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盾牌护住自己,因为他们发现上面的山头并不大,三面悬空放不了多少石头。
见这些蒙古人拿盾护住自己的头显得很小心的样子,上面的明军开玩笑喊道:“别担心,我们开始已经把支锅的石头扔下来了,没有什么可以再扔的了,尽管放心地过去吧。”
239 利益永恒
明安见山上的明军这么说更是放了心,命令手下士兵快速进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去查看的人出来了,报告明安说里面是个没有出路的死谷,四周都是直立的山壁。里面长满了草有好几百匹马在啃草,估计就是刘兴祚那些人骑的马。明安想了想向山头上喊道:“里面的马都是我们的马,如果你们告诉我骑马的人到哪里去了,我就作主把马送给你们,如果你们不肯说我们就要把马牵走。”
山头上的明军回答道:“以前这马是谁的我们管不着,但是现在这些马都是我们的,因为骑马的人在半个时辰前把马送给了我们。因为他们把马送给他们,所以我们已经把他们送走了,只要你们也把自己的马相送,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去找他们。”
明安从明军的话中听出是在戏弄自己,于是冷笑几声说:“你们收留了女真人的叛徒自然有人来对付你们,我们现在就把马牵走了,大家后会有期。”
山上的明军也不示弱地大声叫道:“谁要对付我们那是以后的事,不过你们要牵走我们的马要问问我们的大炮同不同意。”话音刚落紧接着不甚宽敞的山头上立即就摆上了三门虎蹲炮。
炮虽不大也不多,不过漆黑的炮身加上几支明亮的火把本身就有不小的威慑力。明安看了看陡峭的山壁知道暂时没法攻上去,三门虎蹲炮对自己几千人的伤害不可能有多大,最多砸死百十来人,但为了四百匹马死伤上百人也没有必要。他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大方地说:“我们蒙古人最爱结交朋友,既然你们喜欢这些马就留给你们,就算大家相识一场你们看怎么样?”
山头上的明军说:“如此甚好,你们慢走恕不远送!”
却说刘兴祚逃到小山谷时,山头上的明军早已得到祖大寿关键时候接应刘兴祚的命令,苦于当时选择防守处时做得太绝,只给自己留了一条回去的路,其它路挖的挖凿的凿全部削成笔直的天路。山头上的守军想了想让刘兴祚把马留下等机会再来牵走,现在先用绳子吊些人到上面问情况,又吊下来几个向导带其他人从河里走绕过山头让后面的明军接应上山梁,因此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全部上到山梁上,恰好被明安看见了。
刘兴祚叫手下的人丢下马徒步绕过山头下河走,在河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才上了一个缓坡进了条山缝。大凌河是条季节河,三月的大凌河里水不宽也不深完全可以在砂石上跋涉,就算偶然下水也没关系,三月的河水虽然依然很冷但已经不刺骨。大家跟着向导从山缝中爬上山梁,歇了一阵又绕了一天多中途还歇了一晚后渡过小凌河才到了中前所。刘兴祚等人走的是去年张静安在蒙古人攻占了两河口时逃难走的路,他们的马几天后由明军经过两河口城带回来。
在中前所刘兴祚见到了辽东督军袁可立,两人虽然几年前就有联系但现在才真正相见,刘兴祚见到袁可立后伏地大声痛哭,袁可立亲自扶他起来劝说道:“刘将军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两天又长途跋涉吃尽了苦头,你的忠义令人佩服,依本官看来不输于当年千里走单骑的关云长。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事特任命你为蓟州军区副将,跟蓟州总兵马世龙一起协助本官在此地整顿军队,这些追随你的部下各有赏赐。”
刘兴祚含泪说道:“末将誓死追随大人,愿效犬马之劳!”
自从蓟州军区副将张静安和渤海军区的运河总兵赵率教被派到贵州后,天启觉得应该同时在其它地方也建几个培训基地,经军务院商讨后决定不要铺得太开,只在皮岛和中前所建两个就可以了。皮岛位置特殊适合培训海上人才更适合封闭式训练,去年红山卫的五千人在毛文龙和侯恂的训练下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现在已经拉到陕西去了,因为陕西守军的实力太弱让人看了感到触目惊心。
中前所在山海关和宁远城之间,这里相对比较封闭适合培训军队,一旦大凌河沿线或者两河口城受到攻击可在第一时间去支援,对山海关外的喜峰口、古北口、东边的宁远关等几大关键地方也可以成为其后援保证。加上辽西走廊一带有兵有民也有山地树木和良田海岛,无论是后勤补给还是各种修房建路的训练都能兼顾,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让周围的守军认清目前的形式,比较自身的条件作出最恰当的选择。
且不说刘兴祚如何协助袁可立在中前所整顿军队,只说三月初的一天,辽东巡抚袁崇焕接到了女真天聪汗皇太极派人送来的文书,书信中说了三件事,一是女真的叛将刘兴祚得到了明军的保护,这在双方协议停战的情况下是不妥当的行为,明军应该立即遣返刘兴祚;二是明军的据点已经修到离义州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对明朝方面跟女真人的边界和停战协议都是个挑战;三是多尔衮与范文程已经作好了下一轮谈判的准备,但现在明军所为使谈判没有了基础。
袁可立现正在中前所做准备,准备把山东、山西、北直隶等地的卫所军分批次拉到中前所来整顿分化,宁远的一切事务暂时由袁崇焕代理。袁崇焕本是个进士出身的文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嘴皮子,见皇太极居然想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一时技痒立即亲自提笔写信,将皇太极的无礼言辞作了批驳。
袁崇焕在书信中首先指出,刘兴祚本是大明臣民以前受了蒙蔽为虎作伥,现在是翻然悔悟回归故国不算叛离。针对皇太极说的边界一事,袁崇焕更是明确指出大明与女真的边界在漠北,辽东以及辽东到漠北的广大土地都是大明的奴儿干都司,现在属于双方的争议区,宁远、义州等地只是实际控制线不是边界。至于说多尔衮和范文程他们要来进行下一轮谈判他表示欢迎,但不知没有基础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路面不平。
皇太极从小也是熟读从明朝这边传过去的书籍,对批驳与反批驳有着浓厚的兴趣,见了袁崇焕的回信后立即再次写了一封书信,他在信中说刘兴祚本一丧家之犬,既然明朝方面喜欢他就女真这边可以大度不追究,假如能通关互市搞活经济自己可以考虑把刘兴祚的家小放还。在边界一事上皇太极极为强硬,他说实际控制线就是边界,女真虽然没有建国,但双方的关系不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而是特殊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最后嘲笑了一下袁崇焕不通文。
袁崇焕见皇太极将互市与刘兴祚家小的安危绑在一起,顿时感到很是为难。现在虽说跟女真人在谈判,但假如自己私下同意互市肯定会被朝中大臣一顿大骂,如果自己拒绝皇太极的互市提议,肯定会伤了刘兴祚的心,母亲和妻儿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就算要做恶人拒绝皇太极也不能让自己来做这个恶人。袁崇焕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向北京说明情况比较好,于是立即把皇太极的书信呈给了军务院。
军务院只管军事管不着政务,接到袁崇焕的书信后也不敢自己决断只得把情况向天启禀报,天启听了后感到好笑,这放不放人是短期行为怎么互市是长期行为,把两者绑在一起只能说皇太极欠考虑,为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说袁崇焕和军务院等人还是有书生气。天启当场指示立即答应皇太极互市的要求,要女真方面立即放人,至于说今后怎么互市到时候再说罢了。
袁崇焕得到天启的指示后立即回信给皇太极,表示皇恩浩荡大明愿意不计前嫌同意皇太极的互市要求,不过对皇太极的两国论袁崇焕进行了深揭通批。袁崇焕从皇太极的爹努尔哈赤跟大明的关系说起,一直说到皇太极的爷爷塔克世、他爹的爷爷觉昌安都是大明的建州卫指挥使,以此说明现在的女真才是大明的反叛,根本就不是什么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对皇太极说自己不通文的话袁崇焕更是来了劲,他向皇太极发出挑战,写文章、写诗填词随便选看谁不通文。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指责只是幌子,皇太极真正的目的是互市做生意,因为女真人现在已经把蒙古人抢得差不多了,再抢也不知道该抢谁,左看右看只得想办法要跟明朝方面做生意,否则的话皇太极才不会同意放归刘兴祚的家小,信任之人当了叛徒谁都会痛恨的。明朝方面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是坚持原则的情况下也不去深层次刺激女真人,让女真人跟蒙古人互相争斗才符合大明的真正利益。
争斗是暂时的,利益才是长久的,这在大明君臣之间以及前方将士和后方指挥参谋机构间都达成了共识。就在谈争斗和谈利益的时候,刘宗周代表圣学院给天启拿出了一个方案。
240 三种权利
为了配合将在全国进行的整顿军队行动,让退役军人能够顺利从军户转变成民户,天启在年前让圣学院考虑两大关系,就是百姓与土地的关系、百姓与官吏的关系。天启认为只有把百姓与土地的关系理清楚了,才能保证所有人吃饭和穿衣的问题;只有把百姓与官吏的关系理顺了,才能保证官员做到上下一致和言行一致,从而保证政令的贯彻实施和**的准确反映。
这两个要求看似很简单但是仔细想起来就会觉得很难,大明帝国经过两百多年的运转,大多数的土地都被兼并在少数人手里,而且这种土地兼并趋势还在愈演愈烈。没有土地只能租借土地耕种的农民除了交税还要交租,朝廷收了税还会修河道和养官吏,那些靠收地租过活的寄生虫只会在家中啃食劳动成果而没有一点付出,使民力和国力都受到极大的伤害。
虽说也有一些人拥有自己的土地,但因为身份不同使得待遇也不同,大量兼并土地的仕绅不用交税,没有仕绅身份的农民必须交税,这样下去农民被迫失去土地只得租地来种是迟早的事,这种百姓与土地的租借关系肯定是不会长久的。天启后来要求所有人都要交税,不许家有五百亩土地的人再买土地,这只能暂时停止土地的兼并速度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确定农民和土地的新关系势在必行。
在以前,官吏是代表皇帝到一方管理百姓的,除了极少数知道民力艰辛的官员,绝大多数人在管理百姓问题上都是想当然,这种随意管理模式使官员和百姓形成对立,不利于生产力的合理有效运用。在天启五年时,天启就要求每个官员上任和离任时都要作个书面上的交接报告,写上当时当地的具体现状方便朝廷了解后制定制度,后来进一步要求每个官员产生时都要得到上下一致的赞同,并且要求官员在上任时要让人知道接下来几年你准备怎么做。
天启认为只有百姓知道官员怎么做,才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假如发现官员要做的事会对自己产生伤害,百姓可以要求平等对话要个说法,也就是说要么你改正要么你把我说服,要做到这一点百姓和官员之间就必须有一种新的关系。为了避免一位官员说一套做一套,天启成立了四级辅政制度,就是说官员在行使政务时不需要自出心裁也不能说了不做或乱做,怎么做有人辅助你也有人监督你,遇到特殊事务也有人出来解决,你需要做的只有服从和公平。
怎么确立新形式下百姓和土地的关系还有百姓和官吏的关系,这是个问题也是个任务,圣学院接到这个任务后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四处访问多方调查,对调查结果又进行了大量的分析研究,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满意的结论,刘宗周认为没有问题后先在监政院中与信王、高攀龙、徐光启等人通了下气,见大家都点头认可后立即向天启作了汇报。
北京三月的天气已经慢慢在转暖,脱下厚袍换上夹衣让人觉得身体为之一轻,春光明媚的天气里正适合在春风里打几圈麻将,娱乐的同时可以联络感情和增加友谊。这天天启正跟皇后和春英、三lang等人在打麻将,刚打了两圈就接到刘宗周要求见的消息,天启听了后欣然同意,马上带谈敬等人准备去监政院。国事为重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只有三lang输了钱说要天启如果明天无事继续来杀几圈。
好在坤宁宫到慈庆宫并不远,一会儿天启就坐着轿子来到了慈庆宫中的监政院,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多了些人,虽然都站着在躬身行礼,但从各人的神色可以看出大家都很忙碌。信王等人也在院子里迎接,看出了天启的疑问信王解释道:“这些都是新调来的中书舍人,因为现在各部门事情比较多而这里的几个人都在这里商讨问题,为了不耽误各人负责的各部事务,臣弟让这些中书舍人来跑腿和整理文书。”
天启一边向里面走一边问:“信王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信王说:“也没忙什么,总不过是政务院中的那些事,朱大人、叶大人等几位老臣很是得力,臣弟只是看一下有时签个字而已。想到他们马上就要退休离开,臣弟害怕他们一走政务院的事务会受影响。”
天启点头说:“为兄也知道用熟了的人用起来顺手,不过生老病死是逃不掉的规律,老臣退休进圣学院也可以继续为国效力,假如老人霸住位置不走,年轻人的能力就得不到锻炼和提高,真到了青黄不接时就更麻烦。不过现在就要留意一些够条件够能力的人,让他们慢慢参与一些事务,到时候做到平稳过渡吧。”
进了监政院开会的大厅里,天启让大家都坐下然后问刘宗周道:“刘大人说在百姓与土地和百姓与官吏之间的关系上,你们圣学院已经有了结论,刘大人就说说有些什么结论大家商讨一番吧。”
刘宗周说:“皇上,去年年底时讨论这两个关系的起始原因是皇上要整顿军队,要让大明上百万没有战斗力的疲兵弱旅有个转变,其中就牵涉到不愿意再当兵或者没有能力再战斗的士兵退役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圣学院该考虑的就不是两种关系而应该是三种关系,在百姓与土地和百姓与官吏的关系之外,还要考虑一下军人与普通百姓的关系。”
天启想了想说:“看来刘大人考虑得很周全啊,那就说说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吧。”
刘宗周说:“这三种关系都是有联系的,而且每种关系都能分析出三个不同,让臣慢慢说出来皇上看可恰当。首先说百姓与土地的关系,这一年多以来皇上坚决要求所有人不分读书人和普通人都要按田亩上税,并且严格规定家有五百亩土地的人家不得再购买田地,土地兼并的势头得到了遏制。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租借的无论是私田还是官田都要既交税又交租,甚至有的想租还租不上,这是农民生活过得不如意的最大原因。”
天启想了想问道:“说到五百亩限制朕想到一个问题,有没有人为了多买田分家的?”
信王回答道:“有啊,据说有人就想的分家后买地,不过政务院早就防着这一手,对土地多的大户都进行了登记。这还得说皇兄原来那个要求所有官员上任离任都得写书面报告的制度,哪些大户有多少人有多少地上面写得一清二楚,谁要想分家后用新户来多买地,原来的地就得交出来,否则就以欺骗罪论罪。知道自己的一切情况都被掌握后,很多人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