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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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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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订婚已经两年了。不过,你不用伤心,因为你不是第三者,我从来都没爱过你。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次‘我爱你’?是你以为我在爱着你。果然是小女孩,男人给几分颜色,你就当真了。
    “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的时间、金钱和精力,你以为我要什么?你的身体?还是你的感情?你觉得你值吗?”
    未晞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脚下一软,整个人栽在路旁的草地上。她像只劫后余生的小白鼠,将自己蜷成一团。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她泪如雨下,不断地告诉自己,“我睡醒了就没事了,天亮了就没事了。再长的夜都会过去,只要我睁开眼睛,就是新的一天。如非还在等我,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还要画画,我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
    未晞挣扎着爬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腿都受了伤。想打电话给如非,却发现自己离开饭店的时候没有带出来,而天已经很晚了。
    一个过路的男人,看到她这样狼狈,走过来问:“小姐,要帮忙吗?”
    “先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电话?”未晞抬起头,看见这个男人戴着墨镜和棒球帽,口罩遮住了大半边脸。
    男人掏出手机,问:“你要打给谁?”
    “我的朋友,我想让她来接我。”未晞忽然感到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男人笑了笑,“那还是别打了,因为……”他摘下墨镜,“你回不去了。”
第三十二章    借刀杀人
    陆壬晞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阮劭南正坐在易天顶楼的办公室,品着一瓶新开的八二年拉菲。
    “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真让我吃惊。”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气急败坏,“阮劭南,少跟我来这套。过河拆桥的王八蛋,你应该知道,我早晚会找你算账。”
    阮劭南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说你也是个世家子,请注意你的修养。再说,我答应你什么了吗?我们之间签过什么合同?有过什么协议?我就算过河拆桥,也好过有些人监守自盗,又异想天开地以为出卖了自己的老子,就能换回自己的平安和荣华富贵。你小时候读书一定不好,‘覆巢之下无完卵’,怎么这句话你没听过?”
    陆壬晞怒极反笑,“我承认,论歹毒我不如你,这次我栽了,不过……”他狠狠咬牙,“你也不用得意!阮劭南,你的女人,现在就在我手里。”
    阮劭南很惊讶,“你抓了未晞?”
    陆壬晞冷笑,“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不然,我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
    “你想怎么样?”
    “两千万,我要现金,明天早上你一个人带过来,不许耍花样!”
    那边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晌,阮劭南笑着说:“两千万?陆少爷,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让我这个陆家的仇人,带着两千万去你那里,赎你的亲妹妹?”
    陆壬晞口气有些不稳,“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便多问,更没道理白拿出来钱赎你的妹妹,要留要放,要杀要剐,你自己定夺吧。”
    听他这么说,陆壬晞冷笑道:“阮劭南,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你?我跟了你们不止一两天了,你对她怎么样,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告诉你,见不到钱……我活剐了她!”
    阮劭南沉吟片刻,问:“我怎么知道人真的在你手上,你让她跟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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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传来肉体碰撞的沉闷声,接着是一阵咳嗽,一个人气若游丝地喘着气。
    阮劭南低声问:“未晞,是你吗?”
    “是……”未晞拿着电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跟脸上的血和泥土混在一起。
    阮劭南叹了口气,“早就告诉你出门小心点了,我们刚骗光了陆家的钱,又害死了两个孩子,陆壬晞怎么会放过你呢?”
    未晞听得肝胆俱裂,抖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陆壬晞一把抢过电话,鬼一样叫着:“原来是你们这对没人性的狗男女!”回手就是一巴掌,未晞倒在地上,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还没等喘过气,男人又是狠狠一脚,正踢在肋骨上,她吐出一口血水,五内俱裂,一颗心犹如被人千刀万剐,只剩了绝望。
    阮劭南在另一边静静听着,陆壬晞揪住未晞的头发,对着电话喊道:“我现在要四千万!你给是不给,就等着收尸吧!”
    阮劭南慢慢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的电话装了信号追踪系统,已经自动报警了。你现在放了她,向警方投降,还能少判几年。”
    “王八蛋!”
    电话即刻断了,阮劭南慢慢将它放回桌上,又拿起酒杯,对着繁华的夜景轻酌慢饮。
    一直坐在他对面的凌落川摇了摇头,放下酒杯叹道:“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玩弄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可怜了。你又何必落井下石?你这样说,估计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阮劭南轻笑,“我没有落井下石,我是借刀杀人。我不想做第二个陆子续,送上门的机会,自然要斩草除根。”
    凌落川只是摇头,“毕竟好过一场,你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陆壬晞现在可是一只没人性的疯狗,不折磨个够本,不会让她轻易死掉。”
    “所以我报了警,他没有多少时间。终究是一死,我也算对得起她了。”
    “害了人家还说得这样云淡风轻,你可真够狠!”
    阮劭南并不恼,对着他举起酒杯,就像庆祝他们共同的胜利,“彼此彼此,人是你帮我骗回来的,主意也是你出的,我们是共犯。”
    凌落川扶额而笑,“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对,我是你的同谋。”
    他单手拄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好友,玩味道:“不过,你会这么做,还真让我惊讶。我一度以为你真的爱上了她,最好起码会给她留条活路。”
    “不让全世界都以为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那条老狐狸怎么会不钩?那可是他最后的资本,当初我们逼得他大女儿上吊,他都不肯拿出来救她。如果不是想临死前给孙子换条活路,你以为他会这么大方?”
    凌落川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陆未晞一定会照顾那两个孩子?就不怕她独吞那笔钱?”
    “因为他跟我一样狡猾,一样了解他这个女儿。可惜,他还不够了解我。性格决定命运,从她开口求我放过陆幼晞开始,我就知道,她一定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陆家人一求饶,她就心软了跑来求我。”阮劭南嘲弄地笑了笑,“还一副战战兢兢、低声下气的样子……”
    “只是她不知道,你面上怒气冲天,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凌落川笑着放下酒杯。
    他双手垫在脑后,望着落地窗外的繁华胜景,长叹一声,“唉,都被你算进骨子里了……你说,她现在在想什么?”
    阮劭南轻笑一声,“她在想,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我。”
    他端着酒杯,拿起桌子上嵌着未晞照片的相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照片上鲜活的面容,被掩埋在肮脏的烟灰和纸屑中。
    阮劭南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自语道:“天意如此,你别怪我。你说过,你无法单为我而生,却愿意为我而死。那你,就去死吧……”
第三十三章    炼狱,也不过如此
    那一夜过去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陆未晞。似乎随着这场“歼灭战”的尘埃落定,她在这两个坐拥天下的男人心中也一并消失了。如同夏季连日的尘埃,一场暴雨过后,就洗刷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的痕迹。
    阮劭南自然是风光得意,谷咏凌听说他办完了事,从新加坡飞过来为他庆生。他给自己放了几天假,陪着未婚妻将城郊的景区游览了一遍,两个人如胶似漆,已经开始计划婚期。
    凌落川过惯了悠闲自在的日子,见陆家的事已经完结,自己的“皇朝”也从这场收购战中获利不少,索性买了一张单飞夏威夷的机票,打算给自己放一个悠长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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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出国的飞机上,他随手翻看报纸,不经意看到一条新闻。原来陆壬晞已经落网了,法院最后判了死刑,其他的只字未提。
    他想起了第一次在“绝色倾城”见到未晞时的样子,好像初夏的荷塘盛开的莲花,晚风吹过,款款娉婷。眉心那点小小的朱砂痣,如同惊鸿一瞥就藏入眼中的图腾。
    他转过脸,看着窗外城市的风景。鳞次栉比的高楼,金碧辉煌的大厦,数千万的人口,仿佛魔术师瞬间变幻出的人间奇迹。最后,陆地消失了,眼前是迷雾一般的白云。
    陆未晞的样子在他心头轻轻飘过,好像斜阳夕照下鸽子掉落的美丽翎羽,如同惨淡的命运中永远抵挡不住的无言歌声。
    可终究只是飘过,好似春光灿烂时坠入水中的残花,泛起点点美丽的涟漪,春过后,了无痕迹。
    他放下报纸,轻轻闭上眼睛。
    半年之后……
    八月的城市,正是梅雨季,雨水很重。密密斜织的牛毛雨,一下就是一天,难得一个艳阳天,又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凌落川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不过半年,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就起了这样大的变化,到处都是拆了建,建了拆。繁华热闹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未免让人觉得无趣。
    车子进入商业区,在潮水般的车流中慢了下去。凌落川可有可无地看了看窗外。
    忽然,树荫下一个纤细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一袭露肩白裙,身量修长,很熟悉的感觉,却又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他心里纳罕,让司机放慢了速度。
    她走得很慢,犹犹豫豫地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凌落川有些拿不准,只让车跟在后面。后面的车提不上速度,急得都在按喇叭,一时间,震天响的喇叭声响彻整条街道。
    她听到后面的骚动,于是回头瞧了瞧。凌落川这才确定:没错,真的是陆未晞!原来她将头发剪短了,现在只够肩膀的长度,又用丝巾遮住了大半边脸,可是眉心那颗小巧的朱砂痣没有变,他还记得。
    凌落川心中不由得一动,让司机将车随便停在路边,自己走了下去。
    未晞也站住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满面焦虑地四处张望。
   “未晞……”他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前面的人疑惑地回头,就在这回眸的瞬间,凌落川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着实吓了一跳。刚才离得远,他没有看清楚,现在离着近才瞧见。
    手不由自主地触了上去,他看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怎么弄成这样?”
    未晞花容失色,向后退了一大步,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凌落川惊讶地看着她,“你不认识我了吗?”
    未晞歪着头,像个走丢的孩子,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贵的男人,也不说话。半晌后,她用笔在小本子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撕下那页纸,递给他。
    凌落川低头一看,纸上写着:对不起,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他把纸揉成了一团,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的嗓子怎么了?”
    未晞还没回答,只听一声急怒的呵斥。
    “凌落川!你干什么!”
    两个人均是一惊,如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急匆匆地跑过来,用力推开他,夺过未晞,紧张地将她藏在身后。
    未晞好像对如非的行为非常不解,拍了拍她的肩膀,如非转过身。
    然后,男人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未晞不是用嘴,而是用手,在对如非说话。她用的是手语,那个曾经声如黄莺的女孩,她真的哑了。
    如非对她说话,用的也是手语。她们用手语沟通,凌落川站在那里,就像看两个外星人,一句都弄不明白。
    也不知如非对未晞说了什么,只见未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对凌落川微微一笑,就被如非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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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震撼,太过怪异。他想上前问个清楚,如非却回头用很低的声音,恶狠狠地警告他,“你再跟过来,吓着了她,我就报警!”
    他当真没有跟过去,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目送她们离开。
    当天下午,他就托人从警察局的档案室找出了陆壬晞案子的卷宗,找出了未晞获救时的照片。又找到了当时知晓这件事的媒体记者,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报纸上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后来,他又找到了医院的验伤报告和未晞病历。
    整整一下午,他守着这些,没有出房门半步。他无数次站起来,又无数次坐下。口中念念有词,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又一次次地松开。
    病历,验伤报告,陆壬晞的口供,他自虐似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对灵魂最深地叩问和鞭挞。唯有那些照片,实在太过悲惨,纵然是他,看过一次也不忍再次去看。
    直到华灯初上,他站在自己的“皇朝”,俯视下面的芸芸众生,心里依旧是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过去发生的一切,如同慢放的电影镜头,一帧一帧播放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风云变幻。
    他的眼前,一会儿是他们在“绝色倾城”初见时的惊为天人;一会儿是他在学校训斥她时的楚楚可怜;一会儿又是她站在阮劭南身边,幸福安静地微笑;最后所有的镜头都定格在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上。
    曾经以为自己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残忍游戏中,不过是个推手,只负责隔岸观火,推波助澜。而他们个人自有个人的命运,她走到这一步,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
    可是这一刻,他的心却无法平静。有某种东西深深地撼动了他,无声地谴责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阮劭南,是用一种近乎强暴的方式,残忍地掠夺了一个无辜女孩的所有,轻蔑地毁掉了她的一生。他无法想象,自己当初怎么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由着他们把她一步步推到这个境地。
    他更无法想象,如此柔弱的未晞,当年是如何从陆壬晞身边死里逃生的?
    炼狱,也不过如此了……
    晚上,跟阮劭南吃饭的时候,凌落川还想着下午的事,整个晚上恹恹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吃过晚饭后,他们在客厅坐着饮茶。
    “怎么了?夏威夷的美女和美景没把你服侍好?一个晚上都无精打采的。”阮劭南用电脑看欧洲的股市。
    “没什么……”凌落川拿起桌子上的卡卓刀,随意把玩起来,看了看刚刚走出游泳池的谷咏凌,月光下一身黑色比基尼,衬出她姣好的身材,随口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再过些日子吧,最近金融危机闹得很厉害,我们都忙。”阮劭南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这个花花公子,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来了?还真是稀罕。”
    凌落川只是笑,将那把造型古朴的藏刀抽出来,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是一抹冰冷的幽蓝。他本是爱刀之人,忍不住轻叹,遂又放回去,突兀地问:“最近见过陆未晞吗?”
    阮劭南摇了摇头,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半点涟漪,端起茶杯说:“一直没见过,莫如非倒是来‘易天’闹过几次,被保安撵走了。”
    “那她说什么没有?”
    “我没有见到她,不太清楚。”
    看到阮劭南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凌落川质疑道:“陆壬晞被捕的时候,新闻对她只字未提,是你压住了媒体不让报出来吧?她当时究竟是什么状况,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阮劭南笑了笑,“我压住媒体,是怕她身边有人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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