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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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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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会动用‘红黄白墨紫绿橙棕粉’九种颜色的菊花,又称为:九菊一派!”

    汪。精卫听得连连点头。

    这时,藤田又在汪。精卫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悄声说道:“裕。仁。天。皇对‘九菊一派’非常器重,逢节日国祭都要请‘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到京都去送‘灵火’!”

    “快请坐……”

    汪。精卫听得心喜,连忙弯腰伸手请二人入座,随后叫道:“看茶!”跟手便有下人在旁伺候。沏茶倒水。秋菊光子接过茶碗并没有喝,先是打怀里掏出来一朵金黄的菊花来,摘茎取叶后,将正朵的菊花丢进茶碗中。汪。精卫看的惊奇。不知何故,再瞧这位秋菊光子,举手投足间美艳无比。都好似一尊冰美人。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声嚷道:“邪气!邪气!”

    汪。精卫眉头一皱。只见身旁跑过来一人,趴在他耳旁悄声说道:“先生。他到了!”

    “哦?”

    说话间,见有下人引着一个清瘦的老头走了过来。藤田少佐瞥眼一瞧,只见这清瘦老头留着两撇小胡,好像鱼鳔粘在鼻子下边,身穿一件银灰色的大素袍,头戴玄色方巾,乌鞋净袜,淡雅爽利,步轻无声,好似天上风吹云飘,抬腿撩袍,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便近到跟前!

    “藤田少佐!”

    汪精卫嘴角一笑,向藤田少佐和秋菊光子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张天师,算卦看相瞧风水无所不能,一身功夫,还能施展法术驱鬼捉妖。他在此地‘名大价高’,不是疑难大症,马车轿子来接来访,轻易不出头露面,不动能耐!”

    “幸会,幸会!”

    佐藤少佐听后,连忙起身弯腰鞠躬。可是这位张天师没拿正眼瞅他,将衣襟撘腰一插,眼睛瞟左瞟右来回乱瞧,打眼在院内一扫,口中叫道:“邪气!”

    汪。精卫问道:“哪里邪气?”

    张天师下巴轻轻一点,眼睛一闪,朗声叫道:“刚一进来就觉得这里邪气太盛,眼下仔细一瞧,毛病不少!”说话这当儿,藤田少佐瞥了一眼秋菊光子,秋菊光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听张天师继续说道:“但凡有人找我看宅,有话不直说,我算是白来。既然你信得过我,我若是把你蒙在鼓里,这就是我没德了,你要问我哪里邪气,无论我说什么,你耳朵都得接着。”

    汪。精卫陪笑道:“我的宅子哪儿不对,天师只管说。”

    张天师面皮糙,一动嘴巴满脸褶子跟着动,声调干瘪,没高没低没顿没挫,张嘴就是说道:“咱们先说地面,哪高哪低最有讲究,沾吉便是吉,沾凶便是凶。前头地面高,后头地面低,还往后倾,这是大凶!”

    啪!

    一边说着,张天师一边掏出一块带把儿的八卦罗盘来,摆在地上,口中不停道:“单看地势还不成,再要看看庭院各处,各间房子的地形地相,各方各院各有各的视法,这里头讲究大了,错一点不成,差半点也不成……打八卦盘上看,你这宅子是离命,属九紫火星,大门要是开在东边,叫震门,最好,木火相生,一门高贵,可惜大门开在了南面……”

    汪。精卫问道:“您瞧着要怎么办?”

    “要我说……”

    张天师将八卦罗盘一收,揣近怀里,张口说道:“先改门,再动地势……地势最忌讳四边高中间洼,好似水盆,中间往下塌,阴气中间聚,住在里面必是人相斗,事不宁,邪气湿气妖气作怪,到头来家破人亡;眼下快些拔高,将凹地垫土,少则三寸,多则半尺,要害之处不动的话,动别处没用!”

    “哦?”

    汪。精卫一愣,没听说过这个。当下吩咐下人取来一盘银元,递了过去,口中说道:“垫土改门太过于麻烦,我知天师身有本事,不知能否画张法符,镇镇我这宅子?”

    “这也不难!”

    张天师收了银元,叫人搬来一张长桌,铺上两张黄纸,接头并齐,用镇尺压牢。随后眼睛半闭,略略凝神,跟手打怀中掏出一杆大笔,咬破中指,血在墨砚中滴了两滴,叩齿三声端起清水碗含了一大口,朝东打个喷嚏喷出来。口中急念道:“赫赫阴阳日出东方敕书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真火降伏妖魔急急如律令……”

    念罢,张天师猛一扬笔,好似有风吹送。顷刻间神化气,气入笔,笔走人走。笔头一扬一住一抬,当下横走六步,把身子一收,没吱声,好似有风吹拂衣襟,当真有神。张天师跟手一抖,将两纸大符在胸前一展,正是两道‘敕令火驱鬼真咒’!

    汪。精卫见后嘴角一笑,高声叫道:“好!”

    啪!

    正说话间,秋菊光子突然伸手在茶碗上一指,只听‘啪嚓’一声,泡有菊花的那口瓷茶碗突然裂出一道缝儿,汪。精卫低头一瞧,碗中的茶水已经冻成了一块冰坨。与此同时,张天师手上的两道符纸也被应声断成两截儿!

    “嗯?”

    张天师眼睛朝秋菊光子一闪!

    俗话说:破符如破法,这等于到踢卦摊,砸面子。张天师当下动了火,怒声叫道:“你这点秽气,也敢在我面前放?”说罢,手指一抖,催出一团阴火在手上,跟手猛甩,阴火朝桌上的茶碗径直轰了过去!

    咻!

    秋菊光子没动身,嘴角微微一扬,只见茶碗突然腾在半空中,径直朝阴火撞了过去,‘咔嚓’地一声,茶碗粉碎,便将一团阴火冲灭,随后一块冰坨在空中旋了一圈,又落定在茶桌上!

    “神了!”

    汪。精卫看的惊奇,不禁叫出声来。

    再瞧张天师,在旁憋得满脸通红,赌气道:“好丫头,天师本想哄你玩玩,你竟然不知好歹,动真格的了,别怪我不客气!”说罢,猛一拱手,又朝汪。精卫说道:“先生!俗话说:哪丢了面子哪里找,今儿我来的匆忙未带家伙,请先生留住这二位,候在这里稍等片刻,别走,我去去就来!”话音落地,张天师撩衣抬腿,带着怒气,一溜烟的跑了……

    “哈哈哈哈!”

    这时佐藤少佐站起身来,朝汪。精卫笑道:“先生这是在哪里找来的天师?”

    汪。精卫脸色没红没臊,他自有用意,如今见秋菊光子露了一手,当下笑道:“光子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厉害厉害!”秋菊光子没笑没吱声,反而皱起了眉头,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冰块,只见菊花在冰块中慢慢缩成了一团,像是一朵未开花的鼓朵儿……

    就在此时,有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悄声回道:“白老先生到了!”

    汪。精卫一惊,急叫道:“快请!”(未完待续。。)

第238章 投机谋夜

    择穴从形,入葬从势,百尺为形,千尺为势;形势异相,朝从异同,势来形止,当葬其止,支葬其巅,垄葬其麓,卜支如首,卜垄如足;一阴既盛,一阳复生,下藏阴杀,上临煞风;棺如此葬,必遭灾至,暴败连祸,阴阳连患。——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这‘请’字一落音,抬眼便见着角儿了!

    只见宋德忠在前引路,后面跟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头。这老头穿了件白纺褂子,褶子好似刀裁一般齐,偻背弯腰,清瘦脸白。一根雪白的辫子垂在胸前,抬腿撩袍,迈步好似有阵清风吹迎……

    “白先生!”

    汪。精卫急忙起身迎上前去,连连拱手拜道:“兆铭与先生多年未有相见,心里想念之极,四处寻找先生下落,不负千番苦心,终于探得先生的消息,特派下人前去拜请……今日您能前来,实在荣幸之极!”

    “实不敢当。”

    白世宝拱手回道:“我本归隐埋名,不想再多问世事,可惜你我情义未尽,到头来还是要见这一面的!”

    就在这时,秋菊光子朝身旁的藤田少佐轻点了下头,使了个眼色。佐藤少佐当下会意,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白世宝面前,深深扎了一躬道:“久闻‘阴阳道派’白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这位是?”

    白世宝一愣,瞧着这人有点面生,不熟。

    “我来介绍一下……”汪。精卫在旁引荐道:“白先生。这位是‘日。本。陆。军元帅府参议少佐’藤田尾郎先生,也是兆铭的好友。今日前来只为一睹老先生的尊容!”

    “怎么,他是日。本。人?”

    白世宝一惊。眉毛皱得紧紧的。

    藤田少佐颔首微笑道:“白老先生,初次见面,您对我还不够了解,我虽是日。本。人,却在中。国生活了多年,吃百家饭喝百家水烤百家火,说起来也算是半个中。国。人……”

    “你说‘吃百家饭’?”

    白世宝听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白先生……”汪。精卫见气氛有些尴尬,正要赔笑说话。却见秋菊光子端着一碗茶。面露微笑,走上前来屈身递给白世宝,口中叫了一句:“多嗖!(请)”

    白世宝一愣,不知为何这姑娘一见面就跪下奉茶。一时间,恐**份,又不好折了这姑娘的面子,便伸手去接……

    嘶!

    白世宝这一接不要紧,顿感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气,顺着手臂往心口猛扎。低头一瞧。茶碗中不是水,是冰!冰里面正冻着一朵金黄的菊花!

    “道术?”

    白世宝身子一震,舌抵上腭,神意照体。一股心火‘轰’地涌了起来。丹田顿生一股暖气,气再打全身一走,意与气和。意动气行——当下全身舒暖过来,好似刚缓好的冻梨。再瞧紧握茶碗的手。‘呼呼’冒着一团热气。

    茶碗中的冰慢慢溶化,眨眼间又变成了热气腾腾的茶!

    咕噜!

    白世宝端起茶碗。仰脖啁了一口,随后低头向秋菊光子说道:“九菊一派,早有耳闻,幸会!”

    秋菊光子点了点头,微笑回礼。

    白世宝端着茶碗,冷笑一声道:“我们中。国。人最讲礼数,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敬的茶我喝了,我也回敬你一杯!”说罢,手心一翻,将茶碗倒了过来!

    这一手,正是敬鬼的礼……

    赫……

    秋菊光子手法及快,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朵深红色的菊花,捧在手心去接这碗茶水。菊花瓣儿在掌中一展,好似吸水的法器一般,将整碗的茶水不滴不漏地全都接了下来。紧接着慢慢抬起,在嘴边呷了三口,分饮而尽,最后秋菊光子朝白世宝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啊里嘎到,高在一马思……(回谢!)”

    “嗯?”

    白世宝见她当面露了这一手,心中暗暗叫道:“敢情这是个硬茬儿”。

    就在这时,一位下人走到汪。精卫身旁,说道:“先生,酒宴已备妥当!”当下汪。精卫朗声一笑,便引着白世宝三人径直朝宅厅中走去……

    菜肴满桌,酒飘满厅。

    一张柚木圆大桌的四周,放着三把红木靠背椅,上方特意端放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搁着两只垫子,一个是坐垫,一个是腰垫。汪。精卫笑容可掬地弯腰伸手,将白世宝请入上位。不一会儿,汪。精卫站起身来,以主人的身份祝酒道:“白老先生德高望重,今日来此一聚,乃兆铭万分之荣幸!……兆铭今日特备浊酒数杯,聊表仰慕之意,祝白老先生健康长寿……”

    白世宝没多说,将酒泼了一半,一扬脖灌了下去,一股浓烈的酒劲儿冲鼻又冲头。

    这时,坐在身旁的藤田少佐举起斟满花雕的细瓷杯,站起身来,向白世宝微笑道:“在下久闻白老先生道法超群,方才一见更是令我钦佩不已……我以大。日。本。帝。国。陆军参议少佐的身份,盛情白老先生担任我们的‘参议顾问’,希望白老先生万不要推辞!”

    “这个……”

    白世宝先是一愣,随后颤颤巍巍地站可起来,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慢慢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白某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恐怕……”说到这儿,白世宝一摆手,袖管将面前的酒瓶拖倒,‘啪嚓’一声,酒瓶落地摔得粉碎,白酒撒的满地尽是!

    身旁伺候的下人见状,连忙跑过来扶稳白世宝。又听白世宝磕磕巴巴地说道:“失礼了……你瞧,我身体实在是不行,这一路赶得急,没落下休息,现在不用说站起来,就连坐上一个钟头也不行!”白世宝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身子,有点站不住似的……

    藤田少佐听后皱了皱眉,瞧了汪。精卫一眼,又说道:“如果白老先生不肯出山,可否‘荐贤’一位?”

    白世宝故作思忖一阵,随后笑道:“想来想去,有一人正对你们的胃口!”

    “是谁?”

    “麻祖!”

    藤田少佐愣道:“这位麻先生是……”

    白世宝朗声笑道:“他是苗疆蛊师,蛊术超群,炼就百蛊,百毒不侵!不但能放蛊治病,还能施蛊催人性命,培蛊施毒,以毒喂蛊,无所不能,符蛊摄取人魂能附在草木之上,正是蛊术大乘卓绝之人!”

    “好!”

    藤田听后顿时大喜道:“白老先生可知,这人现在何处?”

    “不知。”

    白世宝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

    藤田少佐一愣,刚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被白世宝的话把他打入了**阵。

    “白老先生,您言过了……”汪。精卫在旁听得是心头猛震,皱眉紧皱。他心里清楚,白世宝口中说的这位‘苗疆蛊师’早就被他杀死夺魂了,要上哪里去找?摆明着在逗藤田少佐的乐子……当下,汪。精卫朝下人眨了一眼,开口说道:“白老先生喝多了,快扶近他屋内休息!”

    “不多!”

    白世宝猛一摆手,朝着汪。精卫摇着头说道:“小子……当初我在酆都救你还阳,是盼着你成器,都说‘铁杆庄稼倒了’我激励你闯出一条路来,只希望你能为世间造福;可今儿,我却碰着一个唱花脸的后生,并不是当初的那位了……”

    汪。精卫把脸一沉,问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白世宝皱眉叫道:“我说一千,你道一万!别的我不懂,我就知道:‘自家’的事儿,容不得‘外人’掺合!”

    汪。精卫当然听品出了这话的意思,心中暗道:“我正欲在此地另立。国。民。政。府,急需要藤田少佐的扶持,眼下可万万不能叫他给我搞砸了……”当下汪。精卫又急喊道:“来人!白老先生喝多了,快扶进房间休息!”

    汪。精卫的这话,把白世宝的心说凉了。白世宝颤颤站起身来,朝藤田少佐拱了手供,笑道:“不好意思……”随后也没瞧汪。精卫一眼,便跟着下人到房间休息。汪。精卫精心准备的一场酒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夜晚时分,有下人敲门,前来整理床榻。又打来水让白世宝洗了脸,劝他早些睡下。白世宝松了辫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盘算了好一阵,终究没有盘算个妥当的办法来……

    “我既然来了,不能就这样回去……”

    呼!

    白世宝正想到这儿,忽感窗外似有一阵邪风掠过,紧接着窗户前蹿了一个黑影来。白世宝一愣,瞥眼一瞧,像是一只野猫,跳到窗台上趴着不动。眨眼之间,这只猫影却又变得越来越大,黑影慢慢骑上墙头,来回转动一阵后,又笨手笨脚地溜下墙根!

    “怎么?”

    白世宝慢慢坐起身来,眉头一皱道:“这个宅子不净?”

    “的确不干净!”

    屋外突然回了一嘴,只见黑影也越来越近窗口,后又说话道:“这宅子西跨院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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