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华一身的短打扮,穿着凉鞋走在树荫之下,只感觉到透骨的凉气从脚底直入体内,仿佛就是置身于冰凉的空调房。但是这里比起空调房来说,却是好上了太多,因为这里有鸟语花香还有草木清香和乡村野趣。
走在前面的陈阳头也不回的说道:“佳华哥,你要注意找哦,那些小个、黑色的才是我们今天要的本地田螺,那些大个的黄色螺是福寿螺,喂鸭子还差不多,吃就算不上是好货了。”
亦步亦趋地跟在陈阳后面的岑佳华算得上是一个很合格的学生,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开始按照陈阳所说的样子在水底寻找符合目标的本地田螺。
田螺习性喜阴喜凉,俗语说的:“太阳下山,田螺摆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白天太阳大的时候,田螺都把自己藏在清凉的淤泥之中,一直到了傍晚天气凉爽才会三五成群地爬上岸边的水草上进食。
一到了晚上。就更加是田螺活动地高峰期了。但是凡事还是有一些例外地。
现在虽然是中午时分。但是因为小溪边上绿树成荫。在加上溪水凉爽。所以田螺们还是三三两两地攀附在小溪边地水草上嬉戏了。
在陈阳地带领下。两个人一直顺着淤泥比较厚积、树荫很深地地方寻找。不一会儿就捡上了不少。岑佳华还是因为经验不足。经常把一些福寿螺地幼体当成了本地田螺。
不过。在陈阳不断地提示下。岑佳华也算是进步飞快。很快就不会捡错了。两个人才忙活了不到一个小时。岑佳华身边地那个小桶就已经装上了半桶。
岑佳华还拎了拎手里地小桶。对着陈阳笑着说:“这些在省城地大排档里面最少能炒上4、5盘。值好几十块钱呢。”
“这些田螺也就是城里人喜欢吃。我们这里可是很讨厌地。”陈阳一边在远处把手里地田螺扔进了小桶。一边抱怨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田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啊,还很好吃呢。”岑佳华有些奇怪了,看着陈阳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些田螺一到晚上就会成群结队地从淤泥里面爬出来,开始祸害庄稼!”一提起这一茬,陈阳就显得有些恼火了,手中的田螺仍得更用力了。
“它们是怎样祸害庄稼的?”岑佳华听了陈阳的话以后,感觉有些脸红,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少爷啊,连害虫都认不出来。
“它们一般就攀附在庄稼上,把庄稼上的嫩枝、嫩茎都给啃掉,瓜苗、蔬菜,什么都祸害!”陈阳索性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岑佳华说道:“特别是刚刚插秧的时候,要是田里有田螺,一到晚上,它们就会把一大片的秧苗都给齐根啃掉。你想想,我们能不恨吗?”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消灭它们?”岑佳华听着都有点傻了,原来城里人口中的美味在乡下竟然是如此罪行累累!
“消灭?这田螺生育能力超强的,一次产子就是几百上千,要消灭很难呢。”陈阳扬起手中一坨红色的田螺卵朝着岑佳华扔过来,嘴里还嚷着道:“给你看看!这是福寿螺的卵”
岑佳华偏头闪过,只见一团红色的东东‘啪’的摔在岸边,红色的液体冉冉流出,仿佛是鲜血一般。一直跟在岸边的‘豆豆’一看见都东西扔过来,条件反射地就跑了过,只是一到跟前,发现却是一团散发异味的不知名物品,所以用鼻子嗅嗅就又跑开了。
数百颗米粒大小的田螺卵密密麻麻地紧挨着,就好像大坝上垒砌的石灰石,构成了一个坚固的体系。这些螺卵摔在地上,只是外层的卵摔破了一些,流出黏稠的红色液体,大部分并没有摔坏。
刚才看到这些粘在水草上面的红色螺卵岑佳华还感觉到色彩很鲜艳,很漂亮的样子,但是在听过陈阳的解释以后,岑佳华立即就感觉有些恶心了。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会从各个角度去顾念它的美好,这就是爱屋及乌的缘由,一旦心里的感官发生的变化,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
难道这就是另类的相对论?岑佳华摇摇头苦笑着想到。
“那我们今天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岑佳华伸出脚把地上的螺卵给碾碎,回头对着陈阳笑着说。
“也算是吧,我们在插秧之前都要在田里捡上一遍,不过那些大多只是福寿螺,只能用来喂鸭子。”陈阳虽然是嘴上说话,但是双手还是不断地从水里面捡出田螺。
一想到原来田螺并不是什么好货,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害虫,岑佳华的热情明显高涨起来,动作频率也加快了不少。
过了一会,岑佳华听见前面的陈阳一阵怪笑:“嘿嘿,总算是找到一窝了!”
岑佳华一听,感觉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让陈阳这么高兴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抓黄鳝
听到陈阳的声音,岑佳华连忙放下手里提着的小桶,紧走两步,来到陈阳的身边。
“发现了什么?”在岑佳华的印象里,值得陈阳出声的一般都是不错的好东西。
“嗯,一窝黄鳝,看样子还算不少!”陈阳用手虚指了一下在小溪岸边的水草下面的一个洞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我看这个洞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岑佳华凑上去瞧了瞧,但却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看,这个洞口很光滑,在洞壁上还留有黏液,这是黄鳝进出是留下的。”陈阳蹲下身子,一手拨开水草,指着洞口向岑佳华说明道。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啊。你得赶紧教教我,要不然你回学校了,要找人来帮忙可就不容易了。”岑佳华心思倒是转得快,一下就想到了以后要自个来抓了。
对于这些,岑佳华自然是明白的,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黄鳝经常进出的地方也就很自然地留下了属于它们的印记。
“还有,如果是洞口堆积了苔藓、水草或者泥渣之类的杂物,就说明这个蟮洞已经被遗弃了,就像旁边的这个一样。”陈阳点了点旁边另外一个洞口,继续给岑佳华教授有关如何辨别洞中是否有黄鳝的经验。
经过陈阳的细心介绍,岑佳华总算是知道了如何在岸边的小洞中辨别出来哪里有黄鳝了。
他在心里就想着以后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学着来抓抓黄鳝泥鳅什么的,也算是享受一下自己童年未曾体验过的乐趣。
“那我们要怎么抓黄鳝呢?开挖吗?没有带工具呢?”岑佳华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想着找到什么工具来把洞口挖开。
“嘿嘿”看着岑佳华在不停地东张西望。陈阳乐得差点笑了出来。他把沾满泥土地手在岑佳华眼前挥了挥:“别找了。我让你看看不用工具。就可以轻易地抓到黄鳝地办法。”
“哦。还有这么优地办法?快试试让我瞧瞧!”岑佳华一听有办法。自己是迫不及待想见识一番了。
“佳华哥。你用脚往这个洞口里面踩水。我就可以把它们都抓住了。”陈阳一边指挥岑佳华踩水。一边抄起刚才带来地网兜。眼睛却在附近地水域不断地逡巡着。
虽然不知道陈阳让自己往洞口里面踩水地用意。但是岑佳华还是选择相信了陈阳地话。依言很认真地开始行动了。
随着岑佳华地不断动作。浑浊地泥水就顺着洞口一直往洞地深处灌进去。
这时候。陈阳发现在距离岑佳华踩水地洞口大约1米地地方出现了异常地情况。
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开始有一丝浑水出现,陈阳就知道蟮洞的另外一个洞口就在那里了。
一般情况下,在水域岸边黄鳝钻过的洞穴有进、出两个洞口,两个连通洞口之间的距离也不会太大,也就在1、2米的范围之内。
黄鳝是一种喜清恶浑的动物,所以它们的挑选的蟮洞都会在水质比较好的地方,一旦有浑水出现,它们就会朝着有清水的地方逃窜。
陈阳走过去,把手里面的网兜兜在正在冒出浑水的洞口,就等着黄鳝自投罗网了。
随着那边岑佳华的脚不断地踩上去,浑水就不停地往蟮洞里面灌,浑水也不断地从陈阳守候的这个洞口里面冒出来。
只是一会儿,呆在洞里面的黄鳝一家子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恼人的浑浊,于是争先恐后地朝着出水的洞口钻了出来。
只可惜,侯在洞口的陈阳已经把网兜给布置好了,慌不择路的黄鳝们一头就撞进了网兜。进入网兜的黄鳝一下子就慌乱了,它们惊慌失措地在网兜里面拼命地想要钻出去,但是这个网兜的网眼比起香火头也大不了多少,那里能钻得出去呢?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陈阳看到再没有黄鳝从洞口里面出来,知道这一家子已经是一网打尽了,马上抄起网兜。网兜里面足足有七八只大小不一的黄鳝在死命地挣扎,但是无奈这个网兜有些深,困在网底的它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这些黄鳝大的有棒棒冰一般粗细,小的也有成*人的大拇指一样大小了。
“呵呵,不错,这些黄鳝跟那个足够今天晚上来一盘红烧鳝段,味道应该不错!”陈阳拎着网兜,高兴地向岑佳华晃着道。
看到陈阳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好几只黄鳝,岑佳华在惊讶之余也还是很佩服。他在清水里面把脚上沾着的泥巴稍微洗了洗,然后就凑上来看着那些在网兜里面的鳝鱼。
这些在网兜里面拼命挣扎的黄鳝和岑佳华平时在家里看到老妈买回来的黄鳝有一些差别。这些野生黄鳝背部呈浅黑色,侧面有斑点,腹部鲜黄色,脑袋和身体是一样的大小,而且比较细瘦,和那些人工饲养的胖乎乎地鳝鱼有很大的不同。
“不错吧?现在由于捕捞过度,还有农药、化肥的污染,很少能找到这么大的野生鳝鱼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有口福了。”陈阳拍了拍手上的网兜,对着岑佳华说道。
“OK;在配上一杯冰冻啤酒,那估计就是给个神仙都不干了。”一想到在炎炎夏日的傍晚,坐在大坝上的柳树之下,吹着习习的凉风,品尝美味的炒田螺和红烧黄鳝,灌上冰爽的啤酒,岑佳华的嘴巴里就不由自主地流口水了。
黄鳝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更何况它的身上还含有丰富的卵磷脂,可以提高使用者的记忆力,历来是一种很受欢迎的鱼类。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心思再捡田螺了,反正已经已经是捡了大半桶,足够晚上吃了。
只是后面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窝,但是都还没有刚才的那一窝大。不过陈阳两人也都很满足了,毕竟今天不是专门来抓黄鳝的,能有这么多的收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清洗了手脚上的泥巴,两人就领着今天的收获打道回府了。当然了,‘豆豆’那个家伙不用招呼,就从草丛中转出来,脏兮兮地也跟着回来。
接下来,就是美味的享受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啖啤酒
一路哼着歌回到院子里,岑佳华就迫不及待地催着陈阳开始弄田螺和黄鳝了。
“我说佳华哥,不带这么着急的哈,你好歹容我休息一下,喘口气嘛。”陈阳一边把今天的战利品放下,一边笑着说。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哪里会有什么累。”岑佳华一边用脚把围绕在自己脚下的‘豆豆’拨开,一边走进厨房里面找出了一个大盆。
陈阳把捡回来的本地田螺往里面一倒,然后撒上了一把食盐,再注入清水。
“这样放了盐巴之后,田螺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把自己肚肠里面的泥沙都吐出来。”陈阳一边弄,一边对着站在一旁的岑佳华说明:“等把外壳清洗干净以后,接下来只要时不时地换水加盐巴就OK了。”
“那要好久才可以吃呢?”事到如今,岑佳华心里最感兴趣的恐怕就是什么时候能吃上炒田螺了。
“等到晚上基本就差不多了,虽说要留上几天是最好的,但是也没有关系的,问题不大。”陈阳一边用手在搓洗田螺,一边说道:“佳华哥,你先把鳝鱼放进桶里面,等下我再来弄。”
陈阳搓洗了一会,把田螺外壳上沾染的污泥、苔藓之类的污物洗了下来,然后就倒进旁边准备的簸箕里面。再舀上几瓢清水,淋在田螺上面,把没有去掉的污垢都给清洗掉。
如此反复几遍,原本看起来脏兮兮的田螺就露出了原本乌黑亮泽,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难看了。
最后,清洗干净的田螺还是倒入了盛满盐水的大盆里面,好让它们把污泥都吐出来。
陈阳用香皂洗了手之后,对着岑佳华说:“装黄鳝的水桶可要盖好哦,千万别让鳝鱼跑出来,钻进阴沟里面,今天我们就算是白忙活了。”
“你现在怎么就洗手了?鳝鱼不先弄了?”岑佳华看着陈阳好像要收工地样子。连忙说道:“杀杀别地鱼我还可以。这黄鳝我连抓都抓不住。你磕千万别留给我哈!”
“别着急。这黄鳝要现杀现烹味道才是最好。现在杀了到了晚上就不成吃了。”说起这些生活常识。倒显得陈阳好像是岑佳华地哥哥一般。什么都懂。
后来。岑佳华才在网上查找地资料中了解到。鳝鱼体内含组氨酸较多。味很鲜美。但是死后地鳝鱼体内地组氨酸会转变为有毒物质。
老百姓过日子总结出来地经验虽然有很多是不能说明真正地原因。但是却依旧是有用地。
现在才是下午3点多。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两人自然是各自找到事情做来打发无聊地时间。
陈阳依旧是捧上一杯清茶。坐(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在栏杆旁边地石凳之上看书复习;至于岑佳华。心痒于气枪地他当然是又端起了步枪在练起了枪法。
岑佳华找到几个废弃的矿泉水塑料瓶,在里面装上沙土,然后在柳树上用绳子吊挂成一排,就变成了固定靶。
已经意识到早上自己的枪法一直没有进步是因为心烦气躁而造成的,所以现在岑佳华的练习也开始变得用心起来。
握枪的双手变得更加沉稳有力,心里始终秉记着三点一线的射击原则,缓慢地调整着枪口的位置,屏住呼吸,在勾动扳机的同时,尽量地不晃动枪口。
岑佳华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这些射击原理,也在不断地进行着行动,几轮下来,他的命中率有了很大的提高。以岑佳华如今的身体素质和眼力,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林中鸟的杀手了。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岑佳华这边觉得刚好渐入佳境,正想着继续练习的时候,陈阳已经在厨房喊着准备动手做晚饭了。
今天大坝上就是他们两个了,王三叔因为回家忙着耙田,岑佳华让他先把家里的事情都忙完再上大坝来。陈阳是因为临近高三,老陈同志心疼他,特意让他可以再闲逛几天,不用在家里干农活。
一提起做饭,就连陈阳的水平也是岑佳华望尘莫及的,他也就是能帮着陈阳打打下手罢了。到菜园子里面摘点新鲜的蔬菜回来,然后一边坐在院子里面的板凳上择菜,一边看着陈阳表演。
陈阳先找来一块和电脑键盘一般大小的木板,在一端钉上一根铁钉,让它一直透过木板。接着,陈阳坐到板凳上用双腿支撑住木板,右手伸进了装着黄鳝的水桶。
令岑佳华惊奇的是,陈阳的手只是伸进了水桶一会,就捏着一条鳝鱼的脑袋出来了。鳝鱼的身上有一层粘滑的黏液,岑佳华是怎么抓都觉得它是滑不溜手,感觉实在是难抓。
但是陈阳只是两根手指就死死地捏住了鳝鱼的脑袋,使劲地往地上惯了一下,鳝鱼顿时就不动弹了。接着陈阳把鳝鱼的脑袋往木板上凸起的钉子上一按,鳝鱼就被钉死在木板之上了。
只见陈阳用手中的小刀顺着鳝鱼的背部轻轻一划,鳝鱼的肚肠就一下子流了出来,然后,陈阳又快速地抽出了鳝鱼的脊骨。整个过程宛如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半点烟火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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