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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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英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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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元庆笑道:“我见你手生得好看,只记得看了,所以忘记给你解绳子了,对不起啊,我马上就给你解。”

    黄芬脸上一红,说道:“想不到你这人竟这样,拿人家的不幸当笑话取乐儿。”

    这时吴元庆已经帮她把绳子解开,一面正色道:“没有。我对天誓,若是我有拿你的痛苦当取乐,我不得好死。”

    黄芬嗔道:“说什么呢?你是我的恩人,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吴元庆笑道:“是不是舍不得我死呀?”

    黄芬正色道:“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报答你呢。”说着便低下了头。

    吴元庆看着她娇羞无限的样子,顿时痴了。过了一会,忽然从后面传来了马蹄之声,黄芬叫道:“糟糕,他们追来了,咱们快逃。”

    吴元庆要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说道:“怕什么,叫他们追来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叫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黄芬道:“我知道你行,但咱们还是避一避吧,好汉敌不过人多,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吴元庆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你?”

    黄芬道:“等下我再告诉你,咱们先走吧。”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拉了他就走。吴元庆被她温软的手一握,顿时身不由主,抱了她跃上马背,又向前疾驰。

    “飞扬”马快,不一会便听不到后面追赶之声,吴元庆骑在马上,黄芬的丝擦着他的脸,一时意气风,不愿马停。



………【第四章 身世】………

    这一阵疾驰,直奔了二十来里,来到一个城市,看看天色向晚,黄芬道:“他们追不上了,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吴元庆道:“好,我的肚子也饿了。”

    城市中灯火阑珊,两人先吃了饭,然后找房歇宿,找了个客栈,客已经住满,只剩一间房。吴元庆道:“那我们到别的客栈去看看吧。”

    黄芬忽然道:“算了,一间就一间好了。”

    吴元庆听了,顿时心中咚咚而跳,他忽然一阵害羞,一时竟不敢抬头望黄芬一眼。两人到得房中,黄芬道:“累了一天,睡吧。吴大哥,你睡床,我睡地铺,就将就一晚吧。”

    吴元庆听了,顿时一阵失望,忙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还是你睡床我睡地铺吧,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睡地上吧。”

    黄芬道:“不,怎么能让你睡地板呢?我知道你出身高贵,锦衣玉食惯了的,叫你睡地铺岂不委屈了你?不像我,反正是个苦命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吴元庆忽然觉得惭愧,他这时没了得意,倒好像自己出身高贵是一件什么耻辱的事情一般。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睡地铺的,我是男人,你总得给我留点男人的面子吧。”

    两人争执不下,黄芬道:“干脆咱们谁也别睡了,就坐着说说话吧。”

    吴元庆道:“好啊,那去打壶酒来,咱们喝酒聊天。”

    黄芬道:“好,我弹曲给你听。”

    吴元庆笑道:“我吴元庆生而何幸,竟能得芬芬姑娘帮我弹曲。”

    黄芬听他叫芬芬姑娘,不禁不悦,说道:“吴公子是在笑话我是青楼女子吗?”

    吴元庆知道自己说造次了,忙道:“没有,你千万别多心。对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干嘛抓你?”

    黄芬见问,顿时沉静下来,良久良久未开口,吴元庆怪自己又乱问了,说道:“黄姑娘,如果不便说,你便不说,怪我多嘴了。来,咱们喝酒吧。”其时店小二已经把酒送了进来,吴元庆每人斟满一杯,端起杯来。

    黄芬并不端杯,说道:“吴大哥,我是自伤身世,因此失态,你别见怪。你问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其实他们来头大得很,都是卢龙节度使刘济的手下。”

    吴元庆惊道:“刘济?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得罪了刘济?他要千里迢迢的派人来抓你?”

    黄芬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得罪他。这都是前世的冤孽。”原来黄芬本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她父亲是个普通市民,母亲小月长得漂亮动人,夫妻俩十分恩爱,生得一女,便是黄芬。也是前世的冤孽,无意中让卢龙节度使刘济看见了她,见其美貌,便抢了回家,十分宠爱,小月虽然思念丈夫,郁郁不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无法可想,先时还寻死觅活,但刘济以她丈夫女儿的性命相要挟,使她只得忍气吞声。

    然而刘济的母亲刘夫人因小月出身低贱,且已经是有夫之妇,认为是不祥之人,便十分不喜,刘济虽然喜欢她,但无奈母亲的压力,只得把她赶了出去。

    其时小月已经怀有身孕,回到原来的丈夫家中,谁知丈夫家人竟都已经死于非命,只有女儿黄芬还活着,料来这一切皆是刘济所为。小月悲伤不尽,生下一儿,便是刘总。产后不久也便郁郁而终。黄芬带着小弟弟流落江湖,相依为命,然而一个十二三的女子,便是自己也养不活,何况还有个弟弟?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卖入青楼,靠卖唱养活弟弟。

    刘济知道自己生有一子,便四处派人寻访,终于找到了黄芬,此时刘总已经跟着那林姑娘走了。他们以为是黄芬不肯说出来,所以想把她抓到卢龙去。

    黄芬叹了口气,不想把这些伤心往事说给人听,她呆呆的出了好一会神。

    吴元庆见了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甚是怜惜,忽然一阵冲动,觉得自己有责任好好爱惜她,保护她。



………【第五章 离别】………

    黄芬忽然一笑,说道:“吴大哥,咱们不说这些不快乐的事了,我帮你唱一曲子吧。”也不待吴元庆答应,便虚伸十指,在空中摇摆而舞,曼声吟唱起来。唱的是一曲王维的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声音清脆,虽没有乐器伴奏,却另有种动人之处。吴元庆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幅幽静恬人的春山月夜图。

    唱着唱着,黄芬的眼中忽然滴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吴元庆顿时慌了,忙站了起来,扶住了她,柔声道:“黄姑娘,你别哭,往事已经过去,你何必太过伤心?”

    谁知他不劝还好,他这一劝,黄芬更是抑制不住,忽然扑在他怀中大声哭了起来,吴元庆揽着她瘦弱的香肩,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柔情,心想日后一定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什么委屈。

    吴元庆百般劝慰,黄芬仍是哽咽难止,吴元庆想说:我一生一世都要爱护你,不再让你受苦。但不知为什么,他这时会忽然想起那个陌生的林姑娘。这句话便说不出口。

    他生性风流,若在平时,美女在抱,早就上下其手了,但这时心中却全无这样的念头,只觉得这个姑娘实在可爱可怜,自己若不能给她承诺,就不能给她一点点的伤害。

    明天清晨,吴元庆醒来,只见外面阳光灿烂,窗外的树枝伸展到窗前,似乎是要把春光送进房中。他伸了个懒腰,向四周一看,只见房子整洁,却不见了黄芬,他吃了一惊,这才现自己原来是睡在床上的,他记得昨晚自己是伏在桌上睡着的。

    他心中一阵温暖,穿衣起来,顾不得洗漱,就出门去找黄芬,但前后哪里有人影?店小二见了他,说道:“公子爷是找与你同来的那位姑娘吗?”

    吴元庆点点头,道:“你见到她是吗?”

    店小二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吴元庆忽然心头一片茫然,无限的惆怅,为什么要走呢?若是让卢龙的人碰上了,那岂不危险得很?他怏怏不乐的回到房中,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珠钗,他记得便是黄芬头上带的那个,不知道她是一时忘了带,还是故意留给他的?

    他拿着珠钗,想着黄芬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呆呆出神。良久,他才似乎醒了过来,拿了随身宝剑,走出房间。

    刚出店门,忽然听见路的对面有人欢呼道:“公子爷,公子爷。”

    他以为是黄芬,循声望去,却见是傲雪,雷雨和欺霜也都在。只听傲雪叫道:“公子爷在这里了,公子爷在这里。”说着三人都奔了过来,傲雪和欺霜忍不住都哭了起来。

    吴元庆见是他们,心中也不禁高兴,笑道:“你们哭什么?谁欺负你们了吗?”

    他这一问,傲雪和欺霜更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就好像遇见了多么伤心的事一般。吴元庆也不禁急了,问雷雨道:“雷雨,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

    雷雨神色黯然,说道:“公子,那天你走后,我们遍寻你不见,只得回了家,谁知老爷竟已经病倒了。”

    吴元庆吃了一惊,急道:“病倒了?我们出来的时候,老爷子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身体强壮,武功高强,怎么会病倒呢?病得重不重?”

    雷雨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你别急,老爷这次病得有些蹊跷,似乎很重。”

    吴元庆急道:“什么似乎不似乎的,到底怎么样了?”

    雷雨道:“老爷躺在床上,已经不知人事。”

    吴元庆心中一凉,一时伤痛无已,说道:“不知人事?性命有没有危险?”

    雷雨道:“性命暂时倒还无碍,只是连夫人都不能认识了。”

    吴元庆喝道:“那你们还出来干什么?”说着一跃上马,打马急奔。



………【第六章 问人】………

    雷雨和傲雪欺霜也忙翻身上马,向前追赶。直追了二十来里,才见吴元庆慢了下来。傲雪欺霜早累得气喘吁吁了,一见了他忙喊道:“公子,你别焦急,可别把自己累坏了,你若累坏了,那可更加怎么办呀?”

    吴元庆一路狂奔,早哭了一场,他只任泪水随风飘洒,这时早沉静了下来,见他们追近,他便放慢马步,缓缓而行。他更不回头,问道:“如今府中的事务是谁在处理?”

    雷雨悲愤道:“是吴少阳。”

    吴元庆吃了一惊,嘶声道:“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申州当刺史吗?他怎么到的蔡州?”又道:“我早料到是他了,我早该料到了。”

    雷雨道:“所以我说这事有些蹊跷,鲜于熊儿说,是老爷病前留书召吴少阳来摄副使,暂管淮西事务的。”

    其时一行四人正经过一片山林,一株古松生在路边,苍劲青翠,一枝横斜,正挡在吴元庆马前,吴元庆忽然横掌劈出,掌锋如刀,只听咔嚓一声响,手臂粗细的松枝断落,吴元庆吼道:“淮西是我们吴家的,他吴少阳凭什么来管?”

    雷雨道:“公子,咱们快快回去吧,现在吴少阳已经控制了淮西,咱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以防他对公子不利。”

    吴元庆哼了一声,冷冷道:“他不找我,我还要找他呢!我可不怕他。”

    四人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估计尚有一日路程,这时夕阳西下,天上红云朵朵,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更是金光万道。四人心情沉重,也无心欣赏美景。忽然,马蹄哒哒,从后面追上来一匹马,众人都不禁回头去看,却是一个女子,长得婀娜多姿,眉眼风流,见了吴元庆,眼睛如水波般温柔的一荡,嘴角微微而笑。

    若在平时,吴元庆早被她吸引住了,但如今在父亲病危的燃眉时刻,任他再如何风流,那女子如何美丽,他也只作视而不见。只瞥了一眼,便回过头来控马而行。只听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喂”。那女子已经纵马追了上来。

    吴元庆并不认识她,不禁诧异的回头,只见她已经与自己并马而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就好像那天边的晚霞。见吴元庆正询问的看着她,她灿然一笑,说道:“哎,请问你们看见一个年轻公子从这里走过吗?”

    吴元庆皱眉道:“什么年轻公子?我没有见。”说着驾的一声,一鞭抽在马股上,那马长嘶一声,向前急奔。

    奔出数里,马稍慢,却见那姑娘的马又已经赶了上来,与自己并辔而行,似娇似嗔的笑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吴元庆不答,只听那姑娘笑道:“咦,你这人年纪轻轻的,却总苦着张脸,倒似个老头子似的。”

    傲雪等三人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傲雪听了这话,怒道:“你这姑娘,年轻轻的,总缠着我家公子干什么?好不知趣。”

    那女子并不怒,笑道:“我缠他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喜欢一个老头子吗?我不是向他打听一个人吗?”

    傲雪怒道:“我们早说了,没见过一个年轻公子,你还问什么?”

    那女子笑道:“果然一个都没见过?”

    傲雪道:“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还有什么果然不果然的?”

    那女子指着吴元庆道:“这不是年轻公子吗?眼前时时看见的,却说一个都没看见,可见当面扯谎。”

    这时雷雨说道:“你要找的公子长得什么样?你倒说说看。”

    那女子道:“这公子约摸十**岁年纪,高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大大的眼睛,剑眉入鬓,身穿一袭雪白的长衫,腰间佩着一把闪闪光的宝剑……”话未说完,忽然噗嗤一声,笑得弯下了腰,伏在马背上,格格笑个不住。



………【第七章 方方】………

    她这描述,说的不就是吴元庆吗?众人先是一怔,傲雪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想来消遣我们吗?”

    欺霜也怒道:“姑娘,我家公子还有事,请你自重。”

    那女子忍住笑道:“这么严肃干嘛?我叫方方,从长安来游山玩水,旅途寂寞,不过想与你们交个朋友而已,刚才开句玩笑,对不起了。不知你们去哪里?我想与你们结伴而行,不知行吗?”

    雷雨道:“对不起姑娘,我们有要事在身,可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游山玩水,你自便吧。”只听呼的一声,吴元庆马鞭抽出,已经当先飞奔而出,三人也忙快马加鞭跟了上去。

    四人奔出二十来里,天色已经全黑了,见前面有个市镇,雷雨道:“公子,咱们马不停蹄的已经走了一天了,你这样不吃不喝,不到家就会累垮的,不如我们找个饭店先吃饭,然后睡一觉,明天再赶路吧?”

    吴元庆道:“我不想吃,也不累。”

    欺霜道:“公子,再不累也要先休息一下,你这样回去,自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若是真遇到什么事,到时怎么对付?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雷雨道:“是啊,何况你纵然不为自己着想,可是傲雪和欺霜两个姑娘家,这样赶路如何受得了?”

    吴元庆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傲雪道:“我们倒没什么,但公子,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希望,你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吴元庆叹了口气,道:“好吧,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小镇中没有什么好饭店,众人一路走去,才找到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饭店,下马坐了进去,吴元庆也无心讲究,随便叫炒了几个菜,心中烦闷,又叫了一壶酒。

    雷雨道:“公子爷,你心情不好,酒就别喝了吧。”

    吴元庆叹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可是不举杯,这愁却又如何消解?”说着已经端杯一饮而尽,忽然,外面一个人娇笑道:“既是喝酒,岂能无人作陪?不如我来陪你喝一杯吧。”

    一个窈窕的身影一晃已经进来,不由分说便坐在了吴元庆对面,正是路上遇见的那个自称方方的姑娘。傲雪怒道:“你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呀?”

    那女子看着吴元庆,悠然道:“你的丫头就这么没上没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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