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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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2-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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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起袖子,褒若惊恐地望着她举起丰满而匀称的手,沾染了她的血的血刃在微含洁白无一物的手腕上比了比,然后高高举起!

  血珠四溅!

  微含躺在褒若身边,平静地道:“一命还一命。”

  褒若望着深紫的开幕,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星光早就在她眼中失了踪影!快来救救我!

  大堂上,膏烛烧得人人脸上映着红光,清脆的碰杯声此起彼伏,明厚载被几个明中官员缠住,分不开身。

  “明公爷,如今圣上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像您这样的有才之士不入仕为朝廷为忧,岂不是明珠暗投?”侍郎大人拖着明厚载不让他走:“你说!为什么不入朝廷?”

  明厚载挑挑眉,看着侍郎已经迷茫的眼睛,摇头道:“万大人,您喝醉了。”

  “没醉!”侍郎大人连连摇头:“说你呢,看你天天这么逍遥,真让人眼红,我们上朝,理公务,你却在家中享福,你们说,要不要罚他一杯!”

  “要!”同僚们同声应道,于是你一杯,我一杯,围着明厚载灌,明厚载从容应付,幸好褒儿不在,否则难免也要挨灌。

  眼角看到一个褒若身边的丫头走了进来,四下里望望,没找到人,便又出去了,不一会,一个嬷嬷又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四下里找,见到明厚载,忙朝这边走来,明厚载知是有事,便对几个大人道了声歉,把嬷嬷带到外面去说话。

  “郡主不知到哪去了,我们在房里,偏房里四处找她,就是不见人。”

  明厚载哦了一声,道:“花园里找过了?”

  “平时郡主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其他地方因为天黑看不清,所以还不曾找过。”

  就在这时,席上有人大叫:“微含呢?叫她出来喝酒!”

  “谁知道跑哪去了,好久没有看到她,说是去换衣服了。”

  明厚载心里突然一跳,一种不妙的预感蹿了上来:“郡主身边没有别的丫头?”

  “没有,郡主一个人趁我们不注意,从休息室溜走了,丫头们我刚才查点过了,一个没少。”

  “马上点起灯笼,把花园里每一个角落都找过去!快,多找几个人!”

  明厚载下完命令,站在廊下,不知怎么的,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从心头冒出,今日微含的表现一一在眼前浮现,她平静又大方,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事情一般,微含,是谁找来的?

  明厚载深锁眉头,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在宾客满门时,有人报微含姑娘到来,然后她就那样自自然然地走了进来,谁也没有追究是谁邀请她来的,毕竟这样一个歌舞伎满场热闹场合,微含作为一个乐伎,被人叫来献舞献艺,是再正常的事,但现在的事情却有些不对劲!

  明厚载双击掌,从黑暗中蹿出几个人影,躬身听命。

  “多找几个人速速把园子里各个角落好好地搜查一遍,寻找郡主和微含的下落!”

  来人很快隐没在黑暗中,明厚载在灯廊下不安地踱了两步,不行!

  他倏地止住脚步,不能困坐在此,他似乎听见褒若的呼喊声,仔细听,却又只是一片笑闹唱酒声,与其说他听到那声音,不如说他感觉到褒若的呼救,以他练武之人过人的敏锐,他直觉得感觉到褒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向他呼救!他举步随而找寻,一步步地走到厅前的花园中,花园很大,褒若会在哪里?是不是遇到危险?还是只是因为闷了,躲清静?

  褒儿!褒儿!

  他闭上眼睛,调动身上所有的感官,耳,鼻,肤,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空气中,空气凝滞般缓缓流动,带来一种香气,似有一种醉软散的味道,还有轻微得几乎要断掉的呼吸声!在那边!假山后!

  明厚载再不迟疑,飞快往那边传来呼吸声的追去,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瞪裂了眼,他的褒若,躺在地上,手腕被卷起,腕上被人切开令人惊怖的刀口,从刀口处,剩下的血正无力地吐出最后的生命!

  血,一地的血!一地的血!

  她的身边,微含同样躺着,手上血肉模糊!

  他飞扑上去,想也不想地一指点了她的大穴止血,手一探,褒若的气息已经停了,这下他的身子如堕冰中,尽管已经是回天乏术,他一把抱起地上的褒若就往灯光处跑去,嘶声大叫:“来人哪!救命啊!”

  似乎从灯光辉煌中跑出许多人,个个对着他问着什么,缠着他,不让她的褒若安静,他暴怒,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滚开!太医!”

  手一挥,不知是什么身份什么人远远地跌出,一阵喧嚷声,他连看也不看,嘶声大叫:“救她,来人哪!”

  然后似乎有许多人围上来,一个郎官模样的人叫道:“我就是文太医!”

  “救她!救她!”明厚载有生以来,第一次手脚冰凉,全身发抖,上一次,她游走在生死边缘,鼻中犹有进出气,这一次,她是没有呼吸了的!

  “嗷!”他仰天一声嗷叫,悲怆欲绝,有人上前拉他,要把他的褒若从他怀中抱走,他大怒,迷迷糊糊间就动起了手,好像伤了不少人,竟让文太医不得前,终于一个声音唤醒了他:“褒若,我的褒若呀!这是怎么了?”然后一个身影便朝褒若扑了过来。

  是慧娘,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正厅,望着明厚载手里的褒若发出一声尖叫,摸着褒若已经失了色的脸,颤巍巍的探到她鼻下,“啊!”慧娘手如触电,声音顿时哽在了喉咙里,接着便眼睛翻白,向后一仰晕了过去,人人惊恐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溥沙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对着明厚载叫道:“把她放下来,让太医看看!”

  明厚载一把把文太医抓到面前:“快,救救她!”

  文太医一望褒若的脸色,一颗心便沉到海底,伸手在她另一只手腕上搭脉片刻,缓缓放下道:“我试试吧。”

  所谓的试,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太医连百分之一的把握也没有,与其说是救褒若,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明厚载,在心脉间刺入一根根针,激她的心跳,但是,一针下去,褒若毫无反应,甚至,她的体温也已经开始冷了下来,她像睡着了一般,躺在明厚载怀里,也许死胆想着什么,想是心事未了,她的眉头犹是淡淡的褶皱,未曾被抚平。

  明厚载双目充满希望地看着文太医,文太医看了眼明厚载,面色如灰,又是一针下去,又命人速煎了一服救心汤,明厚载一把抢过药碗,一口口地给褒若哺喂下,可是,冰冷的唇却再也咽不下任何一口汤汁,全都顺着嘴角往下流,文太医摇摇头,动唇欲语,可是看到明厚载毫不放弃地一口接一口地往褒若嘴里哺着汤药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褒儿!咽下去!咽下去啊!”

  堂上依旧红烛摇曳,人声却已全无,只看见明厚载不住往褒若口中送着已经全然无用的药。

  老太君严厉地望着文太医,文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颓然垂下肩头:“郡主已经去了。”

  “不!”明厚载抬起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许你说她死!她没有死!你没有尽力救她,我要杀了你!”

  太医眼睛暴出,天民上前化手为刀,斜砍明厚载手弯,明厚载斜身相避,天民顺势把太医救出,拉到身后,溥沙拉住还欲往前的明厚载,大声道:“不要这样,这与他无关,还是找凶手要紧!”

  “舵主,那边假山下还躺着一个女子,正是微含姑娘!她的情况与郡主一模一样!但是她手里还握着刀,依伤势来看,她是自戕而亡!”

  自戕而亡,那么说,她也死了。

  明厚载硬从齿间逼出一句话来:“把她的尸体给我丢去喂狼!”

  “不可!”天民制止道,但见明厚载已经发狂,完全听不见别人的劝,当即亲去料理,微含的尸体很重要,这是关系到褒若的死因,还关系到两国的安危!


  
  第一百五十七章 雷霆何惧 我守白头

  李国的郡主在中汉国遇害之事便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朝廷极大的不安,李国的凌亲王爷的威势便是在中汉国也是鼎鼎大名,郡主的兄长肃旷更是出了名的暴戾强战之将,这对父子对褒若的爱宠谁人不知?中汉国上下无不震惊,皇帝更是震怒,鸡毛急件飞奔至国境,顷刻间,国境上将士秣马厉兵,严阵以待,悄无声息中,镇守国境的守军严密监视李国的一举一动,同时褒若的死讯被严密封锁,密不发表,当日所有参加婚礼之人全部记名,若是消息外泄,按名单追查,犯者有死而已!

  明府大门依旧挂着双喜大红灯笼,似乎昨夜的惨案只是一场恶梦,可是严严实实地关住的明府大门却让人感觉有些突兀,大门内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这里是一片阴惨惨的白与黑,昨日的红花转眼变朵朵让人不忍目睹的白挽花与黑挽花,堂前垂下孝帏,一个大大的奠字触目惊心,莲花白幡似无常的引魂幡,悬挂在大梁下,飘飘荡荡。

  红事转眼成白事,摆设灵堂的小厮红着眼睛,低声招唤着同样表情的同伴把一幅幅红单撤下,换上白布墙帘,扫地的老苍头一句又一句「造孽哟!」不时擦着泪花,来往下人敛声屏气,一片静悄悄,乌沉沉。

  褒若的房外,陪嫁来的嬷嬷与丫头跪了一地,伏在地上无声呜咽,谁也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姑爷说,郡主没死,不许哭!

  明明厚载把自己锁在房里,抱着褒若足不出户,任人怎么劝也不愿把褒若送出。

  老太君在外面老泪纵横地叫了一声:「厚载,再怎么样,饭也该吃的,郡主天上有灵,她也不想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听奶奶的话,出来,啊!」

  「走开。」明厚载冷冷地道,依旧抱着褒若已经冰冷的身体,她最怕冷,如今身体冷成这样,她该多难受?

  她失了血的脸苍白得像要被融化的冰,紧闭的眼精再也眨不出神采飞扬的眼泪,冰冷的双手再也不会柔柔而爱娇地缠在他身上,失艳的唇再也无法叫出一声声小猫一样缠绵的「明大哥」!

  她死了。

  但他就是拒不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她的身体再冰,哪怕她全无呼吸,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用体温暖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厚载,听我说,人死入土为安,总是这样抱着不是办法。」老太君敲着门,焦急又担忧:「再说死去之人身上太阴,会损生人阳气,还是让她入敛吧!」

  「来人!」明厚载的声音冷凉无情:「把老太君送回房!」

  老太君被明海楼的下属架到房里,剩下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慧娘已经在客房哭干了眼泪,只剩下不时的呜咽,之若一边安慰她,一边拭着眼睛,老太君想到褒若的身体犹在房中,坐立不安,便来到慧娘房中,对慧娘道:「夫人,我们明府对不起你,本指望郡主平平安安,一家上下喜喜乐乐,没想到竟出了这事,我这个老太婆的心都碎了!」

  慧娘面无表情,看着房梁。

  「但千万个不应该,事情出了,总得让仙去之人有个安生,这样八入棺柩,见着天光,对她总是不好,夫人您看……」

  慧娘的眼睛略转了转,有了些反应,老太君加紧道:「眼下厚载守着褒若不让入灵堂,时间久了,怕身体……」

  眼下正是夏末,天气犹热,东西都放不久,慧娘恸极而木的神智清醒几分,撑起来道:「扶我过去。」

  来到褒若门前,门外还放着素面,一动也未动,从昨日事发至到现在,明厚载滴水未进,竟有同归于尽之势,慧娘不由得眼睛一酸,但泪已经流尽,抬起酸涩的手,拍门道:「厚载,开门。」

  明厚载的声音像死木:「走开。」

  「褒若已经不幸了,总得让她洗得干干净净地,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路,她那样一身污脏她不会喜欢的。」慧掩哭音,勉强把话说完。

  之若撇过头,眼泪却已经扑簌簌地滚落。

  里面一阵沉默,「打热水来。」她总算开口了。

  热水很快送到,本来不该用热水,怕坏了身体,本来就热的天气再用热水一坏,坏得更快了,但此时没有一个敢反对。

  门吚哑一声打开,嬷嬷正要跟入,一抬头却看到明厚载杀气的眼,那一脚竟跨不进去,明厚载提过热水,砰地一声门被无情盼上,慧娘也来不及问口。

  明厚载提着热水来到床边,床上佳人依旧穿着昨夜的血污衣,血衣后背已经干硬板结,明厚载扶起褒若道:「褒若,你这个小丫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洗洗澡啦!」

  除去大红喜服,一件件地把脏衣剥除,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擦拭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正如她重病他做过的一样,一点点,一一点地擦洗,又换了一遍热水,再重头擦洗一遍,直他满意才给她换上干爽的衣物,她最喜欢的那件莲花睡衣,又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现在干净啦,你可以睡了,睡到你不想睡,自己想起来为止。」

  褒若没死,她一定只是睡着了,她太累了,睡了这么久。

  空空的棺柩,白色的灵堂,没有人在此守灵,只有满府的白昭示着不幸的发生,情形怪异。

  与此同时,在明府的另一个僻静角落,也安置一个红棺,里在的人平静也如睡,正是微含,棺前几张金纸箔,这便是她的行李。

  仵作已经验过尸,确定是自杀,而且凶器正是杀害宓郡主的那把秋水刃,褒若的死因已经水落石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向李国通报褒若之事,不久朝廷派人来请慧娘,慧娘不得不强忍悲痛与来的官员一同进宫,磋商善后事宜。



  这一天夜里,突然毫无预兆地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雷公电母一锤一锤劈打开天地间的混沌,誓要把天地万物撕作粉碎,打作齑粉!

  门啪一声被踢开,明厚载仗剑冲进暴雨对天狂嗷:「你在叫什么!你想要把褒儿带走吗?来呀,来呀!你这个不长眼的老天,先来问问我肯不肯,只要我在,就绝不许你带走她!」

  明礼睿冲上来叫道:「快把剑放下,会引电的!」

  明厚载充耳不闻,一个雷打在他脚边,他的娘亲哭着喊道:「厚载,快进来!」

  明厚载的愤怒直达天庭,他仗剑站在雨中,不动不摇,要想带走他的褒若,先问过他!先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狂气直达九宵,震动了九天玄帝,渐渐电歇雷息,只剩下泼天的雨,把雨中的塑像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张丽萍哭着求他,明老太君叫唤着他,明礼睿扯着他,然而谁也不能把他从原地拉开一步,他就要站在这里,看谁能把他的褒儿带走!

  雨歇了,天亮了,明厚载拖着剑回到房间,搂着褒若像从前一般睡下。

  褒若看似没有了生命,但是她的身体却始终不曾僵硬,虽然还冷,但却柔软如常,明厚载的心渐渐燃起一线希望,但是明知不可能,却不肯放弃希望。

  两天过去了,褒若的棺柩依然是空的,明府上下无不恐慌,然后谁也不敢跟明厚载抢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府外传来一声响彻原空的偈唱:「没命的,有命的,快来与我结个缘!」

  明府宅大院,外面的声音丝毫传不到里面,但这一声偈唱穿透重重灰瓦重檐,让明府上下听了个真切,明厚载身子一震,便命人把他传进来,见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打扮奇特,非僧非道非释,手里托着一个宝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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