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聂左坐在桌子上，看审讯室，卫星手机，启用变声功能，拨打了刘霜霜的电话：“小姑娘，是我。”马勒戈壁，连早间新闻也是寻找灰狐的广告。搞的现在灰狐成为虾米搜索引擎排名第一的动物名。
“哇，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刘霜霜惊喜。
“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知道吗？我的仇家遍布天下，你随时会横尸街头。”聂左惊奇看手机，有人在窃听刘霜霜的电话。
刘霜霜道：“我能请你吃饭吗？谢谢你救我。”
“不能。”聂左道：“恩……这样吧，我给你个邮箱，你用你父亲手机发邮件给我。”
“好。”刘霜霜根本不问为什么，一口答应。
聂左告知邮箱。很快收到邮件，聂左回邮件：“你的电话被窃听，我建议你和警方联系，我马上要去美国，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回来了，祝你好运，邮箱作废。”
收了电话，聂左继续看审讯，果不其然，自己猜对了。马先生原本就想赚一笔，缓解下自己的财政危机。说好听点，马先生是个慈善家，每周都雷打不动的购买福利彩票，一直致力社会福利事业，在一次白日做梦发财后，为了表示自己的爱心，他购买了多号码复式票，一张就要两万多。在接下去的七个星期，他一共花费了将近一百万购买复式票，全部打了水漂。这一百万是他和妻子的钱，准备买房子用的首付。妻子在外地出差，逼于无奈，他就打上了出售商业情报这条路。
第一笔卖的是重量级的情报，电视一台明年上半年的综艺节目安排表。同时还有节目元素，内容，编剧。甚至是演员名单等等。这份情报被东城电视台拿到，他们直接复制了下来，在两个月前开始播放，收视率非常高，给了电视一台一个闷棍。
他本打算收手，却被人威胁，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出卖情报，但是获得报酬非常少，他又是怨恨，又是不甘，同时还很愧疚，根本不需要什么攻势，他就全盘交代了。
张美玲问：“你是怎么联系上他们的？”
“境外有一个网站，叫全球市场商业情报收购网。”
这是个设立在乌拉圭的网站，**裸的收购商业情报的网站，但是这网站骗子居多，所以在火了一段时间后就没落了。马先生登录后随意看了看，没在意。第二天突然有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他们是商业间谍，如果马先生需要用钱，可以用有价值的商业情报和他们交换。这伙人直接叫出马先生名字，甚至知道工作单位，年龄，身高，住址等等资料。
马先生开始很害怕，但是想到了两全办法，他询问对方，节目内容可以卖多少钱？对方两个小时后打电话过来，开价五十万。马先生不同意，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一百万人民币成交。马先生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东西弄出来，和对方完成了交易。本以为是一锤子买卖，没想到被人讹上了。
一百万？聂左冷笑，商业间谍们很抠门的，一般来说给你的报酬不是按照你情报的重要性来定价的，而是根据你的收入来定价的。比如马先生月薪两万多元，五十万是一个很好价位。如果月薪两千，五万块就可以了。给了你一百万，那说明对方是看中马先生后续挖掘的价值。
“她叫晓鸽，年纪不大，应该还是在校生。”马先生道：“我把U盘给她，她插进电脑里，几分钟后，她就转账给我了。”
张美玲看卷宗，上面有转账记录，是一家瑞士银行的账户，根本查不到。审讯告一段落，张美玲开始技术性侦查，调取转账时间的前后，交易地点的公共监控录像，很快发现了马先生和一位戴着眼镜的小女孩。
聂左坐在旁边：“这女孩既然能暴露，说明她知道的不会比马先生多。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女孩是A大的学生，在校园网看见勤工俭学的广告，她没见过老板，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为什么肯定是A大的学生，因为这女孩的提包上有个贴纸标志，是A大跆拳道社团的徽章。
张美玲道：“聂左，我们和你们不同，涉案人员全部要抓捕归案。这女孩知情不知情，有没有罪，不是我们的事，是检察官和法官的事。而且你别小看她们，说不准她注意到了犯罪团伙不注意的细节。我不认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帮助他人进行违法活动。”
诸如一些诈骗电话，形成公司化，有业绩，有考核，招聘普通人一样招聘骗子，报酬比同样工作的电话骚扰员会高一些。这些去应聘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打诈骗电话吗？不，他们心里很清楚。
张美玲听出聂左为自己学妹开脱意思，小喽啰就不用管了。张美玲道：“有时候老大并不是最坏的，最坏是为虎作伥的小喽啰。”
“也许他们只是没有脑袋，被人利用了。”
“一起吗？”张美玲问。
聂左看时间，晚上七点，道：“我们先吃饭？”
“AA制，要不算行贿，我得抓你。”张美玲道：“走，附近有家饭馆饭菜挺不错的。”
……
饭桌上，张美玲问：“你不去陪女朋友，和我吃饭，说明你基本肯定这伙人是黑天鹅。”
聂左不否认，道：“黑天鹅的手法转换很快，从被动盗窃，到主动收购。我认为你们是对的，黑天鹅是个毒瘤。按照现在模式发展的话，迟早会出现这样情况。任何掌握有企业商业机密的人，都有渠道将自己情报换成金钱。”
“是，这是最可怕的。”人之初，性本恶，所以有法律来约束人，如果犯罪人群普遍化，很多人具备犯罪的资格和能力，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企业的跳槽，离职很普遍，多数人不会想着去出卖老东家。但是如果知道这么一个渠道，反正都要跳槽，不如赚一笔再走。这是卖家，买家呢？自然也会跟随增多，既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商业情报，那就取得对手的商业情报，保持同一竞争线。
聂左疑问：“美玲，你们为什么不调查东城电视台？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人买，自然就没有商业间谍。”
“东城电视台简单来说是个立牌坊的**，他们很会玩弄规则。没有过硬的证据，拿不下来的。”东城电视台的老板和刘少冲前任妻子赖豆豆是闺蜜，就是她教导赖豆豆如何和刘少冲离婚，获得巨额财产。东城电视台和电视一台因此也结下梁子，刘少冲财大气粗，着实让电视一台吃了很多亏。张美玲道：“主要还是商业犯罪的违法成本太低，你去柜员机，柜员机出错，多取了几千块，可能要坐牢十年。你的商业犯罪造成了企业几千万的损失，你可能只要坐牢几年。我的思路是这样的，我们想办法抓到黑天鹅的尾巴，然后借用黑天鹅的手将东城电台拿下。”
聂左笑道：“看来你们警方对拿下黑天鹅也没有多少信心。”
“是的。”张美玲承认：“我这么说吧，如果黑天鹅不犯错，我们拿不下他们。”
聂左道：“其实他们有个破绽。”
“哦？”
“黑客。”聂左道：“就说马先生这案件，他们虽然不出面，但是还是要通过黑客操作电脑，进行资料下载分析，还要进行转账。”
张美玲道：“我们想过这点，甚至进行了钓鱼，诱饵有作用，我们技术力量虽然占优势，但是还是屡次被黑客跑掉。”
聂左问：“你意思就是你们的技术人员技术不够好？”
张美玲苦笑：“聂左，我们是个商业调查局，就算是刑警队吧，就算是刑侦一队吧，拿的是死工资，你说，一个技术非常好的黑客或者白帽子，他是愿意当警察每月拿七八千的薪水，还是愿意受聘企业，每月大几万的高薪呢？A市廉建，没油水，没有灰色收入，是个人才谁愿意当政府雇员？”（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线人
黑客黑客……聂左想了一会，拿起电话联系黑尔：“黑尔，你在欺骗纯真的我吗？我已经准备了三百六十五种A市美食，你却一直不出现？”
黑尔哈哈大笑：“聂，我早想去了，黑法给我电话，我们下个礼拜一起去A市。怎么？遇见困难了？”
“是的，所以我现在很需要你。”
聂左和黑尔聊了一会，挂电话，张美玲知道黑尔，道：“黑尔这女孩相当厉害，参与设计过五角大楼的防火墙，她的公司还负责包括英德等国家政府的网络安全。”黑尔和黑法很像，有个有钱有商业头脑的合伙人，她们出技术，合伙人负责公司营运。
“美玲，你想多了，没说请她帮你们。”聂左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她把秦雅培训成国际人才时候，你们商业调查局可以有偿聘用秦雅。”
“你太无耻了。”张美玲摇头，伸手：“老板买单，AA制，我也请不起你。”
“好说，好说。”
……
聂左又见到了刘霜霜，这个叫晓鸽的小姑娘竟然是刘霜霜的舍友，刘霜霜是A大学生，有个宿舍位，不过周末时间都不住在宿舍内。聂左和张美玲到了A大，找到了认识这小姑娘的人，而后定位小姑娘手机，找到了医院来。
小赵看聂左：“你又来了？”
聂左也无语：“我也不想来。”和刘霜霜有关系比较麻烦，刘霜霜说不准会帮小姑娘请律师，那就要墨迹很久了。聂左没有进去，就在病房客厅等，张美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小姑娘请到了客厅，不过刘霜霜也跟来了。看见聂左，惊讶：“又是你？”见面率很高……
“是。”聂左高冷回了一句。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美玲很会借花献佛，对晓鸽道：“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对你下刑拘证，聂左他是你学长，帮你说了一些好话，所以，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我们会考虑不对你提出诉讼。”
刘霜霜道：“不要相信他们，考虑，可能。都是他们敷衍的。这位警官，如果你能出示检察官的文件，承诺不起诉，那么我朋友就会全面配合你。”
聂左旁边道：“喂，她出卖的是你爸爸的公司，你还真是个标准不孝女。”
“什么？”刘霜霜和小姑娘同时愣住。刘霜霜颇有敌意看小姑娘：“你出卖我爸爸公司？”
小姑娘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负责接待，然后等待老板的指示。”
张美玲问：“也就是说，根本不是你在转账了？”
“没有。他们让我到一个地点见一个人，将U盘连接到电脑上就可以了。”小姑娘道：“见一个人五百块，很好赚的，而且工作轻松。每个月只有三四次。”
张美玲遗憾道：“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检察官豁免起诉的资格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
“等等。”小姑娘想了一会，道：“如果我告诉你。招募我的人是A大学生呢？”
虽然了解不用出卖色相，第一次交易小姑娘还是很紧张，于是穿了一套非常严肃的衣服。而那天温度是三十八度。她还没有离开宿舍楼，就接到老板电话，要求她按照正常的穿戴出行，因为她的严肃打扮会成为所有人注意的焦点。
也就是说，第一次交易是有人盯着她的，而根据小姑娘了解，当时能看见她打扮的，只有女生宿舍楼。女生宿舍楼前几天发生了盗窃事件，所以暂时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女生宿舍楼。加上对方是通过校园网知道自己打工申请等等，所以小姑娘猜测，和自己通电话的人也住在女生宿舍楼。
然后就是第四次交易，手机里有背景声音，那声音是学校举办的校运会的声音。
聂左心中有数，大学生是挺好糊弄的有知识的人，大学生逻辑思考能力，学习能力都不差，但是他们阅历会比较少，不说对社会阴暗面了解，对光明一面了解的都颇为有限。而且经过多年的学校生涯，对上级的服从性比较高。如果有黑天鹅核心人员打入A大，寻找合适的在校大学生做为外围人员服务于黑天鹅，那对于蜂巢式作战大有帮助。
聂左摇头道：“美玲，你不能抓她。”
“理由。”张美玲问。
“你记得视频中，她带了一个有跆拳道社团的标志去交易吗？”
张美玲点头：“恩，所以你认出她是A大学生。”
“为什么？既然对方能知道她的打扮，为什么不阻止她携带暴露个人身份的东西呢？”聂左道：“只有一个理由，她是第一位牺牲品。一旦你们警方抓捕她，等同是告诉潜伏在A大的黑天鹅的人，警方开始怀疑黑天鹅同伙在A大。以黑天鹅的手法，外围人员可以随便牺牲，但是核心人员一旦有危险，会立刻销毁证据后撤退。”
张美玲看聂左：“而招募外围人员的人很可能是黑天鹅的核心人员。我们采用技术方式，每次交易对对方手机进行定位，而后视频排查，就可以圈定嫌疑人。”手机定位是一个范围，学校人多，但是经过几次定位，再比对颅骨，如果有一个人始终在定位范围之内，那这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卧底，需要卧底，刘霜霜很聪明，举手：“我来卧底好不好？”
“你是平民不行。”
聂左道：“赵昂吧。”
张美玲笑：“聂左，你是怕了赵昂所以才把赵昂推去卧底吧？既然你们护航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你看是不是要投资下人力。”
聂左摇头：“护航的成员都在电视上露过面，考核转播，没法卧底，而且我们一共就几个人，黑天鹅应该都知道了。”
张美玲道：“我也看黑白对抗，我觉得聂左你很适合这个角色。”
“逃学威龙？”聂左笑了，道：“其实我觉得刘霜霜说的有道理，黑天鹅很小心，如果有外人进入这个圈子，一定会被他们注意。第一个办法是警校实习生，但是警校实习生的警察气质太足。而你们商业犯罪调查局的女人太老……”
张美玲发出杀气……用眼神杀死你。
这是事实，聂左打个哈哈，道：“刘霜霜很合适，她本来就是这个圈子的人，和她又是舍友，你们警方和刘霜霜联系，教导她协助……其实就是拍摄照片嘛，你们警方定位，然后她拍摄某个无监控位置的照片。她接到电话时候，可以以不方便等借口，让对方过几分钟打来电话。这时候如果有外人，那对方警惕性就会提高。如果是刘霜霜，那他们不会怀疑的。而且刘霜霜还可以制造出她的不方便。”
刘霜霜激动道：“对，对，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对她来说，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自己不用作为受害者进入游戏，而是成为掌控游戏的一份子。
张美玲苦笑：“我惹不起你爸，你要少根头发，你爸会把我们调查局告到破产。”
“我会写好责任书。”
聂左叹息，小姑娘，这游戏不好玩，这游戏中你充其量就是个线人，连卧底都算不上。不过看得出来，刘霜霜对一成不变生活的厌烦，她希望自己生活多元化，有温馨的时候，也有刺激的时候，她希望每天生活都过的不一样。
搞定，张美玲小狐狸成功将刘霜霜变成了商业犯罪调查局雇佣的线民，这是法律允许的。第二天，刘霜霜接过五百块聘用费后，接受了人生第一份工作。
夏娃要求聂左继续跟住这条线，她参与了警方会议，告诉警方，如果要拿下黑天鹅，挖出这位招聘外围人员的成员是必须的，同时最好办法就是将这人先交给护航公司。潜台词是警方难以用证据迫使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