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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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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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继续看第三卷,第三卷就完全不一样,总共三题,都是自真实衙门内抽调出的真实公务。
  让考生根据三经五典,做出选择、决断,并且论述道理这是中篇,才是大文章。
  想想也是,中举了就可当官,就要考究政治才干,不过实际上字数不多,真的论断有理,描述清晰,一篇五百字就可。
  第四卷,就是让考生根据中篇三题,论述政治之道,但又不能是脱离三经五典,而是在道经范围内论述政治。
  总体而言,这些考题比郡试难上许多,可以说,这几篇考出水平,就说明当官至少在理论上,毫无问题了,考的就是秀才的政治水平。
  只是对叶青而言,这甚至比郡试还要手到擒来,因此看完掩卷,思路渐渐沉凝,沉思片刻,取来一张宣纸,就静静落笔。
  先把第一卷完成,这却是极容易,甚至不用草稿,直接写上去。
  才半个时辰,叶青就写完第一卷,自己审视,很是满意。
  无一错漏,三经五典都已引用,无懈可击了。
  心中计定,接着展开第二卷。
  “这是对道理的论述,在郡试有七题,现在只有一题,大可从容思考、拟文、修饰。”
  沉思片刻,再度睁开眼睛,提笔开始作文。
  此时事关生死,还能顾得什么?
  当下就决意抄袭一篇同进士的成名大作。
  “以我现在举人颠峰的文业,不是不可以亲作,但怕是精力不济,使四卷不能首尾合一,既到了这地步,就要展现实力,在论述题中就一鸣惊人,进而烘托出第三卷处理公职,第四卷总结政治之道,潮水一层层铺叠而上,形成压倒性的整体优势”
  想到这里,叶青含着冷笑:“只有你俞帆敢冒险拼命么?我,也是敢啊”
  当下,同进士的精辟文章就自心里流淌而过。
  公允的说,现在叶青的水准和同进士相差无几,这些名篇是在考场写就,虽理真文精,但终是时间短暂,大有修改余地,叶青含着冷笑,就在草稿上奋笔写就,他背诵如流,这一千字左右,只是半个时辰,就录在纸上。
  仔细看了,就一个字一个字细细考虑,对句整齐,结构平衡,词语增删,使得最后全片文字朴实,道理纯净,甚至到一字几乎不能删增的程度魔魂启临。
  叶青大梦七年,都已经揣摩完全,这修改同不消半个时辰,第二卷就完成了,当下不再迟疑,抄录到正式考纸。
  随着一字字写上去,笔下,渐渐起了云气。
  清晨日出,方圆二里都是金纹法砖铺地,连绵屋宇沐浴在金光中,一枚金印远远高悬在高台青殿上。
  按察使范善招待过监考真人,这时亲自监察,看得甲卫巡逻,神灵半空监察,道法森严镇压下,还可以感觉到文华气息,生机勃勃,只是潮水一样潜伏着。
  当下由衷赞叹着:“这样文事盛况,每每使人醉心。”
  后面监考官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就只是笑着附和:“全州秀才历年积累可有三千,今年一千应考,想必都是杰出自信士子。”
  范善点点头,正要解说一句。
  哗泉涌声响着,这异声瞬间引得一队甲卫奔过去,一个神灵半空而下。
  这监考官大是尴尬,刚说杰出自信士子,这就被打了脸,不由怒斥左右:“去看看谁人作弊”
  “是”有官就心里大喊倒霉,转身跑去,后悔不该凑得这样近。
  “等等”范善出声,看清楚骚动方向,不由若有所思问着:“记得这片考区的是最后几号考生?”
  监考官啄米似点头:“大人所记半分不差……”
  这样大动静,监考官脸上就是欲哭无泪表情,这显是因金印也无法彻底掩盖,可以预见是惊天舞弊大案,自家下场是流徙沙门岛?
  还是菜市场斩首?
  “我怎会这么倒霉……”正是悲痛时,范善却一笑:“我下去看看。”
  “范大人这是傻了么?”几个正副考官面面相觑,陡一个机灵活了过来,赶紧小跑追过去。
  穿越纵横棋布的考区,见着甲士奔跑的声响,以及考官群而赶去,考生虽不知道何事,都是停笔,要不是甲兵压制,几乎要议论起来。
  “坐回去,坐回去,不干你们的事,再有喧哗立刻逐出考场”众考官一路大声呵斥着,维持住了秩序。
  到了地点,只见一队甲士围着,却并不进去。
  范善就此驻足,静静而看,考房里一个少年也不理会,头也不抬一下,还在自顾自写着。
  笔如龙蛇,纸上字字青气冒出,如烟如柱,抵达三尺,才被金印削去,这虽不被凡眼所见,但到了州试这层次,却有不少人能看见,几个考官相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这是……”
  就听范善大喝一声:“都围着干什么呢?各就岗位别影响正常考试”
  甲卫散了出来,考生都是秀才,都听出意思,无论怀着何种心思,都是立时坐下,安静地继续考试。
  范善凝神看了看,面上没有表情,又看了看过来的几个考官,点点头,说着:“都回去罢”
  说着,举步回去。
  几个考官只得跟着上去,回到殿前再也忍不住:“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第九十四章 真人善意

  “什么情况?”范善板着脸,不苟言笑:“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情况。”
  人人都能听出这话中异样,几个考官隐隐有着猜测,但哪里敢肯定,当下就是百爪挠心痒痒,却不敢再问。
  这时过来一个羽衣真人,也是惊动了,对着范善一个稽首,问着:“范大人,看过可是……”
  范善回以一礼,展颜微笑:“正是!”
  这羽衣真人神态古井无波,听着这答案,眼神一亮,突以耳语在范善耳近说着:“此子身带劫气,却是有人狙击?也好,不容于世情的话,我道门中,正需要这样人才啊!”
  范善面色难看起来,冷哼一声:“想也别想,这是未来同进士,是朝廷所用,你岂能多事?”
  羽衣真人冷笑一声,也不多话,转身去了侧殿。
  “别看了,这事不是你们可以插足。”范善声音有些懊恼,想着刚才三尺青气又是皱眉,能在金印下显出三尺青气,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想着,再慢慢踱步而去。
  抵达了叶青处,就见青气已消,暗暗颌首:“镇压金印岂是无用?只有这种名篇伊出,才能显得片刻青华。”
  “本来此子和俞帆争斗,大是不堪,我实心而鄙之,今日一看,出于预料,如此之才,俞帆妒而杀之,也有可能。
  俞帆此时正在别的一个区内考试,也在笔下泉涌,突一个寒战,并不知道是被人认为是“嫉妒小人。”定了定神,就继续写下去。
  范善反复想了想,还是觉得人才难得:“这种士子,岂能容得害着?”
  当下就对着随官令着:“此子出了考场,就派二个甲士保护!唔,一出考场就紧跟,断不可有着意外!”考间叶青并不知有些变化,这时写得全篇,宝气满纸,不由心神俱爽,念头通畅。
  抬首见得靠近正午,金印煞气已渐渐产生,就停笔不写,取了清水和饼就食,偶一抬首,就看见对面考房的考生看过来,正撞见自己目光,却见鬼一样,迅速躲开,叶青不由一怔,不明所以。
  这时也不理会,继续欣赏第二卷。
  “虽文章是抄的,可经过我增删,品质至少上一级,感觉就是不一样,要不是没有融合所领悟的道理,可上进士文童。”
  暗暗想着,将取来的清水和饼食完,正午就过去了,见着煞气消去,这才转入了第三卷。
  前面还罢了,难称英雄,真实水平,正要在这第三卷和第四卷发挥出来。
  话说,第三卷就是处理公事,让考生根据三经五典,做出选择和决断,并且论述道理。
  这种治理题,理论、观点、实际操作,都考验对理论的精通,对人事的组织,对形势的判断电影大亨。
  而这这时几个秀才有之?论眼光又谁能比得过重生者?
  前世自己文才根基不行,还是取了举人,靠的就是二个文明的高瞻远瞩的水平和新意。
  此时这个世界的根基已成,再结合几十年阅历,只觉这三题都甚是简单,这时却反而不急了。
  就在草稿上论述,细细写就,虽句句引经据典,出于三经五典,又自出机杼,圆满无漏。
  处理三题公务,根本不和大部分秀才长篇大论,每题都不过二三百字,就作出了纲领和操作。
  细细审核后,修改了几字,就抄录到考卷上,第三卷完成了,前后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这还是考试。
  写完后,就是第四卷,也就是对前面三卷的论述。
  叶青露出了一丝冷笑,带着淡淡的自傲。
  前世地球上,有三观之说,就是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但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克隆,就是学习别人的思想(程序),灌输到自己灵魂中去。
  而万人之中,真能形成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者,都不到一个。
  至于在这基础上,形成自己的政治理论体系者,小成不过百数,都是有资格列入圣贤,大成者甚至连古带今,国内国际,也不到十指之数。
  叶青贯穿二个文明,不敢说与孔子和马恩并列,却也有自己心得,算是小成,这按照道论,就是进士水平了。
  这时虽不必完全写出,只要写出一点,就可以了。
  当下凝神在草稿写文。字字落下,一时间,顿时整个房间都渐渐淡去,一切世俗都远离,只有眼前笔迹。
  大殿内
  范善正在喝茶,突又有考官匆忙进入,耳语了几句,这顿时使范善一惊,问着:“又有了?”
  这时下午,阳光灿烂,八月残余的暑气蒸蔚上来,只觉燥热难当,待到了考间,就是后背湿透,看了上去,却见着丝丝青气弥漫,同上三尺,金印削去,都一阵阵波动,似是不甘。
  范善立在门前,双眉压着,只是不语,吩咐两个文吏:“你们都监看着,随时伺候。”
  说完,领着人回去,回到殿内,凉风徐徐,几个人都是心神一爽。
  “都坐着,让我想想!”范善一摆手,吩咐:“上茶给我加块冰!”
  两个考官此刻渐渐定了神,偷偷打量着范善,只见他蹙额皱眉想着……过了片刻,范善才抬起了首,似是随口的问着:“历代同进士,进士,记录上最年轻的有谁?”
  “刘蘅,十五岁就中进士,史上第一。”
  “恩,看来这叶青也不算年轻,今年十六岁,明年十七了。”范善哈哈一笑,笑完,突起身肃容说着:“这事不小,这场考试,还真是出于我预料呢!”
  叶青却不知这事,全神贯注,这只是一千多字,却真正花费了许多时间,自中午一直写到晚间,再完全检查了下,抬首已是莹莹烛火,夜色深沉。
  对面考间有明有暗,这是有人还在写着,也有人已经休息。
  微微一笑搁笔,突是一怔:“我刚才似是没有点蜡烛,谁给我点了?”
  才想着,就见着外面二人松了口气,有人就问着:“秀才,夜深了,用些晚点,明天再考罢异世之无良邪尊。”
  是故州试二天时间。
  “我考完了。”叶青指了指文卷,四卷都叠完了。
  “考……完了?”这文吏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少年,这虽不是秀才耕牛试的工作量,但哪个不是精雕细琢,不到最后一刻谁舍得离开?
  “考完了。”叶青平淡说着,目光已经越过文吏,投向远处。
  文吏哪里敢自专?
  也不敢收卷子,只是赔笑:“秀才少等,我要请示!”
  过了片刻,范善亲自过来了,也不语,直直上去,明明烛光下,叶青恭谨站着,安静等待,只听细碎翻卷传阅声音,良久,才听范善叹息:“这文……”
  叶青轻轻咳一声,顿使范善怔了怔,恍忆起是考场,此是大忌,赶紧改口:“……既写完,你自可出去了。”
  叶青恭谨一礼,后退,离开。
  一路而去,满地都是掉一地的眼珠子,抵达了殿门,由于夜深出去,必须监考真人批准,这时真人亲自开门。
  这真人这时却带着微笑,对叶青点点头,似是无意展袖作个“请”字,一个标志很是醒目。
  叶青回头看了眼这真人,对上这友善目光,几乎是一个ji灵。
  连忙过去,出了门,出了考院,门前就有二个甲士,都披着甲衣,见着叶青出来,两人一齐行礼,一身的甲叶铮然作响:“奉按察使之命,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叶青惊讶着颌首,正要说话,突又有一个道人赶来,上前稽首:“奉真人之命,前来保护叶道友的安全!”
  叶青惊讶看去,就望见这人道服袖口上,有个和刚才监考真人一样的标志,再对上笑脸,瞬间醒悟过来:“我这展现过度,怕是成了香饽饽了!”
  这时不好多说,就颌首:“不敢,恭谨不如从命,三位请便。”
  夜色深沉,明火通明的大街夜市上,就出现这一幕,一个穿着淡红色的秀才在前面走着,后面两个甲士跟随,又有一个道士随之。
  这组合颇引得行人注目,不由都是议论纷纷,猜想是哪家公子,这样大的场面,公然带上甲士?
  要知道,就算是世家甲士,出外也不能公然批着甲衣。
  叶青听得有趣,却不说一句,直到客栈前,才一笑,召来了店主,吩咐:“给这三位弄个院子,再上席酒……”
  话还没有落,一个甲士就说着:“秀才,我奉按察使之命前来,按照规矩,自有食宿供应,不能取之外人丝毫,还请见谅。”
  叶青听了心里一动,甲士按照规矩只能取用直属上级的食宿,这是开国时定下的规矩,不想到现在,还执行着。
  军队还没有腐化啊,正想着,又听道士一笑:“叶道友不必这样,你一场考完,却是要好好休息才是,我自有食宿
  叶青听了,也不勉强,对着这几人道过谢,就去自己房间,进了自己房间后回望一眼,果还在守着。
  于是洗漱,用饭,用完后,这时的确筋疲力尽,才上了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九十五章 惊变

  时间稍前的一天,夜深了,俞宠没有言声,仔细看着远处。
  这里是蔓荒无人的荒草,附近是一个乱葬场,远远山冈上,有点火光在夜中亮着,这里却是阒无人声。
  这俞宠是几代家生子,几代有功,忠心耿耿,就赐了俞姓,和俞家分支一样享受待遇,现在已把自己视为俞家的一分子了。
  这俞宠看了片刻,就对着一个暗探说着:“邱兄弟,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究竟不是正规军队,称呼就可分辨出来。
  这暗探是邱银,也是家生子,沉声说着:“都弄清楚了,这是平寿县的方茂,原本是县里厢军的火长,得罪了人,因此落草。”
  “这人召集了地痞和一些老匪,占据了此山,人数有六十左右,经常绑架勒赎,抢掠妇女,不过还算有着分寸,没有使得县里围剿。”
  众人都是点头,这才符合常情,俞宠贼吧沉吟着,他相信自己领着俞家军,可以攻下这个寨子,只是有所死伤,就得不偿失。
  俞家军现在还是私兵,没有上得场面,本钱小经不起消耗。
  不过终是有着决断,他一挥手,淡淡说着:“一队穿甲,强弓手先上!”
  这小小队伍,编制不大,但兵种很全,这是为了未来扩军所预备。
  “是!”既发军令,立刻应命,气氛肃杀了起来。
  一行人默不作声攀登而上,就看山顶上小小的寨子,却还有二个人在巡查,俞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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