话。直到秦仲达向前走了两步,他才急忙说道:“您明明知道他并不是求胜心切,为什么还要放了他?您这是纵容他犯罪!”
秦仲达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谢长恭一眼,笑了笑说道:“你们新来的三个,一会到偏殿找我。”
谢长恭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心中很是不满,对秦仲达的印象也减了几分。“对方明显就是个杀手,他就是冲着彭致远来的,不过既然敢在显武殿前动手,幕后主谋定然不是普通角色。我就不信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连这一点都看不出,难道他是畏惧背后的主谋?”
“不要看了,真没想到书香门第的谢家,竟然会出现你这样一个异类。你也想成为‘霹雳将军’是不是?”
谢长恭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但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厌烦,他本来不想搭理高士奇,但却被“霹雳将军”的名号所吸引。“霹雳将军?”
高士奇见谢长恭有了兴趣,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仲达,徽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头像悬挂在显武殿正殿之内。五年前,羯族陈兵泾阳城下,朝中一时无人敢去援救,在此国难当头之时,秦仲达毛遂自荐,亲自率领两万京师兵驰援泾阳。当是时,羯族共有十万人马,而秦仲达联合泾阳守军,一举大败羯族,从此名扬天下。
徽太祖陈霸先曾如此说:仲达犹如一道霹雳,振奋了士兵心,吓破了敌人胆。“霹雳将军”的称号由此得来。
徽朝军队主要分为两种,分别是京师兵和地方兵,其中京师兵是徽朝军队之精锐,一般驻守在京师周围。京师兵以为驻守地点的不同又分为南军和北军。
谢长恭之前只听说过秦仲达的名字,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完全忘记了他和高士奇的恩怨。
“我们该走了。”彭致远拍着谢长恭的肩膀虚弱地说道。
谢长恭急忙上前搀扶着他,向显武殿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感到有些不妥,回头冲高士奇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高士奇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偏殿,秦仲达此时正坐在书案前翻着书籍。“不知秦将军唤我们有何要事?”谢长恭拱手问道,语气毫无恭敬之意。
秦仲达仍旧低头看书,随手指着两边的椅子。“你们三个先坐下,我把书看完再说。”
谢长恭虽然心中不悦,也只是撇了撇嘴,不敢放肆。他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望来望去,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秦仲达身上。“原本以为他只是摆个架子,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如今看来他倒是真的在看书。”谢长恭看到秦仲达认真看书的模样,不解的同时心底也多了一份敬意。
“致远,你父亲怎么会让你出来?”秦仲达轻轻合上书籍,眼睛一直盯着彭致远。
彭致远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巴一直嘟哝着,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秦叔叔,我……我是私自跑出来的,父亲并不知道。”
秦仲达从椅子上站起,摇了摇头,快速走到彭致远身前,小心查看他的伤势。“你真是糊涂,你以为你父亲真不知道?是他事先通知我,否则我还要等两天才会从前线回来。”
彭致远瞪大着眼睛,显然不敢相信,片刻功夫,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爹他……我以为……”
“傻孩子,你爹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又怕你为了张锦绣去做傻事!”秦仲达将彭致远轻轻地按在椅子上,抚摸着他的头,关切之情令人动容。
张锦绣,张鸿运的大女儿,张锦心的姐姐。彭致远与她日久生情,然而有情人却没有缘分,张锦绣最终嫁给了李达。
彭济显,彭致远的父亲,官任京兆尹。然而在京官如牛毛的京城,他这个官职实在不怎么样。而李达是左相李世荣之子,他担心李达知道两人的事情后,会对彭致远加以报复,这才处处管着自己的儿子。彭济显本来有一个很有权势的哥哥,但此时他的哥哥已经归隐田园,不再过问世事。
谢长恭哪里想到眼前说话的两人竟然相识,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还很亲密。得知这个讯息后,他心下狂喜,想凭借此机会攀上秦仲达这座靠山,结果他想破了脑袋也插不上话。
“你叫什么名字?”秦仲达盯着谢长恭的腿,突然问道。
谢长恭慌忙站了起来。“我叫谢长恭。”由于比较激动,重心没有把握好,谢长恭的身体摇摇晃晃,要看就要跌倒。
“不要紧张!”秦仲达微笑着扶住了谢长恭,转身又指着高个男子闻道:“你呢?”
“禀将军,草民沈岳。”
秦仲达拍拍沈岳的肩膀,又颇有意味地看了谢长恭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我有些事要和致远贤侄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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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原来是这样
谢长恭虽然很想留下来,却发现秦仲达完全没有留他的意思,他只好作罢,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偏殿。
整个显武殿就像一座普通的宅院,只是规格要高上许多,除了正殿以及两侧的偏殿外,东西两旁还各有一排厢房。当谢长恭和沈岳从偏殿出来,已经有人在外面等候。
来人将谢长恭两人带到东边厢房,并且将两人分在了一个房间。房间内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有两张床和几个简单的家具而已。谢长恭失望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以后的出路。
许久之后,谢长恭无聊地抬起头,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人。沈岳坐在自己的床边,两眼紧紧盯着门外微微出神。
“喂,沈兄,哪里人啊?”谢长恭笑着走到沈岳的身旁,他本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灵机一动,想起了这句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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