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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亡灵回答。
“那请在这份放弃律师辩护的声明上签字。”小赵将一份文件放在亡灵身边。
亡灵拿起笔，在自己大拇指上涂抹，而后印在签字处，不留笔迹。雷豹心中叹口气：“亡灵先生，你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目前还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受伤，所以如果你愿意说出两颗炸弹的地点，我不仅可以向法官求情，并且还会和检察官出具证明。私下说一句。这样一来，不过几年时间，你就可以回国了。”
“我拒绝。”亡灵回答道：“真相有时候比生命更重要。”
雷豹道：“真相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既然真相已经迟到，为什么还要让很多人因此受到伤害呢？”
“不，警官先生，很多事情是没有真相的，真相不仅会迟到，而且会缺席。你们警察行业也遇见过悬案。权贵们要掩盖的真相，经常是无法挖掘的。”亡灵道：“我很抱歉选择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人，包括你们政府。你们警察，还有你们市民，我都很喜欢。我很遗憾，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一名全副武装的蓝河战警敲门。走到雷豹身边，低头在雷豹身边耳语：“附近高点发现望远镜，疑似狙击手。队外有数名老外徘徊。抓还是纵？”
雷豹示意他先离开，看亡灵道：“有人要杀你。”
“是的，很多人不希望我活着。”
“因为你知道太多？”
“不，因为我的父亲和我说过，做人，要做一个勇敢、正直的人。”
“哈哈，正直？杀人叫正直。”
“不，杀人不正直，所以我现在没有杀人。如果上帝不愿意让真相面世，那我宁可和撒旦去共舞。杀人只是我通向地狱的单程票。”亡灵道：“我认为你们警方舍本求末，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的坚定意念，我只能劝说你，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而应该放在夏娃身上。”
雷豹拿起电话，道：“抓了。”
十分钟，三个以色列人都被抓到了刑侦一队，他们没有携带攻击武器，他们是合法入境的，对所有问题都不回答，只是需要律师。雷豹心中有数，这几个人确实不是攻击手，他们只是定位仪而已，为导弹定位目标位置，要杀亡灵的人还在黑暗中。
间谍，肮脏的工作，标榜着为国家利益而奉献，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和小偷，强盗没有区别，他们就是为了窃取和抢劫他国资源而生的。如果非要说有区别，那就是他们有个爱国的道德高度。
聂左、小赵、戴剑和雷豹，四人审讯亡灵。
聂左先开口：“亡灵，我喜欢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有我的爱人，也有我的朋友。”
“我很抱歉。”亡灵回答：“聂左、戴剑，希望今天的炸弹没有吓到你们。”
“这样吧，你干脆先和我们说说0997档案。”聂左道：“最少知道这件事的人会多四位，就算你去了地狱，还可能会有人追寻真相。”
亡灵看了眼摄像头，雷豹关闭摄像头，拉上帘子，还关闭了录音器，亡灵点头：“数年前，巴勒斯坦正准备建国，美国一些国家已经默许和同意。就在关键时候，特拉维夫医院发生恐怖袭击，三十多人丧生，第二天以军长驱直入，摧毁了数个和袭击有关的恐怖组织。而巴勒斯坦建国一事，也因此无限期延后。”
这新闻聂左知道，还为聂左科普了一些知识，原来不是以色列不让巴勒斯坦建国，实际上以色列特别是以色列左派很支持巴方建国，联合国当时也希望两个国家一起建立，并且分给巴勒斯坦的土地非常大。但是阿拉伯世界阻挠，同时对以色列发起多次战争，都失败了。到了现在，巴勒斯坦内部非常复杂，他们小孩一出生就接受圣战的洗脑，将以色列人列为敌人。
戴剑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是这起恐怖袭击是谁制造的。”亡灵道：“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是阿拉伯人，因为他们不希望巴勒斯坦建国。以色列当局中左派是支持建国，而右派胃口比较大，是不支持建国，但也没有强烈反对的表现。以色列一直是左大于右，只是因为巴勒斯坦自己内部问题，争权夺利，各支武装都希望成为总统，还有阿拉伯国家的阻挠等等原因，才一直悬而未决。美国、以色列准备打开僵局时候，袭击发生了，导致以色列左派因为软弱被国内民众责难，我们以色列是中东唯一一个民主国家，民众的意见很重要。所以左派下台，内阁多数成员为右派鹰派的人（科普：某国的左右和国外是相反的，某国左派是鹰派，右派是鸽派），因为此，巴勒斯坦建国遥遥无期。”
对面四人不说话了，雷豹拿起电脑查询了一回，问：“当时摩萨德主任是鹰派？”
“是的。”
这是一个阴谋！
亡灵道：“但是我不肯定是不是鹰派幕后策划了这件事，我只知道，这件事真相在摩萨德0997档案中。”
“你是摩萨德？”
“不，我是已故的前总理密使，在他下台之前，我前往摩萨德调查这件事，知道了0997档案的存在。可惜……新总理和我交谈，告诉我，就算前总理在任，他也不会公开这件事。我去拜访了前总理，他的说辞是一致的。他告诉我，有两条路通向光明，一条路曲折，一条路陡峭，但任何一条路都可以到达光明。以色列人要做的是选择一条路，而不是为了选择哪条路而争论不休。执政党和在野党虽然选择的道路不一样，但是他们追求结果是一样的。”
雷豹道：“但是没有说服你。”
“我认为真相最重要。”亡灵道：“我私下开始调查，有两位同样鸽派的人加入了我。就在我们接近真相那一刻，我的同伴，一位检察官自杀了，临死前告诉我，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的另外一位同伴失踪了，我的住所遭遇了来自巴勒斯坦火箭弹的袭击，而我被捕了，因为我的那位失踪同伴原来是一位恐怖分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可信任的人。”
“夏娃和此案有什么关系？”
“0997档案就是夏娃负责的，她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知情人。二十天前，我越狱了，就来找她了。”
戴剑低声道：“看来猜测是有道理的，否则摩萨德没必要藏着掖着。”
聂左抬头道：“亡灵先生，你不会杀人，两颗炸弹是不存在的。”
亡灵摇头：“不，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两颗炸弹确实是存在的，并且在你们城市中，定时爆炸，拆卸简单，找到炸弹后，上面有个停止按钮，按下去就可以停止计时了。”
聂左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第一颗炸弹爆炸还有十四个小时。这么大城市进行搜查肯定是做不到的。期盼技术人员通过城市监控来定位亡灵的活动，难度也相当高。这谈话是在浪费时间，雷豹收拾，准备走人，聂左问：“亡灵先生，请问你对找到夏娃有什么建议呢？”
“在电视播放，城市被炸弹威胁，她会联系你们的。”
“这不可能。”雷豹拒绝，这会引发城市恐慌。在炸弹找到之前，恐慌造成损失会比炸弹直接造成损失还大。（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三章 十宝山（上）
四人离开审讯室，雷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前天早上八点上班，然后因为梁知秋和枪手案通宵未眠。昨天早上正准备休息，爆炸案发生，一直到现在。雷豹去休息了，必须休息，否则就要出席他的葬礼了。
小赵陪同着雷豹，雷豹走远低声道：“这次可能需要依靠他们两个人的帮忙，有些犯规的事只要不严重，就当没看见。”
“明白。”
刑侦一队会客室，戴剑打开城市地图，一指以色列领事馆：“可能性多大？”
聂左回答：“基本不可能，如果夏娃和以色列人接上头，早离开A市。”
戴剑点头：“我们已经收集到足够的信息，特别是亡灵说的，如果夏娃知道城市被炸弹威胁，那么夏娃会露面。也就是说，夏娃很可能在通讯不畅的地方。夏娃没有联系我们，可能连护航公司被炸弹袭击都不知道。”
“亡灵如果足够了解夏娃，那以色列人应该也了解夏娃。我怀疑他们欺骗或者绑架、软禁了夏娃。”聂左也觉得不对，思考一会：“会不会夏娃已经知道，只是现在很犹豫。”
说到这，电话震动，聂左看电话号码保密，接电话：“哈喽。”
“是我。”夏娃的声音：“明早六点，十宝山见。”
十宝山是墓地，在郊区十公里，距离火葬场五公里的位置，附近有个小镇，很多收入不高务工者租住在这里。
聂左挂电话，在戴剑耳边道：“夏娃约我们见面。”
小赵就在聂左身边，叹气：“聂大哥，我听得见。”
“听我安排？”
“恩……可以一定程度听你安排。”现在不能去将雷豹喊醒，否则来来回回，雷豹就要超过48小时没休息。
……
十宝山是一座山，很漂亮。整齐的墓地，参天的大树，鲜花的海洋。A市墓地是不收钱的，可以土葬，也可以火葬，自由选择。十宝山一路朝上，只能步行，很宁静，聂左和戴剑步行在墓地，都不想开口。破坏了这份美丽。
清晨的气温很低，只有七度，两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外披，走了一小半，聂左发现侧面花圃中有人，和戴剑走过去，但是意外发生了，站起来两名蒙面的枪手，一声不吭。一人持枪戒备，一人走过来，上上下下将聂左和戴剑搜个遍，然后一推完全愣住的聂左和戴剑。用英文道：“走。”
让他们走是押送到了一片竹林，竹林不大，环绕竹林是一片墓地。进入竹林中心，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鼓。聂左在这里看见了夏娃。夏娃正坐在竹林中央的石鼓上，旁边站立了两名枪手。
聂左和戴剑被推过去，坐下。等待数分钟，第五名蒙面人出现，看了看三人，笑了下，用变声的声音道：“没有想到护航公司还做兼职，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戴剑认为指的是协助警方破案，回答：“为人民服务。”脑袋被盖了一巴掌，戴剑回头怒视，那枪手不为所动。
聂左很奇怪询问看夏娃，没想到看见夏娃眼睛中充满了迷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首领示意，一个蒙面人将一台平板电脑放在石桌上，道：“我认为你们有这个能力。钱没有问题，人在哪？”
你二大爷，什么和什么？聂左一愣，难道这五个人是摩萨德？难道他们是问亡灵所在？不对啊，难道他们不肯定亡灵在刑侦一队？也有可能，雷豹这只老狐狸，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聂左不知道的，这首领是DK雇佣军首脑安其罗手下第一大将托雷斯，更不知道，在高点某处，有人用一把狙击枪俯瞰竹林，这人叫苏信。枪手袭击李强后，苏信怒了，对DK滥杀无辜很愤怒，于是冒险出击，将人引到十宝山做交易，准备将这伙人除掉。托雷斯也知道可能是陷阱，所以露面只有他们五人，两名狙击手在隐蔽之处。当托雷斯看见护航，特别是黑白对抗表示出色的聂左后，以为没问题，约他们来的就是护航。
现在大部分人都自以为是，苏信也是完全不明白，凌晨六点，高山光线已经相当不错，他已经识别出是聂左他们三人。
同时震惊还有两位伪装尾随聂左的蓝河战警，在警方计划中，没有聂左和戴剑被挟持的版本。为避免惊扰夏娃，小赵带的警力还在小镇中，要支援最少需要二十分钟，因为这一路都需要步行。他们看不见竹林内情况，只能向小赵汇报。
小赵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她和聂左他们第一反应是一样的，蒙面人是以色列间谍。没办法了，雷豹你还是累死了拉倒，小赵强烈要求叫醒了雷豹，雷豹昏沉沉的一听，脑子里一片糨糊。
竹林中的聂左试探问：“亡灵？”
“哦？他还有这个代号，他在哪？”托雷斯问了一句，补充道：“不要耍我们，我们公平交易，你给我地点，我去找人，人在，钱就是你的。人不在，你们就去死。”
聂左看了眼戴剑，戴剑道：“在刑侦一队。”你妹，去啊，去证明啊。
“你耍我。”托雷斯怒道。
“耍你干嘛。”戴剑道：“今天凌晨在XX酒店锅炉房抓捕，动用了十二名蓝河战警，几十名特警。“
托雷斯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伙，同伙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单膝跪下，开始搜索，很快拿起给托雷斯看，视频中，XX酒店大批警察如临大敌，蓝河战警突入，大约几分钟后，一个脑袋戴了黑布袋的人被押送上警车，此过程，外围的警察没有一丝松懈。
托雷斯半信半疑：“怎么找到他的？”
聂左回答：“通过亚细亚A市联络点。”稍微介绍了情况。
又调监控录像，事实证明聂左没有说谎。
夏娃道：“人你们知道了，钱呢？”奇怪，如果是以色列间谍，应该会和自己聊些事情。
托雷斯不说话，拿了电话离开，走到竹林外，走了二十米，一直走到了一名蓝河战警身边打电话：“BOSS，人在刑侦一队，我们人手不可能能将刑侦一队攻打下来……基本可信，我已经调来了监控，他们抓捕了黑市人员，而后通过黑市人员的指引，找到了藏身在XX酒店锅炉房的目标……我知道他必须死，但是……好吧，我会找机会，但是我拒绝强攻的命令……那告密者怎么处理？……是护航公司，有一个是黑白对抗12号……呵呵，不缺钱会出卖情报吗？……好的，我明白了。”
托雷斯走了，蓝河战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汇报了情况。
雷豹听了，大怒，这么嚣张，这是谁的地盘，敢这么嚣张？雷豹道：“武装警察，特警，战警，民警，巡警，给我围山，一个都不许跑。”在他看来，应该是以色列人控制了夏娃，夏娃打电话给聂左他们，聂左落入了以色列人手里，现在用金钱收买聂左提供亡灵的下落。
小赵提醒：“雷队，他们有人质，我们一靠近，肯定被发现。是不是考虑让两名蓝河战警强攻？”
“你白痴啊，人家是间谍，二对五没有胜算。”虽然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雷豹起床气还是很大。
……
竹林内正在转账，夏娃的帐号，托雷斯一转电脑，夏娃有些喘不过气，一百万美元原来这么好赚……走在路上，有人拿枪逼着你给你转了一百万，谁说天下只会掉刀子，不会掉馅饼的？
托雷斯道：“你们可以走了。”安其罗对托雷斯说，护航公司参与这业务，是和他们宗旨所违背的，所以一百万给他们，以后需要他们帮忙时候，就可以免费得到帮助。
聂左三人站起来，转身，一个蒙面人看戴剑似乎很不爽，拿起手枪对准戴剑头部比划一下，这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蒙面人的一道血箭从胸口射出，当即倒地身亡。
这是战斗的号角，聂左身体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一听见枪声，二话不说，侧扑向一个蒙面人，滚到竹林中，两人开始搏斗。托雷斯人正收拾东西，立刻摘枪，托雷斯很有经验，喊：“狙击手。”立刻隐蔽入竹林，然后朝戴剑和夏娃位置扫射。夏娃和戴剑都不是普通人，虽然慢了聂左一步，但是向前一冲，利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