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响听了孟子涛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以前确实研究过,不过跟你们这些专家应该是没办比了。”
孟子涛笑道:“那我现在跟你说一下?”
“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咱们先从这面嵌琉璃铜镜开始吧……”接着,孟子涛先后把他对铜镜和胆瓶的判断都讲述了一番。
赵响问道:“也就是说,这两只胆瓶很可能是宋代的东西?”
孟子涛说:“从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我认为是宋朝的,但也不是很确定。”
“哦。”赵响沉思了一会,说道:“麻烦你们坐一会……”
说完,赵响又回到房间去了,于为刚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说的那么详细,也不怕他不把东西卖给你。”
孟子涛笑道:“咱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这种时候骗他没必要,万一他那还有宝贝,我这么做不就失去了吗?就像刚才,我之所以愿意花一万买下那些东西,不也是千金买骨嘛。”
于为刚挥挥手:“得了吧,那家有什么骨好买啊?”
“哎,不信我给你分析一下。”
孟子涛说:“这年头,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古玩可能值大钱吧?”
“那肯定的。”于为刚点头道。
孟子涛接着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们还把那几件东西,就这么随便的放着?也不怕磕坏了。另外,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张正奇刚才表现太生硬了,我看他根本就是知道他的东西的价值。”
于为刚反驳道:“不对吧,就像你说的,如果他知道东西的价值,怎么还那么随便的放着?”
孟子涛说:“好吧,就算不知道东西的价值,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数,你应该认同吧?”
于为刚回忆了一下先前的场景,点头道:“确实、好像、可能知道一些吧。但就算这样,也证明不了他家还有其它更好的东西吧?”
孟子涛追问一句:“那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于为则说:“可能性确实有。”
孟子涛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又没亏钱,最多也就是花几千块钱买这个可能,又有什么不合算的?而且,他们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有什么古玩要出售的话,肯定会想到我吧?”
“这到是。”于为刚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子涛。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
于为刚笑道:“觉得你小子做生意也有一套。”
孟子涛笑道:“别跟我说,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啊。”
于为刚摆了摆手:“我和你的不一样,我又不负责翡翠赌石之类的工作,材料都是明码标价,最多熟人方面,价格优惠一些,给点回扣什么,不用像你这样,广撒网才能捞到鱼。不过,像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民间的好东西现在越来越少,等将来你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我不还有拍卖公司嘛,另外还有其它产业在孵化,最多再往现代艺术品的方向倾斜一些。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情了,至少十年之内,我这行还是有所为的。”
“也对……”
两人聊了一会天,赵响才从房间出来:“让两位久等了,我决定,这对瓶子还有铜镜,都卖给你,你能给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赵先生,十分抱歉,我这行一般都是物主先出价。”
赵响有些奇怪:“还有这样的规矩?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解释道:“万一货主卖古玩是假,摸行情估价格是真呢?当然,这不是说赵先生你,不过规矩就是这样,也不太好破坏,你说是不是?”
“都是这样?”
“确实都是这样,你也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赵响沉默了好一会,说:“那好吧,这三样东西我要六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一口价六十万?”
“对,一口价。”
“呵呵。”孟子涛笑了笑:“赵先生,你这样让我有些为难啊。”
赵响耸了耸肩膀:“你就说行不行吧?”
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说道:“还是便宜一点吧,毕竟那两只胆瓶我还有些疑问。”
赵响摇了摇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那好吧,就六十万。”
“那咱们现在去银行转账。”
“行,那就走吧……”
去银行转了账,孟子涛一行就驱车回店里。
“我说,这三样的东西,真得值六十万?”于为刚对此有些怀疑。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过《坚夷志》?”
于为刚摇了摇头:“没看过,这是什么书?和你刚买到的几件东西有关吗?”
孟子涛说:“《坚夷志》是南宋洪迈撰写的文言志怪集,其中就记载着一个故事……”
话说,宋徽宗曾经把十个紫琉璃胆瓶交给太监。让太监命令工匠在瓶里面镀一层金。
太监拿着琉璃瓶向宫庭的工匠们展示,但工匠们都没有办法做到。
太监问为什么,工匠们给出了理由,说:“把金子镀在里边,应该用烙铁熨烙使金子平整才行。但是琉璃瓶的瓶颈太窄烙铁无法到达应到的位置。而且琉璃瓶又脆又薄耐不住手捏。一定要镀金的话,瓶子肯定要破碎。我们宁愿获罪。也不敢接这个活。”
太监虽然生气,太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勉强,但皇帝交待的事情得办好啊,不然的话,可是要倒大霉的。
思来想去,太监想起了一句话,高手都在民间,于是出了宫去寻找能工巧匠,偶然看见锡工给陶器镀锡的工艺很精巧,于是他就死马当活马医,拿了一个琉璃瓶给他,让他在内壁镀金。
锡工却没说先前那些工匠的话,只是告诉太监第二天来取。
第二天小太监到了,琉璃瓶已经镀好了。太监大为惊讶之余,说道:“我看你的技术,确实比宫里的工匠高明。你在这里屈居,不得被贫穷拖累吗。”并把此事的原本都告诉了锡匠。
锡匠回答说:“这事容易。”
于是,那位太监和锡匠入宫向皇帝禀报了这件事。皇上也打算亲自观看。为此亲自到了后花园。并把先前的工匠全部召集到庭院里,一一询问。工匠回答的都和昨天一样。
锡匠独自上前,取一块金子锻打,金子被锻打成纸一样薄,之后拿起来裹在瓶外边。
众人嘲笑着说:“这样做谁不行?就知道你是个低级的工匠,怎么能够做到在里边镀金?”
锡匠笑面不答,不一会剥下裹在瓶上的金箔,固定在银筷子上插进瓶里,并用水银慢慢滴进瓶里,盖上瓶口,来回摇动让水银布满瓶内。没想到,金箔全部附在了内壁上,一点缝隙都没有,之后又慢慢修正均匀。
见此情形,旁边的那此工匠惊愕的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接着,锡匠就介绍说:“琉璃这种器具,怎么能够承受得住硬物的震荡呢。只有水银柔而且沉,慢慢地倒进去不会对瓶子造成损害。即使水银的性质会腐蚀金子,不过眼睛看不到就无所谓了。”
宋徽宗听了之后中,龙颜大悦,重赏了那位锡匠……
听完了孟子涛讲的故事,于为刚惊讶地说道:“子涛,你不会是说,这两只瓶子,就是故事里的说的吧?”
孟子涛笑道:“这个我当然肯定不了,但这两只胆瓶,瓶内壁光整平滑,外壁经过有意打磨,还有鎏金等等,在当时基本只有皇宫贵族可以使用,不许民间拥有,可以说十分珍贵,光是这样,两只胆瓶就不止六十万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牧越泽的意外
于为刚说道:“照你说的话,这两只瓶子,还真跟故事里面的有点像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一点?”
孟子涛说:“什么?”
于为刚回道:“鎏金啊,鎏金不对。”
孟子涛笑道:“你是说故事里外面没鎏金吧?其实你是没有发现,这里外两层鎏金,其实是不一样的,我观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时期制作。”
“啊!我看看呢。”
于为刚拿出胆瓶,拿出手电,照着孟子涛的提示看了一下,发现里外两层鎏金还真有一些不太一样。
“哎,还真是啊!不过,这东西也不太好证明啊。”
孟子涛笑道:“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证明,但又没必要证明,道理就跟炒作差不多,知名度上来了就行了。况且,我也没骗人啊,这东西以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确实是宋朝宫廷作品啊。”
“那这两只胆瓶能值多少钱?”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还真不太好说,我也作不得准,而且我准备拿去拍卖,到时价值多少,那就不一定了。”
“反正远远不止你买的价钱吧?”
“那肯定的,百十万总是有的,如果运作的好,还会高一些。”
于为刚一拍大腿:“嗨,我刚才还担心你赚不到钱,没想到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赚了这么多,你小子还真够厉害的。关键你赚这个钱,可比我轻松多了。”
孟子涛笑道:“你以为天天有这样的钱赚啊,再说了,也就是我有那个资源,正好能把它的价值体现出来。”
于为刚点头道:“你这说的到也是,如果东西还在赵响手里,说破嘴皮子,也没人相信这有可能是故事里说的瓶子。我觉得吧,说到底,你们古玩这个圏子,还是特别讲究眼力和人脉的。”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玩古玩眼力高肯定重要,另外就是人脉要广了,有位收藏家就说过,在这行想要混的好,各式各样的人都要打交道,哪怕对方是捡破烂的,他们能提供信息,有时还有好东西。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到不是生冷不忌,至少黑货和贼货他是不收的。
另外,人脉广了,出货的时候,也就有了多种选择,别的不说,几个朋友捧一下场,就能卖出高价来。
聊了一会古玩,于为刚就换了话题:“哎,我听林妹妹说了,她联系到了班长,说是明天也会一起去。”
看着于为刚两眼放光的样子,孟子涛笑道:“看你这色鬼的样子,老松,回头一定要给我嫂子打报告啊。”
“靠!我说子涛,我就这么一说,你说你至于嘛。还有老松,这事千万不能说,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于为刚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而且事实上,老松除了为他当保镖之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盯着他是不是乱。搞,如果老松真打小报告,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孟子涛笑道:“你这表现可心虚的很啊。”
于为刚说:“谁心虚,谁心虚啦?我告诉你,别乱说啊!”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怎么就乱说了,况且,你不是以前一直暗恋班长的嘛。”
于为刚动起了手:“唉,你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
“停停停,开着车呢。”孟子涛笑道。
“哼!”于为刚哼了一声:“以前我确实是对班长有想法,不过那是一厢情愿而已。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没了念想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没念想也是对的,班长最中意的可是颜值。”
于为刚神神秘秘地说:“哎,你这话可说错了,你知道林妹妹电话里跟我说什么?”
“什么?”
“班长找了一个糟老头子。”说话间,于为刚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不是吧,他会……哦,明白了,那老头子应该挺有钱的吧?”
“好像是吧,据说是某个公司的老总。”于为刚感慨道:“你说,班长那人长得也是挺清纯可人的,怎么现在这么现实呢?”
“那老头是结婚还是离婚了?”
“好像是单身。”
“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是真爱呢?”
于为刚嗤笑一声:“你想多了吧,二十几岁的姑娘,找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说真爱也得有人信啊。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刺激了?”
孟子涛笑道:“是不是受刺激,你自个儿去问问不就行了。”
于为刚说:“呸,你傻还是我傻,这种事情能问的出口?”
孟子涛笑道:“那这事你都问不出口,我就更不知道啦。”
于为刚白了一眼:“说的我好像脸皮特厚一样。哎,青春美好的记忆就这么破碎了,伤心呐!”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
转眼到了星期天,同学聚会的日子。
十点多,孟子涛架车带着于为刚一起过来,这回老松被于为刚支开了,没有过来。
下了车,孟子涛指着于为刚说道:“我说刚子,今天别耍什么花花肠子啊,我都跟你老婆说打了包票,看好你不能让你乱来,别回头给我搞什么幺蛾子,那我真没脸见你妻儿了。”
于为刚满脸堆笑地说:“子涛,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孟子涛笑道:“对,你以前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即有贼心又有贼胆了?”
于为刚勾肩搭背地说:“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孟子涛看到一个熟人:“咦,那不是唐信明嘛,没想到这家伙今天也会来。”
于为刚不屑地撇了撇嘴:“嘿,这小子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今天安排在这里,你觉得他会不来?走,咱们去会会他。”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快步走了上去:“嘿,唐信明。”
唐信明回过头,看到孟子涛和于为刚有些疑惑,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于为刚?”
以前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和唐信明有过矛盾,本来,于为刚还想刺他几句,但走到跟前,发现唐信明两鬓都有些白头发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刚才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
于为刚上下打量了一下:“唐信明,怎么几年不见,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唐信明苦笑道:“一言难尽,不过,你们的变化也都太大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孟子涛说道:“走,咱们进去再说吧。”
三人边走边聊,总算了解了一些唐信明的近况。。唐信明的父亲是开货车的,三年前车祸去世了,而且还是主要责任,这之后,母亲又生了重症,家里的积蓄挥霍一空,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债,现在全靠唐信明一个人工作偿还。
说起来,唐信明之所以令孟子涛和于为刚讨厌,是因为唐信明家境不错,但为人比较抠,又喜欢占便宜,嘴巴又刻薄,班级里基本没几个人喜欢他。
但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唐信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除了相貌之外,性格方面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心生感慨,暗道世事无常。
走进孟子涛先前预定好的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同学,在那畅快的闲聊,欢声笑语不断。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林伶韵站起身来鼓掌:“哟,我们的大老板来了,大家热烈欢迎。”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两位老板,快快请坐!”
于为刚笑骂道:“我说皮猴,你就不能别这么势利?唐信明你就看不见了?”
皮猴本名候韦业,因为身材和性格的原故,起了现在这么个外号。
唐信明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此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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