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怪的,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反应,使他感到震惊。
安格里斯?法尔斯其人,其实只在斯内普的生命中留下过少有的几笔,11年前的那个接触,11年后的几次接触,算起来,真的不多。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每一笔,都让人无法忘却。
西弗勒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对方就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影响,就是不屈服。
是的,那样的折磨都能够坚持的不屈服。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作为唯一的旁观者,西弗勒斯却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虽然表面上没做出任何反应,但是……没人能懂得他心里的那种震撼。
安格里斯?法尔斯,是少有的,能够撼动到他情绪的人。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是了,直到现在,也从未减弱。
所以,当后来清醒后,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人做了那种事情,摧毁掉了一个如此坚持的男孩的内心的时候,他得到的罪恶感,是出奇的强烈的。
西弗勒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甩开这些回忆,然后几个跨步走了过去,他蹲□,掏出魔杖,飞快的用魔咒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良久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头部受到重击才晕过去的啊。
西弗勒斯无语地看了看掉在一旁的巨大书本,再看了看高高的书架,非常有一种喷对方一脸毒液的冲动。
安格里斯这个家伙,有时候发起疯来,也总是有种另类的震撼的……
很让人有笑的冲动……
不过还好,西弗勒斯并没有笑,但几天来堆积在心里的沉重,却意外得轻了几分。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安格里斯脸上的血晃得格外刺眼,等西弗勒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人抱在手上了。
算了,先送校医室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过沉浸在梦境中的安格里斯,却不知道自己被人抱着一路走过去的场景,吓坏了多少可怜的小动物。
他只知道,记忆力的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意志力这种东西,就算再怎么顽强,也不可能脱离肉体成神的!!
当肉体被折磨得即将崩溃的时候,再不屈的精神,也得灰飞烟灭。
而这个时候的安格里斯,也几乎要到了油灯枯寂的时候了,他麻木的身躯甚至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错觉,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意味着,他离死神更近了一步。
也许……等不到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他就会提前死于非人的折磨了。
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活着出去的机会了,不过……现在在回顾记忆的安格里斯却知道,绝对会有一个机会的。
没这个机会,他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存在呢?
果不其然,不出两天,机会来了。
老实说,早在不久前,食死徒们就不再对他有什么防范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看上去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没有任何人觉得他还能有逃的力气。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食死徒们也很少扔钻心咒了,因为安格里斯的身体,已经虚弱到难以对疼痛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了。
他们之所以没杀他,大概就是喜欢看一个活着的东西,一点点迈向死亡的全过程罢了,一下子,一个咒语就弄死,也太没趣了点。
而就是着短短的几天,让安格里斯重新捡回了一点气力,为之后的离开增添了一点筹码。
直到……那个机会的来临。
那天,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食死徒们有一次集体的活动,那些把安格里斯抓来的食死徒们多数都要去参加,整个晚上,只有一个人会留守此地。
不过至始至终,安格里斯都没搞清楚这个留守的人是谁,因为对方根本就没守在关押安格里斯的那件房间里,而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简直是天赐良机!错过了……就是自己找死!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在这座荒楼的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一个瘫倒在地上的身影,突然略微地动了一下。
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包含着生的希望。
安格里斯聚集了所有的力气,动了动手指,一下,两下,很多下,直到找回手指的控制力,他才牵动着手臂,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麻木的臂膀感觉不到任何力气,他滑到了很多次,两条手臂抖得很厉害,却最终还是坐起了身。
这些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他不得不先坐在原地,喘着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稍稍适应一下的时候,他环顾着四周,试图找出自己那根,被扔到了一边的魔杖的所在地。
虽然魔杖被折坏了,但安格里斯还记得,并没有完全断开,应该还能勉强用一下,毕竟……以他现在的状况,无杖魔法简直是在做梦,就算是借用魔杖,也用不了高深的魔咒,实在是鸡肋的很。
但是,也得拿着,以防万一啊。
借着月光,安格里斯看到了那根弯曲的棍子,他吃力地爬了过去,将掉在角落里魔杖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似乎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鼓励,这是他的好伙伴,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下。
扶着一边的墙,他终于站起了身,并且靠着墙,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去。
一路上,他的膝盖软了好几次,差点摔回去,直到走到屋门口,才有些适应了下来。
他推开门,却一下子傻了眼。
这个尽头的房间对准的是唯一的一条走廊,但是走廊的两边却有着好几个房间,其中有一个房间开着门,里面洒出了一大片灯光。
有人!而且肯定是那个留守在这里的人!
如果安格里斯要离开,他就绝对要经过那个房间的门口,或者……选择从其他房间的窗户跳下去!!
不过,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跳了楼……还有活路吗?
该死的!!
安格里斯咬了咬牙,然后扶着门打开的那面墙,一点一点地往那走去,他已经没有其他机会了,不得不搏。
上帝是眷顾他的,直到他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也没出任何问题。
他肥了肥胆,咽了口口水,然后颤颤悠悠地探出头,往房间里望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留守在这栋楼里的人,竟然会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第三十章 半个真相 。。。
这一下,他的心情真的是很复杂的。
他暗恋这个男人,却被他和他的同伙所抓,并且受到了折磨,一般人……大概都会怨恨的吧?
但是先不提这个男人大概根本就不认识他,单单他根本就没动手这一点来说,又似乎……恨不起来。
况且,他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拥有了顽强的意志,现在……又很有可能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底下溜走。
换个方法来说,他还能算是被对方给救了?
真是够滑稽的!
安格里斯吃力地靠着墙,嘴角讽刺地弯了一弯,他两腿发软,抖得很厉害,显然没法子继续往前挪动了。
他需要小歇片刻才行,但是却不能坐下来,因为他怕自己往那里一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不声不响地靠在那里,缓缓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隔着一墙,里面就有着那个对他来说,非常特殊的人。
刚刚匆匆忙忙的一瞥,他根本就没看清斯内普在做啥,也许是几天下来的折磨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智商”,在这个绝对应该小心翼翼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探出了头,往屋子里瞅了一瞅。
这一次,他看仔细了。
乱七八糟的酒瓶散落在桌子上,躺倒在地上,黑袍的男子背对着安格里斯,此时正趴在那里,手臂打颤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安格里斯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哦,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斯内普在努力灌醉自己!
他震惊地缩回了脑袋,在黑暗中狠狠地眨了几下眼,怀疑自己的大脑不够清醒。
要知道,醉生梦死这个词,可与斯内普一贯的形象不符啊。
强烈的好奇心瞬间覆盖了安格里斯的心头,他第三次深吸了一口气,又偷偷摸摸地将视线投入了房间中。
这个样子颓废的斯内普,简直尤为之前几天冷漠的食死徒形象。
他全身都笼罩着一种悲伤痛苦的情绪,那个背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孤寂得可怕。
瓶子里的酒水几乎都是一口气被灌入对方的喉咙的,溢出来的液体划过斯内普的嘴角和颈部,更是流露出一种受伤的悲伤。
就这样的一个镜头,却使得安格里斯的脚僵在了原地,似乎无法动弹。
对于准备逃跑的他来说,现在其实是个绝妙的机会,斯内普显然开始醉了,而且思绪已经混乱到,感受不出房间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相信安格里斯过会就算是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过去,对方都不会察觉到。
但是,明明知道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安格里斯却依然迈不开步子,不是因为没力气了,而是因为……因为根本就放不下!
本来,说到底也就是一段青涩懵懂的暗恋情怀,也许过个几年,也就渐渐淡了。
可是,这一次的意外,却将这种感情复杂化,也深刻化了,当你在绝望的时候曾深深地想着一个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难以放下的。
安格里斯面无表情地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个男人的痛苦个悲伤,看着对方一瓶又一瓶的酒水下肚,他只是看着而已,却也难以离开。
他想,他也许可以再多看一会,毕竟如果转身离去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到这个人了。
在被抓之前,他本就打算离开这片大陆,去往东方,远离这场复杂的战争的,即使发生了这个致命的意外,如果他能逃离的话,他一定还会维持之前的决定吧。
这……大概就是最后的一面了?
说到底,在斯内普的人生中,他,安格里斯?法尔斯,也就是个路人吧。
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安格里斯终于动了动自己的脚底,打算提起脚,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了。
路过这个房间,走下楼梯,打开大门,一步一步地远离这场噩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往自己胃里灌了多少酒精的西弗勒斯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握着酒瓶的手一松,玻璃瓶直接滑到了地上,摔出了巨大的响声,然后碎了。
才迈开了步子的安格里斯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差点一个没稳住摔回地上去,他诧异地转过视线,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斯内普头一歪,彻底醉倒在桌子上了。
这还真是挺巧的,安格里斯看了看倒在屋子里,毫无防备的西弗勒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瞬间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他动了动腿,掉转方向地进入了这间屋子。
真是……疯掉了!
等安格里斯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西弗勒斯的身后,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完全看清趴在桌子上的那个人。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让安格里斯有些愣神,这么毫无防备的斯内普,让他有些奇怪的触动。
他突然好笑地想到,如果现在,来一个阿瓦达,不,大概都不需要魔咒,只要来一刀,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就把这家伙给暗算了?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指虚弱地在别人脖子这里比划了一下,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他不是那个只能倒在地上打滚,任人宰割的俘虏,曾经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是可以杀了他的,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动手,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平衡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低着头的安格里斯突然注意到,斯内普的手臂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他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将那本小本子抽了出来。
就在这个动作之间,本就坐得歪七歪八的斯内普,也被安格里斯不小心碰倒在了地上。
安格里斯被吓了一跳,他看着仰倒在地上的男人,发现对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地打开了那本薄薄的本子,然后,他愣住了。
这是一本请帖,而且是婚礼的邀请函,上面的名字是……莉莉·伊万斯。
原来……如此……
一时间,安格里斯才彻底地明了了斯内普如此痛苦难受的原因,悲哀到……甚至要用酒水来买醉的地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真是够荒谬的,安格里斯紧了紧握着请帖的手,在他痛到极致的时候,这个人却是能够冷眼旁观的,那个女人要结婚了,他就痛苦到这个地步吗?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毫无缘由的迁怒,安格里斯还是心头一阵火大,他想都没想地就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脚,然而这个大幅度的动作,却使得他自己膝盖一软,摔倒来了斯内普的身上。
迷迷糊糊中一抬头,安格里斯看到的……就是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的西弗勒斯,酒水浸湿了他的衣领,醉酒给他的脸色中染上了一层血丝,连一直苍白的双唇,都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如红绸般顺滑。
这一刹那,安格里斯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有怨气,有恼怒,有愤恨,也有悲伤。
那张请帖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一种不甘心和委屈瞬间控制了他所有的行为,他低下头,用自己那有些干裂的双唇,覆盖住了西弗勒斯的唇瓣。
他的脑子……大概真的被钻心咒给弄坏了?
竟然做出这种事,却一点都不想停下来。
当唇瓣间的触感诱惑了他的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伸进了舌头,席卷着那种淡淡的酒味,甘甜,而又苦涩。
这种感触已经够考验自制力的了,但是,当醉酒中的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缠绕住闯进自己口腔中的外来物的时候,安格里斯的理智,彻底地拜拜了。
他突然明白了,虽然事实告诉他他就是个路人,但是其实他自己心里,是不甘心的。
他甚至冲动地觉得,他也许可以不这样偷偷摸摸转身,而是……留下一点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人的人生中,不是毫无意义的。
他动了动手指,解开了身下人的上衣,用手指轻触着对方胸前的红珠。
等到那两点都挺立起来以后,安格里斯的手无法克制地解开了烦人的裤子,然后一把抓住了对方已经有些感觉了的那个地方。
他轻柔地用手指□着,感受着那种炙热,在他的手掌心里庞大起来。
他看到了西弗勒斯染上粉红色的肤色,听到了对方神志不清的呻吟,感受到对方被欲望驱使,而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
西弗勒斯的神智被酒精控制了,完全不清醒,安格里斯的这种行为,绝对算得上是迷 奸了,可是……他并不想停手。
这其实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等这个男人醒来后,他会恨死安格里斯的,而安格里斯自己,也会因为在这种事情上消耗完所有的体力,从而无法逃脱这里。
但是,在这种大脑被欲望所控制的时候,请不要对一个男人谈论理智,这绝对是……对牛弹琴。
他现在只知道,他要占有这个人,然后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由此来证明那些所有的爱恨和怨念,都是存在的,不是毫无意义的。
然而可惜的是,安格里斯的身体到底是虚弱的,他的动作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他的手臂没什么力气,需要停下来缓解一下酸痛。
但是,被安格里斯完全点燃了欲 火的西弗勒斯,可没有心情体谅安格里斯的身体状况。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