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也是顺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不是?
“呃,我只是忘记了……”看着西弗勒斯一脸阴沉地开始快速处理剩下来的那些材料,安格里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试图挽回对方对他的信心。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有点不牢靠,同样是忘记了,为什么他学魔咒看一遍,再练习练习就可以回忆掌握起来了,但切个材料,却浑身别扭。
难道……他做起魔药来,的确是个终极杀手?
安格里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写封信给薇薇亚,打听一下……
西弗勒斯完全不相信安格里斯有关于“忘记了”的狡辩,在他看来,即使是那些刚入学的小巨怪们,也不会单单就处理一个材料,就能弄得这么糟糕……
天赋,这绝对是天赋的问题!
而且……是和西弗勒斯极其出色的魔药天赋相比起来,更加可怕的一种天赋!
也就是零天赋……
西弗勒斯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过会还是不是需要让安格里斯来尝试熬制魔药了。
他黑着脸处理完了其他的那些圣甲虫和犰狳胆汁,本来,他其实是想让安格里斯尝试一下制作增智剂,这是一种可以使人头脑清醒的魔药,是明天一堂课要上的内容。
安格里斯毕竟不是学生,也不是小孩子,虽然不记得了,但西弗勒斯认为,他应该还是又一定基础的,所以本就没打算从头教起。
更何况今天白天课上,安格里斯的侃侃而谈,也证明了他的一些书没有白看,让西弗勒斯错误地产生了“这家伙也许还可以相信?”的可怕认知。
事实证明,这种错误的认知,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会对某一个领域完全缺失把握能力,最最可怕的是,他们明明没有把握能力,却极其擅长纸上谈兵。
而安格里斯对于魔药学来说,很不幸……就是这种人。
“给我仔细看着。”处理好了材料,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瞪了安格里斯一眼,然后才认真地开始做起了示范。
他放慢动作,一步一步地制作起了增智剂。
安格里斯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西弗勒斯制作魔药的过程,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对魔药这种东西没有感应,如果是写在书上的内容,他可以津津有味地读下去,但如果是现实操作,他却难以集中注意力。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从坩埚上转移到了西弗勒斯的脸上。
不得不说,西弗勒斯在制作魔药的时候,都是极其认真和专心的,无论这副魔药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单一的,还是危险地,他都会去全身心地完成它。
坩埚里冒出的烟雾迷茫在空气中,使得西弗勒斯的神情若隐若现,这是安格里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那个男人的五官容貌。
先是黑色的,油腻腻的,贴在头皮上的及肩头发……
有点轻微洁癖的安格里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再是蜡黄灰暗,此时在阴影下更显诡异的肤色……
安格里斯头痛得撑了一下额头。
再加上非常碍眼的,却又异常显眼的鹰钩鼻子,那尺寸还不小……
安格里斯无语地把视线往下移了移,难怪这人不受欢迎,也不被喜欢的女孩子喜欢,老是被邪恶和黑暗之类的词扯在一起……
大哥啊,你长得也太寒碜了一点吧!
安格里斯不知死活的在心里嘀咕着,对比着他自己现在看起来也好像是20出头的帅气模样,也就更加不屑西弗勒斯的这副尊容了……(这丫不想活了)
然而,一想到就是这样的自己,以前竟然会看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安格里斯顿时有了一种自插双目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他不得不再次想到了这个纠结的问题。
反正,肯定不是被所谓的外表容貌之类的所吸引了,安格里斯坚决地肯定,西弗勒斯没有这个方面资本,也觉得自己的审美观并没有问题……
如果硬要说西弗勒斯浑身上下有什么诱人的地方的话……安格里斯的眼珠子又上上下下地转动了起来,他完全忘了自己此时应该仔细观察如何制作魔药,而是托着下巴自说自话地思索了起来。
恩……似乎,其实,勉强来说,这个家伙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制作魔药,斯内普脱掉了一直盖在他身上的长袍,也同时将自己的身材暴露无遗。
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却不同于宽松的长袍,而是贴身地勾勒出了某人完美的身型,带着黑色禁欲的味道,修长有力。
托着自己下巴的安格里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他闪烁了一下眼帘,又将眼神往上移了移。
还有……这家伙虽然整张脸的五官都不咋地,但是,他的眼睛却很特别。
明明是毫无亮光的空洞和麻木,黑得宛如深渊般的死寂,但却让人有种努力去望穿的冲动。
安格里斯……很喜欢西弗勒斯黑色深邃的眼睛,所以即使里面的死亡光线有多么得冻人,他都完全怕不起来。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孩子气地将托着下巴的手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牙齿边,狠狠地咬了两下指甲。
可恶,就算仔细用放大镜看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优点的,但这却不能改变他整体形象对不起大众的事实!!!
为什么,我以前究竟喜欢他哪里啊!
安格里斯又惆怅了起来,难道,是性格?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自虐,这种又阴沉,又别扭,又口是心非,又装模作样的家伙,性格上满是缺陷,完全就不讨喜!
他用牙齿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一脸不甘心地看着快要将魔药完成了的西弗勒斯,直到最后一刻,才隐约有点觉悟。
难道……是因为才华?
而且是安格里斯本身没有的才华,所以才会更加在意。
安格里斯自己也是发现了,他恐怕以前就对魔药学没辙,所以才无法像熟悉其他学科那般,再次学会这项科目。
本来就不大会的东西,身体又怎么可能记忆住,再让他找到熟悉的感觉呢?
他能够想象以前的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勉强使自己的魔药学成绩低空划过,他还记得在大半年前的那场梦里,那个似乎是他以前第一次遇见西弗勒斯的场景,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深深崇拜上了对方制作魔药时的那种得心应手了吧。
因为自己怎么都弄不好,才会特别佩服对方的那种轻而易举,对于那个岁数的少年来说,崇拜和憧憬那种东西,其实是最容易化为迷恋的吧?
安格里斯一时有点思绪分散,以至于没有听到西弗勒斯的叫唤。
“法尔斯助教!你究竟有没有动用你的巨怪脑子仔细去看!”直到西弗勒斯的声音猛地拔高,安格里斯才回过了神。
他迷茫地眨了两下眼,这才发现西弗勒斯已经将魔药给完成了,而从魔药中转移出注意力的西弗勒斯,这才发现到了安格里斯眼中的走神,他愤怒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安格里斯,神情很是失望。
第二十二章 就是灾难 。。。
西弗勒斯很少会私下里独自教导别人,更何况,对象是一直和他关系甚为古怪的安格里斯。
只是在他看来,安格里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都是他的责任,他无法辩解或是说明,只能默默地担负起来。
他也许可以忍耐自己熬制魔药的私人时间被侵占,甚至可以法外开恩地忍耐某人在魔药方面的巨怪脑袋,忍耐这个他最为难以面对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领地里……
但是,作为一个深爱着魔药,并且忍耐了这么多的,坏脾气的魔药大师,他绝对无法忍耐安格里斯这种吊儿郎当的不专心。
“不想学就算了。”西弗勒斯空洞着双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尊贵的法尔斯先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
西弗勒斯根本就没察觉到安格里斯眼神中的诡异,在他看来,安格里斯一直是个认真而又有聪明劲的人,至少在他埋头发奋的这大半年里,霍格沃兹里的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
从来没有其他的教授说过,这个男人会在别人教导的时候走神,对于知识,他像是每个拉文克劳一样渴求而又执着。
会在一门自己没有掌握的课上走神,也许只能说明,教他的那个老师水平太差,或者是……太过让人反感了。
西弗勒斯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的魔药水平可怕,那也只能说明,他这个人太可怕了。
明知道安格里斯会反感他才是正常的,平时那个男人的戏弄和亲近都只是一种游戏,但真正这样感觉到,西弗勒斯还是不免有些僵硬。
看来……卑微的他,会想要用这种方式挽回一些多年前的错误,本身就是个虚伪而又自取其辱的念头。
聪明如安格里斯,又哪里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对面那个阴沉的男人,竟然可以敏感地想到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西弗勒斯语气中低沉的情绪,平心而论,西弗勒斯绝对是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撇开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格里斯是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来挽救一下自己糟糕的魔药学的。
毕竟,要让西弗勒斯肯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格里斯不想被赶走,他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脸色,似乎很糟糕,不干了的意愿似乎也很明显,由于的确是安格里斯自己做错了事,不礼貌不专心,他决定实话实说道歉。
“我绝对很荣幸可以站在这里的!”他一开口就有把人呛死的本领,“没有不想学……斯内……哦,西弗勒斯,你要相信我啊!”
谁允许他喊他的教名的啊!?
西弗勒斯一下子被安格里斯惊到了,以至于没能阻止对方绝对直率的坦白!
“我绝对没有勉强面对着你!”安格里斯为了增加可信度,飞快地否认了西弗勒斯之前的话,并且解释了一番,“虽然你的确是油腻腻的老蝙蝠,但看来看去,也不算太糟糕啦。”
“什……什么?!”
安格里斯的这番话,对于西弗勒斯来说,绝对是一次非常“新奇”的体验!
虽然霍格沃兹有很多人背地里称他为油腻腻的老蝙蝠,并且他自己心里也一直是这么讽刺自己的,但是这几年来,胆敢直接对着他说“你的确是油腻腻的老蝙蝠”这种话的人,着实没有……
他一下子真的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安格里斯站起身,走到了他的位置,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占据了他的坩埚,他也没能有所阻止。
“让我想想……”安格里斯显然想证明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都没学到,他把坩埚清理一新后,就尝试着自己开始重复一下增智剂的制作过程。
只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天赋,刚才又没认真听,又怎么可能弄得好呢?
“等等……你要干什么?”眼看着安格里斯手一抖就要把那些捣碎的圣甲虫扔到沸腾的坩埚里,西弗勒斯一把冷汗地从后面拉住了安格里斯的手。
“聪明绝顶的法尔斯先生……打算用炸坩埚的方式解决掉自己的仇人,顺便和对方同归于尽吗?”西弗勒斯第一次发现有比格兰芬多的坩埚还有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安格里斯的坩埚!
他试图把安格里斯拉到一边,但显然……执着的安格里斯并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杀伤力,而是执意想完成苏醒以来第一次熬制魔药的全过程。
“哦,别紧张,只是小小的失误罢了……”安格里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一次巨大的爆炸危机,然后顺手就开始搅拌起坩埚中的液体。
“你方向反了!”心惊肉跳的西弗勒斯看到坩埚里的液体开始冒泡翻滚,他站在安格里斯的背后,从他的腰间伸出双手,以环住对方的姿势握住了安格里斯的贼手,然后强行把方向调整过来。
“这都要讲究?很要紧吗?”紧张兮兮地看着坩埚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的暧昧程度,由于今天早上的冲突和失手还徘徊在西弗勒斯的脑海中,他实在没能够再次举起魔杖把某个坩埚终极杀手打飞掉……只能黑着脸亲手去挽救。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炸成渣的话……虽然它现在已经很渣了……”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他的双臂从安格里斯的腰间探出,盘上对方的手臂,然后左右各自牢牢地控制住安格里斯的手。
他把对方的手死死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下,以防对方随便一抖,就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由于这个姿势有点吃力,没过多久,西弗勒斯的胸膛就下意识地贴近了安格里斯的后背,两者的弧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似乎都能传达到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不过……这两个人有时候都比较迟钝,竟然还是没反应过来。
因为他们的双眼都紧盯住那锅该死的魔药了……
安格里斯是第一次熬制魔药兴奋的,而西弗勒斯,他对梅林发誓,他究竟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如此胆战心惊的魔药熬制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集中了所有注意力,来操纵着安格里斯的手,进行着正确的步骤,然而当安格里斯的手第三次下意识地要去拿不该拿的材料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气得爆发了。
“法尔斯!!你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
咆哮的同时,西弗勒斯习惯性地将头转向了安格里斯的方向,然而他忘记了,他的胸膛紧贴着安格里斯的后背,为了能清晰地关注着魔药,他将头伸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方,几乎和安格里斯的脑袋平行。
在他咆哮的同时,安格里斯可怜的耳朵显然遭受到了近距离的正面攻击,他被吓了一跳,也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声音转来的地方。
一时间,犹如所有的狗血天雷剧所安排的一样,他们的双唇意外地碰撞了……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两个毫无准备的大男人彻底地傻眼了,安格里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却投入了那双他刚才还感叹死寂而迷人的黑色双眼中。
梅林啊,让他去死吧……他……他竟然感到心跳有点加快,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去推开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他……他根本整个人都贴上来了啊!!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诡异的姿势的?
感受着背后传递出来的滚烫的热度,手背上似乎有着茧子的摩擦,让安格里斯一时间有点头脑发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下意识地这么去做了。
他悄悄地探出了舌尖,闯进了对方因为震惊而松开的牙关。
他卷过西弗勒斯僵直着不动的舌头,将它缠绕了起来。
当感受到舌尖几乎要化在那种软软湿湿的缠绵之中的时候,安格里斯的理智终于有点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和眼前这个混蛋进行了一次未完成的舌吻!
只是……虽然理智上不愿意了,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诱人,让他有点进退不得。
他不承认自己竟然很喜欢深吻这个人的感觉,只能更为恼怒地迁怒着西弗勒斯……对方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先推开他?
然后,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西弗勒斯紧靠着他的身躯僵硬地就像是一块石头,但真正让舌吻都没变脸色的安格里斯,突然脸上冒热气的,还是他腿上感觉到的硬物。
这个家伙……他他他……我我我……这这这……
有没有搞错,不就是吻了一下而已吗?他用得着像是一个处男一样,如此敏感吗?
他到底多久没碰女人了啊……禁欲太多是不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