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三小姐(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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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三小姐(全本)-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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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意的是,如今她的身份不过是礼王府上的一个客人罢了,既然是客人,为什么要告诉她谁受伤了呢?

    “谁让你过来告诉我的?”

    姝凰眉眼冷了几分,她本来想利用仲良,但是现在看来,更像是她被人利用了。

    “仲良公子身边的小厮,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言恭。”

    姝凰哪里知道言恭是谁,但是既然是仲良身边的小厮,那么就是意琛派人来告诉她这件事,为什么要特地告诉她呢?

    但是,人家特地这样做,她要是不去看看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带路吧。”

    她说着站起来,既然意琛想要让她看看,那么她就去看看,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等着她。

    不等走近,姝凰就看到在假山一旁围着好些人,何贵妾的身影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姝凰皱了一下眉头,府上公子跌倒了,通报告知然后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这样围着算什么,看猴子耍戏码?

    “让一下。”

    姝凰语气不算太好的拨过人群,挤了进去,看到何贵妾着急的站在一旁,而仲良却被夹在假山的缝隙只见,也不知道是哪里擦伤了,依稀可以看到衣裳上有鲜血渗出来。

    太医在一旁干站着,一脸的无奈,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出来,也不肯让人走过去帮他看伤势。

    “良儿,你先出来好不好,你看着血。”

    何贵妾心里又气又疼,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到了仲良,而且他们娘俩站在这里越久,就越会被人嘲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无端端的怎么跑到那里去,被卡着流血不会痛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

    何贵妾说着,又开始情绪失控,索性坐在一旁,也不管仲良了。

    姝凰看了一下大家,都只是站在那里看,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帮忙,这算什么,不费钱的猴子耍戏?

    “全部都给我退下!”

    姝凰心里来气,站出来凌厉的眼神扫过眼前的所有人,她忽然间这样大喝,全部人都看着她,并没有动身。只不过是一个客人,竟然如此的嚣张。平日里,礼王府的婢女和家仆们在外面,都高人一等,怎么会愿意听姝凰的话。

    “有什么好看,看戏吗,去倾醉楼还要收茶座的钱,还是说要我在这里给你收?”

    “我们站在这里,也没有碍着姑娘你呀。”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声。平时,仲良公子都住在别院,就算是送饭这等事,也是由特定的人去做,其余人根本无法见到仲良公子的模样,更别说看到他如今卡在假山缝隙中。

    他们才不怕何贵妾,自从仲良公子变成痴呆儿以后,何贵妾在府上的地位直线下降,根本就没有人去管她。

    就连太医,也是去求礼王妃拿着她的名帖去请的。

    “我听人说过,犯人在犯下罪状以后,都不会马上离开,而是要观察结果,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至于仲良公子是自己跑进去的,还是有人陷害,现在谁也说不准。”

    姝凰看着他们,语气徒然冷了不止几分,而她微微扬起下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般威仪的模样,就算是最嚣张的家仆,也收敛了不少。

    “你这样说,不是信口开河吗?”

    人群中,又有人不满了。

    “不管怎么说,仲良公子还是府上的公子,他若是受伤了,总要有人为此陈担责任,谁让你们没有好好的照顾。我想礼王妃深明大义,她会知道怎么做的,在场的人我可都记下了容貌,到时候就看看,我说的话,和你们说的话,礼王妃更相信谁。”

    一番话,让大家面面相觑起来,毕竟只不过是想要看热闹,如果惹麻烦上身的话,就有些不划算了。而且,大家都知道礼王妃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府上的婢女家仆们,如果做错了一点点事,都会被马上赶出去。

    姝凰见已经动摇了他们,又继续往下说:“当然,我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揣测,也证明不了。仲良公子如今受伤又受惊,在场的谁都有照顾不周的嫌疑,那大家就在这里等等,我去请礼王妃过来。”

    这下子,把大家都唬住了,毕竟看热闹怎么也没有饭碗来的重要。不过,也有人感到疑惑。大家嘴里说笑的痴呆儿,怎么姝凰就那么护着呢,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你们去给何贵妾倒杯茶,都干站着做什么?”

    姝凰把他们轰走以后,回头看着何贵妾身旁的两个婢女都只会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便喝了一句。

    看来何贵妾为了这个儿子,早就心力交瘁,根本无暇去管理其他事情。

    一个正常人,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姝凰更是管不了,她没有再去理会何贵妾,而是走到仲良的身旁。

    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触目惊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

    姝凰可不认为,他会在这里玩捉迷藏。

    仲良眨着眼,似乎不知道疼痛一样,还想着要往里面钻,无奈被卡得紧紧得,却又不愿意出来。他转过头去看着姝凰,想了好久,终究是没有想起她的名字来。

    但是,他对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掉里面了,不小心扔到里面了。”

    何贵妾哄了那么久,仲良始终都不肯说一个字,可是姝凰一来,就什么都说了。她看着姝凰,神色有些怪异。

    姝凰往里面看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能让他不顾疼痛,也要钻进去。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再买给你,先出来好不好,看把你娘吓坏了。”

    但是,不管姝凰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出来,到了最后,他干脆连姝凰也不理会,而是继续往里面钻。于是,他衣裳上的血迹就晕开的更大了。

    看来仲良如今就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单靠言语是没有办法的,意琛叫她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马上,给我出来。”

    姝凰只差没有挽起衣袖,走上前去拉住仲良,用力的往外拉,可是仲良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不是她可以随便拉得动的。

    “掉在里面了,不能不捡起来,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

    仲良依旧倔强着,如果硬来,只会让他伤的更重。

    姝凰愣了一下,忘记手上的动作,是那个香囊,姝凰甚至忘记了那个香囊长什么样子,却被仲良如此惦记着。

    别人有他精彩的世界,可以呼朋唤友,可以大宴小聚,可以把酒言谈,可是仲良什么都没有,她所珍重的在别人眼里,甚至在姝凰眼里,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样子了。

    姝凰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摇了摇贝齿,然后把头发全部都撂倒身后,看着仲良说道:“我帮你拣出来。”

    然后她把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在阑珊和巧妮的惊叫声中,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假山。这点陡峭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可能会乱了发髻,刮破了这拖沓飘逸的衣裳,也可能不注意,会被锋利的岩块划伤脸颊。

    可是,这是她欠下来的,只顾着自己只顾着文玉,却让了她对仲良的承诺,无论变成怎么样,这都是她欠下的。

    终于,姝凰在假山后面,看到了她的香囊,这里很窄,如果不是她长得羸弱,只怕也钻不见来。她不再多想,伸手捡了起来然后沿着原路回去,可是这来的路和回去的路,都不见得有多好走。

    当姝凰稳当的站在仲良面前,把香囊弹在手心递给他的时候,这口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落了下来。

    仲良几乎是没有迟疑,直接走了出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肩胛处的位置,已经勾破了衣裳,可以看到掀翻的肉,血水不断渗出来。

    这该有多疼,是姝凰不敢去想的,但是仲良就这样,自己把自己弄成这么伤,只因为她的一句话。

    一旁等候的太医连忙上前检查伤势,一旁的随从则打开药箱。

    姝凰看了仲良一眼,然后走到何贵妾的面前,准备跟她道歉,毕竟这是她造成的。可是,她还没开口,何贵妾的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不停的说着谢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夺位的牺牲

    被人道谢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是姝凰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这件事因她而起,如今也不过是做了分内事。

    可是,仲良的受伤,却是因为她,要怎么补偿才能完好如初呢?

    太医帮他清洗了伤口,然后包扎起来,因为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所以交待了事项,便让人跟着到宫里拿药。

    姝凰可不放心何贵妾身边那两个没用的婢女,连一口茶都不会端的人,根本不指望能帮得了什么。

    因此,她嘱咐阑珊跟着去拿药,毕竟这外用药和内服药,种类繁多,多少碗水煎服,要不要忌口之类的事。还是要细心的人,才能办妥。

    然后,她又让恭言把仲良送回去,最后才走到何贵妾的面前说道:“那个香囊是我给仲良公子的,想不到却害他受伤了,在这里姝凰向您赔罪。”

    何贵妾看着她,满眼的狐疑,人家即是帮她脱了困境,又说了这么一些体己的话,于情于理都没有责备的理由。

    她皱了一下眉头,认出是前几日在仲良院子出现的那位姑娘。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和其他人一样笑话我们吗,还是觉得良儿现在好欺骗?”

    这么多年来,受尽了白眼还有嘲笑,以及礼亲王的不顾不管,她早就心灰意冷。如今,稍微有一个人对她好点,都会别归类到不轨之徒。

    “何贵妾不要多心了,如果我要笑话你们,又何必这样做,让府上的婢女家仆们怄气呢;说到欺骗,何贵妾你觉得,有可能吗?”

    姝凰也不想和何贵妾多说,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万一又发作起来,一通乱打,姝凰可招架不住。

    “如果待会,何贵妾到仲良公子的院子时,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去看他。”

    姝凰说完,转身离开,巧妮连忙跟在身后,还不忘记小心翼翼的回过头看了何贵妾一眼。

    只见她呆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姑娘,要回房间换一身衣裳,然后重新绾个发髻么?”

    虽然巧妮没有阑珊这般手巧,但是简单的发髻依旧不在话下。

    姝凰摇了摇头,只是乱了额间和鬓间的碎发,根本不碍事。然后,她现在要去找意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总不能被利用了依旧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还是那个朴素的不得了的小院,旁人要是看了都绝对不会有想进去的想法。

    那日空空如也的晾衣架,今天上面晾着这个抱枕,这般随意摆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婢女所为。

    姝凰不知道,在礼王府内,独自这样弄一间藏宝阁似的房间,礼亲王是否会同意,说不定礼亲王压根就不知道。

    她毫不客气的推开房门,看到意琛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仿佛算准了一定会出现似的。

    “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意琛没有抬头,面前是一盘围棋,正独自下着,姝凰看了一眼,已经下到一半,而且黑白两棋都各自盘踞着势力,不分仲伯。

    “为什么要让我去管仲良公子的事,如果是你的话,也可以做到,不是吗?”

    姝凰不是来这里和他扯家常的,直接切入话题,不是很讨厌她吗,不是连看着都觉得恶心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她掺合他的家事?

    “你出面,会比较好。”

    意琛依旧不咸不淡的说着,白子落下,围了一大圈,然后把一片的黑子都吃了。

    姝凰也是懂棋的人,看得出黑子只是故意示弱,诱敌深入,就像她现在。

    “我不好出面,要是让何贵妾看到,肯定要拿着榔头打我。”

    这倒是实话,如今的何贵妾要是看到意琛或者懋泽,根本不会管什么,直接打一顿再说。

    “而且……”

    意琛抬起头,嘴角略过一丝冷笑,他所洞察人的能力,其实也不差。

    “这不正顺了你得意吗,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和我道谢的呢。”

    意琛说着,把下到一半的棋盘打乱,然后一颗颗的挑着黑白子,他知道姝凰想要做什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察觉的出来。

    姝凰捏紧了拳头,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件事她连阑珊都没有说。如果阑珊知道了,就不仅仅是叨念两句那么简单。

    “像我这种人,你放心吗,要是哪天我把你二哥给卖了,你是该杀了我还是杀了你自己?”

    “他把蓑衣给了我,才会得了伤寒。”

    意琛的动作很快,满眼琳琅的棋子一下子就分好,然后冒出这么一句话。

    “高烧了接近半个月,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看了,也于事无补。”

    他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姝凰说道:“你说这算是天意吗?”

    陈年旧事,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这些事和姝凰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在乎。”

    姝凰的回答,比谁都冷漠,事实上,她的确是不需要在乎,与其去感叹别人的悲惨,谁来感叹她的悲惨呢?

    “你想利用仲良摆脱朱承,我想你照顾仲良,这不是一个挺好的双赢吗?”

    在姝凰眼里,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可以达到她的目的,利用谁都无所谓,就算是仲良也无所谓。

    但是,那也仅限于刚才以前,看到仲良那么珍重她的香囊,让她无端产生了罪孽感。

    “是挺好的建议,但是你却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了好处,还真的不公平呢。归根到底,如果仲良不把蓑衣给你的话,如今痴呆的人,可能就是你了,说到付出,你万死不辞吧。”

    想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绝对没门。

    姝凰说着,转身离开,趁着还有时间,她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诺。

    “如果当年高烧的是我,未必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意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轻,一阵风吹过都能打断回音。

    姝凰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脚步并没有止住。

    一个受到众人瞩目的神童,就连皇上都公然称赞,一个庶出之子即将要夺去世子之位。

    这条路原本就荆棘丛生,何贵妾只是一个妾侍,娘家也没有不凡的权力,想要保护一个孩子,谈何容易。

    如果一定要安慰的话,那么也只能说,仲良至少还是活着的。


第一百三十章 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两姐弟住的地方,比牛棚好不了多少,茅草的屋顶,黄泥的墙壁,屋内的光线很暗,站在外面,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模样。

    巧妮驾轻就熟的跑上前,敲了一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没有人应声。

    “没人在,兴许是外出了。”

    巧妮敲了一下,也不见回应,便退了回来,看着姝凰说道:“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明日再来一趟吧。”

    姝凰的时间很多,可是仲良的时间不多,谁知道他等一下又会做出什么事。

    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显得很荒凉,就算是一旁的树木也比其他地方矮小很多。难道连树木都知道挑着好人家才长得茂盛不成,不过,这个说法显得有些滑稽。

    旁的农家,地面都休憩的很整齐,或者压得平实,或者用石子铺成一条路。可是,在这件草屋前,却是烂泥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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