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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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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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人都自后门列队出发;暗夜里;一条条船停在河岸等着;还有跳板;众人无声上了去;就用了半个时辰。
  纪才竹又吩咐:“开船”
  十几条船无声滑过水面;渐渐消失在河面。
  同时;启阳城的总督府里发生不为人知的变化。
  半夜里有只青色的纸鸢飞进;一个中年汉子收到了一份密信;看着露出笑容……果陛下之前透露那样。
  这陛下不是蔡朝皇帝;汉臣几十年习惯;私下里对叶青称呼——非应武帝;谁配为汉儿之君宰?
  “夫君何喜?”秦婉儿凑趣问;锦被捂在胸口防着冷风;脸颊水嫩嫩红润;明显滋润充足。
  曹操探手在被子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白嫩光滑身子;笑说:“有新的任职;夫人恐怕得随我一道就任。”
  “就任……朝廷有新任命?”秦婉儿又喜又忧;抓着夫君作怪的手;迟疑下说:“还是托病不受吧……怕汉侯不肯放人;会对夫君你下毒手。”
  曹操在灯下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笑起来:“婉儿倒是贴心……无妨;为夫有数;我家女眷……一并带去。”
  大床里;卞夫人朦胧起身;问了几句不明说;汉女出身顿时心中有些数了;肯定不是蔡朝任命;而是皇帝陛下任命。
  她们俩转首看了眼秦婉儿;见她忧虑不解的样子;心中一阵痛快。
  下土阳化后;她们岂不知道曾让一个冒牌货睡了十年……这样羞辱和晦暗;纵夫君没嫌弃她们;讲阳化后的身体是新塑;依旧是片尘不染;但十年的故事记忆怎不耿耿于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对夫君的报复是非常支持;这过去严慎元的妻子;现在早已从上到下吃的于于净净;身心都让夫君占了去;无疑大快人心。
  至少夫君在同僚里;不会抬不起头来——汉风推崇复仇;能狠绝报复回去的不会有人笑话;反会敬重。
  对秦婉儿本身;夫君已是吃得死死;可汉臣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潮非常严重;夫君更是多疑性子;怎可能独留秦婉儿在府中;不怕她泄露了秘密?
  “那……为安全起见;连夜启程?”秦婉儿建议着说;她很清楚这种密事耽搁越久越有曝光危险;这建议纯为一家人的安全考虑。
  曹操颔首:“你去叫醒女儿;我们一起上路;不用带你娘家亲眷;只要我不倒;他们就是安全。”
  “女儿……嗯。”秦婉儿想来汉侯留着夫君是蔡朝面子;不至于拿亲眷泄愤;但是一块走当然更佳。
  她不知道夫君已经是冒牌;只觉得修为突飞猛进;今年冬天到达阳神后返老还童;变得年轻有力……想起大被同?眠的这几个晚上;她还有些脸红;暗啐一口;披衣下去找女儿。
  等她走后;只剩下真正意义的两个夫人;曹操才摩挲着下巴;目光凝思:“皇帝授命我维持这个身份;如今看来是深谋远虑。”
  “如果我早前以曹操身份出现;与诸葛亮、孙权几人一样;早让蔡朝盯死;还能有现在这别开生面的用武之地?
  说到这里;曹操看看天色;是晴朗的夜;心里暗喜。
  自己这个总督;其实这些时间闭门不出;贼吧无人重视;这时去东荒;对自己来说;可谓东山再起。
  而且不需要隐瞒太多时间;只要一年
  汉侯就不需要隐瞒了。
  卞夫人白了他一眼;泼着凉水说:“我看你是为了一口人妻味道;才坚持不放?前天晚上还在一人的房间看见你出来;这事情我就不说什么了;倒要看婉儿知道真相;给不给你好脸色看。”
  曹操脸皮一僵;发现自己最近确实有点过分;沉寂太久一遭启用;更得意忘形;微微颔首:“收债要收全;否则我亏了两个夫人;严老匹夫就一个夫人能抵?”
  “不如此;吾恨不能平也”
  “至于脸色无所谓;到了东州由不得她们母女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总归跟着我她们也不吃亏;秦家当妻族来说还是有些用处;但从此以后……这世上就不存在蔡朝严慎元这个人了;只有东汉曹操……当在东州暂时还得隐姓埋名。”
  “东……汉么。”卞夫人神情有些怅然;再无心再追究闺帷之事。
  漆黑无光的夜色中;后门静静打开;一行人暗中离去……
  次日;应州总督府传出了严慎元病逝的消息;在应湘报纸上刊载;标题染上黑边以示沉痛哀悼。
  一方州督的死引起轩然大波;朝廷闻讯震怒;信郡王和清郡王都派使者要求接回严州督尸体;汉侯府表示不能放
  围绕着一个死人遗骸归属权;也展开了争夺;形成一个小小外交风波。
  严慎元自己没有亲族;只有妻族秦家是前枢密使的传承;底子厚一点;但早已融进了应州的经济体系中;利益捆绑在了一起;汉侯府询问过秦家代表的意见后;出示了总督夫人秦婉儿的亲笔信;据此义正言辞表示‘严总督是应州的杰出人物;;拒绝遗体外流;而会给予厚葬待遇。
  至少应湘日报上是这么官方声明;许多世家看见了;却脊背冷汗;坐立不安……尤其湘州的一些投降派都感到兔死狐悲;不由暗中聚会讨论这件大事。
  “什么病逝;是被病逝吧”
  有性子暴烈些的家君愤恨不平说;声色俱厉难掩心中惶恐。
  主持会议的家君气度平和些;也皱眉:“老人年岁到了;也未必是暗杀;让我忧虑的是——堂堂封疆大吏死因蹊跷;蔡朝难道就不管了?”
  “管?那就不是封锁围困而是直接开战了吧……”有人笑一声;扫一眼:“楚国还没有收拾掉;又对上汉侯府;这是生怕北魏找不到机会?那位仙王才是蔡朝的头号大敌……”
  “这时暗杀总督;难道是要内部清洗整顿的节奏?”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面面相觑;突觉得自己来参加这种聚会真是个错误;但来都来了;再走也太尴尬……而且只是就是论事;这里也没人说造反;总不至于有罪。
  “容老朽去更衣……”少顷有个年老的家君告罪一下;询问仆人厕所哪里;一刻钟之后都没回来。
  宴席间多出的这个空位很显眼;场上气氛就有点古怪起来;有个中年家君叫一声:“我想起公务还没处理完;上头的司马郡守可是严格着;对不起了列位……容我告辞。”
  “我夫人还在家里等着……”这是年轻家君的借口。
  一时间纷纷告辞;风云流散;这主持会议的家君苦笑着送走所有人;回来时脸色难看;原本以为围困封锁下的躁动时机;现在看来汉侯半年前的屠杀有先见之明;有胆、敢伸头的早就死绝了。
  “老爷;天已晚;还要不要见客?”负责关门落锁的仆从在门口问。
  “不……不见。”
  他摆摆手;走到庭中心中一跳;吩咐下去:“闭门谢客;就说老爷我专心修业;不理俗事。”
  仆婢应声后;院子就沉寂下来;家君苦笑更甚……其实;自己也是没胆。
  远一点处;淡青烟袅袅在屋里飘散。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真半点不假”一个穿着灰衣的人评价的说着;只见记录的日志上;以上话语都记录着。
  这人沉思着;口风一转;问着对面一人:“密报折子;你看怎么写?”
  对面这人淡淡的说着:“总旗;我们灰衣卫;现在还不负责擒拿;更不负责加以评价;事实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写;一字不改……总旗;我们现在只是灰衣卫;不再是江湖的剑客了;可不能任性……”
  先前这人就笑着:“这个自然;那我们回去;一块吃酒?”
  对面这人无可奈何一笑;说:“二哥……行;这事办完;我们就再聚聚。”
  说着;就苦笑一下;自入了灰衣卫;不知不觉;大家都变了许多;只有眼前总旗;以前的任二哥;还保持几分任侠之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有点可以保证;这样的性格;在越来越森严的灰衣卫中;绝对不能走的长远;迟早会败下阵来。
  “惹出祸;就不是小事;为了避免这任二哥不妙的下场;还是趁着聚会;商量下怎么把他安排出去。”
  “哪怕在乡里当个小吏;也比在灰衣卫里好。”
  “现在灰衣卫规矩还不是太重;应该可以办到。”寻思着;最后一笔记录写完;两人检查了下;消失在了夜中。


第一千二十四章 誉太子的野望

  寒冬影响九州;峡西六州之一蔡州;飘着大雪;风吹得雪舞着;一片茫茫;池塘冻成了镜面;白茫茫雪下;乡村都几乎停止了活着。
  而在大地深处;蔡州下土;天空还是夏日炎炎;风光不同
  都城郊外;此值夏末与初秋交替时节;田里一片金色的稻浪;有些农人耕作着;眉目上都是欢喜。
  天下太平了;粮食又丰收;怎能不叫人欢喜?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大多凡人要不是绝路;都并不希望去争夺乱世中一线万人之上的机遇。
  稻田边官道上传来锣鼓鸣声;众人瞩目望去;见一支巡查车队在行进;上千穿着铠甲的骑士随行在皇家御辇前后;秩序中带着百战余生的杀气;而更高处有种冥冥的神秘气息收拢一切。
  “是天子的车驾……”
  很多百姓一个激灵;当下就跪了。
  万众俯首中;御辇的丝帐随风飘荡;迎面是稻花飘香;一个冕服男子吩咐停了车;就在附近看看;良久就是一叹:“故地风光;故人旧颜呐……”
  听到的臣子有些不解;有些相视一眼;地上人出身都是心中会心一笑。
  确实是故地
  蔡州是峡西六州中最偏西的一州;按说不是进入下土的第一选择;但曾蔡国就奉命开拓这里;历时千年三朝;三百年前才有机会崛起。
  太子殿下来这里就是追寻故里;收拾旧山河。
  虽此方下土才完成一统;龙气才是淡红;要短者十年;长者数十年;才会化成正红;这意味着新秩序稳固。
  现在皇帝滚滚青气;萦绕其上;一丝紫气深蕴;浓郁成一团;隐隐镇压;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一丝青气;广博深厚;巍然不动;和别的紫青区别出来;正和紫气沟通;有着潜移默化的转化;形成一质。
  青气是大贵之气;万中无一;说穿了;就是影响千万人才有。
  远古早期全天下;都没有这样多人;故天子才金色;到中期;人口突破千万;天子才变成青色。
  到了突破三千万;天子才渐渐化成紫色。
  就算到了现在;人口数亿;青气也至少是总督、大将军之格。
  这丝青气就是统一故蔡之地;追本溯源获取了蔡太祖的一丝道业;虽是阴面下土演化的一丝道业;但阳化后非同一般;对誉太子掌握尚且存在的大蔡皇朝来说;有着诸般好处。
  当全盘吸取这丝;转化了;就等于继承太祖的正统。
  “陛下要回归么?”罗藏大将军问;俨一副以其为主的模样;引人侧目。
  虽统一才十年;但和诸侯不同;蔡朝有足够的人手;过渡到第二代皇帝;断不会有事;可以⊥它自然演化;故可以回归了。
  太子终不能长期在下土。
  誉太子或说下土皇帝蔡安誉微微一笑:“不;我们直接去临州。”
  有些大臣不解;但随行的宰相楚高心中了然;这说的是地上的临州。
  这蔡州是峡西六州中最偏西的一州;演化的下土不过三千万;只有将峡西六州全数打通;下土龙气串连形成真龙;才可完成大业。
  峡西六州合力;这是真实历史;足出关横扫九州八荒;但因是下土;上去降格;还有的等……至少一州下土是不够。
  誉太子回转;就要准备上车;又停住;吩咐楚高:“你且进来说话。”
  楚高和罗藏二人对望一眼;楚高就躬身跟了上车;才放下帘子;车一动;御马徐徐而奔;仪仗继续前行。
  誉太子一时没有言声;许久;才问:“临州准备的怎么样了?”
  楚高忙在墩上欠身说:“臣已经获得消息;余下五州都已经有朝廷臣子准备;各割据州郡;只要太子一去;立刻定下君臣;卷席下土天下。”
  说着;心里暗暗羡慕;别的诸侯要死拼;太子下去;都预备完了;但这就是名分;羡慕不来。
  “孤知道了。”誉太子突转了话题问:“预备有多少人?”
  “啊?”楚高听了誉太子这问话有点迷惘;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齐了有五十七人。”
  誉太子沉默了一阵;才说着:“孤想尝试;能不能成就仙格。”
  仙格
  楚高闻言脸色大变;惊得周身一震;顿时觉得背若芒刺;背上沁出细密汗珠;再也坐不住;忙起身跪下:“主公……这似是很难……”
  誉太子一摆手命楚高坐下:“过去是不可能;皇朝龙气有主;是太祖;连皇帝都有数;不能妄取。”
  “又有龙气同化灵池根基……”
  “太子继位登基;只是继承罢了。”
  誉太子自言自语说;目光清澈;没有任何发疯的表现:“就算量劫中诞生仙王;必是新国主;不会是继任者。”
  “只是不知你看过叶青所著没有;那个汉王朝很有趣;所谓光武二兴;实是别起一势。”
  楚高直到此时隐隐揣摩出誉太子的意思;心中一股寒意;连忙再次跪下:“太子;万不可这样想……”
  誉太子起身踱了两步;打断了话:“卿误会了;孤还不至于这样。”
  说着闭上眼睛;身上龙气中;还有一丝丝凝粹灵气:“我在这下土;也算开国之君;是有成就仙王资本。”
  “下土阳化;百万年深蓄资源一下喷发;前所未有的事;想想看……这样的天赐之机;在我前谁会有;在我后也没准不会有……这就是机运。”
  楚高凝下心神;算是听明白了些;瞥了一眼外面;问:“皇上那面?”
  “父皇本身道基当年已毁;不足成就;但我还未到接位大宝时。”誉太子神色并无喜悦;目光微黯叹了口气:“父皇这是在给我护航……”
  楚高闻言都沉默;有些事情只能心知肚明;不是做臣子能议论。
  谁都知道皇帝的年岁不饶人;虽身体还算康健;能护航的也不过十年;撑过最危险期;接下来要看太子……不;新皇了。
  誉太子扫见;就微微一笑:“不要以是我私自决定;这其实也是父皇意思……他和我说过一句;新皇只是凡人;怎么镇压满地仙侯甚至仙王?”
  “孤必须抓住机会;在下土成就仙格;积累经验和资源;回到地上虽降级;才能冲击仙凡之鸿沟。”
  “不过在此前;无意外的话当有着三年时间……换算成下土是二百年;不必和湘侯这些诸侯一样;担心地上鸠占鹊巢;急急火火上去。”誉太子说着;最后看了楚高一眼:“你觉得呢?”
  楚高心中一凛;其实无论太子说的是真是假;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
  只略加思索;就正色说:“陛下所言甚是……峡西扼锁;玉京千载;三朝不倒;只要这座大福地不倒;蔡朝就不倒;不过这些只能庇护一时;岂能和仙王一样;能庇护长久?”
  “而且臣是陛下的人;自当拼尽全力都要助陛下成就”
  誉太子笑着;神思已飘远;笑着:“卿好生作。”
  车轮辚辚;隐听到外面城门开启声;传来街巷繁华喧嚣;喧嚣声淡去;一扇扇宫门依次在前开启、在后闭合;御驾归入宫中。
  誉太子前行;一行地上人出身的官员;已来了二三十人;跟随皇帝向北;远远见大殿灯火辉煌;带刀侍卫笔直站在丹墀上。
  殿内点着红烛;太监垂手恭侍在御座前。
  誉太子一挥手;所有人静悄悄退了下去;片刻;法术的灯光照耀整个大厅;数十丈宽的空间;地面上刻满灵纹;一道门户渐渐出现;静静立在正中;花纹繁复;灵气流动;镜子一样的表面;光可鉴人。
  地上帝都的传言很多;一千五百年间经了三朝;一开始还不是帝都;只是陪都;到蔡朝时就成正都;显有着天庭授意的痕迹。
  很多修士都看出玉京大阵下凝聚的灵脉规模非同凡响;猜测着大阵的枢纽;于是就有传承三朝的秘密;绘声绘色的描述;但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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