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完成,就是把叶孟秋的神位确定了。
叶子凡听得半空中一种不可闻的叹息,泪水已扑簌簌滚落出来,连忙伏身下去,全身都在颤抖。
片刻,见着叶青礼成,就说着:“叔父,您起来吧,地下湿气大。”
叶子凡又略哭一会,忍住悲痛起身,说:“青儿你是家主,事多,先在灵棚里面坐会,待一会就算是成礼了。”
当下进了灵棚,叶青就说着:“叔父你放心,只等丧礼一过,神像必迎入外祠,您现在就可吩咐建神像了。”
按照制度,目前叶家这种外祠,主祭一人,陪祭不过四人,现在陪祭已有了二人,虽占一个是理所当然,但听到家主这样亲口说,叶子凡才真正放了心,苦笑:“这我就放心了,你是家主,事多,在这里坐会就算是成礼了。”
又问:“你们过去,情况怎么样?”
“开局还不错,不过还是牺牲了五人。”叶青有些沉郁:“今天,怕是全郡全州全国,都人人戴素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总督之怒
班安县·俞县丞府邸
密室中灯烛通明,一道道信息传了过来。
时时枕戈待旦的侯府传下的世家,是有一些各方讯盘联系,虽许多关联的小家族没有讯盘无法联系,但自本家、自别郡、自州城、关键的是祖神俞文贤自上面后台得到的信息
看完这些,俞帆的心,在黑暗中冰凉下来——那世界竟是真的!自己竟浑浑噩噩一个月,什么都没做!
“这个月,叶青做了多少事,会领先我多少步?”俞帆再也忍耐不住,愤怒高喊着,黑影在身后闪动。
“主公!”见这情况,寇先生感觉到本家局面危险,但身为策士,还是勉强能冷静分析着:“臣有几个看法……第一点,别处都是本州历史战场,人人适应很快,为何到我们应州,就变成是叶青写的小说?”
“第二点,降临下土世界本来很离奇,天庭敕令还可理解,穿到小说里,我想不出来,也接受不了……人同此心,别人会怎么想?”
“你是说……”
寇先生拱手,诚恳说:“设身处地来考虑这两点,想必不止是我们有疑惑,也不止是我们有损失。”
“这怒火联合起来,对叶青来说,就是极大的压力,但下土世界变成了三国封神演义,叶青作为作者,肯定得了许多的利益,现在时间还早,为今之计,对于第一点先问清楚……”
“等等,这第一点……”俞帆怔一下,眼睛亮了起来:“第一点我也想不通,这世界实在太真实,完全不像小说构成,好像真存在什么汉朝一样,这怎么可能?当年青史两千朝,有什么汉朝?听都没听说过!”
“这不对!这不对……”俞帆说着有些兴奋,红光涌上脸颊:“叶青这家伙,是邪魔!封神三国演义世界,是外域世界!否则区区小说,怎么会这样逼真?定是有什么历史在支持,这是提前三年就渗透了进来!是潜伏的内鬼!”
寇先生“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为这匪夷所思的想象,难以置信:“叶青是邪魔?他可是榜眼,天人,南廉子爵……”
“正是因为如此!”俞帆双眸一丝血红,兴奋手舞足蹈着:“这是障眼法,是伪装,他是准备爬到高层!因此骤起这样之速……可怕的是灯下黑,人人都对此子儿狼子野心视而不见,我听说……”
寇先生努力跟上自家主公跳跃的思路,听得心神如醉。
只偶瞥见暗红灯光中,漆黑影子在地上颤抖,连着声音一起扭曲起来:“本来天上那位传下来的信息是几年内都不必担忧,但此子赴京中榜眼后,回来没多就发生星陨……而星陨之后,叶青就跑去州城,马上就有邪魔盗窃封土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哈哈哈!”
这样完整一条线的推想越来越精彩,但自相反角度来看,也越来越离谱。
寇先生作为策士本能,心底始终有一丝冷静,就猛然自真相挖掘中清醒过来,不得不出声打断:“主公,时间紧迫,请直说有何对策。”
俞帆冷静了些许,声音还是因激动地微微颤抖:“传讯,上报总督,上报天庭……总之——封禁此邪魔世界!杀灭内鬼叶青!”
“报告——”外面传来亲信大声的通报:“州府向老大人发来讯令,老大人转接过来,总督询问主公在下土世界的身份。”
“总督!”
俞帆一惊,和寇先生相视一眼,都知道进入下土世界时,一旦身死会魂消,顿时一头凉水浇下——这种事泄露出去,可是要人命!
涉及这种根本安全之事,俞帆终归彻底恢复理智,沉吟着起身:“总督大人垂询,怎可怠慢,我亲自过去对话……先生有何看法?”
“全凭主公自主。”寇先生跟上去,对此根本安全之事就不敢再妄言,却敛目询问:“那刚才之事?”
“先生放心,我只是一时心怀激荡。”俞帆想着刚才大呼着封禁此邪魔世界、杀灭内鬼叶青,简直莫名疯狂一样,就有些苦笑,“现在冷静下来,不会真的这样认为了,道门科举何等森严,叶青真是邪魔,怎么会瞒得过,早就灭杀了。”
“且封禁一界,这种力量放在天庭都不轻易能用,那是现在的我,一声疾呼所能驱动?”
“杀灭内鬼叶青,只是义正严辞口号罢了。”俞帆一句句平和说着,眸子恢复澄澈:“但有这嫌疑就够了,我不用说别的没谱之事,只申述自己关于转化下土世界的质疑,这点就足够,天庭肯定会重视监测此界,万一且不说,对叶青也会有检查,这种嫌疑之事本来就是洗脱起来费力,只要耽搁上几夜,就足以我在下土世界扳回劣势……这才是我俞帆的本意。”
“主公英明!”寇先生松了口气,随着转入讯盘密室。
应州·总督府
总督正皱着眉,阅读着,白眉压的很低,仔细一字字审视着,几个官员一言不发站在他的身后,大厅里静得出奇,显出一种紧张气氛。
良久,总督放下了书,淡淡吩咐:“立刻用讯盘联系平寿县县令,让他立刻前去叶府,问问这位榜眼公,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肃杀,周围的人顿时打了个寒战。
叶府
叶青自灵棚出来,一个亲卫就急急进来禀告:“知县大人就在外面,说还带上了总督命令。”
“命令?”叶青冷笑,问了问穿着,就挥手说着:“让他进来……不,我还是亲自去迎。”
虽对总督的意思有所预料,但一码归一码,和这陆知县是准盟友的良好关系,却不可轻慢了。
叶青说着便吩咐换上了衣服,这正是正七品翰林检修官府,一套穿了上去,就充满着官威,只是手上束着一根白带,这就是带孝的意思,这才又向叔父一揖,就昂然出去。
亲兵见他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出去,见大门口,陆明全身七品官服,四个亲兵按剑侍立。
叶青迎出了大门,离着五六步站住了,将手一揖,含笑:“陆大人远来辛苦了,还请入内说话。”
陆明见了一怔,盯视了叶青一下,心里就暗暗感受到无论是在官职,还是在家世上的分庭抗礼。
心里暗叹,叶青和陆明并肩而行,抵达一处小厅。
分宾主坐了,献茶一过,陆明就欠身说:“不想是老大人去世,在这时上门,很是失礼,我这里先致歉了。”
说罢起身一揖。
叶青看了看左右,说:“四下无人,你还拿这个架子干什么?坐吧,喝茶!”
陆明喝着茶,苦笑一声,放松下来,就有些埋怨:“榜眼公做的好大的事,我这个月过得可是难熬极了,亏看过你这《封神三国演义》,你上次特意嘱咐,怕是早有预谋的吧?”
“我说没有,明府大人你信么?”
“自是不信!”陆明说着正色起来:“这全州的英杰,也不会有一个相信!”
“我来此,并没有私意,最要紧的是代总督质问,因下土的变化,总督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是我要存心要寻你不是,这一条请你谅解——总督有话——你都做了什么?”说到这里,还是恢复了些端庄。
叶青不以为意,思量半晌,说着:“你是朝廷命官,想必有着朝廷的道法联系——不但是我们应州,整个天下都起了变化了吧?”
陆明思量了一下,微微点头,叶青就笑着:“你这样汇报总督,这下土的变化,明显就是天庭的旨意,青何人也,能改变大局?”
“为什么选了我的三国封神演义,这我都不清楚,只有请总督询问上面了。”叶青就把问题推的一干二净,叹着:“天意莫测啊!”
陆明听得不由无语,板了面孔:“你推辞的太过干干净净,这近乎儿戏吧,回去我无法向总督交代。”
叶青身子一靠,说:“儿戏?这是事实,下土变化不是我们应州的事,是整个天下的事,这除天庭,谁有这权柄?而且这事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问我这个有何意义?你还是问问总督想要做什么?”
说的这样裸,陆明直听得目瞪口呆:“你不会就这么跟上面说吧?”
“怎么可能!”叶青毫不犹豫否认着,嘿嘿一笑:“陆大人和我也算是故交,总督叫明府你来中转,不就是有个转圜余地么?怎么说的婉转达意,也就麻烦你一下了。”
“别,摊上这事算我倒霉,我陆明还真当不起榜眼公的故交,不过你这样推的干净,有什么底牌?”陆明没好气瞪他一眼,心中却佩服——这推的干干净净,才是官场的文章,要是留点余地,就是留了把柄。
“你这家伙好运,太平湖双珠都归于你,龙君节制一州水府,在天庭体系地位比总督还高半层。会眼见女婿有难不救?”陆明半是感慨,半是试探着说。
“哈哈,陆明府,这你就猜错了,或说猜的不全对,我叶青岂是躲在女子背后的人,真这样,两位龙女夫人也看不上我叶青。”
陆明大是瞪眼,难以置信:“你虽是榜眼公,可在这事上出了纰漏的话,除了投奔水府体系,你还有什么路可走?我知你年少气盛,但自家夫人有什么计较,想当年我也曾轻狂一时,还不是……”
回过神来,这就涉及自家事了,笑着住口。
叶青心底暗笑,以自己前世和这家关系,什么隐秘不知道?
也不揭破,只作了高深莫测样。
陆明不得要领,只得叹了口气:“榜眼公,总督这次雷霆之怒,不是这样容易消解,你好自为之,我告辞了。”
说着,起身而去。
第二百五十章 回应
辞了陆明;天色晦得一团漆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显又是要下雨了;叶青出了一会神;又命:“以后为我家牺牲者;灵牌供到外祠侧殿。
又巡看了下;才回去;抵达到了自己的厅子;这时细雨洒着;叶青身披衰衣;蹬着靴淌着水进门;脱下了衰衣;只是用着玉如意一点;就水气蒸腾;于净了。
一望眼;厅里的人都已用完宴;都在喝茶;叶青心中一动;便见吕尚静过来行礼;叶青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有个情况和你说说。”
吕尚静就凝神听着叶青说话;只是出神;许久才说着:“主公应对的极是;就要推的一于二净;才使人无从下手。”
“其实总督能有什么把柄;不过是唬着主公;想诈出点反应来——主公;这应州里世界变成封神演义世界;他怕是心虚——疑是主公上面有人”
叶青一听;就不由大笑;指着吕尚静说:“这话可谓入木三分;有你在;总能一扫迷津。”
吕尚静就咬着唇;笑着:“不敢主公这样夸奖——刚才还没有来得及禀告;臣是徐庶;远在中原豫州;所以无法和主公取得联系。”
话才落下;叶青就眉一跳;徐庶;字元直;颍川郡长社县人;早年为人报仇;被同党救出后改名徐庶;求学于儒家学舍。
后中州兵起;与同郡石广元避难于荆州;与司马徽、诸葛亮、崔州平等人为友。
刘备屯于新野;徐庶前往投奔;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曹操南下时因母亲被曹操所掳获;徐庶不得以辞别刘备;进入曹营。
投靠曹操后;黄初时为右中郎将、御史中丞;太和时诸葛亮出兵陇右;知道徐庶仕才如此;曾感叹地说:“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
二人指徐庶与石韬;石韬曾与徐庶一同投靠曹操;黄初时为太守、典农校尉
数年后徐庶病逝。
在小说中;原为刘备的军师。
按照这;也是刘备的军师之一;叶青听了就精神大震:“我道怎么找不到;原来是徐庶;这次可要提前搬家。”
“主公说笑了;自是未雨绸缪”吕尚静合掌称善;说:“还有江晨是张辽;在并州;也未能来得及和主公联系。”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三国时名将;曾从属丁原、董卓、吕布;下邳之战后;归顺曹操;此后随曹操征讨;战功累累。
张辽多次击退孙吴进攻;在15年的逍遥津之战;更以七千之众大破十万大军;差点活捉孙权;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声名大噪;与乐进、于禁、张郜、徐晃并称为曹魏“五子良将”。
叶青不由鼓掌;笑着:“有此将在;荆州无忧矣”
三国时;刘备手里无大将;故不得不遣关羽守之;其实关羽并非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时有了张辽;怕是安枕无忧了。
只是这种降临背后都有气运、灵魂等影响;徐庶是和刘备相性符合的人才;还不奇怪;张辽是曹操五子良将之……怎么就被自己抢了过来?
不过想想江晨;本身就是应州未来的第一大将;也就心里谅解了;又听着说还有江子楠;竟是……
貂蝉……或说;这时名字还叫任红昌
听了这话;叶青扫了一眼;见着江子楠神情有些恍惚;在场女人中;以她心志;有些反过来受着浸染。
叶青暗叹;这是难免的事;转念一想;作为男人的心理有些期待;妖娆、智计、大义;说实在的此女原本比貂蝉逊色多了;受此感染不知是好是坏;至于身体却反而无所谓;只要不是魂魄在时;一切都是里面的貂蝉所作所为
无论徐庶、张辽还是貂蝉;都是自身素质突出;并没有家族;难以聚拢足够气运资源;只能倚仗叶青的支撑。
要是穿成司马懿、吕布、大小乔;叶青就要锤地板无语了。
无它;家族之势推动着;除非是芊芊这样忠心切意;否则里世界中的有所偏移是必然。
当想得到这种身份;其实基本不可能;他们在现实没有强力家族;放到里世界;单靠本身气运不足以突破这些大家族的气运庇护。
换句话来说;如果叶府在月食时就已有现在这程度;郡望金宅福运;第一波的弱小邪魔根本没有夺舍的实力;不会有三婶母的人伦悲剧生。
“听说前世有金宅之家被渗透;但没有直接夺舍的机会;只是附着影子潜伏;大多数都被金宅徐徐渗透净化;小部分残留些影响;只有极少数才在这两月爆出来;过了这个点;就再没有机会……失去世界冲击之势;是不可能再出现月食日食的异变了。”
当下就不在意;对着吕尚静说着:“其实事情真不可破;里世界可是明明确确表示了招揽。”
“我写这;自有些清楚;里面若能统一;是纯青带一丝紫为其顶位;纯青在天庭就是天仙业位;其实要是完全统一里世界;又投降天庭;天庭也不会吝惜一个天仙业位。”
“杀人放火受招安;这种捷径……”
这时吕尚静就是一怔;连忙说着:“主公;切不可有此念;里世界终是虚妄一场;不可持之基业。”
“这我只是说说;你觉得我会抛弃地上基业选择它?不过有些在地上寒门之后;却是机会;要是敢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