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走了过来。
不是吧,这么灵?我刚祈祷我俩哥哥快点儿回来,他们这就到了?难道是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百忙之中与我心灵相通、知晓了我内心所想?
但随即,我的心就从高峰坠到了谷底,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冲天的怒气。
因为,外面的对话声清晰无比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站住,干吗的?”
“这位军爷,忙着呐?嘿嘿……”
这个声音,对我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现在就算是杀了他让我吃肉,我也绝对不会心软!虽然我时常在想,他的肉肯定是臭的……
没错,就是关键时候卖友求荣的那个老小子------朱元璋。
“我问你是干吗的?”
“哦,我叫朱元璋,是奈何桥带刀守卫,过来看看我一兄弟。”
“这里是死囚监牢,没有阎王爷的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半步!”那守卫狱卒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嘿嘿,”朱元璋可恶的笑声再度传来,阵阵刺入我的耳中,我想不听都不行,“这位军爷,这个规矩我懂。这些银子,给二位军爷喝茶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两位军爷给行个方便吧?”
那两个狱卒沉默了五秒钟(我发誓,最多也只有五秒钟的时间而已),紧接着对朱元璋道:“行了,进去吧!”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我故意躺下把头转向靠墙一面,装作睡着的样子------不是咱小心眼,是朱元璋那小子做的太过分了,哪怕你不帮着我求情,也不应该背后捅我一刀啊?
是,不错,老祖宗是有“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千年古训,可今天这也不是为了女人啊?就为了那么一个讨好阎王爷的机会你就出卖了我,至于吗你?
不错,以前我是总是蹭你的酒喝,也知道打麻将你输钱是故意讨好我的,可那又怎样?这可都是“官场潜规则”啊。我赢你的钱也没落入自己口袋啊,不全都输给上头的领导了嘛……
大不了,以后打牌我故意输给你两次就是了,也不用这么整我吧?
我这边正想着呢,朱元璋那臭小子提着个竹篮走了进来,见我面朝墙躺着,似乎是睡着了,忍不住嘿嘿一乐,笑道:“行啦,三哥,甭装了。这儿也没外人,就咱哥儿俩,谁不清楚谁啊?”
我强忍住心头冲上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仍旧躺着,没有理睬他。
这小子,从来都不干没有好处的事。现在跑到这儿来,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朱元璋嘿嘿一乐,把手里的竹篮放在地上,盖子掀开,轻声道:“三哥,您瞅瞅这是什么?”
一阵阵诱人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好像是……我最喜欢吃的烧鸡的香味,中间似乎还似乎还掺着着阵阵酒香。嗯,没错,是正宗地道的“六粮液”,虽然我长这么大仅仅喝过一次,但那美妙的滋味,却是我永远都难以忘却的。
我猛地转身坐起,果然,朱元璋那张可恶加丑陋的麻子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理会他,两眼向地上扫了一眼,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我没有猜错,地上的竹篮子里,果然正摆着一只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烧鸡,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酒瓶,塞子已经打开了,商标上“六粮液”三个鲜红的大字异常醒目。
我虽然不断的发誓要忍住,不能因为这些小小的“糖衣炮弹”就原谅了这小子,(呃……至少是不能轻易原谅……就算原谅,也要等吃饱喝足了再说!)可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却仿佛要故意和我作对似的,开始不停地“咕咕”的叫个不停。
不是咱没出息,实在是生理不是心理上的坚强就可以控制的了的。
“嘿嘿,”大概是猜到了我心头所想,朱元璋非常善解人意地把竹篮往里推了推,对我笑道:“三哥,吃吧,要不一会儿该凉了。”
“可恶的朱元璋,竟然拿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和做梦都想喝上一口的琼浆玉液来馋我。我驴老三儿大小也是个领导,你竟敢公然贿赂我,我能是那种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吗?看我有朝一日出去了怎么收拾你!”我一边品着美酒啃着烧鸡,心里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
……
吃饱喝足了之后,我打着饱嗝坐下来,接过朱元璋递过来的一支“黑塔山”,狠狠地抽了一口,仰首悠闲地吐着烟圈,胸中的恶气似乎也随着飘散的烟雾一起飞到了九霄云外。
“说吧,”半晌,我轻声开口道,“你小子过来到底想干嘛。要是就为的羞辱我的,我肯定把你小子撕个粉碎。”
“那……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来看看三哥您呢?”
“一样撕个粉碎!”
朱元璋:“……”
“三哥,我给您带来俩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坏笑,您想先听哪个?”朱元璋向外面望了一眼,压低嗓门问道。
“先听坏消息吧,趁着我现在刚吃喝好,比较能承受住打击。”我一边拿牙签剔着牙,一边含含糊糊地答着,心里忍不住暗想,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坏消息能打垮我?
“……那啥……”朱元璋脸上的神态像是欠我三百两银子似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我忍不住骂道。
“……今儿个阎王爷任命我为奈何桥校尉总长了。”吞吐了半天,朱元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一副随时准备往后躲开的样子。
“哦,就这事儿啊……”我微闭着眼睛享受着,随口答了一句。
“不对,你说什么?”我猛地反应过来,险些把嘴里的牙签都一并吞了进去。
“阎王爷任命我接替你的位置,为奈何桥校尉总长了,”像是要故意打击我一般,朱元璋坏笑着一字一顿地道,“也就是说,兄弟我爬到你的头上去了。你要想再翻身,难度还是很大的,其难度绝对不亚于进入天庭机关工作。”
“我弄死你小子!”我猛地站起身来,要不是两人中间还有个铁笼隔着,照我现在心里的火气,肯定不会手软的。
无奈,我在监牢里面,朱元璋却是在外面。他是自由的,而我,却只能缩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即便是对这个曾经最得力的手下如今卖友求荣的无耻行径恼怒异常,却也是毫无办法。
半晌,我心里想起什么似的,一阵酸意涌了上来。自己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活命对我来说都成为一种奢望了,还去争那些世俗的东西干嘛?
朱元璋大概就是为了喜欢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现在见我突然沮丧地垂下了头,似乎是心有不忍,慢慢地蹭到牢笼前,小声问道:“三哥,怎么了?真生气了?”
“没生你气,就是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的可怜,”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平白无故的,招谁惹谁了我?”
“行了三哥,”大概是不忍心见我再沮丧下去,朱元璋笑道:“别在那儿装小可怜了,这儿又没什么外人。”
“装个屁的可怜,”我仍旧打不起精神来,“都到什么地步了,我哪儿还有心思和你瞎贫去?”
“三哥,你忘了刚才我和你说过,不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嘛!”朱元璋笑道。
对啊,好消息?我突然想了起来,连忙问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但随即,深深的沮丧感再度袭上我的心头,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除非是……朱元璋这老小子有办法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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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冥界版越狱?】………
我得承认,阎王爷比我强很多,至少,是在有些方面比我强,比如为官之道等等。
但是,他肯定不如我的脑袋好使,否则也不会犯下如此一个低级错误。
我估计,他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太看低朱元璋了。
至少,是把朱元璋和我的情谊看得太淡了。或者说,他忽视掉了朱元璋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历史往往就是因为一两个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发生改变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见我稍显迷惘又似乎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朱元璋向一旁的李狗剩望了一眼,见后者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这才鬼鬼祟祟地凑到我的面前,小声地问道:“三哥,你也猜到了吧?”
“猜到……什么?”我虽然想到了什么,但那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即纵,或者说,是我根本就不敢去想罢了。
朱元璋嘿嘿一乐,小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扔下三哥你不管吗?难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卖友求荣的宵小之徒啊?我是谁啊?想我朱元璋堂堂一介真命天子,待朋友有情有义,对兄弟更是两肋插刀……”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说你少吹两句就会死啊?”
朱元璋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又不放心一般地向李狗剩那边望了一眼,这才小声道:“三哥,我要现在说我有办法救你出去,你信吗?”
“你的意思是说……越狱?”我心里一惊,不敢相信一般地问道。
“切!”朱元璋不屑地撇了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用那种落后的手段啊?”说到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好好用脑子想想。”
“我想不出来,”我摇了摇头道,“也不想去费那脑子了。脑子就那么一点儿,越用越少,我还要留着想想怎么留着这颗脑袋吃饭呢。”
“要不怎么说我能当上真命天子呢?”朱元璋得意地一笑,“现在这年头,地府中最缺的是什么?鬼才!”
“我说,咱能说点儿正经的吗?”我不耐烦地说道。
“行行行,说正经的、说正经的,”朱元璋这才从自己的“天子梦”里回过神来,对我小声道:“三哥,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一下,我有办法救你出去,提前和你打声招呼,省的你一时想不开自己先解决了……”
“我有那么不坚强吗?”我打断他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朱元璋似乎因为我打断他而稍稍有些愠怒,“反正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我估摸着要快的话明天就能行。只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了话头,面有为难之色。
“只不过什么啊?”眼见有那么一丝希望的曙光,他却突然住口不说了,我顿时大急,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现在要有谁从这边经过,肯定会见到一幕倍儿感人的场景。朱元璋低着头默然不语,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似乎不能称之为含情脉脉……)这一幕,如永恒的雕塑一般,兄弟之情,一览无余。
“只不过……”朱元璋为难地道,“这个办法行倒是行,就是需要一大笔银子作后盾,要不一样是镜花水月,全是扯淡。”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我救出去,花多少银子都成!”我貌似非常“豪迈”地说道,生平第一次如此大方。
朱元璋小声道:“不错,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没钱就是问题了。”
我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趴在朱元璋耳边,郑重其事地说道:“只要你能办成,我……我也豁出去了。你一会儿回去后去我家里,在厨房最靠里面地上的那个酸菜坛子里,找到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三百两银子,是我的全部家当,我辛辛苦苦攒了四百多年才攒出来的……”
“三哥,”不等我说完,朱元璋就截断了我的话头,“那三百两银子我已经拿出来了。不怕打击你,就您那三百两纹银,正还差得远呢!”
“什么?你已经拿出来了?”我顿时大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那个小金库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哥,咳……咳……”朱元璋的脸憋的通红,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你先松开,咳……咳……听我细说。”
我恨恨地松开了他,恶狠狠地道:“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朱元璋喘了半天才算是恢复过来,他望着我,心有余悸地道:“你也不想想,我跟了你多长时间了?就你那点儿小秘密,我能不知道吗?再者说了,我朱元璋生前是干什么的啊?没当皇帝之前,这些可都是拿手好戏。”
“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作痛心疾首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三哥,您也不能这么说,”朱元璋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算了算了,”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正经的吧。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钱就能把我救出去,可现在把我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还是不够,对吧?”
“嗯。”朱元璋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是等于没说。”我心里刚刚燃起是一线希望眼看就要破灭了,顿时大生心灰意冷之感,就要躺下不再理他,只等着阎王爷那头的命令下来,一了百了算了。
“三哥,别着急啊。”朱元璋一把拉住我,“您忘了,除了这三百两银子之外,咱不是还有钱呢吗?”
“还有钱?”我低声自语了一句,脑袋里紧张地思索着,可直到把祖宗八辈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一个有钱的。
况且目前我能指望的亲戚也就只有那俩哥哥了,不过他们在外出公差呢,也不知道跑哪儿潇洒快活去了,打电话也一直不在服务区,估计是早出了地府的管辖界了……
“三哥,您忘了?龙凤茶楼,”朱元璋提醒我道,“那个叫西门庆的小白脸和他那个娇滴滴的小表妹如花,不托你办事儿,塞给了你不少银票吗?”
对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当时事发突然,之后我又无端遭此无妄之灾,倒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随即我又低下了头,当时那银票是给我了,不过还在桌子上呢,奈何桥一塌我就冲出去了,之后发生的事儿也都不用说了,可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当时我并没有收下那些银票。呃,应该说是还没来得及收下。
见我沮丧的样子,朱元璋嘿嘿一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来,笑道:“三哥,你看这是什么?”
我顿时大喜,道:“原来你小子当时替我把银子收下了?”
“那是,”朱元璋得意地笑道,“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儿,也要先把实实在在的利益抓在手里。这一向是我朱元璋为人处世的准则!”
“那就好了,这下总够了吧?”我大喜道。
“那是自然。”朱元璋点了点头,及时给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接着又道:“我查清楚了,西门庆那小白脸前世确实是枉死的。
另外他那个表妹其实并不是他真正的亲戚,而是他前世的一个姘头。名字也不叫如花,而是姓潘名金莲,也是枉死的。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过我用你那三百两银子托人找判官查了,这次投胎转世名额,并没有他们俩的名字。”
“你小子的办事效率真够快的,”我由衷地赞道,“不过……”随即,我又犹豫道,“现在把这些银子花了,到时候又给人家办不成事儿,人家找我要钱来怎么办?”
“三哥,您怎么就分不清个轻重呢?”朱元璋见我仍不开窍,便开导我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先把眼前这事儿给过去了,至于其他的事儿,以后再找机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