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他们脸上刚刚露出惊讶之色,突然就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乾清宫里面,江夏一把抓住杨廷和,反手就煽了一记耳光,满脸怒容地说道:“杨廷和,你故意引导下面的人捧杀我。你处处和我作对,你害我。这些我都可以暂时不跟你计较。
你在大明,势力根深蒂固,门生众多。我为了大明国局稳定,我忍你,我让你。可是你他娘究竟做了些什么?你个王八蛋!”
“啪!”杨廷和又被煽了一记耳光,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杨廷和紧张地说道:“江夏,你这是准备干嘛?这里可是乾清宫,你在这里对我动手,谁也保不住你的。”
“老子还要人保?”江夏踢脚便将杨廷和踢倒在地,他两步跑上去,蹲在地上就是一记耳光:“沽名钓誉的老东西,老子忍你很久了。”
“啪!”江夏再次煽了一记耳光:“听清楚,这一巴掌是替被你毒死的那些老百姓煽的。”
杨廷和大声叫道:“你没有证据,不能胡说八道。”
“老子不需要证据!”江夏大吼一声,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替老子自己煽的。”
“啪!记清楚,这一巴掌,是替老子的兄弟,朱厚照煽的。忍你这么久,老子也该替朱老二报仇了!”
第五零一章不死不休(跪求订阅)
啪啪啪……
不绝于耳的耳光声不断响起。
杨一清他们都知道这回是出大事了,于是赶紧推开乾清宫的大门跑了进去。
进入乾清宫以后,只看见偌大的一个乾清宫,江夏正骑在杨廷和的身上,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煽打着。
杨一清连忙过去拉起江夏,劝道:“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这里是乾清宫,你在这里对他动手没有好处的。”
江夏被杨一清拉起来以后仍旧用脚踹着杨廷和,被杨一清拉远了,江夏还在用口水吐杨一清。那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儿大明当朝宰执的样子,比之大街上的地痞无赖也不遑多让。
在乾清宫对当朝顾命大打出手,这个后果究竟有多严重可能一般人还不清楚,但杨一清、江夏他们这些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首先满朝文武是肯定得找江夏要一个说法的。无论江系也好,杨系也罢。或者两者都不是的文武官员,都不能不承认,这件事江夏做的不对。
然后大明皇室宗亲肯定也会找江夏麻烦。并不是朱载江年纪小,江夏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就可以任意妄为的。皇室宗亲若是闹起来,大明的臣子还真没几个敢说自己能堂而皇之跟皇室宗亲掰腕子。
毕竟在这么一个封建主义社会里面,天下说到底都还是朱家的。
其次文人士子这个团体肯定也不会放过江夏,这之前还谨慎小心就已经被人说成是心存不轨了。现在刚在乾清宫殴打当朝顾命,这是干什么?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成?更何况,杨廷和在士子文坛之中,至不济也还算是一个宗师级的人物,替他打抱不平的文人士子肯定也不会在少数。
最后是百姓之间的风评,这肯定也会对江夏不利。因为无论怎么说,乾清宫里打人,这都是不对的。
不过纵算有这么多的不利,江夏还是不后悔。
刚才他绝不仅仅只是想打杨廷和几个耳光,而是实实在在地想要杀了他。
当然,如果真的杨廷和在乾清宫被江夏杀了。江夏要想活命除了造反这一条路以外,别的再无他法。
眼下的大明虽然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但终究还不是一个乱世,是有国法的。
当朝顾命被人在乾清宫杀了,这件事国法岂能容忍。
再看杨廷和。
王琼和夏渊明共同出手才把他面前扶起来,杨廷和一张老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左右两边的脸颊上,清晰无比的手指印,即便是在那张老脸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杨廷和哪里还有平常半分威严内敛的模样,整个就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糟老头儿。杨廷和嘴一张,立刻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里面,还混杂着七八颗杨廷和的牙齿。
在这个没有烤瓷牙的年代里,估计从此以后杨廷和都得喝稀粥了。
杨廷和气得全身发颤,尽快人是靠着王琼和夏渊明的搀扶才站稳脚的,但他却依旧抬头瞪着江夏,张口说道:“江夏,你敢打我……”
江夏给杨廷和翻了一个白眼,那意思是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我都已经打过你了,难不成还不敢打你?
杨廷和点着头道:“好,好!好的很!我杨廷和发誓,从今天起必将和你江夏不死不休。我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我也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老东西,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有本事你就来啊。”江夏也毫不示弱地嚷嚷道。
杨一清拉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难不成还真准备气起他不成?”
“哼!老东西,我们的事不会就这样完了的。咱们从今天起就比一比,看看究竟是你这个老东西足够老奸巨猾,还是我江夏手段高明!”
说完,江夏直接走出了乾清宫,也不再理会杨廷和他说什么。
走出乾清宫这边的宫殿群没多久,江夏突然听见声音有声响传来:“等一等。”
江夏脚下一停,转身看过去,“师父。”
李东阳微微颔首,点头走上来以后对江夏问道:“为什么这次如此冲动?在我印象当中,你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江夏微微吸了口气,看着李东阳没有说话。
李东阳点了点头,道:“好吧,为师相信你自有自己的主张,去吧,去吧。一切自己小心为之。”
“是。”江夏恭敬应道。
江夏出了皇宫以后并没有急着回逍遥山庄,而是去了葬朱厚照的康陵。
江夏没有进去,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康陵外,负手而立。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自己就可以杀了杨廷和。可惜,终究自己顾虑太多,没真的敢在乾清宫杀了他。
如果刚才自己能够在乾清宫要了那老东西的狗命,老二你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江夏心中默默的跟朱厚照说了好多话,最终对着康陵的入口深深地鞠了一躬,江夏低声自言自语道:“老二你放心,我很快就会送杨廷和去想你请罪。”
再说杨廷和这边,虽然只是几记耳光,踹的两脚。但是杨廷和的伤势却是不轻。
他都那样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禁得起江夏那样打。如今一口牙齿几乎全部掉光了不说,身体和脸颊骨也多处骨裂,同时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杨廷和这一张口说话就会不断地留口水,那模样否提有多么狼狈了。
在太医院诊治了一下自己的伤以后,杨廷和也出了皇宫。
回到杨府以后,杨廷和甚至都没来得及修养一下,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
刚刚在书房坐下,提起毛笔还没开始写字,杨廷和就听见欧向东的声音:“老爷,府外有人送了封书信来,说是凤主想要见您。”
“不见!你让那人回去转告他家主子,就说从现在起,我杨廷和谁也不见。”
“是!”
隔着房门,欧向东还是能清晰感受到杨廷和的怒火。所以他连劝都没敢劝杨廷和,直接应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
而欧向东走出不到五步路,他立刻听见杨廷和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他说话一个般,说了一句:“谁也阻止不了我杀江夏的决心,我杨廷和若是不杀江夏,我誓不为人!”
仅仅只是听这么一句话,欧向东就感觉自己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杨廷和咬牙切齿的模样。
书房里面,杨廷和也顾不得全身疼痛,自己拿起墨条研了墨以后便开始拿着毛笔写下了一封书信。
书信写完,杨廷和把书信放在一边,然后又提笔写了几封书信。
“来人呐!”杨廷和张口一喊,由于没有牙齿,所以这一喊声音有些变声,口水还从嘴里流出来滴溅到了衣服上。
刚刚去前院回完话的欧向东赶紧推门进来。
看见了瘫坐在椅子上的杨廷和,欧向东关切地问:“老爷,您没事儿吧。”
杨廷和摇了摇头,嘴唇以很小的弧度动了动:“没事儿,江夏没死之前,我还死不了!”
说完,杨廷和把面前的几封信一推,说道:“立刻派人把信送出去。”
欧向东走过去一看,信封上面各自写着“徽王亲启”“楚王亲启”“崇王亲启”。
全都是亲王。
根据规矩。大明皇子成年后则封为亲王,暂居京中,若三年内无所作为,则赐藩封地,为藩王;京中亲王者,表现出众可赐予亲卫;亲王中表现上优者可任宗人令、左宗正、右宗正、左宗人、右宗人。
一共五人,全都正一品的衔。
而杨廷和恰恰好就写了五封书信,分送给的就是五为在宗人府任职的亲王。
欧向东大概是明白杨廷和这是想要干嘛了,他感觉点了点头,拿着书信出去了。
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管理宗室内部诸事。权力说大可大,说小又可以被忽略到毫无存在感。
但是作为皇室能够留在京师的五个亲王,这五人在宗室的影响力绝对不可小觑。
杨廷和的在书信里面直接说了江夏今日于乾清宫无故殴打他的事,这件事从职权的范围上来说,本不应该宗人府去管。
但杨廷和知道,五位亲王接到这封书信以后一定会插手这件事。
原因有二。第一,现在皇上年纪尚幼,不能亲理政事。江夏作为宰执,又身兼太傅一职,基本上就等于无人能够制衡。
作为皇室宗亲,这个时候就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代替皇上行监督之权,这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第二,这对于五位亲王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朱载江登基以前,但凡是有点儿势力的藩王。例如兴献王、宁王等,全都被江夏给弄死了。而自从江夏扶朱载江登位以后,又意识的排斥皇室宗亲参与国政,所以皇室宗亲自从朱载江登基以来,地位每况愈下。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秀一把存在感了,五位亲王怎么可能放过。
莫说江夏这次是在乾清宫动手打的人,牵强附会的说还能和宗人府扯上一点儿关系。就算不是,他们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插手朝政的机会。
ps:宗人府的历史和真实历史有些出入。
第五零二章宗人府传召令(求订阅)
徽王、崇王、益王、周王、裕王。
五王接到了杨廷和的书信以后,的确如同杨廷和的预料一样,把这个视作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这件事处理的好,说不多自己这五个人就能够一下取代江夏,从而掌控住大明的朝政。
具体的做法十分简单。
五人只要抓了江夏,带到宗人府进行审查问罪。然后一番折腾之后,再把江夏给放了。接着自己五个人就借口说要监督江夏,向皇上请旨组建一个类似于督查江夏这个宰执的宗亲机构,那么他们就能够在朝堂分一杯羹了。
当然,所谓的向皇上请旨只是一个幌子,具体还是看江夏答应不答应。
而现在江夏有把柄捏在他们手中,只要江夏还不想和整个大明皇室宗亲为敌,那么他就断没有不答应的可能。
五王集体在徽王的家里碰了头,将这件事小心商议了一遍。
毕竟江夏在大明积威太深,他们五个虽然是王爷。但人家江夏还弄死了两个势力最强的王爷呢。所以五个人也不敢贸然对江夏出手。
不过五人好歹也是出身宗室,是从小看着尔虞我诈争斗十分的主。论起阴谋诡计来,这五个已经快长成人精的人,绝对不比大明任何一个老奸巨猾的臣子来得差。
五人算起来,那都是朱载江叔伯辈的。徽王年纪最大,甚至比朱载江大了两辈,是爷爷级的人物了。
要说五人这样的身份,硬是要说皇上年幼,自己身为宗室子弟要帮皇上代掌政事,这都是可行的。只不过是有江夏他们那几个大臣横在那里,他们不敢这样做而已。
五人商议了半天,也没能想到个好法子。
这要对付的人是谁?那可是江夏啊,什么当朝宰执、一品太傅、顾命大臣这些倒还唬不住他们五个宗室子弟,关键是江夏那过往的经历却让他们有些发憷。
细数被江夏弄死的人,号称八虎之首的刘瑾如何?号称影皇帝的张永如何?还有朱佑樘、朱宸濠这些人,又如何?
一个敢在乾清宫殴打当朝顾命的人,仅仅凭借着自己手中的一点儿势力就去找江夏麻烦,恐怕人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他们一眼。
到时候不仅事儿没做成,这宗室子弟的面子倒是折的一干二净,那可就不划算了。
五王商议到最后,还是徽王提出了一个较为可行的法子。
徽王道:“对付江夏,硬碰硬肯定不行。现如今满朝文武,除了少数几个没有站队的人以外,不是杨系就是江系。硬碰硬的话,恐怕我们五个讨不了好。
借助杨廷和的势力也不行,这样我们就有偏帮杨廷和之嫌。本来我们五个是对的,结果都变成了错的。
依我看呐,对付江夏就得以大义去逼他。”
“大义?”裕王年纪最轻,相对不及其余四王有手段,他问道:“还请王叔说清楚一点,究竟是什么大义。”
徽王伸手就敲了一下裕王的脑袋,裕王把手一抱,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徽王是长辈,在宗人府里又是宗人令。
徽王说道:“这难道还没看明白?江夏在乾清宫殴打当朝顾命大臣,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首先就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对对对,然后他殴打顾命大臣,这又可以治他一个动用私刑之罪。”崇王点头道。
益王笑了笑,说道:“这罪名可就多了,殴打朝廷命官,目无圣上这些罪名都可以安在江夏的头上。可关键是,怎么让江夏甘心情愿到我们宗人府来认罪。
派人去抓他?就凭我们手里这点儿人马?人家讲武堂只需出动一半人就能把我们给全灭了。”
“有这么多罪名在,那我们就有大义在。有大义在,我们怕他干什么?”徽王笑了笑道:“咱们先把这事儿给闹大,闹得京师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然后再要求江夏自己来宗人府自辩。他若来了,那正合我们的意思。他若不来……”
“他若不来,便坐实了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些罪名。我们可以联合文武百官一起向皇上请旨,让锦衣卫或者京营里的人去缉拿江夏。”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王眼睛微亮说道。
“对,就这么办。”五王齐声说道,然后纷纷笑了起来。
在乾清宫打了杨廷和一顿后,江夏反倒告了病休,整天闲在逍遥山庄不出门。好像打人的不是他,他才是被打的人一样。
而不过是短短三天的时间,京师已经传遍了江夏在乾清宫殴打杨廷和的事。
经历过上一次放血治病一事,在京师百姓的眼中,江夏和杨廷和那就是举世难得的两大好官。
可是现在其中一个好官打了另外一个好官,这让京师百姓们想要明确表达该支持谁都做不到。
最终京师的百姓直接以喝过谁的血,咱就支持谁来评定。所以京城里面一时间倒没有多少人去说江夏的不是。
当然,不说归不说。但错就是错。所以京师的士子百姓,在这件事上还是期待着江夏能够站出来给一个说法。
关于京师之中盛传的事,消息灵通如江夏者,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梁文涵还问过江夏,要不要想办法帮他压一下。钟彬、耿中秋他们也问过江夏同样的问题。江夏却让他们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就好了。
江夏这几日也乐得清闲,好像外面的人谈论的不是他一样。他终日和韩慕枫他们在逍遥山庄下着象棋,获得就是抱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在逍遥山庄里四处晃悠。
终于,这一天宗人府开始发招了。
两队宗人府的亲卫,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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