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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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脉天狼-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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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萧逆天懂,所以他又在策马奔腾。

慕容剑派的后山靠的是连绵的群山,它们若是被吸入山中在山的另一头必定有出口。那么一大批人要运出去并不容易,所以那些人必定还在山中。

萧逆天不喜欢空想,所以他付诸了行动。

那出口本是极隐秘的地方,萧逆天也没到过,可他却找到了。没什么特殊原因,只因为他有个叫做萧十一郎的父亲,。有着狼一样敏锐的感觉。

里面冷清的有些可怜,萧逆天找过所有的地方,可连鬼影都没找到。

他确信,如果这世上有八百种设置机关的方法,他至少知道七百九十八种,可现在他搜遍整个洞都没有找到,这说明那批人可能已被运走,也可能根本没到过这里。无论怎样,萧逆天的判断是错误的。

人生难免会犯几次错,萧逆天也会错。他明亮的眼睛中的好奇又在闪动,他走出了山洞。没有寻找价值的地方,他似乎从不浪费体力。

山洞内,本该在闭关练功的连绝义却突然出现,他狂笑着:“萧十一郎啊萧十一郎,你的儿子还是输了,你还是不行!”他大笑着,掌心一摁手边的岩石,一扇石门立即从石壁上弹开,门内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失踪的武林人士。

一双发亮的眼睛,那么黑那么大的眼睛出现在洞顶。那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连绝义,只可惜连绝义看不到那双眼睛。还在没命地狂笑。

那么黑亮的眼睛,除了萧十一郎也就只有萧逆天拥有。当然是萧逆天。

山洞其实是两层的,上面的一层在机关控制中,而那机关又恰恰是萧逆天知道的一种。他也知道,上层的入口是在洞外,所以他才会出洞。

萧逆天此时就在上面一层,他可以通过一些小孔看到下层。

“萧十一郎不会输,他的儿子也不会输。”萧逆天黑亮的眼睛中闪着笑意慢慢道。

这里的确挺像一个世界,光线是通过光滑石壁几经反射从外界来的,所以还算是太阳光。

有阳光的地方,难道不算一个世界?

萧逆天的动作向来很快,所以他已在骑马慢慢游荡了。

他并没有去找连绝义拼命,他明白以自己的功夫就算拼命似乎也杀不死连绝义,所以他没有去拼命。

狼从来不会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去攻击强大的动物,它会等待时机。

萧逆天当然也会。

萧逆天知道,既然连绝义想跟他玩就暂时不会对那些人怎样。他的脑袋总会想明白很多,正因为这他也明白连绝义会在洞内设些不寻常的机关,他也算准他会在暗中看着,所以他故意退了出去,等连绝义现身。

原野上,枯草一望无际,远处站着几棵枯树,几乎是个枯萎的世界。萧逆天催马疾奔起来,那马儿疯狂地在这辽阔的天地间奔驰,萧逆天在马上远看去就像黑色的孤狼跳跃在寂寞中,他太厌倦了人与人的逃避,他在逃避人类。

太阳变为夕阳并不是件多困难的事。

残阳似血,几乎将天与地全部染成红色。

红色本是很喜庆的颜色,可一天中的结束竟是以红色渲染,连自然身上都会出现这种不协调,更何况人类? 设为书签 | 收藏到我的书房

第十九章 萧十一郎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这首北方牧民歌早已绝迹江湖多年,因为萧十一郎已多年未涉足江湖。

这位声名狼藉的大盗并不是太贪心,偷走了武林第一美女不久后便销声匿迹,从此江湖上只剩下无数个版本的“强盗与淑女”的故事。

没有人会说萧十一郎是个英雄,却没有人不说他是一代传奇。

萧十一郎早已超出好与坏的界定,无论他是正是邪,人们对他的崇敬总不地因之变动,只因他叫做萧十一郎,只因他地些任谁听了都会热血沸腾的往事。虽然那些事十有八九是说书先生虚构的,还剩下的就是江湖人士造的,但萧十一郎已经成为一种神话。

当然,还是没有人认为他是个好人,也不会有哪个君子公开承认很崇拜萧十一郎。

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羡慕他,也有人嫉妒他,却没有人看不起他。

无论如何,他做的事大都是君子们梦中的奢求,在君子们的眼中,他可把别人的妻子带走,可把别家的东西偷走,可以把别人的命拿走,可以把武林中的圣地无垢山庄毁掉仅为一个女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付出生命。可是,正人君子不会夺人之妻,不会偷人家东西,不会滥杀无辜,不会为了女人不顾一切。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们是君子。

如果一个人做到了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你能对他有什么感觉?

萧十一郎,如今几乎已成为一种概念,他自身的全部再加一个沈璧君才算一个完整的概念,沈璧君所做的换了哪家的女子都会被认做是不守妇道,却没有人认为她这样,也许只因她是武林第一美人,也许只因他是萧十一郎。

那些悲藏在美的深处,又岂能是世人所能体会到的?

曾经,有人说萧十一郎坏事做尽,有人说他丧尽天良,有人说他狼心狗肺,却没有人说他长得难看,因为他确实不难看,那双黑亮、狂野的眼睛就足以征服万千生灵,那两道溶尽沧桑的浓眉亦足以震憾这世界。

可谁人会想到这就是萧十一郎,头发全散在肩上,胡子已经很长,衣服随随便便,眼眸里已找不到那种逼人的锐气,蒙在原本黑亮的眼睛上的是一层几乎绝望的灰色,他的浓眉似乎更浓,或许因为他皱得更紧。

他半躺在一块巨大石头上,这里并不缺石头,因为这本就是座山。

他用一只胳膊撑住身子,另一只手似乎要将全世界的酒都灌到他的肚子去,他的眼神里透出萧索、凄凉。

夕阳余辉,晚风袭来,这是一座东西走向的长得无穷无尽的山脉。萧十一郎就住在山顶,大概一平方公里的平地就那么突兀着,南面是悬崖,东西仍是连绵不绝的峰顶,只有北面是山坡,其实如果再陡峭一点也可以叫作悬崖了。

萧十一郎住得那座大得吓人的豪宅就在那一平方公里左右的平地上。萧十一郎在这里住了十个春秋都不有想明白,这样的宅子是怎样建在这样的地方的。这样大的宅子却只有一个人住,那就是萧十一郎。

那块巨大的石头就在悬崖边上,萧十一郎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它,他宁愿在这里也不愿住回那皇宫似的豪宅,因为寂寞的滋味在越豪华的地方越难熬,他是寂寞中长大的人,却也不堪忍受寂寞的吞噬。

“萧大侠,兴致不错哦。”声音娇中带腻。

萧十一郎把闭着的眼睛张开,就看到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虽然她脸上的粉很多,但那岁月的刀痕依旧清晰,头发中隐隐现出几缕银光,她的打扮很讲究。头发梳理地一丝不乱,盘在脑后,满头珠光宝翠,上等的绸缎做得衣服上绣得是很鲜艳的红花,衬着明紫的底料,她的确不年轻了,只能用这些埋补着些什么。

萧十一郎一挺身站起来,有点苦涩笑道:“我的兴致向来都很好。”

不再年轻的女人把手搭在萧十一郎的望上,嗲声道:“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萧十一郎看着她道:“看来我的兴致好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女人一笑,手已搂住萧十一郎的脖子,轻轻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迷人。”

萧十一郎灌了一口酒,道:“希望你莫要被我迷住。”

女人哈哈大笑,倒入萧十一郎怀里,道:“那是近三十年的事了。”

萧十一郎道:“看来迷倒你并不是件好事。”

女人的脸色突然一变,一把推开萧十一郎,恶狠狠瞪着他道:“绝对不是好事,姓萧的,你毁了我一生,我要毁你一世!”

萧十一郎盯着她不屑地一笑,把目光转向别处。转过身对着悬崖。

女人又突然发疯似的扑了过来,她不是要将他推下去,而是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喃喃道:“萧郎啊萧郎,我从十几岁就爱你恨你至今,这几十年……”

萧十一郎未等她说完,已将她的手分开,又坐在石头上。'霸气 书库  。。'

女人瞪着眼睛大喊道:“难怪人人都说萧十一郎狼心狗肺,原来你真的没心没肺,你该遭天打雷劈的,为什么还活着?”

萧十一郎就像没听到她的咆哮一样,仍给她一个冷峻的背影。

女人大概骂累了,气急败坏地也坐在石头上,满头珠翠都在颤抖。

“我想今天的晚餐肯定不错。”萧十一郎站起来向那“家”走去。

“当然,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北方菜。”那女人又突然变得像个温顺的妻子,她走上前去挽住萧十一郎的胳膊。

同样是座大型豪宅,沈璧君倚着窗户盯着落下的天幕,寒星一点点闪现,明亮得就像萧十一郎的眼睛。她的容颜似乎从来不会改变,依旧流云长发披肩,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依旧美得让人无法呼吸。她的气质依旧是无与伦比,体形依旧完美。岁月在她这里根本留不下疤痕,只留下了成熟。

的确,她的眼神里所掺杂是常人无法读懂的神秘。是忧伤?痛苦?无奈?真的没有什么词来形容。她这传奇的一生到底何时再转到快乐的一轮?

这座宅子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再叹息,也许所有的叹息都已用尽。

萧十一郎躺在山顶豪宅的屋顶上,他也在看着这漫天星空,在他的回忆里有太多这样的星空,那些星空下有最幸福的他,也有最伤痛的他。

现在的他呢?幸福是不可能的愿望。痛苦吗?痛苦是种多猛烈的痛,可他现在只是在隐隐作痛,他连痛在哪都分不清。

“璧君,你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看星星?”他对着夜空柔声道。

“十一郎,你看到这些星星了吗?也许它们会为我们传话。”沈璧君轻轻地温柔道,好像怕把星星吓走似的。

深秋的夜里,风总会很凉,难道这来自北方的风就没有感情?

清晨,萧十一郎依旧躺在那块巨石上,似乎在享受早晨的阳光。

一只灵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跳到他身上,它大概会有花猫那么大,它用它的尾巴扫扫萧十一郎的脸,似乎在和他开玩笑。

萧十一郎看着这个雪白的精灵,苦笑着一下坐了起来,把它放在身边。

“朋友,你今天到得很早啊。”萧十一郎抚摸着它。

灵狐的眼里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用脖子蹭了蹭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一笑道:“好了,开始你的早饭吧。”说着把左手腕放到它嘴边。

灵狐抬头看了萧十一郎一眼,张开了嘴,萧十一郎的血慢慢被吸进它的口中,幸亏它不是像大象那么大,否则萧十一郎早被它吸光了。

一只猫那么大的灵狐本就吃不多少的,所以它的“早饭”结束得也很快。

萧十一郎抬手看着手腕,那四个流着血的牙印在收口,最后完全恢复。

萧十一郎怜爱地抚摸着它道:“我喝了我十年的血,怎么就不长大呢?”

无语。灵狐当然不会说话,可萧十一郎依旧在说着什么。

沈璧君又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院子里万木枯萎,虽建筑宏伟,但也难免有几分悲凉之气,她抚了抚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

沈璧君的脸上此时有了些许怜爱的笑意,因为一只灵狐跳到了窗台上。

这当然不是萧十一郎那里的那只,这只除了黑得发亮外与那只并没什么区别,它用它柔软的尾巴甩甩沈璧君的手。

沈璧君笑着把手指放在黑灵狐的嘴里,它也在吸她的血。

“你说我的十一郎现在在哪呢?”沈璧君已将它抱到屋内的桌子上。

“你说我的璧君现在在哪?”萧十一郎对着白灵狐道,白灵狐淡淡的眼里露出一丝悲伤,它突然咬住萧十一郎的衣服往悬崖边上走,萧十一郎不解地跟着它,已经没有路了,可它还要向前走,萧十一郎忙拉住它,它咬起一块小石头丢到悬崖下,又看看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也在迷惑地看着它。

“你是说要我跳下去?”萧十一郎感到很奇怪,灵狐却点点头。

萧十一郎眼角抽动了一下道:“难道要死掉才能见到璧君?难到璧君……”

萧十一郎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松很满足,轻轻道:“既然璧君在另一个世界等我,我何不去见她?”说完站在崖边上,回头冲灵狐笑笑,又抬头看看朝阳。

沈璧君趴在桌子上和黑灵狐说着话,黑灵狐突然跳下桌子,扯着沈璧君的衣裙就向门外走,沈璧君只是笑笑跟着它。

它带沈璧君来到豪宅后院的湖边,沈璧君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百花早已凋零,只剩下枯萎的花杆在凉风中瑟瑟发抖。

沈璧君靠着亭子的栏杆,目光呆呆地看着湖面,黑灵狐就伏在她身边。

突然“扑通”一声将沈璧君惊得站了起来,她向湖心看去,一圈圈的涟漪在逐渐消失,之后就露出个人头,他的胡子很长,等他把贴在脸上的头发甩开就露出一双比寒星还亮的眼睛,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十一郎!”沈璧君已说不出话,最终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

那个人竟是萧十一郎,他转过头,就看到了沈璧君,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他的妻子。

她早已忘记前面是湖,从亭子迈了下来,可下面是湖水。

萧十一郎双手扶水,飞身接住坠落湖面的沈璧君。

有萧十一郎在她怎会受伤害?

已经到了亭子,他们还是紧紧抱着,生怕这梦在瞬间惊醒。

“十一郎,我梦到你了。”沈璧君靠在萧十一郎的肩上喃喃道,她至此还未相信这是真的。

萧十一郎紧紧抱着她,仰天道:“璧君,十一郎是真的,不是梦,是真的……”

沈璧君此时泪才泉水般涌出,她抬头看着萧十一郎,双手捧着他的脸。

萧十一郎的泪也滴在了她的脸上,和她泪水融在一起顺着她娇美的脸庞流了下去。

爱已无语。

情亦无言。

十年的离别,毫无音信,竟在某个早晨醒来后就重逢了,这难道也是上天的玩笑?他们经得起时间考验,空间的衡量,他们的爱早超越一切,所以他们还是活了过来,反仅为了那份爱。

十年前,同样是一个早晨,他们醒来就失去了对方。

“天山独枝”的毒是无药可解的。飞影也只能将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从至圣宫放出来,可萧十一郎剑伤加剧毒又能活几天?

一辆急驰的马车里,沈璧君抱着近乎昏迷的萧十一郎低声哭泣着,外面下着滂沱大雨,飞影赶着马车疾驰在积满水的大路上,到了一家较偏的客栈,飞影把车停下来,他们到了客栈楼上一间客房。

萧十一郎已经昏迷了,飞影将他抱到床上,他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飞影只好用内功帮他压下毒性。

沈璧君只能坐在一旁看着流泪。

萧十一郎渐渐清醒了,飞影也停了下来,沈璧君忙过来扶住萧十一郎。

“孩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们?”萧十一郎看出飞影幼嫩的脸上的那份成熟。

“萧大侠,我叫做飞影,我救你们是因为我的父母是赤凤和蓝凰。”飞影道。

“你是赤凤和蓝凰的孩子!”沈璧君有些激动了。

飞影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至圣宫?你爹娘呢?”萧十一郎关爱地问道。

飞影犹豫着,这种状况之下,他又怎能告诉萧十一郎真相?难道告诉他萧逆飞被抓,下落不明吗?难道告诉他赤凤和红樱绿柳为救逆飞而死?难道告诉他自己为了寻找萧逆飞投身魔窟吗?这无疑给萧十一郎致命一击。

飞影淡淡地道:“萧大侠静心休养吧,飞影自有道理。我想我该走了。”说着向窗口走去,又回过头道:“马车我留在客栈了,里面有你们的东西。”说完一纵身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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