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跑了?”大皇子血红着眼睛看向他。
“就是···就是······”那随从被大皇子血红的眼眸吓了一跳,咽了口吐沫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就是暗室里的那些!”
“什么!”大皇子眼珠一瞪,鲜红的血丝蔓延其中,那随从吓的脚一软,刚想要跌下,就看见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个大反转。
看着大皇子不由分说的就杀了自己的贴身随从,一旁的御林军都吓得脸色一白,手上的动作一顿,大皇子狰狞的面孔就看了过来:“继续给我放箭!放箭!”
“是是······”御林军们哆嗦着腿继续屠杀城下的百姓,而大皇子却在沉思片刻后,眼眸突然迸射出一抹幽深的亮光。
“还有一个方法!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她离开!”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面前的城门缓缓打开,但是走出的却不是大皇子和他的一干同党,而是一抹血红的身影。
黑色如瀑的长发,鲜红如血的衣衫,微微勾起的桃花眼,黑亮如墨的眸子。
雪弥军中看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后响起一阵惊呼声,云陌尘和江秋影也同时瞪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见那个一步步从城中走出来的身影。直到他缓缓吐出“丑女人”那三个字,一群人才猛然回过神,然后纷纷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了白马之上的木倾颜。
世人都知道,女皇木倾颜及其宠爱他的五个夫婿,关于她的休夫,也被众人十分罗曼蒂克的假想为为了不让他们遭遇亡国之难才含泪将他们舍弃。如今,他们见朱武国大皇子把祭璃月放出来,众人就都知道,他们这是要打情感牌了。
不知道陛下,究竟会如何选择呢?
城里城外的人纷纷都屏住呼吸,默默地将视线看向为首马上的女子,见她一袭华丽的铠甲,高贵傲然的作于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抹红色的身影,一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朱武国国民们是紧张的,不知道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否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雪弥军们是不安的,不知道自家女皇对于曾经的夫婿究竟把这怎样的心情,他们这一路走来,究竟是功德圆满还是铩羽而归,全看女皇一时的选择了。
江秋影的心是纠结的,一方面他渴望木倾颜还记着曾经的情感,一方面却又不希望祭璃月在她的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云陌尘的心是暗沉的,一种两只饿狼还没赶跑又来一只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脸色阴沉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龙战痕的心是复杂的,他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策马而去而他却留守在原地的孤寂感。
祭璃月的心是高度忐忑的,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仰头看着那抹身影,他也不知道他在他的心底究竟占有多么大的比重。
“砰砰砰——!”
无数心跳声汇集在一起,巨大的声响几乎阵痛人的耳膜。
这一刻,皇城内外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银色的身影,等待着她的回应,生或死,一切都在她的眨眼间。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回应给他们的却是一阵冲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倾颜仰天大笑,笑声带着嘲讽和磅礴的气势,让所有人心神都是一阵,而祭璃月却在这仰天大笑中渐渐暗淡了眸子。
“凭着一个男人就想让朕退兵?而且还是朕已经休了的男人。大皇子,你当朕是傻子吗?”讥讽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祭璃月纤细的身影在风中轻轻晃动,眼眸像是碎了的镜子一般,化作无数块。眼前再无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她那冷冷的话语——
【凭着一个男人就想让朕退兵?而且还是朕已经休了的男人。】
已经休了的男人······
已经休了······
她,不要的男人······
“雪弥大军听着!”冷声一喝,手中霸王枪直至苍天。
“有!”雪弥士兵们眼中闪耀出兴奋的光芒。
“传朕指令!杀入皇城!包围皇宫!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抵抗者格杀勿论,如有乱杀无辜百姓者,杀无赦!”
“是!”
“哒哒哒——!”
马蹄滚滚,直入皇城,卷起的尘土落在那血红的衣衫上,让他更显得孤寂寥落。直到大军从他身边策马而过,眼前只剩下那一抹银白和他身后的江秋影、云陌尘和龙战痕,祭璃月才慢慢张开了嘴:“丑女人,我——”
“驾——!”
白色的马匹擦身而过,祭璃月如同风中飘零的落花一般跌落在地,听着她越来越远的马蹄声,一行清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占领皇城,包围皇宫进行的都十分顺利。百姓们早就对朱武国皇室有了怨言,特别是在大皇子挟持了皇上,独掌大权之后。所以木倾颜才说出投降者不杀之后,百姓们纷纷都选择了归降。这使得雪弥大军们一柱香的功夫就抵达了皇宫门外。
城墙上,还有少许御林军在苦苦的硬撑着,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雪弥军,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投降,可是看了一眼身旁被大皇子杀死的同伴,投降的心又一个个给强压了回去。
“放箭!给我放箭!”大皇子还在拼命叫嚣着,而这时一到马嘶声突然传来。他看见有人策马而来,而那雪弥大军突然整齐地从中间一分为二,让那人从中间走过。
“吁——!”白马前面两脚高高翘起,木倾颜骑着白马停在皇宫门前,看着城墙上那个金色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将手中的霸王枪朝一旁一扔,然后摸出腰间的软剑,如同一道流星一般朝那城墙之上飞去。
血花飞扬,哀嚎四起。
木倾颜手持软剑,如同杀神降临一般在城墙上收割中那些士兵的生命。下方的雪弥军们早就被她漂亮的剑术给惊呆,以至于忽略了空气中渐渐浓重起来的血腥气。
杀完护在大皇子身旁的最后一名死尸,木倾颜手持着软剑一步步走向那个早就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皇子,见他脸上露出像是看见魔鬼一般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然后慢慢地举起手中的软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看着那渐渐朝自己刺来的软剑,大皇子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不是我!不是我!那毒药是玄冥国的五皇子给我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都是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皇子恐惧的大喊大叫,等了半天也没见那剑刺下来,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木倾颜正勾唇看着他。黑亮的眼眸里闪耀着丝丝血红的火花,如同黄泉边上杳然绽放的曼陀罗,释放着死亡的气息。
那一刻,大皇子仿佛透过她的眼眸,看到了魔鬼的身影。
木倾颜并没有杀他,而是让人关押起来,等着和那个罪魁祸首一起处理。朱武国的皇上早就因为曾经要处置大皇子而被他囚禁起来,如今听说雪弥大军已经攻入了皇宫,顿时两眼一翻气死了过去。朱武国皇室里其余的皇子除了祭璃月,早就被大皇子杀的杀,废除的废除,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十皇子,不过三岁幸存了下来。
朱武国皇室迅速凋零,朝廷里剩余的老臣们手持玉玺祈求木倾颜接过朱武国的皇权,却被妹纸很是厌恶的两眼一翻,不作理会。
“这······这该怎么办?”那些大臣们从没见过送到嘴边的皇位还有人不要的,于是一个个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各位大臣给我吧。”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众人一看,是刚才陪在女皇身边的白衣公子,见他一脸和煦的模样,慌忙把手中的玉玺和军符送了上去,生怕晚一步人家就不要了。
看着交完东西就慌忙跑开的朱武国大臣们,方云鹤看着手里的玉玺哭笑不得,一旁的岳擎宇见他自作主张收下这下东西,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云鹤,这样做好吗?皇上会生气的。”
“不然呢?总不能真的不管吧。”方云鹤苦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去劝那个祖宗把这些东西手下。而那位祖宗,此时正坐在大帐里,听风和雨汇报的最新密保。
“主子,我们在大皇子府中搜到了一个暗室,里面有人居住的痕迹,估计应是玄冥来的人,不过他们在最后关头弃大皇子而去了。”
“追,他们跑不远。”木倾颜的双眸暗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如同一个黑洞一般深不可见。凡是犯了她逆鳞的人都休想逃脱!
“是!”风得令而去,而雨却双手捧着一个盒子送上。
“主子,这是藏于朱武国的火灵果。”
看着眼前的盒子,木倾颜微微释放出一点水灵力感应,果真里面回应给她一些微弱的感觉,唇角微微勾起,看着笑的一脸奸诈模样的雨,道:“谁允许你去偷得?”
“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属下这是光明正大的拿!”雨拍了拍胸膛,骄傲的道。
“那也是偷。”伸手把那盒子推开,淡淡的道“还回去。”
“啊?”雨傻眼了。
“还回去,我们又不是强盗,来这里抢劫的。”一路走来,雪弥军都没有闹出一点不光彩的事情,可不能到了最后一步毁在她自己身上。
“是。”雨垂头丧气的抱着盒子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让木倾颜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可是在看到方云鹤捧着玉玺走进来的时候,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咳咳,皇上,这个玉玺······:
”不要!朕死都不要!“木倾颜不等他话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摇着头,一脸坚决地模样让方云鹤脸苦成了苦瓜色。
”可是陛下,你不要,朱武国皇室又没人,你灭了人家的国,你总要给人家个说法啊!“见木倾颜冒着双臂同她怄气的模样,方云鹤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
”谁说他们没人了?今天从城里走出来的那个不是吗?“木倾颜白了他一眼,道。
”陛下是说······“想起那抹鲜红,方云鹤蹙了蹙眉头”可是那些大臣们希望陛下掌管朱武。“毕竟雪弥的变化各国都是有目共睹,跟着这样的皇上何愁不会壮大?
”他们希望的事情多着呢!难道朕还都答应了不成?总之朕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要不然你去当!反正朕就是不接受!“
”皇上,你能别耍小孩子脾气吗?“方云鹤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哼!有种你咬我啊!“
”······“
方云鹤低下头,哎,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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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一下下,情这些都是事先写好的稿子,然后存到后台自动上传,所以有时候留言很难第一时间回复~好吗好吗,我承认我懒懒~嘿嘿,关于那个第一次,~(&;amp;gt;_&;amp;lt;)~我想泪奔,你们以前说是神医,现在又要改~我~捂脸。其实,这些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担心编辑审核会不会让我通过~明媚的忧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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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9切腹的祭璃月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木倾颜孤身一人坐在山坡上,手里提着一个酒壶,看着远处的群山万壑,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凄凉的弧度。
征战一个月,本以为会手刃敌人为母报仇,结果得到的却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
“呵呵~玄冥国五皇子。”木倾颜垂着头喃喃自语,不加束缚的长发如同披风一般包裹住她的身体。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眼眸中一点点流溢出的悲哀与痛楚,握着酒壶的手慢慢缩紧。青筋慢慢凸显,骨节处愈发的泛白,只听“哗啦”一声,酒壶破裂,酒水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四处飘散,让站在不远处的几个男人心中同时一痛,可是却没有一人走上前。
夜风静静地吹着,丝丝的凉意吹在脸上,让她心中愈发的悲凉。
有一种,被现实的弓虽。女干了的感觉。
被酒壶划破的伤痕还在流血,混合着酒水,有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可是她却像是失去了痛感一翻,双眼迷茫的看着前方。
脚步声在身侧响起,接着就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看着那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的伤口,眼眸里有痛楚有怨恨有自责。
“皇上,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岳擎宇看着那小手上还有破碎的瓷片扎在其中,眼眸一红,心,像是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痛。
“擎宇,你快去叫太医。”方云鹤也是紧蹙着眉头,看着那小手眼眸里也满是埋怨。
“好!”岳擎宇点了点头,就要站起身,可是衣袍却被人扯住,诧异的扭过头,就看见木倾颜正仰着头看着他。
“没事,痛点也好,也好让我清醒清醒。”一个月以来,她都沉溺在报仇和征战过程中,以至于她甚至连自己该找的真正敌人都没有找到。
“真是蠢啊。”妹纸垂下头摇了摇,扯着岳擎宇袍子的手也慢慢垂下。
“皇上······”岳擎宇和方云鹤从未见过这样脆弱无助的木倾颜,在他们的心里,她应该始终都是朝气蓬勃,所向睥睨,如同神一般让他们仰视。落寞孤寂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她却像是普通的女子一般,身上释放出毫不掩饰的落寞与伤心,让他们一下子觉得,自己同她的距离拉近了。
“皇上,你不要伤心了,不行我们就去玄冥!去找那个五皇子报仇!”岳擎宇握紧拳头,蹲在木倾颜身边给他打着气。
“不行。”妹纸摇了摇头,然后斜过眸子看向他们“我可以自私任性一次,但是绝对不可以任性第二次了。百姓会怨恨我的。”不管哪个时代,和平都是所有人所期望的。她是一个国家的女皇,她必须要以全局的利益去看待事情,不可以在肆意妄为了。
听到木倾颜这么一说,岳擎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方云鹤,却见自己的好友正盯着女皇,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般陌生。
“那皇上要作罢吗?”方云鹤静静的说道,身上的白袍北晚风吹起,愈发的衬得他风度翩翩。
“怎么可能!”木倾颜握紧双手,眼底迸射出强烈的杀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么,陛下现在该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壮大雪弥。”方云鹤也蹲下身子,直视着木倾颜黑亮的眼眸“让雪弥有一天,成为任何人都无法侵犯欺负的国家,那个时候,我们再聚兵玄冥,为太后报仇好不好?”
方云鹤声音依旧轻柔若水,带着独属于他的低哑和温柔,让木倾颜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云鹤······”
“嗯?”方云鹤温柔点看着他,眼神柔和的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一般纵容。
“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云鹤一怔,随后扯出一抹弧度,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努力,我会陪在皇上身边,一起把雪弥壮大,一起去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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