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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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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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间的小麦和稻谷渐渐褪去青涩;洛阳南宫桃园结出满园的仙果;这不仅仅母株扦插的树苗成长了;并且昭示着神州地气兴旺;距离第一个五年计划验收已不远。
  而军事上;蜀地出现了喜剧转折。
  在去年寒冬时;前蜀王刘焉就染病不理事;缠绵了一整个冬天;到开春时不甘心撒手离世;他传位刘璋——只有这个性格懦弱的幼子可以传了。
  三年修建;蜀道基本恢复;蜀地根基已大大削弱;全靠刘焉强人手段压着;他一病逝更直接动摇了统治。
  刘璋面对这样的烂摊子;束手无策。
  这不是粮食用度问题;都江堰下的天府之国还是很富饶;人口也有数百万;但面对新汉大统一潮流;人心已散乱了——在原历史上刘备和诸葛亮文武经营蜀地数十年;第一代或死或衰;刘阿斗还能支撑些年;此时刘璋却没这个条件;也没有父辈坚韧和铁腕。
  刘璋几个年长的哥哥刚强有为;但刘瑁早逝(其妻吴苋丽色;车骑将军吴懿之妹;后改嫁给刘备做皇后);刘范、刘诞历史上后来死于反抗董卓;现在一直都在洛阳做着文官。
  有些羁縻之意;更多是能力不错;为人很重节义;已受皇帝欣赏;获得拔擢。
  这现存的三兄弟相互为敌;和历史上诸葛亮三兄弟分仕魏蜀吴一样;时人视之平常。
  皇帝在满园仙桃成熟时;在城郊西苑召开过一次群臣盛宴;宴后留这几个本家散步月下;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实际上;叶青只是聊了聊他们父亲刘焉过往的生平;表示感慨。
  刘范和刘诞小心翼翼跟随着皇帝答话;最后一起在凉亭中休息;还要皇帝吩咐了才敢坐下。
  “昔年天下大乱;乃父上书四方多事;原因在刺史权轻;请用宗室、重臣为边远州牧;军政大权独揽以寇盗之事……”
  “公允的说;这根本是乃父此时;已有着夺鼎的野心……”话还没有说完;刘范和刘诞吓的满身是汗;连忙跪下叩拜请罪。
  “起来罢;这和你们无关;这虽削弱了中央而加速旧朝崩溃;却节约了刘家元气;不至于抱在朽木上吊死;在四方边角别开生面;得有三兴之机。”
  叶青这样说着;想起历史上刘焉益州、刘虞幽州、刘表荆州、刘备跑跑;有些失笑说:“我能兴起;也有乃父之功。”
  刘范和刘诞只感觉背后湿透;相视一眼;就惶恐辞谢说着:“陛下自有天命;龙气显于白兔山;可见高祖有灵;非凡人之功。”
  “呵……”叶青面色古怪起来;自己当年这么明显的山寨祥瑞;天地灵气激变道法显圣以来;还真让越来越多有识之士都相信了……这方面拉低了英杰的智商;还真让人有点惭愧。
  他这点恶趣味念头闪过;明白这两个青年官员惶恐心情;却不好再说自己是真心有点佩服他们父亲的胆略。
  东汉末年;想成为光武第二;并且付之行动;第一个就是刘焉。
  历史上黄巾起义时张修改天一盟为五斗米道;当时大汉之气还很强盛;刘焉单骑入蜀;带着吴懿等一帮核心文武;一举了蜀中的教团起义军;张鲁在刘焉力挺下先是攻打汉中太守苏固;占据汉中后又袭杀张修夺回天师道教权
  刘焉这时使得巴蜀、汉中统合一起;这是当年刘邦对项羽逆袭的道路;也可说在三国初期就具备了后期蜀汉的势力版图;治政八年;至群雄讨董时;龙气已经基本形成。
  与自己此身刘备延期二十年建立的蜀汉集团相比;刘焉才是建立起蜀中割据势力最快的一家;不得不说老刘家两个朝代积累的强大惯性;稍一振奋就是第二个光武帝刘秀。
  但刘焉败笔是没有上洛阳参与诸侯讨董——打的主意或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关东群雄与关西董卓相互消耗实力;但是这就失了政治大义;小了格局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 削平天下(下)

  而董卓狠绝;以羌夷制汉为根基就无所顾忌;直接摧毁洛阳二百里内一切;断绝汉室龙脉;大家一拍两散。
  洛阳被焚天下震惊;汉室连自己国都和直辖百姓都保不住;就算再鲁钝的百姓也明白过来;对汉室大失所望;人心潮流是种微妙而难以逆转的变化;天下间引起一连串不利反应
  出身最低微的刘备;却因果敢进取而和曹操、孙坚几人分得东汉残余政治资本;他之后正确道路就是凭着这一点和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等相互吞噬;重聚起龙气;可惜就已错过了天时;正可谓成也刘焉、败也刘焉。
  当然;其实以刘焉的地位;少许挫折不算什么事;并且他也不是无所作为;中原大乱下;南阳、三辅一带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
  这支军力虽引起了不少民患;但是成为刘璋继任后平定赵韪内乱的决定性的力量。
  其后刘焉就欲称帝;可惜这时绵竹发生大火;刘焉的城府被烧;所造车乘也被烧得一于二净;刘焉不得不迁州治到成都;不久便发背疮而死。
  要是不死;以后此人必会引兵出征;怕是有统一天下的机会;可惜;正史上;天命已不在汉。
  叶青站起身来;散着步;两人只得跟着。
  这时微有细雨;很是清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千秋后自有定论;叶青不同情刘焉这个人;就对刘范和刘诞说:“乃父虽糊涂;所幸社稷无碍;人既已死了;将来依旧还是要归来宗庙。”
  “多谢陛下荣恩”两兄弟舒了一口气;连忙重重叩拜:“臣等愿说服蜀地归降;以全陛下之恩。”
  “嗯;天晚了;你们下去早些休息;老一辈的人已过去;帝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宗室……”叶青笑吟吟看着他们说。
  “……容臣告退。”
  两兄弟告辞出了宫城;在回程马车上坐着。
  许久;长子刘范就叹着:“自古忠孝难两全;陛下都说如此明显了;我等臣子岂能不为之分忧?”
  “是……形势今非昔比;虽有让父亲失望的不孝嫌疑;但季玉性子懦弱;怕是守不住益州……”
  “如此;为父亲身后事;我们还是作书劝降吧。”
  当夜;一封家书自洛阳发出;通过特别的渠道;飞快地传往了蜀中;就和一柄锋利的匕首一样;刺向蜀地。
  蜀地·成都。
  原本益州的州治是绵竹;自去年莫名奇妙一把大火后;刘焉迁移王府到了成都之内。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立在后来杜甫草堂的位置望去;西岭是屏障西面的岷山;有整个青藏高原当屏障;盆地气候远较洛阳更暖湿;且都江堰让成都平原无虞水旱;农业兴旺的同时还有井盐业、铁业的发达;借助长江水运昌盛;贸易也繁华;无疑是住人的好地方。
  但不是帝王守业之地;蜀地的全封闭格局容易锁龙;这点远比不上关陇半封闭三秦之地的进退从容。
  当年刘邦困顿此间;都要想办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突围到关陇;完整重现秦国的基本盘;这是对项羽的优势基础。
  前蜀王刘焉也算做到了;可惜叶青不是项羽;没等刘焉站稳就一巴掌扇回了蜀中。
  和祖辈父辈们相比;刘璋确实是个软弱的人;收到兄长严辞意切的家信;这个从小成长于富饶蜀地的王二代;很好验证了什么叫“生于安乐;死于忧患”、“崽卖爷田不心疼”;一下就动了屈膝投降的心思。
  “为人子者;岂可轻弃先代基业。”出身巴蜀的主簿黄权、大将严颜老臣;全都竭力劝阻。
  从事王累更是自己倒吊在宫门上;以死相谏:“王上啊——先王方逝;三年孝期未过就屈膝出卖;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刘璋闭上宫门;眼不见为净。
  冠冕堂皇背后有着利益取向;实际上封闭肥沃的蜀地天然就有自治倾向;相比被秦汉强势中央抽血;现在这更符合蜀人的利益。
  但这不符合王二代刘璋的利益;反更是恨恨——这些只为自己私利着想的臣僚;谁能体会寡人的忧惧
  三峡水道日宽;蜀道基本建完;刘璋觉得半年防备赵云大军;已担惊受怕;相比更愿意相信另一批臣僚——法正和张松等人;他们建议投降。
  “同是宗室;王上愿降;必得善果……”法正这样说;心中惴惴;换刘焉在时时;打死他都不敢说这话。
  刘璋在堂上来回踱步;沉吟不决;迟疑着;这终是一方王业;岂是这样容易就放弃?
  “应武皇帝为人宽厚;必会善待王上……岂不见顺命候的待遇?”张松眼光毒辣;一下戳破君主的担心:“但是要是抗拒天命;怕是连白身都不可得;蜀道已建;王上拿什么抗拒呢?”
  在这批人为主分忧下;同样有利益取向——法正其实是司隶扶风郡出身;性格贪财;老家收到了洛阳密谍司的重金贿赂……
  而张松虽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却一心要谋大功于明主;收到了皇帝亲笔信;就感激涕零;觉得知我者唯皇帝也;对着洛阳方向叩拜;誓死要报效皇帝;这就把刘璋给卖了。
  “罢了;孤不忍刀兵血洗;生民涂炭……”刘璋叹息说;一脸悲悯;话才落下;只见丝丝白中带红的龙气;一束淡青之气;瞬间崩坏。
  不提严颜等人一时绝望;本着夜长梦多、越早卖越值钱的心态;刘璋主动派遣张松出使;去会见汉中屯守的征南将军赵云;迫不及待要把蜀地卖个好价钱;来换取以后平安富贵。
  几天前花园月色下;叶青和刘范、刘诞两人散步闲聊;化成的这一柄剑;就这样命中了靶心。
  半个月;征南将军赵云在蜀地传来捷报——蜀后主刘璋面缚出降;献出成都;蜀地就此平复。
  对此;皇帝除派人奖赏将士的大功;唯一动作就是告祭太庙;告祭娲皇庙:“今天下一统;社稷完全;族人安宁;是以谨告。”
  而对刘璋的处置;叶青比照原身坑爹的儿子刘阿斗;恶趣味准备给封个“安乐公”;想了想太高不划算;还是封了个“安乐侯”。
  余下就是迁刘璋一族来洛阳;并召法正、张松来朝;还有大将严颜;及车骑将军吴懿一家——连同他妹妹吴氏在内;这也算原身的皇后;听说正当芳华;守寡可惜了。
  而除了几个知情者和贾诩几个谋臣;朝野间没有人意识到皇帝曾经做过什么;很少有人会将那夜月下闲聊和蜀地的投降联系一起。
  洛阳报纸上只是称许征南将军威武;并大肆渲染蜀地的富饶和价值;顺便歌颂一下将士的英勇。
  “旧时代落幕;历史翻开新的一页云云”。
  这正如计篇所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又云“善胜者不战”;即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应武五年盛夏;时光就这样平滑前行;在洛阳龙气凝聚天下大势后;一切都淹没在浩荡的水面下。
  清风拂来;水波不兴;唯有点小事。
  话说这日帝女过来;叶青坐得久了;想散步;就和她出了书房;沿御湖岸徐徐散步。
  “你是社稷正神;享配不少吧;有无怠慢之处?”
  帝女望着碧波湖水;信步走着;说:“治政是皇帝的事;我不能多管;不过皇帝问起;我就说说……”
  “以前社稷乱时;我得的享配的确变少了;细流一样;但是皇帝统一天下;管辖万民;恢复生产;民生安定;就又恢复了;现在说实际;和前朝相比;已经不差多少了。”
  叶青听了点头;说:“蜀中平定了;故汉区域尽数恢复。”
  “不过获得蜀地;治下的人口正式超过四千万;民气上观看如此;但簿册上只三千六百万;还有五百万人口隐匿在哪里;显而易见。”
  “朕下步还要进一步查地查人。”
  一阵风掠湖而过;远处宫殿阁楼、台廊曲折;湖水泊泊响成一片。
  帝女看了看;却又有别的想法:“是;皇帝原本青紫;一统天下后;青意渐消;紫意更增。”
  “民户不入簿册;其气只得一半;陛下的确要查;或能成就紫气。”
  叶青站住;任风吹着;良久才说:“成就紫气;不靠着这个;这五年来;人口和农田基本恢复正常生产;下一步就是各项工程。”
  “前几日;有人上本;说现在太平;国运蒸蒸日上;几近盛世;或是传统来说;朕只要守着这个;就有个应武盛世;应武之治。”
  “但在我;这才走了一半路。”
  “天下平定;精锐就要调去边境;袭而疲之;使四夷流血。”
  “继而使四夷臣服;上贡;我方工坊就可倾销商品;廉价购买牛羊入内;务必要压榨的于于净净。”
  “天步艰难;但我还是能再走几步;你是帝女;可看我行之。”
  听了这话;帝女没有说话;良久才说着:“天下社稷;事大役艰;都在陛下肩上;还请陛下施政之余;多加荣养;方是社稷之福”


第七百七十七章 北魏立

  河畔;纵目远望;一片无际的草原上;营帐连绵。
  战马不时在其中嘶叫;成千成万士兵却个个沉默;连喧哗之声都无;而在中间立着一座金帐;帐前竖著一个大纛。
  再看数万座营帐;其实略有分野;分成了数十个部落。
  这时;突见着金帐分开;慕容正翻身上马;奔驰而出;而在后面;一批亲将蜂涌出帐;跟在后面。
  慕容正目标很明确;纵马奔了数里;奔上一个山丘;这山丘虽不高;但居高临下;就能看见连绵营帐。
  亲将留在丘陵下;率亲兵围成一个圈;只有着数人上前。
  慕容正出神望着草原上连绵军营;不时见着烟尘;阳光下刀矛之光随时可见;汇集成赫赫兵威;凝思不语。
  血狼军损失六千;回来后;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恢复过来;并且一一削平不少抗拒者;事实上形成了汗国。
  慕容正站着稳稳;听着一人指着下面说着:“慕容将军;你说这些仅仅是叶青所写?”
  这人长身而立;衣袖随风飘着;透出一种锋芒;却是地上大魏随军的大萨满;金脉的真人;身份尊贵;再说同样夺舍了族里大萨满;掌握神权;由不得慕容正不避让三分。
  “是;大萨满;您有什么新发觉么?”慕容正小心翼翼的问着。
  “的确有;当初夺舍时;我就发觉这鲜卑族里;隐藏着王气;只是分叉不齐;似是多头之蛇。”
  “这还罢了;匈奴、羯、氐、西羌;都有或少或多的王气在内;也亏得这所谓西方圣人;能把这些王气改变;汇集成现在之势。”
  “我只是心里奇怪;这叶青所书;按照其心是为了下土铺路;为何却是四藩龙气潜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五胡十六国;随着晋室的衰落与南迁;五胡南下;先后建立了五凉、四燕、三秦、二赵、大夏等十六个政权。
  其中;前赵、大夏、北凉为匈奴所建;后赵为羯族所建;前燕、后燕、南燕、南凉、西秦为鲜卑所建;前秦、后凉为氐族所建;后秦为羌人所建;成汉为巴氐族所建;北燕为高句丽族所建
  的确是龙蛇并起;大萨满这一说;众人都是不明所理;都是闷住。
  慕容正有些烦躁;一时踱步不语;一时又沉吟着;良久;他似心情平静下来;看向草原。
  广阔草原上;一条条白里带灰黑的细流汇集;随后融入金帐;凝聚出了气
  “部落归附;金帐可建。”
  一瞬间;慕容正对金帐又有一种深沉了解;在此关键时间之前;他似与这草原融为一体;感受着下面的潜流。
  对气运也有了清晰认知;这是一股勃勃新生龙脉;但却有着大敌;那是强大的大汉赤龙。
  这时;慕容正想到了魏王。
  “我以前很奇怪;为什么魏王厚待我;并且把血狼军交给我了。”
  “血狼军是以外域密法所制;带着外道痕迹;魏王开始不明;现在已经后悔;故才交给我;允许我带着进入下土。”
  “全数身死;也就去掉了包袱;正合魏王之意。”
  “但是假如我无所成就;单纯消耗掉了血狼军;魏王就可名正言顺削去我的位业了。”
  慕容正看了看连绵气运;不由苦笑出声。
  这时;他才明白魏王看自己眼中的那一股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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