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用在你身上了。”“他不如把我砍成两半算了。”
“你完全没有想过,要用女人的武器对付他?”
“什么武器?”
“你的美丽,他的性欲。婚姻也不错呀,孩子当陪嫁。”
“他才不会——”
“只要他想要你,他会!而你可以使他要你到那种程度,只要你肯试,你甚至可以使他爱上你哩。”
爱?用在华瑞克身上?他倒是很懂得恨,但他可能去爱吗?不可能,她是有毛病才去想这种事。
不过美芷还没有说完。“大部分的淑女根本无缘享受床上的生活,她们有的会认为丈夫用妻子生产,然后到别的地方找乐子。而你已经知道这位爵爷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就门当户对而言,很难找到和你一样多土地的领主了,同时又年轻,也不算太难看——”
“他不难看,”若薇娜脱口道,“他非常英俊,在他……笑的时候。”她意识到她竟说他的好话,立即皱起眉头。“你疯啦,美芷,全是自说自话。他恨死我了,看到我就生气。”
“看到你就情不自禁还差不多!不过你没有抓住重点,我不是说他马上会向你求婚,只要给他机会想到这一点。首先让他不能没有你,对你会有好处的。”
“除非发生奇迹!”
“不,你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去想起在柯白恩堡的遭遇。使他因惑,猜不透你的心思,表现得和他预期的不同。如果他相信你要他,不在乎他对你不好,他就会觉得惭愧。你愿不愿意试试看?”
“我看我只会丢人现眼,你想得太离谱了。”
“万一我没有错呢?你对现状很满意吗?”
若薇娜想了一下。“不满意。”
“那就要改变呀,用你的武器去对付他。让他认识你的本来面目,在安博芮出现之前的样子,没有人能抵挡你的魅力。”
“我再也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每天快快乐乐的女孩了。”
美芷倾身同情地搂抱她。“我知道——你假装一下好了。”
“或许可以吧。”
“那表示你肯试试看啰?”
“我要先想想看。首先,我不觉得自己想要他真正注意到我。”
“他已经注意到你了。”
她固执地昂着下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停止恨他。”
“那就继续恨他好啦,”美芷失笑。“别让他知道就好。是他把情绪写在脸上,你不难把真正的感觉藏起来。等他停止找你麻烦,或许你会和他一样改变,发现自己不再恨他。”
再讨论下去也没有用,若薇娜得先回去想一想才行,她再度改变话题。
“这是缝衣间嘛,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问,发现这和她工作的地方其实是同一个单位的。
“我叫那些女人去试染一匹布。”
她笑起来。“不是去年我们染出来的,那种可怕的绿色吧?”
“一点都不错。只是我告诉她们,效果好得不得了,所以她们会一试再试,不会那么快回来。等一下我再去告诉她们;我忘了提起要加一点黄色染料的事。黄色会让它显得比较活泼明亮。”
“你可以管所有的人吗?”
“没有,不过她们都知道我是领主千金的女仆,不太会对我的话起疑。”
“你喜欢伺候他的两位小姐吗?”
美芷冷哼。“两个自私跋扈的小贱人。爵爷把我安排在她们身边,可不算对我优惠。不过我们做人要凭良心,他大概不知道他女儿到底有多坏。他都不在家管教她们嘛,你我都知道为什么。”
“他忙着在外面和吉伯特打仗,天晓得还有什么。有没有听说,他几时要再出门?”
“不要痴心妄想了,甜心,况且他不在这?,你怎么改变他?他很快出门,你的工作还是这么多。”
“才不呢,他走了,我的工作马上减轻一半。”
“万一他想到又把你关回土牢,好保证他回来时你还在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若薇娜打了个寒颤,突然站起来。“我们走吧,省得被逮到了。”
“怎么会?这里是女人的地方,他不会上楼来——”
“昨天他就来过了。”若薇娜打岔道,朝门口走去。她站在那?,过了半晌才回头问道,“你说同情他,是什么意思?”
“你都没有听人提起过,有关十六年前的惨剧?”
“好象根久以前,有别人占据过这座城堡一阵子。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嗯,事情发生的时候,华瑞克爵爷不在城堡?,跟着别的爵爷在学习,否则他一定和他其它家人同样遭到毒手。”
“有人攻城?”
“不是。据说是当时领主夫妇的一个朋友,他暗恋华瑞克爵爷的母亲伊莉莎白。在一次拜访中,他半夜起来开了城门,让他的士兵进来杀了守卫,他则潜进楼上卧房谋杀了当时的福克赫斯爵爷,当着伊莉莎白夫人的面。那个蠢人以为这样她就会因害怕而就范,错估了她对她丈夫的爱。她在他的手下面前给他难堪,气得他把她交给他们,她就这样惨死了。华瑞克的姐姐和妹妹跳楼自杀。”
若薇娜现在知道美芷为什么同情他了。“希望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了解敌人是最重要的课题,处在叽叽喳喳的女人堆?,要得到消息是最容易的了。事情发生的时候,华瑞克爵爷只有十六岁。他接到消息说家人全死了,城堡被占,而对方显然不会放过他,毕竟他是合法的继承人。不过因为他只身在外,他的敌人并没有太在意他。可是事实上华瑞克爵爷当时已经订亲,他等到一被封为武土,就去要求对方履行约定,以他未婚妻的嫁妆去雇人手,和他其它的朋友帮忙——”
“他夺回福克赫斯?”
“对。”
“杀了他的敌人?”
“亲手——这还不够,他攻占了对方所有的城池土地,花了三年。在那一段期间,他第一任妻子去世,他娶了第二任。他的势力财富因战争和婚姻持续不断扩增。”
“他当时树敌众多,所以需要更多军队吗?”
“没有,只不过他发誓没有人能对不起他,而不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就为了这样,连年征战,赢得狂龙的称号,只有傻瓜才会想要招惹他。”
“难怪他今天这个这样子。”
“不,他今天这样是由于他家庭发生变故,把他由当初的男孩变成今日的男人,他们说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个男孩和善、充满爱心、顽皮又喜欢玩乐说笑。”
“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充满恨——”
“可是现在你知道原因了,我想他可以改变一次,也可以改变第二次。”
“也可能变不过来。”
“你少女时代的天真乐观哪?去了?”
“毁在安博芮手上了。”
“那么这是个机会,可以挽救你的未来和一个为过去哀伤太久的男人。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值得一试哩。”
“我没有问你,”若薇娜咕哝道,“你尽管去同情他,但你不是他心目中的敌人。如果你问我,我说他不开心活该。”
“你要让你的不幸,把你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冷漠、不知原谅吗?”
“哈!你总算同意我的话了,他是冷漠、不知原谅!去吧,美芷,让我考虑考虑。”
“也好。”美芷叹一口气,又怀疑地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同情他?”
“不点也不。”若薇娜固执地说,心?希望那不是个谎言。
“欢迎欢迎!希尔登!”华瑞克说道,给他老朋友一个熊式拥抱。“你太久没有来了。”
“因为我每一次来,你都抱断我的肋骨。”希尔登咕哝道。
“胡说!”华瑞克大笑。
希尔登·威鄂是华瑞克当初送往学习武士家的长子,而华瑞克曾当了他四年的扈从。因为两个人只相差五岁,很容易就成为好朋友。希尔登现在才三十七岁,但由于遗传,他的胡子、棕发都部分转灰。这无损于他的英俊,只是猛一看年纪似乎比较大。
“过来坐,让他们去忙好了。”华瑞克朝壁炉前走去,叫住一位经过的女仆。“艾玛,叫人给我的朋友准备饮料来。”那少女转身去传达命令,过了一会儿他又叫道,“让新来的女仆送上来。”
希尔登看着那少女走开,问道,“你还是把她当女仆使唤?”
“她是女仆嘛。”
“她是你女儿。”
听他这么说,华瑞克皱眉头。“还不确定。天知道,我只和她母亲上过一次床,在我十五岁那一年,你让我放假回家几天。总不会——”
“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他的朋友打岔道,“任何人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你女儿。你三个女儿之中,只有她长得像你。”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她母亲非常怕我,把她藏在村落里,没有人敢和我提起这件事——连你也比我早知道她,你也没告诉我。”
希尔登红了脸。“等你看见她,有没有认出来?”
华瑞克由鼻子喷了一口气。“我第一次注意到她,老朋友,我只看见一名美丽的女孩,心想过几年我可能想带她上床,我对她说了。她满睑通红,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她老爸。天哪,我从来没有那么困窘过,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他的朋友失笑。“这种丢脸的事,很不容易忘记的。”
“真的,我就一辈子忘不了。我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我在家时就躲着我,结果她反而不躲了。”
“你有没有正式认她?”
“没有。我说过了,没有证明嘛,你忘了那时我父亲还在,说不定是他的呢。”
“你和我一样清楚,令尊对令堂十分专情,他从不和那些女仆乱来的。”
这一点华瑞克倒是无法否认,他皱起眉头。“或许我欢迎你太早了一点,你干嘛一直对我啰唆那些女孩子的事?”
叹了一口气,希尔登说,“我应该先告诉你的,我的二儿子理察,想娶她为妻。”
华瑞克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笑起来。“娶她为妻?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你大概没有注意,你女儿都大了,难道没有人来提亲?”
“有是有,我都没有时间想这件事。咦,我有两个女儿,随便理察挑一个好啦。”
“不要介意啊,不是有意冒犯,但理察威胁我,如果替他和那两位千金小姐订了亲,他要离家出走住到法国去。他只要艾玛,我自己也满喜欢那女孩子。”
“她只是个奴隶呀!”华瑞克脱口道。
“如果你正式承认她是你女儿,她就不是了。”
他又皱眉头。“这对你的家庭会是个侮辱,她没有淑女应有的风度,会使我的家庭蒙羞——”
“她可以学呀。”
“向谁学?”华瑞克咕哝。“如果我要求蕊贝塔小姐教我的私生女,她不但会当面嘲笑我,还会视为侮辱而一走了之。这不成的。”
他的朋友再度叹气。“早该让她受淑女的教育,不过正如你所说,你不知道她的存在。我又没有太太可以教她。这我怎么告诉理察?他一心爱着她,她真的一点也不行吗?”
华瑞克没有听见他的话。艾玛回到大厅来了,身后跟着若薇娜。那金发美女使他完全忘了其它的事。她没有看他,可是他的眼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通往厨房的楼梯口。
昨天晚上的记忆,让他有点坐不住,然后他发现希尔登在看他。“干嘛?”
他的口气使希尔登抬抬眉毛。“我是问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来找一位淑女教艾玛,这不太容易找,不过你允许的话,我就要到处打听看看了。”
可是他的朋友没有在听,只是又问,“什么事?”并且没有那么尖锐了。
“华瑞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心不在焉?”
若薇挪用托盘端着点心和饮料出现。是她让他心不在焉,那个该死的小妖精。一看见她,他就要想起和她做的事,就要小腹一阵热。而且,他越来越难控制自己对她的欲望。
“还需要别的吗?爵爷?”
她把托盘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桌子上,一双手安静地放在裙子上,低垂着眼眉。他把她装扮得像女仆,当奴隶一般使唤,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淑女风范却丝毫不减。她站在那?,等他进一步吩咐,像个皇后似的端庄。这使他突然灵机一动,忍不住微笑。不怕没有人教艾玛了,他还不必付任何酬劳。
“去告诉布鲁特太太,替客人准备房间。”他兴致高昂地命令道。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他走后,希尔登开日道,“她就是你关在牢里的淑女?”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华瑞克讶异道。
“当时我来过这?,准备向你的新婚妻子致意。没有人告诉你?”
“可能有,我没注意。不过你怎么知道若薇娜的事?”
“你派了那么多人护送她回来,已经惹人注目了,又把她关在土牢?,大家难免要议论纷纷。人人都在猜,她真的是贵族吗?其实看就知道她是淑女,对不对?”他求证道。
“她曾经是淑女,以前是,现在不是。”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俘虏,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自由。看我是要吊死她,还是剥了她的皮,但我只要她当奴隶,算是惩罚。”
“她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说。总之,她还活着已经是幸运的了。”华瑞克告欣他。
他沉默了半晌,猜不透什么事如此严重,使他的朋友这种表情和口气。“一定很不得了。”不过他随即耸耸肩,并没有多大兴趣。况且他自己还有问题不得解决。“艾玛的事……”
“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的新奴隶正好可以胜任教她的工作,如果她是可教之材的话。为了理察,希望那女孩不是朽木才好。”
若薇娜回到她工作的房间不久,希拉就出现了,带着一种自以为了不起的老大表情,还有嘴角诡异的笑容。
“喂,你去东楼服侍希尔登爵士,他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谁——谁说的?”她问道,“布鲁特太太?”
“不,华瑞克叫我来告欣你。”希拉回答。“你最好快一点,客人已经被请过去了。还有,希尔登爵士是我们爵爷的好朋友,他要做什么,你都仔细一点,惹恼了他,华瑞克爵爷会不高兴的。”
有几名女仆倒抽一口冷气,这时玛莉·布鲁特正好走进来,希拉扭身走出去,连看也没有看她。
感觉气氛不太对,玛莉问道,“什么事?”
不等她们七嘴八舌把事情说完,若薇娜站起来走了出去。她又羞又气,怪华瑞克这样侮辱她,但更恨自己把美芷的话当真。任何随便把她送上别的男人的床——她很清楚希拉的意思——的男人,不值得她去勾引,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好。
当那少女——艾玛——来叫她时,她以为华瑞克准备拿昨晚的事情嘲笑她,可是他像早上一样没有提起。没想到转眼之间,他竟把她推给另一个男人。
如果这是另一次惩罚,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称呼他爵爷,听他的差遣。难道他已经到那种程度,不必任何理由,都可以找她麻烦吗?她表现得再好,也不能得到他的欢心?
无论如何,要她陪别人上床,那是不可能的不管他是不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除非他强暴她,不过他大概不可能这么做。一名武士可以随意占有女仆的身体,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不会那样强迫主人的女仆。怕就怕……华瑞克有没有告诉这位希尔登爵爷,要把她给他?
既愤怒又伤心,她硬着头皮来到东楼,心想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
房门是打开的二名年轻的扈从抱