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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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客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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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张思凡正准备长舒一口气,谁晓得这气才刚吐一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那致歉的声音,又是数道光影从自己的身体四周擦过,带起的风连带的卷起张思凡的衣服。那样的东西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身后传来物体重重的扎入地面发出的轰鸣声,张思凡却仍旧在那儿发着楞。



  刚刚那擦过自己脸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看上去还会反光啊。



  自己这儿是发愣了,不过后头倒是传来了那位女客人的惨叫。这一声惨叫总算是将张思凡从发愣中给唤回呢,僵硬的扭过自己的身子,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大大小小的利刃,这些利刃聚集在一处这一眼看过去若是不细辩的话还以为是一棵长在那儿的剑树呢。



  地面已经被这一棵剑树硬生生的扎出一个巨型的坑洞,而刚才那准备对自己下手的女客人,此时却已在剑树上。自她背后的皮下挑入,整个人被吊在由利刃组成的剑树之上。



  被这样吊在剑树之上想来应该是非常疼的,因为那位女客人的表情已经扭曲到几乎可以说是变形了。



  上头的客人痛得不停的在那儿尖叫,而树下呢?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却不停的在那儿鞠躬道着歉,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



  此情此景,张思凡发现自己居然半点都不觉得恐怖,反而还想上去给那个道歉的女孩一个脑瓜崩呢。



  将人家客人给扎吊在利刃上,再不停的道歉真的好吗?



  她真的确定客人会愿意接受她的致歉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谁可以过来解释一下,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节奏了。铁树的“对不起”已经演变到一句话不说就不痛快的地步,怯生生的不停的在那儿哈腰道歉,让人没办法将整件事归到她身上了。



  默默的将视线从铁树的身上挪开落到晚了一步的拔舌身上,张思凡闷声说道:“你干的吗?”



  “我干的?你眼睛瞎了,难道没看到铁树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没来得及丢出去的剑吗?”



  自己可是好心的过来看看的,谁知道人还没站稳呢就被人扣上这样一顶虐待客人的高帽。这样的莫须有的罪名,拔舌自然是不可能接下的,当即就直接给了张思凡一记肘击。



  妹子是娇弱弱的没错。可在如何的娇弱也不能掩盖她是十八层地狱的拔舌啊,这一肘击下去差点没将张思凡的肋骨给撞断了。



  “啊,痛。”一击落下立即捂住自己的心口,张思凡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捂住自己重伤的胸口张思凡开口道。



  “拔舌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刚刚那一下,真的差点就将他的魂魄给一胳膊肘撞出来了。



  张思凡的抱怨换来的确实拔舌的不屑,非常不客气的翻了一记白眼拔舌应道。



  “谁让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将虐待客人这种高帽扣在我身上的,难道你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的吗?看不清事实就不要在那儿随便诬陷别人,否则就别怪我请你去我那儿坐一坐了。”



  最后的那一句话简直就是**裸的威胁,拔舌还不忘斜眼打量着张思凡呢。那说不出的阴冷倒是跟平日里活泼的她不大一样了,当下张思凡也就不敢造次了,而是揉着自己的胸口在那儿“哼哼”。



  诽谤的话他是不敢再说了,不过对于女客人为何冲自己发难,他还是挺在意的。



  “好吧,刚刚是我的不对我在这儿跟你道歉,不过能问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树上的那个客人说了她是从无常鬼手里溜出来的。我说,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说到后头张思凡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要知道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事,自然没必要大声的说出口。



  他倒是挺忌讳的,不过拔舌可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反而唤回原本笑呵呵的表情随后说道。



  “哎呀,难怪我总觉得今天上班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一件啊。昨儿小白押解的恶鬼好像趁小白跟小黑相看两厌的时候开溜了,正满客栈蹦跶呢。之前主管就跟我说过抓到之前如果你滚回来上班的话最好别让你一个人值班来着,可我忘了。呵呵,真不好意思啊,差点让你喂了这恶鬼了。”



  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而且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嬉皮笑脸。面对于拔舌那笑眯眯的模样,张思凡觉得自己在老院长教导之下的所谓的风度今儿算是要彻底拜倒拔舌的笑脸之下了。



  这年头的女人,也太恐怖了吧。不,不只是女人,就算是非人类的女性形态的生物,只要是雌性的。



  也太恐怖了。



  看了看这儿笑眯眯的拔舌,在看看那努力道歉却不客气的将客人扎成串的铁树,在看看拼了命尖叫的可怜女客人。



  张思凡沉默了。



  或许只要是女人,都是不可惹的吧。
第三十章 恩将仇报
  就自己这几天对拔舌的了解,她的微笑绝对不止局限于忘记告诉自己客栈里头有逃犯这一件事。笑得这么灿烂,就拔舌这样性子的人,十之八九更倾向于懊恼没看自己被虐的现场吧。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正视笑得这样灿烂的拔舌了,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张思凡才决定放弃询问她而是转而将话题扯到那哀嚎的客人身上。



  那样被吊在剑树上,怕是钻心的疼呢。刚刚客人是真要自己的命,张思凡不是感觉不出来,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客人啊。终归还是所谓的男人的风度在作祟吧,听不下女客人呻、吟的张思凡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吧,乱扣罪名是我的不对我这儿先跟你道歉了,不过我们的事能不能先放一边,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将那位女客人放下来吗?”



  皮肤明明就是非常脆弱的一层防护,别说是利刃了,就算是比较锋利一点的纸张也可能将你的皮肤割破。可奇怪的是那一棵立在回廊上的剑树却能稳稳当当的挑起客人的皮肤,不管她如何的挣扎那一层肌肤就像是铜块一样,无法割破。



  挣扎是没办法割破挑起的皮肤从树上落下,反而划破身体的肌肉,血液开始顺着利刃缓缓流淌。



  张思凡是真看不下去了。



  他替这位客人求情为的不是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看着很痛罢了。谁晓得他的话音刚落拔舌却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开口反问道:“你确定?”



  “啊,这还有什么好确定的。”



  如果让老院长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一个女客人成了这幅模样,绝对会惹老院长生气的。



  “喂喂,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个家伙刚刚可是真的想要你的命的。将那个家伙放下来,你确定你的脑子没问题?”



  拔舌已经决定重新打量张思凡了,或许那个家伙的脑子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点问题呢。



  “额,这个嘛,虽然你们说得也没错,不过我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你们不也在这儿,我想就算放下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而且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吊在上面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客栈的客人啊!”



  服务行业就要有服务行业的样子,这样嚣张跋扈以后可就没客人敢上门了。



  这人类的脑子,地府的人果真理解不来!反正拔舌已经认定张思凡的脑子出现问题了,太过天真的人类她倒是想看看,如果顺了他的意的话,究竟会发生怎么样的事。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拔舌说道:“随便咯。”



  这话的意味还真不是普通的不明呢,不过张思凡可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既然拔舌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他也就顺了自己的意了。



  也没在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了过去,当从铁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位还在不停跟客人道歉的铁树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张思凡的衣角。谁晓得还没碰到了,倒是被不知何时闪到自己边上的拔舌给凌空拦下了。



  “对不起,小拔舌你这是干什么?”



  完全弄不明白拔舌为什么拦住自己,不过铁树却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张思凡靠近那个女客人。



  要不然下场会非常的悲惨。



  打算越过拔舌上去将那不知好歹的张思凡给拉扯回来,可是她一动拔舌便也随之而动,不偏不移就是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这下子铁树真着急了,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不起,小拔舌你别挡着我快让我过去,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接近的,要不然一定会……”



  想说什么,却被拔舌一个回眸给挡了回来。



  “我知道啊,不过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那小新人一脸的较真样。他想试试,那就试试呗,正好让他认清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个怎样的地方。”



  拔舌心里头在想什么吧,怕是没人知道吧。可既然她拦在自己前头不让自己上去拉回张思凡,那么总有自己的考虑吧。



  不能上前,那自己不看总可以了吧。



  铁树果断闭上自己的眼睛抬起手捂住双眼,顺带着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这儿的对话有点怪,可惜那儿的张思凡却一个字都没听见。径直走到剑树下,张思凡扯着笑说道:“那个,真的非常抱歉,我……”



  本是想开口先致歉的,不过上头的那我女客人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一看到开口的不是那十八层地狱的接待,她急忙讨饶道。



  “啊……小哥……刚……刚才真的对……对不住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我……放我下来吧……”



  每一声求饶声音就像是游离在极远的边际一般,强制压抑下的痛苦,害得她每说一个字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如果是大声惨叫出来的话或许还不会触到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份不舍,可是这种强行压制的声音。



  真真触到张思凡的软肋了。



  人家也就是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下了地府只怕活着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了。他也是个命不算好的人,实在没必要为难这位女客人呢。



  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您不用这样,将客人这样吊挂起来我们本身也有错。您等等,我现在就放您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张思凡同时也在纠结该如何将这位女客人成功的从上头解救下来。



  他是想当好人没错,可是也没打算在自己身上划出几道血口子啊。这一棵闪闪还顺带着反射灯光的剑树,盲目爬上去的话,手脚都会给自己说再见的。



  究竟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呢?这下子张思凡有些犯难了。绕着剑树转了一圈后,他正踌躇于没有好的法子,结果感觉地面一阵剧痛的颤动,当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子后这才发现那棵剑树正朝着地面下陷。



  树体一点一点的陷入地下,而那位高高被吊起的客人则逐渐被放到地面。当剑树彻底消失在回廊上时女客人也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这一棵树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地上还留着那样一个坑洞以及女客人此时狼狈不堪,还真难说服自己刚刚这儿真立着一棵全部由刀刃构成的树呢。



  郁闷于那棵剑树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张思凡纠结的同时还不忘上去搀扶起那位女客人。



  背后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皮肤由尾椎骨出一直到颈部那儿被刀刃挑开,背后的皮肤几乎都快跟血肉脱离了,这样扶起来甚至还能看到里头的血肉。



  吓得张思凡下意识的别开自己的脸随即说道:“刚才真对不住了,我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逃犯也是客人,礼貌一点肯定没错。



  女客人在张思凡的搀扶之下缓慢的爬了起来,可能是刚刚被挂掉在树上全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吧。在起身的同时,她的身子几乎都靠到张思凡的身上了。



  活人跟鬼魂的身子自然是不同的,活着的人身体温热,靠着很舒服也很心安。



  可是已经成为鬼魂的客人呢?



  全身上下冷冰冰的。



  不是那种寻常意义上的冰冷,阳间的东西就算碰触的时候是冰的,可是只要用双手捂久的话还是可以让它温暖起来。可是这位女客人却完全不一样,她的身子。



  不但无法随着靠近而暖和起来,反而不住的窃取着张思凡的体温。



  就像是黑洞一样,不仅不能温暖了自己,就连周边的温度也要全部夺走。



  只不过才让这位女客人贴了一会儿,张思凡就忍不住开始打寒颤了。



  现在的他能反悔将这位女客人救下了,在这样下去的话,他可能会成为人类史上第一个因为帮助女鬼而被活活冻死的人啊。



  心里头是这样想的,可既然已经出手了怎么着也得等人家站稳了他才能松手吧!



  所以张思凡也只能硬咬着牙撑下去了。



  好在这位女客人还挺争气的,没一会儿便站稳了身子。虽然还是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不过倒也站稳了。



  轻轻的动了一下肩膀示意客人该起来了,当发现自己的示意客人好像没明白的时候,张思凡只得开口说道。



  “您好,请问您好些了吗?如果好些了能不能先起来一下。”



  再不离开他的肩膀,他就真该得关节炎了。



  声音不算大却也足以让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客人听清,张思凡觉得自己已经说得清明了的了,谁料到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那位女客人却笑了。



  脸部侧着,有一半隐在张思凡的怀中,所以这样侧目看下去女客人的表情瞧得不真切。



  自己帮了她,她笑自然没错,可不知道是不是张思凡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女客人的笑隐隐带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头,张思凡正打算开口在重复一遍,可怀里头的客人却抢在他前头轻声说道。



  “小哥,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啊?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了,当即就让张思凡迷茫了,就在他疑惑于这位客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那位女客人又接了一句。



  “难道你来这儿当招待的时候,就没人告诉你,绝对不能对这儿的某些客人有怜悯之心吗?”



  前半句话说得极轻,轻得都有些听不清了,而因为这极轻的语调张思凡几乎可以说是屏住呼吸在听的。谁知道最后的那一句话却是厉喝出声,那极高的音量刺得他的耳膜有些发痛,嗡鸣之时脑子有些晕眩整个人都慢了一拍,而就是这个时间,那位女客人发难了。



  身子靠在张思凡身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亲近的了。



  女客人微笑着抬起自己的手一把抓住张思凡的衣领,说话的期间那散落的断发又一次暴增了。长发宛如章鱼的触角在空中肆意狂舞着,随后全数俯冲又一次盘上张思凡的身体。



  在头发攻向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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