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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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我的秘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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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立坤又一愣:螃……螃蟹。
  Z:那咱点几个螃蟹吃吧!咱哥儿俩占着一张桌子,对着一盘蛋炒饭穷聊了这么半天,您没看见服务员都惦着吃咱俩了么?
  钟立坤一皱眉:螃蟹吃起来太麻烦,咱俩得剥到什么时候去呀?我这一会儿还有好多事儿呢!
  Z:……(沉默)
  钟立坤猛一拨郎脑袋,顿悟似的:啊……呵呵!对!就吃螃蟹。
  Z:这就对了!跟这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生活耍赖,就从这螃蟹开始!
  钟立坤变得轻松起来,长吁一口气:嘿!两、三天都耽误了,我吃了这几只螃蟹又能耽误什么?
  Z:我买单!我保证,咱吃完地球照样转。
   。。

心理咨询公司咨询手扎
坤哥的裸奔是典型的压力过载表现。人面对持久的压力,会经历三个阶段:
  1,警觉阶段:也就是发现自己即将面对压力,或已经身处压力之中。这时的人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乃至肌肉系统都自然而然的焕发活力,这是人体为应对压力进行的必要准备,包括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增加,瞳孔放大,肌肉弹性降低等等。这种不正常的亢奋在极端情况下会导致休克。
  2,搏斗阶段:人开始应对压力,或者对抗,或者逃避,或者忍受。这时人体在警觉阶段调动起来的各种能量将被高效率的使用,同时高效率的流失,比如肝脏大量释放血糖。如时间过长,可使体内糖的贮存大量消耗,以及下丘脑、脑垂体和肾上腺系统活动过度,会给内脏带来物理性损伤,出现胃溃疡、胸腺退化等症状。
  3,衰竭阶段:只要压力持续的时间足够长,则没有人能永远坚持下去,长期透支之后的衰竭是早晚的事。肌体上的衰竭会导致过劳死,心理上的衰竭会造成情绪失控,包括抑郁和歇斯底里。
  坤哥的裸奔并非道德败坏,那只不过是他的衰竭。
  ◆     ◆     ◆
  坤哥是个A型性格的人。
  说起A型性格的表现,很多人都会联想起拚命三郎: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完成尽量多的事情,不断努力工作和时间赛跑,一旦无法把事情完成就会觉得自己是无价值、不重要的失败者,为了避免无价值的空虚感而积极工作,将行事历安排满档,自我价值感完全来自于客观成就。
  但疲于奔命很可能也是A型性格的表现:在时间和事务的双重压迫感之下,说话匆促,快速行动、快速吃东西,缺乏耐心,同时思考并且执行好几件事情,肌肉紧绷、神情紧张,无法放松休息,对休闲和娱乐缺乏兴趣,不忙于工作就会有罪恶感,压抑的敌意和愤怒,对环境和他人不信任。
  坤哥就在疲于奔命。不仅如此,坤哥还缺乏有效的人际支持系统,他的亲友不是旁观就是索取,几乎都是压力源。
  多角度的、持续的客观压力,要命的A型性格特质,糟糕的人际支持系统!
  除了劝他耍赖,我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
  ◆     ◆     ◆
  坤哥被持久的孤独和压力改造成了一个濒临衰竭的人,假如他继续死撑下去,那么即便没有猝死或者患病,也会在自我压抑中变成抑郁。
  多亏了那3个歹徒。
  人在与原有压力搏斗的阶段,对新出现的压力的抵抗力反而降低,新出现的压力很容易导致衰竭阶段的提前来临,俗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坤哥遇到歹徒胁持时,最后一点点坚忍也在他与突发危机的对抗中丧失,以偶发性歇斯底里的方式迎来了自己的心理衰竭。就是这次急刹车,才让这位心理压力和生理压力并驾齐驱的老哥哥,总算没在日复一日的透支中报废。
  坤哥对那3个歹徒恨得咬牙切齿,我倒认为他们其实是坤哥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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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1(1)
在贪婪与脆弱的迷惘中,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囚徒,坐在玻璃制造的牢笼里敲响那只属于自己的铁皮鼓,在鼓声中,却又徒劳地歌唱着自由和鸟语花香。
  正午的阳光铺洒在瑞德勋金融大厦的门口,让那两尊策马骑士铜像显得熠熠生辉。它们趾高气昂的伫立在各自的底座上,高举着中世纪的长剑,表情剽悍,仿佛正在威严地告诫门前那个娇小孱弱的女人,不要妄越雷池一步。
  这个看上去略显忧郁的年轻女人叫Anne,如果抛开阴沉的表情,26岁的她真可谓是衣着时尚、姿容俏丽。而且看得出,即使脸上不乏委屈和焦虑,她仍然保持着姿态上的强硬,那挺拔的腰身和微微昂起的下巴正习惯成自然的彰显着她骨子里的高傲。忽然,Anne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忧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渗透着一丝自以为是的咄咄逼人,因为她看到了瑞德勋大厦里匆匆走来的那个矮小的中年男人——乔培荣。
  乔培荣是那种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而且是火钻级,尽管已经47岁,但刻意染过的头发使他看上去仍旧充满活力。他叼着雪茄向Anne大步走来,像是要处理一件并不棘手的生意似的,眼神镇定平和。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我在工作。”乔培荣把逻辑重音落在“工作”二字上,巧妙地把陈述变成了指责。
  Anne勉强平抑住因愤懑而起伏的呼吸,尽量保持着教养说:“因为你突然换了门锁,还不让佣人给我开门,我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在我出差的时候,让Nikita在我的卧室里睡在你身边,这让我无法容忍。”乔培荣淡淡的回答,同时努力挺直了身板以弥补自己身高上的劣势。
  虽然Anne紧绷着脸,但她挺拔的身躯还是僵硬了一下,随即便大声反驳:“Nikita也是个女人,你吃她什么醋?她现在只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乔培荣摇着头笑了,笑声中的苦涩和无奈参半:“Nikita是个女人吗?她是吗?嗯?我知道你想大事化小,但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早就答应过离开Nikita,你亲口说你和她早就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我没和她在一起!”Anne断然否认,仍不放弃辩解:“只是你不在家这几天我工作不顺心,很烦躁。你不在我能和谁说?我就是找她谈谈,舒舒心!”
  “然后你们就一起睡在家里了,是吗?”乔培荣不为所动,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表情死板得像个僵尸:“Anne,你知道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吗?”
  Anne不知所云的用力摊开双手,显得既无辜又委屈。
  “问题的实质是,你,耐不住寂寞!她是男是女无所谓,但我才去澳洲3天,你就又和她在一起,你就又和旧情人一起睡在家里了。我是个商人,经常不得不把波音747当成Taxi来坐。我一离开她就来找你,我怎么能当作没事发生?”乔培荣抑扬顿挫的阐述着,听上去就像是法庭答辩。
  Anne委屈地叫起来:“我说了,我只是有些不顺心,我只是……”
  “3天!才3天!”乔培荣被狡辩激怒了,突然用一声断喝打断了Anne的辩解,声色俱厉:“哪怕只离开3天,我都必须祈求上苍让你在这3天里一帆风顺,是吗?你不顺心?哈!江湖风雨急,吹打得别人就吹打不得你?你受了委屈就必须得找老情人去诉苦?就不能自己扛一扛?那可糟了,我每年都要经常四处跑,我不在时,你遇上屁大点儿事就找她,是吗?那么要是她也不在呢?你会找谁?另一个Nikita?或者干脆是另一个男人?”

囚徒 1(2)
Anne被乔培荣一连串的怒吼吓坏了,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愣在那里,一时没了言语。
  乔培荣却仍在喋喋不休:“你是个在生活中不能自理的人,不管是事业还是情绪。遇到压力或者仅仅心情不好,你都不会替我守着你自己的,你都会忍不住想投靠任何一个可以暂时依赖的人,甚至无所谓性别。”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努力深呼吸遏制住沮丧和怒火,用夹着雪茄的那两根手指摇了摇,坚定地下了结论:“所以,恐怕我没法把你当作共同经历风雨、彼此坚守忠贞的那个人,Sorry!”
  Anne听明白了,乔培荣是在暗示分手。瞬间,她的脸就从惊惧变成了冷若冰霜,并用刻意的轻蔑修饰着自己的语气,倨傲的一昂头:“那好!那分手吧!”说罢她暗暗咬紧牙关,姿态优雅地掉头就走,这一切仿佛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而且步幅格外大。
  身后传来乔培荣的声音:“我会把你的衣物快递到你的公司,Bye!”
  Anne听到却不答话,只是泪流满面地强迫自己加紧脚步,好让自己的背影显得更轻松潇洒一些。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示威还是体面的逃离?
  将近午夜的时候,Nikita极不情愿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靠!”她骂骂咧咧地坐起来,睡眼朦胧地挠了挠乱蓬蓬的寸头,对着门口喝问:“大半夜敲他妈什么敲!谁呀?”
  没有回答,但弱弱的敲门声仍在继续。
  Nikita忽然笑起来,因为她已经辨认出那熟悉的频率。“呼”的撩起被子,她蹿下自己的双人床,几步来到门前一把拉开。门外果然是浑身酒气的Anne,正无精打采地倚在Nikita家的门框上,借助楼道里微弱的灯光,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已经哭花了的睫毛膏。
  Nikita并不惊讶,反而志得意满的微笑着,侧身把Anne让进来,然后在打开灯的同时回手甩上了房门。
  “家里还有我的内衣吗?”Anne回避着Nikita的眼睛,抬腿胡乱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恹恹的问。
  “你一套都没留下,要不先穿我的?”Nikita自然而然地弯腰捡起Anne甩下的高根鞋,摆在自己的一排平底篮球鞋和旅游鞋之中。
  “算了!你除了紧身背心,连系带的Bra都没有,明天给我买几套去。”Anne径直走到沙发坐下,头也不抬地吩咐着。
  “嗯!75B,白色。”Nikita答应着,来到Anne的对面,隔着茶几大马金刀的席地一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或者先冲个澡?”
  Anne斜倚在沙发里,低垂着眼皮不说话。
  Nikita往嘴里塞了一根“555”香烟,抄起茶几上的Zippo点着,然后一边耍着Zippo一边瞟着Anne问:“那老头儿是不是特操蛋?看着就不是东西!他怎么你了?”
  Anne鼻子一阵发酸,似乎很想说点什么,又强自忍住,但嘴唇偏偏不争气地哆嗦着,紧接着连眼眶也红了。
  Nikita赶紧靠过来,把浑身颤抖的Anne往自己并不宽厚的怀里一拉,紧紧搂住了。
  “呜呜~呜……哇——!”Anne把头深深扎在Nikita的胸前,就像个挨了欺负的孩子一般,终于无所顾忌地哭了出来。
  Nikita在哭声中吐了个烟圈儿,一边轻抚着Anne不住抽噎的后背,一边露出了胜利者得意的笑脸,那笑容里掺杂着些许的冷酷和狡颉,只不过Anne并没看到。
  

囚徒 2
Z:您因为想念乔培荣,心里很痛苦,是吗?
  Anne情绪很低落:是的,我其实很想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Z:我试着整理一下整个过程,您一开始是和Nikita在一起的,您为了乔培荣离开了Nikita,然后又在乔培荣的家里和Nikita睡在一起,乔培荣因此离开了您之后,Nikita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了您,是吗?
  Anne:是的。
  Z:但在Nikita重新接纳了您之后,您又坐在这里向我描述您有多么怀念乔培荣。
  Anne苦笑:是这样……你也觉得我挺混乱的吧?
  Z:偶尔的感情纠葛谈不上混乱,即便您和Nikita是拉拉,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在我们心理医生看来也没什么不正常。
  Anne:真的?
  Z:真的。
  Anne:哪怕我和乔培荣、Nikita同时保持性关系,也是正常的?
  Z:从性行为本身来说,没什么不正常。不过我觉得您和Nikita之间好像不是拉拉那么简单。您离开乔培荣多久了?
  Anne:我和他已经分手半年了。
  Z:也就是说,您和Nikita重新开始同居了半年,仍在为乔培荣痛苦,是吗?
  Anne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惭愧:是这样。
  Z:看来您并不爱Nikita,也许您只是把Nikita当做暂时的镇痛娃娃?
  Anne连忙摇头:不!并不都是这样,我和Nikita……是有感情的。
  Z:哦?
  Anne:7年前刚认识Nikita时,我正和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在一起,我是为了Nikita才和那个男朋友分手的。
  Z:原来您为Nikita放弃了初恋。第一个男朋友比Nikita差在哪里?
  Anne:他很粗糙,对我远不如Nikita周到,Nikita更贴心,也更耐心。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我丢了一份工作,当时特别想家。我男朋友只是安慰了我一下就去上班了,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是Nikita陪着我,她给我做饭,陪我逛街,帮我收拾房间,我拿她撒气,骂她,摔东西,她都不生气。
  Z:年轻人偶尔丢了一份工作很正常,遇到挫折想家也很正常,但是您能否具体一些,想念家里的什么?
  Anne:爸爸妈妈喽!他们对我可好了。
  Z:遇到挫折时,想对父母撒娇?
  Anne不好意思的笑:嗯!
  Z:而Nikita的贴心和耐心就像您父母一样,她对您的呵护甚至可以替代父母,是吗?
  Anne点头:应该说……至少有时候……她是这样的。
  Z:也就是说,您希望从Nikita身上得到初恋男朋友无法提供的周到和包容,所以离开了男朋友而选择了Nikita,那么您到底是为了Nikita而和男朋友分手,还是为了满足您自己而和男朋友分手呢?
  Anne一惊,随即愣住:……(沉默)
  Z:虽然听上去您和Nikita相处得很好,但您其实并不满足于Nikita吧?否则乔培荣为什么会出现?
  Anne:乔培荣是在工作中偶然认识的,他一出现就给我的感觉不一般,不但睿智、有风度、有见识,而且更像个……
  Z:兄长或者父亲?
  Anne仔细权衡了一下:好像是,但他也像个丈夫。
  Z:他47岁了,比您大21岁。
  Anne坦然的笑了笑:我承认,我确实喜欢年长一些的男人。
  Z:但好像乔培荣也无法满足您,即便他很象个丈夫,您在自己的感情空间中仍然保留了一个角落给Nikita,为什么?
  Anne:培荣平时太忙了,而且每个月总有些时候不在北京。
  Z:所以您需要Nikita来填补,是吗?
  Anne的神色悲切起来:因为我想她,尤其在培荣顾不上我的时候,我就感觉特别孤独,我也不愿意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
  Z:您在遇到挫折时想家,想对父母撒娇;您希望得到Nikita那样的无条件的包容和呵护;您同时又不满足于Nikita的关爱,渴望一个丈夫,尤其喜欢年长些的男性;当男朋友顾不上您的时候,您就控制不住自己,需要有人陪伴和关心。同时,您离开初恋男朋友是为了满足自己对Nikita的需要,您离开Nikita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乔培荣的欣赏,您和Nikita藕断丝连是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由于乔培荣忙碌而出现的空档,您重新回到Nikita身边是为了让她陪您渡过失恋的空窗期。
  Anne脸红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Z:您具有依赖型人格,没有独自经受压力和感情波动的能力。同时您在个人感情生活里比较……嗯,您很少自我控制。
  Anne不愉快,垂下视线盯着双膝:你是在说我自私,对吗?
  Z:我只是在做出一些阶段性的判断,只要还没形成人格障碍,依赖型人格就无所谓好不好。而且在感情中优先选择自己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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