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语大怒:“大爷的!谁是你的爱妃!”
“你说什么?!”江暮寒陡然坐起,将靳无语翻转过来,巴掌雨点似的朝靳无语的屁/股上袭来。“这是女人家说的话吗?以后这种话过滤干净了,再说出来!记住没有!”
靳无语连声求饶:“呜呜——我不敢了,再也不说粗话了!还不行吗?”
莫言停止了哭泣,蹬蹬蹬跑着茶几旁,抓过茶碗远远的朝江暮寒砸来:“坏人!欺负我老爹!坏人!”他人小没什么力气,这茶碗没到江暮寒脚边,就已落在了地上,转而又去抓其他东西。
小桃在门外先是听到莫言的哭声,紧接着啪啪的巴掌声,她家小姐也哭了起来,哭声中海夹杂着噼里啪啦碎碗破盘子的声音,料到大事不好,急急忙忙奔进卧房。只见莫言赤着小脚远远的站在茶几处,不住的朝江暮寒方向扔东西,江暮寒则抓着他家小姐靳无语的下巴教训道:“做本王的王妃,第一条,就是不能说粗话!”
“你大——”靳无语瞅了一眼江暮寒的大手,艰难的将那个大爷的“爷”字咽了回去,“莫名其妙!你!谁是你的王妃!”
“杜仁仲那老匹夫弄个冒牌货忽悠本王!本王回头再跟算这笔账!”江暮寒穿了衣服信誓旦旦的摔门而去。
王爷的脸面
这晚,小桃与靳无语同而卧,不忿忿的问:“小姐,你说芰荷王是怎么知道你和大小姐掉包的?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跑去向芰荷王高密!哪个缺肝少肺的无良混蛋,干着等缺德的事,也不怕断子绝孙?”小桃略微迟疑了一会儿,又道:“我看八成是舅做的!为这事儿,她恨透了咱们,心怀怨愤也不一定!”
靳无语笑说:“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怎么会是那老女人呢。她恨我们是一定的,可她告密之前总得考量一下,我的命和杜家阖府的命孰轻孰重?”
“也是!”小桃点点头,说道:“可是,小姐!你还是快点想个办法逃走吧!上次若非大小姐和你掉了包,你现在已经……”说着眼圈也跟着发红,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睡吧!逃走也不是一时的事,明天再说!”靳无语安慰过小桃,自己却陷入了迷阵之中。
江暮寒发现她和凝云掉包,这,她并不意外。凝云的子温润平和,文雅大方,而行事乖张,惹是生非几乎是她的别名,况她恶名在外,江暮寒只要不是瞎子定能看出其中的问题。除非凝云学她装疯卖傻,若是一时三刻学学也就罢了,要一辈子装模作样,孰非易事,反正她是绝不会给自己安排这样的差事的。可是,江暮寒是怎样找到她的?是处心积虑?还是意外?如果是处心积虑,那么他出于什么意图?纯粹的报复还是对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可是据她看,江暮寒同江暮梵他们一样,来锦城才意外发现她的几率比较大些。哪怕是意外,经过上次的交锋,若想让江暮寒再上她的当,怕也不再那般容易了。
管他呢。天塌下来当被盖!多想无益,只能伺机而动!
靳无语将儿子揽在怀里,呼呼大睡。
次日早,江暮寒早早的来到靳无语卧房。
“王爷早!”小桃行礼。
江暮寒点点头,责令靳无语换上女装。
“神经病!本公子要去做生意了,没时间跟你扯淡!”靳无语说了“扯淡”这俩字,急忙往自己嘴上假意抽了两下,作为对自己不长记的惩罚!
“莫言社由本王代管了,让女人到外面抛头露面,本王的脸往哪儿搁!”江暮寒大言不惭的道。
什么?她没听错吧!她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没有任何前奏,说归他就归他了?
“把衣服换掉!是你自己换,还是要本王给你帮忙!”
靳无语依旧没有动静。王八蛋!她上辈子好像不欠他什么吧!不管了,今天她跟他耗上了!
“好!既然王妃想让为本王为你更衣,为本王只好不辞劳苦了。”说着大手伸向靳无语的衣扣。
靳无语啪的一掌打向江暮寒的手:“混蛋!不提王妃我还不生气!若非凝云代为出嫁,我靳某人的骨头都上锈了!求你了!你是我爷爷!你是我祖宗!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无知小民行吗?我只想陪我儿子过平淡安宁的生活!求你了,放我一马吧!来生我一定结草衔环报你的大恩!”
“你拒婚出逃不说,还给我弄出个小的出来,这笔账本王还没给你算呢,你反而倒打一耙!”这次他失去了耐性,双手抓住靳无语的两片衣襟,一扯到底,拿了套女装砸了过来。“换掉!”
木兰是女郎
“王……王爷……”小桃挡在靳无语面前略带颤意的说道:“你误会小姐了。莫言是我的孩子,是……是真的!我……我被人……被人……,小姐怕我受不了邻里们的冷嘲热讽,才……才说孩子是她的。”
“小桃,你不用编瞎话替我解围!莫言就是我的!我愿意跟谁生孩子管别人事!”靳无语气恼,把江暮寒的语抛掷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你为小桃担了这么久的骂名,也该还给小桃了。”小桃编这通瞎话除了想给靳无语解围,更多的是怕莫言受委屈。她明显能够感觉的到江暮寒对于莫言的存在心存不悦。
小桃的谎话看似很有说服力,一时也找不出否定她的证据,可谎话就是谎话!瞧瞧莫言那小子的脸,是从哪个模子里造出来了,一目了然,其他人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江暮寒冲靳无语喝道:“行了!这笔帐以后再慢慢算,本王没功夫听你们啰嗦!把衣服换掉!本王在外面等着你!”
靳无语磨磨蹭蹭的上衣衫,在镜子前转了数圈,太久不穿女装,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恍如隔世。
“少夫人!少主请您快点!”是奇峰的声音。
奇峰、奇峻的态度忽然变得严谨、恭敬起来了。她不是王妃吗,怎么又变成少夫人了?总之,再次和这几个人相遇,总觉得哪里变了,具体是什么,又全然摸不着头绪。
靳无语迈出大门,过往的人群立刻便围了过来,像是看到什么稀有动物似的盯着她看个没完没了,还不时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毋庸说,他们一定在炫耀自己料事如神的特异功能,“哼,我早知道她是个女人!”或者是在讨论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夫君江暮寒。而江暮寒正站在车旁冲她微笑着,眼中流动着一种被称之为“柔”的东西。她不悦横了江暮寒一眼,江暮寒不以为意,反倒揽住她的小蛮腰,关切的说道:“莫言在家行吗?要不,咱们带莫言同去吧!”
刚才还跟她吹鼻子瞪眼,现在又跟她示恩爱?
“不用!”靳无语简短的拒绝。
江暮寒忽而拦腰将靳无语抱起,进了车厢,脸上的笑容、眼中的柔立刻消失殆尽。靳无语心中气闷,抢她的家产,还跟她玩的,自然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看。靳无语无话,江暮寒本就是冷漠寡言的人,二人各坐一边,互不答话。
莫言社门前一大帮望眼欲穿的客人,见到靳无语的马车,立刻迎了上来。
有人道:“靳公子家中是否出了什么事?若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直说啊!”
一人接口道:“能出什么事?我猜,靳公子是舍不得起才对!”
一群人大笑,显然比较认同这第二种说法。
马车停稳,奇峻打起车帘,江暮寒率先跳下马车,靳无语刚从马车里露出头,众人一片哗然!
江暮寒故技重施,温情脉脉的伸出手,将靳无语抱下车来。
二人并肩迈进莫言社,众人尾随其后。靳无语几度试图甩掉腰间的大手,均不得成功。
众人在下面坐定,江暮寒揽着靳无语的走上台来,宣布:“内人身体不适,即日起,莫言社由在下打理。”众人一听词语,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调制靳无语的小腹处。靳无语脸皮不薄,此刻却也羞红了小脸,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江暮寒继续说道:“在下水暮寒,还请众位兄弟多多捧场!共创未来!”
过完场,也就没靳无语什么事了。
靳同玄拦住靳无语问道:“无语,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老公来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水暮寒是莫言的爹爹吗?”
靳无语没好气的道:“天知道,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也不一定!”
靳同玄咂咂嘴,暗自佩服他家小姐的神通广大。“无语,那我还要在这儿做掌柜的吗?”
靳无语忿忿道:“当然要做!莫言社是我靳家的,要传也是传给我儿子!江暮寒算哪根葱?!”
自产自销
暮三月,天气融合,一下子转变成闲妻凉母的靳无语颇有些不适应;和儿子莫言并肩躺在青草地上,仰望着那尊普照万物的太阳如何从秋鼎盛迈进风烛残年。
滴滴答答……那是时光流逝的声音吧。
“老爹!为什么到了晚上太阳就要落山呢。”莫言支起下巴,颇为好奇的问。莫言完全没有取向,似乎也分辨不出老爹和老娘的区别。靳无语也无意让儿子改口。
“那莫言晚上为什么要睡觉呢?”靳无语循循善。
莫言想了片刻,道:“那是因为白天玩,还要背书,累了,困了呀!”忽然恍然大悟,叫道:“哦,我知道了!太阳累了,躲在云里睡觉去了。”
“莫言跟你老爹我一样聪明!”靳无语夸奖儿子的同时顺便自我表扬一番。
莫言突发奇想道:“老爹!要是太阳不落山,没有晚上,我们是不是不用睡觉了?”
这个问题很有难度,说不知道吧,未免有损自己在儿子心目中博学多识的形象,正待愁思之际,靳同玄气急败坏的跑来,一股在莫言旁边坐下。
“无语,哪儿冒出来水暮寒这么个混蛋!趁早让他滚蛋!这人根本就是狗不通,家产万贯也不够他这么败涸!”
“玄哥哥!你先别生气,具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气成这样!”靳无语坐直了身问道。
“无语,你知道兰亚国的那张军事地形部署图,卖到什么价吗?说出来,吓死你!天价!”靳同玄伸出左手,比划出个“六”字。
“六千两银子?至少也要是这个价?”靳无语试探的问。
靳同玄冷哼道:“小家子气!”
“那——六千两金子?”这可是天价了,其时,一两金子可兑换五两银子。
靳同玄依旧不以为然,冷哼道:“六万两——白银!”
靳无语喜道:“是吗?这不是好事吗?我们赚大发了!”
“好!怎么不好呢!我们自产自销了!”靳同玄冷冷的道。
“什么玩意?”靳无语一惊,陡然从地上跃起,“自产自销了!”
靳同玄抚摸着莫言的后脑勺,默然无语。
丫丫的!这不是逼她卖儿子吗?莫言社负责信息交易,按四六开从中抽取花税,最后成交额越高,所提利润越大。这笔生意坐下来,她一分没赚,净赔三万多两……江暮寒!混蛋!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呢?你这掌柜的是怎么当的!”江暮寒不在眼前,她只好拿靳同玄出气。
“我我我……”靳同玄我我我了半天,惭愧的低下头。
她就知道!靳同玄这个人,给他个棒槌,他也能当针仞,可想让他有些担当,那比登天还难。
“行了,这事儿也不全怪你。江暮寒这个混蛋,不让我好过,我跟他拼了!”靳无语摩拳擦掌,这场火拼是在所难免了。
“江暮寒?”靳同玄诧异的望着靳无语,不是水暮寒吗?
“江里面流的不是水,是什么?只是江暮寒这条江流的不是春水,是坏水!”江暮梵,江暮烟化名不化姓,江暮寒这混蛋,干脆连祖宗的名姓都化掉了,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顺水人情
夜幕降临,靳无语端坐在正堂内,准备好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只等江暮寒回来。戌时将过,始终不见江暮寒的影子。靳无语坐的有些不耐烦,迈步走出正堂。月色如水,虽是暮时节,温润的风之中还是夹裹了少许的寒意,只是这寒令人神清目爽,不似隆冬腊月天那般透彻骨髓。
交亥时分,江暮寒急匆匆的回来,进门就嚷:“收拾东西!快点!”
奇峰、奇峻朗声回“是”,各自往卧房里跑去。
靳无语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江暮寒面前,一巴掌甩过去,打了江暮寒寒一个措手不及。
江暮寒大怒,他头一遭挨打,就挨了女人一个耳刮子!
“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捏着靳无语手腕,稍一用力,靳无语哇哇大叫起来。
“江暮寒,你这个混蛋!败涸光了我的家产不说,还欠了一股的债,想让我卖儿子吗?我就一个儿子,凑不够钱只好拿你做替补了。”
如果他理解的不错的话,这个丫头又在变着法儿骂她,他现在没有时间跟她啰唣,否则,他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奇峰!收拾好了没有?”江暮寒高声喊道。
“好了!就来!”奇峰的声音从小桃的卧房传出。
奇怪?奇峰的声音怎么会从小桃的房间里传出来?难道说小妮子心动了,二人正在卧房里依依惜别?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嗨,等这事儿过了,一定要给小桃找个好夫婿才行,这原是分内之事。若这二人果然是郎有、妾有意,那么她做个顺水人,成全一对有人,又有何不可?
正想着,只见小桃提着个小包袱跟在奇峰后面,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出来。奇峰怀里抱着一棉被,肩上背着一大包东西,想必是小桃的衣物吧。这丫头也真是的,有了意中人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呢?怕她棒打鸳鸯?她是那种不通理的人吗?若非她恰巧和江暮寒闹矛盾,这丫头是不是就打算跟奇峰私奔了?
“小……小姐!”小桃奔了过来。
靳无语凑到小桃耳边低声问道:“小桃,你瞒的我好苦呀!说!什么时候和奇峰对上眼的?否则……哼哼……我就不放你走!”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小桃跺脚道:“小桃一辈子服侍小姐,哪儿也不去!”
这丫头!都准备跟人家私奔了,还在这跟她装样子。哼,她也不说破,待会儿,看你急不急?
“真的!那我可得谢谢你了!莫言一时半会儿还真离不开你!”
“奇峰!你去看看奇峻收拾好了没有?”江暮寒语气里明显带着压抑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无聊!”靳无语横了江暮寒一眼,继续和小桃闲扯。
不一时,奇峰、奇峻各自又扛了包袱,被子走了出来。
靳无语盯着那两个硕大的包袱兀自沉思:小桃有这么多家当吗?转念一想,小桃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莫言长这么大,多半是小桃的功劳,她原该准备一份厚礼为她送行,可如今时间紧蹙,自是无法筹办了,就算小桃夹裹了自己的东西,那也是她应得的。
“少主!可以走了!”奇峻跨进门,俯首回道。
江暮寒点点头,大踏步走出门去。小桃紧随其后,自始至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没良心!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辈子服侍她……靳无语倚门伫立,暗骂小桃见色忘义。
清冷的月光下,小桃从车窗内伸出脑袋喊道:“小姐!快点!莫言醒了!”
靳无语最后回头看了小桃一眼,月色虽好,光线毕竟比不上白天,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小桃的面孔,无喜无悲。人生无不散的宴席,小桃能有个好归宿,不也是自己心中所愿吗?掉转头,朝院内奔去。
中计
小姐这是怎么了,告诉她莫言醒了,怎么还往屋里跑。“小姐!小姐!你往哪儿去呀!”
“老爹!老爹!……”是莫言的哭喊声,带着似醒未醒的朦胧睡意。
莫言的哭声怎么会从外面传来?哦!担心她不放行,拿她儿子作抵押!什么叫色胆包天,见色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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