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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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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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看白世宝神情紧张,便朗声笑道:“巫?我们‘犁头巫教’的确有个巫字!”

    白世宝心想:这人道派沾了‘巫’字,话语中又提到纸人,难不成是边魁的人?白世宝连连叫苦,没想到竟然边魁这么快救找上门来了!于是怒问道:“说吧!你和边魁是什么关系?”

    “边魁?”

    那人一愣,随后又笑道:“他是黑巫降!而我却是白教,也称为‘白巫犁头’,黑白自然是有区别的,黑巫下降养鬼,而我们白巫却是救人,可从不做歹事!”

    “不做歹事?”

    白世宝怒道:“你们挖坟掘尸,从尸上取油,这算是什么?”

    那人笑道:“这天下道术皆有相同!茅山道术是由三茅君所创,又名‘玉女喜神术’,可是和南派三清张天师的‘五雷正法’又有相同相通之处!

    这黑巫降头术,来自南洋……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归来时,路遇安南通天河,将经书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却只是其中一部分大乘‘经’,另有部分小乘‘谶’被水冲入暹罗,这便是‘黑巫降术’!而我们白巫却是白族民间的道法,正是这部‘谶’的正本!”

    白世宝怒道:“我不管你是怎么黑巫白巫,只要用这种巫法就是有违天道!”

    “有违天道?”那人冷笑一声后,表情突变,双手在草堆中一抓,拎起一个纸人来,叫道:“你一个赶车夫为何藏有纸扎人?我看你倒是有违天道,要做歹事!”

    白世宝一怔,急叫道:“这和你无关!”

    “与我无关?”那人用手在纸人脸上一扫,将蒙在眼上的红布拽了下来,怒道:“果然没错!‘滴血开睛’,看来你也懂些道术!”

    白世宝暗道糟糕,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草堆中纸人的?

    这时!

    那人从麻布包里掏出来两张红纸,红纸被剪成犁头状,上面画着‘犁头符’,写着看不懂的蝌蚪文!那人将两张红纸往纸人胸前一拍,笑道:“今天我便让你见识下‘犁头巫法’!”说罢,双手在胸前一拍,口中念道:“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我发灵气,无中生有,生你者我,创你者我,我此有令,你要执行……”

    唰唰!

    只见那个纸人全身簌簌发抖,轻飘飘的纸胳膊竟然突地抬了起来……那人取下腰间的秤砣,挂在纸人的胸口,口中念道:“……以铁为心,以砣做胆,心胆齐备,如千斤坠!”

    白世宝大惊道:“糟糕!他跟我斗法!……万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未完待续。。)

第176章 魂砣术,巫法遮天

    睡梦之中,身形顿震,似人推碰,乍然惊醒,环视周围,空无一物;殊不知晓,其乃鬼动,鬼图入梦,扰人心智,故轻碰也,探之轻熟;如遇此时,切莫睁眼,侧身酣睡,置之不理,鬼见侧卧,无计可施;此名曰:鬼推梦。——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那位自称是‘犁头白巫’的人,用左手慢慢将纸人斜上举起,像是吊挂鞭似的,提在半空中。随后右手拇指在尸油瓶上一弹,‘嘭’地一声,将瓶塞挑了出来,张开嘴巴,一仰脖把那瓶尸油尽数灌入口中!

    “怎么?他……把尸油喝了?”

    白世宝皱着眉,手心觉得有些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噗!

    那人撅着嘴,把尸油喷在纸人身上,随后口中嚼着词儿,嘟囔道:“天猜猜,地猜猜,仙人收犁到临来,死人成尸仙人埋,砣定魂,魂定砣……”

    “不妙!”

    白世宝见他‘手决’掐的干净,‘口诀’念的利落,心里暗道:“除了毛小芳和林九,他还真没见过有谁敢耍出这样的手活儿……这人,怕是真有些功底!”

    往往过招,拉开架势一亮相,明眼人一打眼便能瞧出本事来。且不说这人举止带着一股子烈性,单说这掐的手决,没有一朝半载的工夫,常人可练不成!……白世宝心里清楚:这人的道法非比寻常!

    铛铛铛!

    那扎纸人像是生了虐子,浑身抖动,两块秤砣在胸前晃动。眼眶中突然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来。刷!纸人的两只胳膊慢慢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花了,抹得脸上到处都是。恐怖之极。

    白世宝见事不妙,心里着急,双手急忙在胸前掐了个法诀,猛吸了一口气,含在嘴巴里。再瞧那人双腿一盘,坐在草堆上,口中不停地催巫咒,纸人头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白世宝心中暗道:“这就来了!”

    刷!

    纸人瞪着一双血眼,从车上飘落而下。直挺挺地向白世宝飞了过来。

    呼!

    白世宝鼓起嘴巴,猛地一吹,一团浓雾从嘴里吐了出来。雾中带着邪风,将纸人卷近黑黑的浓雾之中。这雾正是:吹破煞!白世宝借着这个空档,向身后急退,拉开距离后,双手又在胸前掐诀,便要施展出惊雷来轰……

    嗖!白世宝手决还未掐完,眼见着一道白影从浓雾中飞了出来。径直向白世宝飘来!

    白世宝惊道:“怎么,它这双眼睛能在雾中看见?

    纸人速度之快,转眼之间已经飞落到白世宝面前,挥手向白世宝猛地一抓!白世宝躲闪不及。‘哇’的一声惨叫,胸前竟被这纸人抓裂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白世宝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纸扎的人,双手竟然锋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慌忙之中。白世宝摸出来一张‘钟馗镇鬼符’,忍着剧痛。将符纸向纸人身上拍了过去。‘啪’地一声!纸张身子顿时一震,浑身直抖……

    白世宝捂着肚子,直喘着粗气,瞧着纸人依旧在动,便急道:“不成!这符纸不对路子!”说罢,白世宝一边撒腿往身后的树林中扎去,一边扭头瞧着纸扎人。果不其然!那纸人身子抖了两抖,把那张符纸从身上抖了下去,飘着身子又向林中飞来!

    “若是被它抓住,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白世宝连连叫苦道,胸前伤口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有气上涌。白世宝憋闷不住,张口又是喷了一口鲜血。就在这时,那纸人已经飞落在身旁,挥手向白世宝抓来,白世宝侧身一躲,却见那纸人双手却是在身旁的一棵树上乱抓,将树皮抓得翻飞!

    白世宝顿惊道:“这是?”

    只见那树干上一片殷红,竟是白世宝刚才吐得一口鲜血,正喷溅在这棵树上!

    白世宝恍然大悟道:“是血!……幸亏当初没有给它糊上鼻子!闻不到味道,敢情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血呢!”白世宝说着这话,眼盯纸人,脑袋里轰地涌出个念头,紧接着,将双手中指塞到嘴里,用力一咬,破了指血,在身旁的树上抹去!

    一棵、两棵、三棵……十棵、二十棵!

    白世宝忍着疼痛,一边跑一边在身旁的树上一通乱抹,让身旁的树木都沾上自己的指血,引纸人去抓,以此来拖延时间!

    果不其然!

    那纸人并未去追白世宝,而是在他身后,一棵接着一棵地往树上去抓。直到树干上的血迹抓得没了,再飞身去抓另一棵!

    白世宝借着这个机会,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跑去,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擒贼先擒王!这巫术邪气,跟这个纸人耗下去,自己会死在这里,莫不如铤而走险,先把那个施术人制服!……既然这纸人一直盯着我的血,那我就将血抹到那人身上,让他们相互缠斗,倒时那人定然会把巫术破了……”

    想到这里,白世宝回头瞧了瞧,那纸人并未追上来,这才放心!他忍着伤口,悄悄地钻到林子边,瞧着马车依旧停在那里,可是施术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人呢?”

    白世宝心想:“看来我刚想到的这个破解之法,算是用不上了!这巫术太厉害,我的想办法通知林道长他们才好!”白世宝来不及多想,踉踉跄跄地跑到马车旁,翻身爬上马车,拽着缰绳,吆喝着马车狂奔!

    嗖!

    这时,那纸人也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飘着身子在马车身后急奔,瞧着架势,非要抓住白世宝不可!白世宝捂着伤口,趴在马车上猛抽着缰绳,恨不得快些甩开这东西才好!白世宝骂道:“没想到被狗皮膏药黏了身,甩也甩不开!”

    “你说对了!”

    “谁?”白世宝猛一回头!

    只见身后的草料堆向上一拱,突然打里面钻出来一个人来,这人正是那个‘犁头白巫’!紧接着,身旁草料堆又是一涌,另外的两个纸人也都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双眼滴血,双手僵直!那人笑道:“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马车狂奔未停,震得白世宝伤口剧痛,满头大汗,此时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白世宝绝望道:“天命!想不到我白世宝,竟然命丧在这里……”

    “你的命,由我不由天!”那人怒喝一声,双手一挥,两个纸人向白世宝飞扑过来!

    白世宝闭起眼睛,只待等死……

    啪!

    嗖嗖!

    像是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劲,在白世宝身旁一闪而过!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真是没辙,咳嗽喘气的大活人,让纸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白世宝睁眼一瞧,表情顿时惊呆在那里!

    那位‘犁头白巫’被一个老妪用手掐着脉门,这老妪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脂粉,脸颊上画着红腮,头上戴着一朵白花,穿着件寿衣花袄,下半身裤腿挽着,三寸小脚点着地!只听这老妪呲牙笑道:“牛宝!你的命,由我不由天!”

    白世宝惊叫道:“廖,廖老太?”

    没错!

    这人正是‘奇门遁甲’的‘凶婆’廖老太!

    白世宝再扭头一瞧,先前说话的这位……头上戴着银梳,脖颈上挂满了银饰项链,穿着暗底暗花的藏紫色上衣,下身穿着过膝白蜡花色的百褶裙,腰间扎条紫色围裙,脚上蹬着一双草毡鞋。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白世宝惊叫道:“蓝心儿!”

    蓝心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分别这么久,怎么你的道法没有半点长进?”

    这话说的可是叫白世宝有些惭愧,白世宝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问道:“那……那纸人呢?”

    蓝心儿用手向身后指了指,笑道:“被我放了风筝,全挂树上了!”

    白世宝朝车后一瞧,那两个纸人被道旁突出来的树枝穿了胸,挂在树上,四肢依旧抖动着……“哎呦!”白世宝急叫道:“快,快停下马车,那些纸人可丢……丢不得!”

    “为何?”

    白世宝一急,心火上头,顿感胸口发闷,刚才被纸人抓的这一下,可是伤的不轻。白世宝抖着嘴唇,吃力地说道:“这……这是我用来引边魁行尸的……毛道长可等着呢!”

    “边魁?毛道长?”

    廖老太问道:“边魁他人在哪里?”

    白世宝吃力地摇了摇头。

    蓝心儿见白世宝有些透不过起来,便抄起缰绳,用力一拽,将马车停了下来。随后扶着白世宝下了马车,平躺在地上,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世宝慢慢抬起手来,指了指蓝心儿身后说道:“小心!还……有一个纸人!”

    “无妨,我来对付!”蓝心儿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包药粉,在白世宝伤口上撒了撒,看着白世宝痛的直皱眉,便笑道:“放心!这可不是虫蛊粉!”

    这时,‘犁头白巫’在旁笑道:“凶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收到了毛小芳的口信,这才来的吧?”

    廖老太眉毛一皱,愣道:“怎么,毛小芳也通知你们‘驳议派’了?”(未完待续。。)

第177章 鬼隐遁,八门生化

    移棺之时,择黄道日,忌七数出,讳八日葬;焚纸上香,祛晦拜祭,黄纸造函,禳镇重丧;挖坟破墓,红布遮光,开棺捡骨,清洗尸骨,不可遗失,寿材装殓;事后墓穴,深埋萝卜,撒高粱米,路口过桥,压黄纸钱;此名曰:捡尸骨。——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原来这位号称‘犁头白巫’之人,名叫牛阿鹏,白族,云南怒江人氏!

    白族有白子、那马、勒墨三个支系,因有七姓,又被称为七姓民。白族的古老先民认为万物有灵,冥冥之中定有神灵操控命运,掌握人世吉凶祸福、穷困荣辱。更信奉金鸡为‘神之使臣’,鸣声更天,可唤天地初醒,便将金鸡拜为图腾。除家家供奉外,另立金鸡庙、金鸡寺等朝拜之所。

    牛阿鹏未满三岁时,被‘金鸡山’的一位犁头巫道看中,便对其家人说道:“此子乃金鸡神世仇腾蛇转世,命有神力,却难避天劫,需用犁头刮眉,入我犁头巫,方可避祸!……否则此子年内必亡!”

    就这样!

    牛阿鹏被灌了一碗鸡血,剃了双眉后,便被道士带进山中,传授‘犁头巫术’,更名为:牛宝!

    他这一走,便是三十年!待到下山之时,正逢天灾兵祸,云南之地为对抗外敌,白族、苗族、瑶族、彝族,四族结盟!民寨相通,教派相往,所以这‘犁头白巫’牛宝和‘苗疆蛊师’麻祖的关系非比寻常,好的甚至能穿一条裤子……

    此时!

    牛宝一听廖老太说“驳议派”三字。心里就不舒服,因为这‘驳’字暗有反意!这时牛宝抬手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转面笑道:“凶婆!你猜毛小芳他有没有请我?”

    “我猜?”

    廖老太看着牛宝诡谲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便在手指上加了些力道,说道:“我猜你现在浑身麻痒吧?你这脉门可被我掐死了……哦!忘了告诉你,这个脉命在我们‘奇门遁甲’里叫做:死门!”

    “死门?”

    牛宝突然大笑道:“凶婆!你可不敢杀我!”

    “你这是在试我?”廖老太手指上又加了些力道,只见牛宝脸色顿时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直暴,太阳穴凸鼓了起来。牛宝顿时急道:“杀了我……你就少知道一件事情!”

    廖老太一愣,问道:“什么事情?”

    牛宝死穴被掐,此时全身发麻,抖着手。颤颤地指向廖老太头上的那朵白花,说道:“你以前戴的不是一朵红花吗?”

    廖老太手指上力气一松,问道:“你要说什么?”

    牛宝咳嗽道:“我知道‘喜汉’是被谁杀的……”

    廖老太大惊道:“是谁?”

    就在这时,牛宝手指向上一挑!‘嗖’地一声,从身旁突然飞出一道白影,廖老太顿时一惊,收手撤了回来。牛宝趁着这个空档,身子向后一仰,从草堆上翻了下来。抽身站落!夹在两人之间,正是那一扎双眼赤红滴血的纸人,脖子上吊着两个秤砣,发出‘铛铛’的响声……

    俗话说:踢人一脚。需防一拳。

    廖老太这边刚占了优势,却是一时大意,忘了提防。刚才牛宝一边用‘齐连山’的话题来分散廖老太的注意。一边暗中操控纸人上前解围!如今二人分散到两处,牛宝揉了揉膀子。呲牙笑道:“看来……没有‘喜汉’的那双眼睛为你盯着,总归会丢了一眼!”

    廖老太怒道:“不教训一下你们‘驳议派’。怕是不行了!”

    牛宝摇着头说道:“我可不想跟你斗法!你们奇门遁甲的道法我也见过,如今奇门已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另外!我也收到了毛小芳的口信,要赶去云门山!我们何必再这里恶斗呢?”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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