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错”辛康一笑;说:“不过这还得看朝廷的意思;朝廷主张;七品以上武将不得进入下土世界。”
“当然各州允许有一定差别;就不知道总督是怎么样想”
张存时品着这人话中的意思;淡淡一笑说:“总督总领应州军政大权;自是一切由总督裁决”
辛康笑说着:“这个自然”
说罢不等张存时说话;就指着门口:“大家看;总督派人来了。”
众人一看;正是官员谢多年过来;见着众人;就忙着作了揖;说着:“各位大人;总督请各位大人到殿内;一会就会见各位”
众人听了;都是应是;进了殿内;这里却温暖了许多;又有人上茶。
谢多年踅回;到了门口就传出了总督的声音:“进来。”
谢多年忙答应一声;进来;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这是火盆的作用;定睛看时;总督依案而坐;正在沉吟。
而范善正喝着茶;态度深沉;谢多年一句话也不敢说;到了一侧;就听范善说着:“真仙下降是确定了;有符知会了州中。”
总督站起身子;踱了几步;呷了一口茶;就笑着:“真想不到;你这学生还真是连我都看不明了;按照原本情报;不过是文才好;又得了些龙君恩泽;中了榜眼就罢了。”
“不想闹出了这封神三国演义;替了应州下土世界;这还罢了;关键却是天庭态度高深莫测;竟连一句呵斥都没有;就这样过了;这里面就出奇了——你没有听说过;这里面是什么缘故?”说到这里;总督倏收了笑容;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这事情并不小;说出去;我连区区一个榜眼都把握不住还是小事——关键是这关系着下土世界的演化和应对”
范善这时不敢摆谱;忙放下茶杯;说着:“下官对这学生;是下过功夫打听;但是也没有听见里面这些内情。”
总督一笑;说:“我预想也是这样”
说着又问谢多年:“他们都过去了?”
“是”谢多年忙赔笑的说着:“下官请着各位大人进了殿;才过来回话
总督点点头;沉思良久;似有了决定;才说着:“不能叫他们等久了;过会我们就一起过去;现在我们还得会见一人——请高大人进来”
高科进来;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侍卫;一进门就行礼:“下官高科拜见总督”
“高大人请起”总督笑了笑;本朝侍卫有御前侍卫、一等侍卫、二等侍卫、三等侍卫;总计有千人左右;这高科是一等侍卫;也不过是正五品;这时就说着:“朝廷已有制度;本督自当从命;只是本督个人意已决;必至下土世界。”
高科炯看了总督一眼;又低头说着:“下官到这里;只是通知大人;大人既有决意;下官自是尊命”
这话一语而决;总督就笑着:“我读这封神三国演义;却得了这曹操之身;按这演义所说;这人还真是英雄;握着这样的牌;还能回避?”
谢多年明白过来;忙给总督披了大髦;和高科一起;随着总督到了殿;殿下一排站着的官员见总督过来;都作揖行礼。
总督略一点头;请官员免礼;就直接说着:“各位大人辛苦了;你们都是各郡各县的主官;吏治都要多多依仗你们——你们以后自是不用再进下土世界
这话一落;各官都露出一丝喜色;话说下土世界惨烈已不绝于耳;能不去自是不愿意去;都连忙谢了。
见着众官态度;总督暗里浮现出一丝失望。
次日;县丞俞帆已来到了俞府;俞帆蹬着下马;随行的二十几个人都是一齐滚鞍下马;就见着一个管家而出;到俞帆面前赔笑说着:“公子;您终于回来了;老大人都问了几次了。”
俞帆没有答话;打量着熟悉的门;灯光照在他冷峻的面孔;淡漠不动声色
这管家心里一怯;看了看俞帆;又说着:“我这就去禀报老大人。”
“不用了。”俞帆说着:“我不是外人;你不用禀报;我自己进去就是。
这管家还想说些;看了看俞帆神色;嗫嚅了一下;往后退去。
俞帆就直接踏步而上;这时到了大厅;就见着一大群族人;官员;世交;众星捧月;把俞承恩集拥在中间;觥筹交错。
两厢笙篁齐奏;侍女翩翩起舞;唱着歌曲。
仔细看去;见着父亲俞承恩坐在中间;双手随乐打着节拍;态度从容;俞帆不禁皱了皱眉;但又立刻展开;他是知道;经过打点;父亲终于得了太守的位置;多年媳妇终于熬成了婆了;庆贺下这是人之常情。
正想着;管家凑到俞承恩耳侧低语几句;俞承恩坐直身子;望过来一笑说着:“帆儿回来了;快快过来;让为父好生看看?”
俞帆连忙上前;恭谨行礼;果俞承恩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说:“起来吧;你都是县丞了;不必行这大礼”
“回父亲的话;儿子当的再大的官;都是您的儿子”俞帆一脸庄敬:“这个礼却是不能废。”
俞承恩听了;目视左右;叹息一声;说着:“你原本刚毅;不想当了些官;越发长进了——入宴吧”
听这一声;俞帆不言声;回到了座位上。
俞承恩很是高兴;手一摆;说:“人集齐了;放爆竹和焰火”
一声令下;爆竹和焰火连绵;月亮银辉洒向大地;一群人都是饮酒;片刻就酒酣耳热;俞帆却怔怔出神;只是自酌自饮。
俞承恩原本心里高兴;得了太守;就是成了正果;日后俞家内祠又多了个金敕;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儿子总有些心绪不安。
几子争位;他心里是清楚;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俞帆是同进士之首;前途不可限制;就算没有自己支持;这下一任家主的位置都稳妥着。
过了会;见着宴差不多了;就请着散宴;客人都是散去;而俞承恩起身;唤着:“帆儿;你进来。”
俞帆应了一声;就进了去。
在里面静了一下;俞承恩心绪安适;坐了;摆摆手;众人都肃然退下;俞帆亲手点了息香;定了神坐在一侧。
俞承恩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总督已接到了朝廷的意思;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很明显;叶家这事算是过了。”
俞帆听了这话;勉强咬牙一笑:“原来是这样;父亲;还有什么消息?”
俞承恩冷笑一声:“郡县主官都免了进下土世界;总督也不敢冒着众怒;故昨天就宣布了;这是一条;还有一条;就是总督却似是铁了心;还要自己下去;虽没有说是谁;但我们度测;就是曹操;这人你知道不?”
俞帆蓦是眸子精光一闪;见窗外有着灯笼;不远处亲卫仗剑而立;几个小厮都垂手侍立;就说着:“这曹操我读过;却是封神三国演义的主角;看这情况大有作为;书还写完;但已挟天子以令诸侯;占了中原;又攻入北地;眼见就有着统一天下的趋势。”
“这书我也读了些;也觉得是这样……”俞承恩喟然一叹:“总督或就是下决心赌了一把——你可知;朝廷风声露了出来;就要下诏了——能一统下土世界者封侯”
俞帆目光一跳;肌肉都是一抽;喃喃的说着:“原来是这样”
俞承恩用手拍拍俞帆的手背;神情忧伤;悠悠说着:“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还想在下土世界争不?让我心里有个数……”
俞帆心中翻滚着;只是沉吟;沉静中只听呼吸声;片刻;却咬着牙:“孩儿还想争一争”
俞承恩眼睛一亮;吁了口气;说着:“我知道了;你的孙坚身份;却也是不凡;可以争一争;你既想争;我自是要支持你;就再争个侯位吧……虽这侯位还不是世袭;却还是很珍贵。”
“我们先祖是列侯出身;再出你一个列侯;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这时;夜阴了天;浓重黑云翻搅;如烟如霾;片刻雨点顷刻落了下来。
虽说是父亲安居太守;不用进入下土世界;但终是支持自己;有家主支持;就不一样;富贵险中求;这俞帆神情有点忧郁;却毫不迟疑;缓缓跪下叩头:“多谢父亲支持;儿必在里面争出个侯位来”
第二百六十章 信心
临着新年;家家户户准备年货;平寿县市集气氛还算热闹;不过往年此时大肆铺张、展示财力的大户都莫名消停下来。
对面民众的疑惑;一些大户沾点亲的消息灵通之辈就站出来;神秘兮兮透露:“还记得半个月前叶家、花家、邹家都带了孝么?据说又要进去了……”
“进去;是下土世界?”就算眼下报纸发行;识得一些字;看得懂报纸的人;对着报上大幅刊载每夜一变;只会嗟叹着时局日下。
这是别州;不是本州。
“总归很遥远的事……”不相于的人都这样想着;或会忧心哪日祸自天降;但终没有亲见。
与此相比;叶家近来越发低调;引起一些有心人注意。
“是前段时间锋芒太露?”看过报纸的人或会这样想;又觉得不是。
都是本县人;当世又重文风;谁家出个人物;不消两月就传闻各乡;可说是知之甚详。
眼见着叶青节节高升;成长到天人;没有人会认为这叶家年轻家主;会不敢站在风口浪尖。
打听下;得到难以置信的消息:“仙人?”
庶民商人;武人士人;世家权贵;仙门术师;一层层叠层而上;最终到仙凡云泥之别。
这是烈风吹过高天;巨鲸游于深海。
在里世界这一年里;一切力量交锋;还在大多数无法切身感知的程度;对于修行外的大众来说;更多只是盲人摸象。
在修行圈里;却是一天一天数着日子。
应州各家眼见着邻州下土世界;一日日血肉磨盘把人才都吞噬;都不由战栗;这时没有人诅咒叶青了;趁进把游学出去的人才;自临近的灵明两州、北邙山外的草原处调回来;数目不降反增;数量济济达到了二千人;都在周全着预备着。
而更引发了大讨论;使许多人都受益匪浅
“要不是在外州没有家族支持;还有必要跑回来一趟?”
“听说在灵州、明州;都有些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直接被当地郡望招婿;拿出来的可都是嫡女;身价立增了一级。”
“哎;这些不过是前驱之卒;真当是重用……还是家族放心;不过先还得把研究透彻;榜眼公历年著作都要弄到;核心;有些细节在别州历史战场尚有出入;放在本州肯定是经典”
在这各种各样的心思和期待中;倏而过了二十日;新年前三天的夜里;仙人所言之期已到。
就要再度进入封神三国的战场了。
修葺一新的地下大厅中;灯火通明;一众家臣齐聚;对着叶青伏拜:“拜见家主;主母”
“都起。”叶青说着。
众人轰然而起;举动比以前就有了一股子肃穆。
芊芊和曹白静相视一眼;都在他身后屏息不语;还是微微喜悦;心里想着:“这或就是夫君说过……女人因男人而尊荣?”
她们都感觉到;经历过上一次的失期和仙降;面对又一次进入;叶家上上下下都已淡定许多。
而且这一个月来;随里世界的征战上升;只要不是里面分身倒霉战死;多多少少有气运透过界膜传回到各人本体;修为突飞猛进。
“我家内外;总算有些人才济济的气象;不枉我辛苦凑齐这些人。”叶青望下去;江晨、周铃体修越来越圆满;周风稳固在了练气三层;洪舟、张方彪真气凝实;半只脚踏进了练气三层;就连吕尚静都晋至了练气二层——文官路线;施政照样有气运;且比大多数武官更多。
奇怪的是江子楠修行突飞猛进;眼下到了练气二层。
叶青传音给她:“子楠你吃仙丹了?”
“啊?”江子楠有些不适调侃;聪明醒悟过来;轻声应着:“是改掉对习武的抗拒;还有公子说过;我自里世界任……貂蝉那里带出来一倍气运;后来又增一倍;全都消化了。”
“貂蝉正在行大运;这是难怪。”叶青上下打量她;有些满意:“能改掉对武功的抗拒;这点才是最乖。”
叶青难得给出她期代已久的表扬;江子楠微笑敛目;藏起喜悦;柔声说:“妾身会在里面;好好配合主公的任务。”
声音水一样清澈透明;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显得心情宁定;是不再纠结原本貂蝉的命运;还是相信了不会坐视的保证?
“看来这性子被陶冶的开阔许多。”叶青暗赞;欣赏她越来越妩媚的风姿;近来找到了异样的原因;她浅笑佯嗔;都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度。
叶青对自家女人并不隐瞒;前些日子还仔细询问了她;自她口中得知一些在里世界当貂蝉时受的熏染;这使她身上遗有一些汉室古风。
江叔还在时;两家关系密切;叶青和她算是青梅竹马;知道此女一向性子纠结;有话都闷在肚子里;一个人默默受着。
外表亲和温柔;实际上是一道自我防御。
这种人平时把情绪捂的紧紧;核桃一样严实;但过犹不及;其实情绪压力积累;心防一破就会倾泻出来。
这才是叶青不敢真正大用她的原因;非她智计不足;而是器量狭窄。
但有坏的也会有好;放她在隐形内相的地位;就可最大程度避免坏处;最大收获好处——因这样的依附性岗位;就使得她心防只有对叶青打开的机会;每多一次这种宣泄;她就上瘾一次;最后完全不可自拔……
叶青对她的调教还只进行到一半;成果已经明显;叶青也算找到了先前感觉异样的原因。
“果还是我汉家气象能熏陶感染人。”这不是穿越者自大;而是文明的特殊时期效果。
主世界对此有很细致研究;每新拓藩国;继转化一州;往往要两千年时间;而正是刚自草莽藩国转化成文明内州的几百年时间;最有一种大气;上上下下的民众都有一种朝气;是文明精粹的体现。
应州在万年前有这段时期;州志中称为自上古转到中古;过了这一段;就只是寻常内州;再不复见此风;只能拼资源和底蕴了。
川林笔记中紫碟推演;这种朝气只运至一半;天庭就抽取消化精粹;以防产生一个新生民族;这真是可怕的大手笔……
叶青摇头不再多想;让众部下都各自随意。
“因天庭在里面的影响力大增;我们可以待的时间大增;这次要进行三天三夜;在里面就是半年;宽裕的很;放松点……”
随口笑着;回过头来问着:“两位夫人可有什么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芊芊白了他一眼;扁扁嘴:“夫君在主世界得罪这样多人;只盼夫君你进去;别被围殴就好了。”
“哈;这可由不得我;人心之数;谁能尽料?我会叫来殴的人有来无回。
“吹牛。”
“不吹牛;刘备自县令起步发展;里面种田种了四年;你能想象一个有机会种田四年的刘备?”
芊芊偏了偏首:“这有什么典故?”
“典故没有;只是对史而叹。”叶青笑了笑;按地球游戏说法;曹操是全期英雄;孙坚是前中期英难;刘备是后期英雄。
叶青深深怀疑;如果现在天庭停止封土于涉;刘备甚至能在中期就勃发;起于徐州的可能性很大;转进荆州有可能;甚至直接自头到尾在北地扎根也有一丝可能;具体发运位置却是难说。
在地球原本历史上;公元184年(汉灵帝中平元年);刘备年轻气盛;鞭打督邮然后弃官;开始了长达二十年左右的流浪期——直到刘备蛰伏荆州;期间痛斥“求田问舍”的许汜;叹脾肉生;马跳檀溪;才算流浪期正式结束;建立了体制
假如他不鞭打督邮;尽量重金贿赂;并且懂得建立自己的班子(体制);不浪费二十年;就这点改变;会怎么样呢?
前世地球上;曾有人完全模拟了汉朝进行这点演绎;结果是袁绍带着部下逃亡到北方沙漠;而刘备在北方占了大片地方;和曹操斗的不可开交;孙坚占了长江以南大部分地区
最后还是三国;都独立;孙坚在南方修养生息;北方一直战乱;他们死亡后;继承人发展;继续割据。
当然最后结果还很遗憾;刘备遗留下来的势力弱了;曹操遗留下来的势力变强;先侵占了长江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